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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回到啸月布庄的时候,已经将近申时。从一回来,啸月就被墨羽领回房里养伤,只剩隶真与师洵、伶叶二人。

      “王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若不是王爷与啸少侠相救,师洵怕早已成为刀下鬼,无法再伺候王爷了。”那师洵本是中洲潇湘馆第一名伶,生得自然十分好看,然而隶真此刻却提不起半点兴趣。

      “我,也是今日才回到中洲。此事师洵不必太过挂怀。”

      那师洵何等伶俐,一眼便看穿隶真此刻担心的是那负伤的啸月,话锋一转道,“王爷,别太担心,啸少侠会没事的。”

      “胡说八道!”隶真被说中心事,不由得面红耳赤,慌忙否认道,“本王何时担心过,本王不过是怕他死了没人保护本王……如此,而已……”

      师洵见他如此反应,也知是猜中了心事,便不再多说,只是含笑不语。如此又等了一个时辰,墨羽才从房中走出来。

      “隶真王爷。”墨羽走到隶真面前恭敬的拜了拜道,“多谢王爷今日挺身相救,如今我家少主已经无碍,王爷可前去探望。”

      “本王才不去探望,本王……本王还有要事,哪有时间去探望他。”隶真忽然跳起来,往布庄外头冲了出去,伶叶怕他一人又出事,只好向墨羽歉疚道,“我家主子就是这个脾气,还望墨公子不要见怪。”说罢便也追了出去。

      再说那啸月,在房中调理了两个时辰之后,也恢复了一些,他本就是半妖之身,这点伤恢复起来倒也快。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是戌时,推开房门,墨羽早在门口等候了半天。下得楼来,却没见到隶真。

      “墨羽,隶真何在?”对于这个永乐王,啸月还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见不到人。

      “隶真王爷在得知少主转醒后就离开布庄,说是有要事待办……”

      “要事?”啸月挑挑眉,纵身出了布庄。

      此刻中洲城里正是华灯初上,热闹非凡的景象。家家户户都照例出来散步游街,夜市上卖糖人的,卖花灯的,卖糕点的都忙得不亦乐乎。隶真独自一人立在桥上,远远眺望着这热闹的景象,跟着来的伶叶早就不知道被他甩到何处去了,现在只剩他一人,静静的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隶真一人在此地做什么。”背后忽然有人出声叫他,隶真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竟是啸月,忽然间萌生了想要逃走的念头。隶真话也不答,调过头便要离开,啸月哪会让他这么轻易逃开,一个闪身拦在隶真身前,笑吟吟道,“隶真当真如此讨厌我?”

      “你胡说什么,本王不过是想去逛逛集市而已。”

      “让在下作陪如何?”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下也不过想去逛逛集市,既然同路,一起逛又有何妨?”啸月说罢,朝着隶真淡淡一笑。

      那隶真却竟愣了一愣,半天才微恼道,“你,你不许这么笑。”

      “哦?不许‘这么’笑,那我要如何笑?”

      “你!——反正,就是不许笑。”一边说着,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上前来拉了一把啸月,不耐道,“你,你不是要陪我去逛逛嘛,怎么这么罗嗦的。”啸月依旧是笑,任由隶真拉着他的衣袖,也不恼怒,两人就这样以古怪的姿势朝那集市人群中走去。

      两人无语,渡步在闹市街头,两旁的小贩自然看出衣着华丽的隶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忙殷情的递上来各式各样的玩意儿。糖葫芦,泥人儿,花灯,面具……隶真从小在深宫长大,对于这些少见的民间玩意自是非常喜欢,脸上不禁露出一派天真的模样,将那些小贩手中的东西一应接过,向身后的啸月嚷嚷道:“伶叶,付钱。”

      啸月好笑的递上钱袋,看隶真一脸兴高采烈的将那大把在他眼中皆是无用的东西捧在怀中。买了东西之后显得有些高兴的隶真猛的回头,正巧对上了啸月的眸子,这才惊觉刚刚给他钱袋的竟然是啸月,不禁红了红脸支吾道,“钱……我会叫伶叶还给你的。”

      啸月听后居然忍不住大笑不已,“哈哈哈,钱就不用还我了。能看到永乐王爷醉心于民间玩意的样子就很值得了,那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哈哈哈……”

      “你!本王自会把钱还给你,你少在这洋洋得意。”隶真被啸月一气,逛街的心情顿时全无,一跺脚便要去。

      “隶真。”啸月敛了笑,伸手拉住隶真,“钱是小事,现在回去也还尚早,不如陪我喝一杯吧。”

      隶真听他这么一说,也听下来,看了看啸月一脸认真的样子,便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人找了一家酒肆,寻得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要了两壶烧酒,几个小菜之后,啸月才端起酒杯恭敬的相隶真道,“今日多谢隶真挺身,啸某敬你。”少见他这般正经模样,隶真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端起酒杯也朝啸月敬了敬,仰头喝下。

      “隶真可知道二十年前的恭亲王啸子云?”

      “原来你竟是恭亲王的遗孤?”

      “不错,想必隶真也知道二十年前恭亲王一家惨遭灭门一事吧。”

      “这……我却不知,毕竟我今年才十八,早我两年发生的事,我又如何知道。”

      “怪不得……”啸月端起酒杯,却又不再说下去。

      “怪不得什么?”

      “呵呵……若是隶真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恐怕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护我了。”

      “哼,本王要护谁是本王的事。就算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算你父王谋反、欺君,又关我何事?我今日别说护了你,我以后也要护着你。有本王在,谅谁也不敢动你半分。”隶真脾气一上来,张嘴就说了一通,直到说完才发现这话中有些许不妥,当即又红了脸,“那个……我的意思是……”

      “多谢隶真如此看得起啸某。”啸月却不在意,又独自斟了一杯,缓缓饮下。面上却无半点喜色,反而更加忧虑。

      如是这般一直喝到子时,酒肆已经打烊,两人才从酒肆里出来。那啸月的酒量自是没得说,可苦了隶真,几乎是半瘫在了啸月的身上,走路都走得不稳妥,口里还嚷嚷着不醉不归云云。扶着他的啸月也只得无奈的摇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运起妖力,飞身而起,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立在布庄门口。

      那伶叶一路被隶真甩掉,寻不得人,只得回布庄来等。回来才得知连啸月也跟着出去了,只好站在门口等待,没想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时辰。眼见啸月扛着隶真落在布庄门前,伶叶是又惊又恼。

      “啸公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家主子他……”

      “喝醉了。”啸月淡淡一笑,将隶真递予伶叶,“若没什么事,就扶他下去安歇吧,明早再喂一碗解酒的汤药就没事了。”

      伶叶跟啸月道了声谢,就扶着不省人世的隶真进了屋去。啸月望着二人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又兀自在门口站了好久,才进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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