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相拥--吸血鬼的爱情》瑾瑜

5、CH5.闯进死人国度(Niflheim)

　　从吸血鬼旅馆走出已有数小时了 , 我和羲翮背着小巧包袱一直沉默地向跟吸血鬼旅馆相反方向的北方走去。没有人知晓北方地带是怎的一处地方 , 只知道那是一处有淡淡的雾和风的世界 , 神秘且虚幻。如果要我勉强留在吸血鬼旅馆那个鬼地方承受别人的蔑视 , 我宁愿向无尽地带走去 , 至少可以自由自在地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一阵干旱的风幽幽地从北方吹来 , 暗暗地带着那处的荒芜之气…… 听说北方那处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死人之国」(Niflheim)。一个冰冷多雾的地方，一个永夜的场所，只有亡者才能到达的极地……

　　走在荒野中 , 了无人烟 , 我们还是默默地向前走着。如果有一处地方可以容纳我们 , 而又受别人的白眼 , 那是该多么好的地方！但是事实终归事实 , 残酷的结果在吸血鬼旅馆那里就晓得了 , 何况人类更不容许和吸血鬼一起生活。
　　天色如墨汁般浓黑色的 , 似是无际深渊般灰暗 , 正如我此刻心情的暗淡。天荒地大 , 何处是我们容身之所? 高挂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 在无际的夜空中动人地闪出它自我的光芒。而我们的光芒又能在何处闪亮着？这一刻 , 我真的想恣意地展开双臂 , 大声地把内心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一阵雾气在远处浓浓地遮掩着 , 我们似乎看见了目的地。在浓雾的包围下 , 我们只能瞥见那处有着灰朦朦的树影 , 其它的全不能看见 。在我心目中 , 死人之国是一处原始森林 , 虽然有雾气笼罩 , 但仍有小动物在那里生活 , 有花 , 有草 , 是一个不受外界打扰的地方。以人类的角度来看死人之国 , 只会被它的浓雾环境所迷惑。在浓雾里的世界 , 到底是怎的一处地方。

　　现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 弄得我有点精神分裂。最后 , 我只好静静地闭上眼睛 , 尝试把思想腾空。如果现实中的死人之国比想象中的好 , 那就是一件幸兴的事情 , 至少我们可以多停留一段时间在那儿。从离开熟悉的城镇开始 , 我们就像不断逃避的孩子 , 每天都在恐惧中渡过着 , 却同时每天都在寻觅着 , 寻觅着我们理想的居所。但是 , 原来天外有天 , 在城镇外 , 其实还存在着别的虚幻国度 , 没有纷争 , 没有杀戮 , 只有沉默。
　　似是越来越接近死人之国 , 我隐隐约约嗅到一股腥涩的青草味道 , 暗暗带来一阵草原的味道。但随之而来 , 我更听见一阵溪流冲击的水声 , 虽然很微弱 , 却是非常的动听。难道在死人之国那里有河流或是瀑布之类? 如果有的话 , 就壮观了。在荒芜极地中 , 有一纯洁水源流窜 , 湛蓝的清水 , 永远是最圣洁的。想到这儿 , 心不禁兴奋起来。

　　忽然 , 羲翮拉住了我的衣袖 , 示意停下步伐。我幽幽地停下了步伐 , 斜睨地看着他 , 轻声说：「怎么了？」
　　羲翮欲言又止地迟疑了 , 最后还是以微愠的声援说着 , 「我想你还是慎重考虑进不进死人之国才好?」从他的语气中 , 我似乎感觉到一股阴暗与不安的感觉 , 更像团团浓雾包围着羲翮。我止不住蹙眉了 , 为什么会有阴暗与不安出现? 难道他知道死人之国会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出现? 忽然间脑里有了这样的狐疑。
　　「会有一些奇怪动物或者事情发生在死人之国吗?」没错 , 从羲翮的话语间我就读出了这样的意思。
　　他听见我这般的疑问 , 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 , 虽然是不大幅度的颤动 , 但在我眼底下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是个冷静且处事成熟的人 , 却在今天有了这样怪异的举动……
　　在死人之国里 , 在潺潺流水的背后 , 到底有什么令羲翮颤栗的?
　　是妖怪? 是魔咒? 还是什么?
　　心里一直在推敲这问题 , 可是毫无头绪 , 那只能怪我对这块无际极地了解不多。现在 , 只有从羲翮的口中得到一点头绪。所以 , 我露出一对恳切的眼睛看着他 , 冀望他说出来。
　　可是 , 他忽略了我的目光 , 也没有再说话 , 只是怔怔地看着死人之国。那片恐吓极地就在我们的眼前 , 到底有什么奇怪事情将会发生? 我幽怨的眼神一直凝视沉默的死人之国。

　　※※※
　　就在脚底之下的谜团 , 我需要把它的真面目逐寸逐寸地撕开吗? 然而我有这份勇气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 , 但是反应会是如何? 我的拳头紧紧地握住 , 似乎深入血肉之中……
　　「走吧 , 羲翮 , 我们进去！」我终于把这句话儿说了出来 , 心中突然而来地涌入了一份力量 , 把冷冷的心窝全都保护着。我向前跨进了一步 , 这一步似乎用尽了我所有力量去走。
　　死人之国 , 外表是一个长年累月受浓雾所浸透的地方 , 但里面真的只是一个原始森林 , 最多只可以说它是一个昏暗的森林而已。茂密的大树纷纷耸立 , 大块的绿叶针形般向上攀藤遮掩着森林的上空 , 密密麻麻地看见的只有树叶跟枝干 , 根本就没一丝光线透入。再仔细地环视四周 , 似乎听不见有任何雀鸟或是动物的叫声 , 这儿如死寂般沉静 , 不禁令人胆战心惊 。走一步 , 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 呼吸一口 ,只感觉到干涩的空气气息…… 然而树叶的墨绿色又比别处的更深色些 , 看着那些叶子 , 我忽然反射地向后退了数步 , 那墨绿的叶子如妖异一样 , 似地在叶子中更加添了什么添加物 , 带点邪气 , 带点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时 , 我垂头看着地面, 赤黄色的地面干旱得走过就灰尘四溢 , 根本就没有草儿在生长着。忽然间我回想起刚才在死人之国外围所嗅到的腥涩青草味道 , 怎么进入了却没有看见青草的? 那么青草味道从何而来 ? 这真是奇怪的事情。我心中不断盘算那种腥涩味道从何而来…… 这个地方终于有我不惑的东西了……
　　眉头开始不停地跃动 , 我的第六感似乎感觉到什么奇异东西埋伏四周……

　　水声 , 在脑中刷地闪过这个名词。在外围的同时我也听过有清脆水声 , 但进入了却什么也没有 , 干旱的地面如没有水份的渗透…… 那么水声从何而来 ? 在瞬息之际 , 已经有两个问题在我小小的脑袋中盘踞 , 死人之国真的不如我的想象。在此刻我有了这个答案 , 但愿余下的不会再震撼吧。我暗暗地祈祷着。
　　倏然 , 一阵微风轻轻地吹过脸颊 , 并带着刺骨的寒冷。那阵风如细小得慢慢渗入我的毛孔 , 继而直入皮肤 , 最后闯入心脏里。冷冽的寒气在倾刻之间已入侵全身 , 在这如热带森林的地方里 , 竟然有这样冰冷之风? 奇异……怪事…… 我开始紧紧地抱抱颤抖。在这森林中像是走前一步便危险了一倍 , 我该再往前走下去吗? 但是从原路回头走我们又能顺利地走出这鬼地方吗? 雾气已笼罩四周 , 根本我们走过的路径痕迹早就遮盖其中, 这样的话走回头路是没可能的。那么 , 只能向前走吗? 我深沈地盯着前方 , 在雾气之下 , 前方有什么景物我们也只能隐约可见 。走下去 , 是一个良策吗?
　　羲翮见我紧抱着身子 , 眉心也悄悄地拧住了。在这怪异的地方里 , 他的感觉应该比我还要敏感的。他现在感受到有什么奇怪呢? 他扶了我一把 , 我霎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他还要寒冷。我倾地瞳孔扩大了 , 似乎明白了一些端倪。在这亡者居多的地方阴气和怨气都极重的地方 , 人类根本就不宜久留。那些冽风只会入侵你的身体 , 最后使你冰冻至死。
　　那阵寒风依旧吹着 , 而且从我的前面吹来。风一次比一次强烈 , 似是有天然的吹风器控操着它的。

　　我抬头睥睨着羲翮 , 低声地问道 , 「翮 , 你感觉到有什么？」从羲翮那清澈且深邃的眼眸中 , 我看见许多色彩在流动过。迟疑 , 担忧 , 思量 , 还有保护！ 很奇特的色彩……
　　他磨蹭了一会儿 , 终于吐出数字 , 「血腥的味道……」
　　在这瞬间 , 我的身体僵硬了。他比我更熟识血的味道 , 蜂拥而来的血腥的到底是什么…… 在这昏暗的森林中 , 存在着是什么可怕东西? 比亡者的怨气 , 比迷惑的浓雾 , 还要可怕的东西会是什么? 我开始后悔进入这鬼地方了。
　　我的心在不停地急速跃动 , 血液的温暖渐渐使身体回复一丝暖意。

　　※※※
　　我们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 , 每走一步心中就多了一份警戒。在这死寂般的森林里 , 最可怕的会是什么?
　　倏然 , 一声沙哑的嘶叫似地震破了我们的耳膜 , 并惹得我心中发毛。果然地 , 可怕的东西开始出现了…… 我的心沉了一大截。是动物的嘶叫 , 我一口咬定那叫声的来源。 「嘶…嘶…嘶…」那叫声持续不断地发出 , 像是从我们头顶森林的上方 , 像是在我们脚跟旁的左右小树边 , 似是发声于我们的前方 , 更似是我们的后方袭来…… 那声音的来源似是四方八方 , 如音波般闪进我们的脑中。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毒蛇 ? 还是猛兽？
　　声音愈叫愈大 , 沙哑般却有狠毒的感觉。我紧张的迅速扫视四方 , 那动物到底在哪儿？止不住的捂着胸口 , 企图想制止心跳的急速跃动。可偏偏身体就是不能如思绪般配合 , 心跳还是那么的急速……
　　声音忽然间又消失了 , 森林变得静谧起来 , 剩下我们急喘的呼吸。没有那叫声 , 我的心似地安定了下来 , 刚才的一刻手心在冒出冷汗 , 到现在还有湿气。可我没想到叫声不见原来是狩猎的一种高深方法 , 静静地潜伏到敌人的身边 , 然后冷不防地突袭敌人……

　　在我眨眼之际 , 跟前的雾气似地散开了。我捂住嘴巴 , 阻止从心底涌上的惊讶 。瞳孔不断的扩大 , 眼前的一幕实在匪夷所思。一条肥大且恐怖的大虫正赫然地出现在我们的跟前 , 而那大虫瞥见我们后露出贪婪的眼神。那对墨绿色的眼眸 , 根本就如这儿每块叶子的颜色。它的身体如大蛇般蜿蜒盘曲在地上 , 碧绿色的身躯之上有着凹凸不平的坑纹 , 如□□的皮肤一样的丑陋。更可怕的是它口中正流出的液体 , 棕色的 , 一看就是令人致命的毒液。大虫口中的锋利牙齿在我眼前显得特别的刺眼 , 我恨不得把它脱掉……
　　大虫啊 , 一看就知道它是一条丑陋的大虫 , 而那些腥涩之味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的。
　　长达两米的大虫拖着圆润的身子匍匐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爬来 , 它口中流出的液体潸然滴在地上 , 慢慢地连成一条黄棕色的路轨。那大肥虫向前爬了一步 ,我就往后退了一步。忽然间我碰到后面的硬物。那硬面感觉起来像一棵大树 , 我想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此刻 , 羲翮悄悄地拉上了我的手 , 看他这副淡定的样子 , 我已猜出他下一步会牵着我一直找地方逃跑。跟那条大肥虫硬碰是没可能的 , 它比我们更熟悉这儿的地形 , 所以我们只好走为上策 , 要不然我们将会被大虫吃掉！
　　羲翮斜睨着旁边的小树堆 , 忽然间看见一个小空隙。于是 , 他便不理三七二十一 , 立即拉着我往那小树堆窜进去。我们奋不顾身地穿越那树堆 , 也顾不上衣服被树枝削了一小口 , 只是一直亡命地向前跑。我可不想成为那条中肥虫口中的肥美猎物。那条虫儿的贪婪眼神似是已好久没碰上像人类这样的食物 , 要是给它咬了一口也会痛十天。我才不要这样！
　　我边跑边回头看着后方 , 果然大虫跟着我们窜到树堆里。它后腹的八只脚规律地向前走着…… 我想它的速度并不比人类跑步为慢。
　　我瞥了大虫一眼 , 刷地回头问着羲翮：「翮 , 那条… 那条大肥虫… 到底是什么来的？」疯狂地奔跑着 , 我说话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死肥虫 , 如果找到你的弱点 , 我一定会宰了你的！

　　「那条大虫就是传说中在死人之国生活的腐蚀残尸虫 , 又名王虫 , 因为它是爬虫类里体积最庞大的。」羲翮慢条斯理地说着。听后 ,我却僵硬了。王虫？可怕的名字……
　　到底哪里是它的弱点 ? 我看过那虫儿一眼后就有恶心的感觉。为什么我们会上演虫虫逃亡记? 我心中苦苦地嘶叫着。
　　倏然 , 我们睨见一棵怪异的大树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下意识抿紧了上唇。为什么我是苦命的孩子 , 连逃亡也被大树拦阻住? 拦住我们的是一棵拥有浅叶子的大树 , 那些叶子跟树干都是浅绿色的 , 妖邪般的浅绿色……
　　正在此刻 , 羲翮大声吆喝着 , 「绮然 , 赶快爬上那棵大树 , 让我跟那条大虫拚斗！」在说话的同时 , 羲翮似地使出了一股力量把我推上了大树之上 , 而他猛地也使出了附于手腕上的银色长剑。

　　那股力量迅速地把我推上大树之上 , 我紧紧抱住湿滑的枝干 , 生怕滑落树下。在这高大的树木里 , 我远眺着前方。那条大肥虫就在我们五十米之内缓慢向前爬着。而树下的羲翮也摆出了一副战争的姿态。我心中暗暗为羲醒抹了一把冷汗。
　　终于 , 大虫赫然出现于眼前。那丑陋的眼睛不断打量着羲翮 , 口中流出的液体却奇异地由棕色变成暗黄色。我感觉到那是液体的毒性增加。那么 , 它就是想用毒液把羲翮弄死吗? 不可以 , 羲翮不可以就这样死去的。
　　我强瞪着眼睛 , 努力地寻找那王虫的弱点。而树下的羲翮也一剑利落地向肥虫挥去。刚好那一剑锋利地碰上了王虫的身体 , 乍然出现了一个深深地伤口 , 伤口留出黄色的血液来。此刻我心暗为羲翮欢喜。
　　可是下一秒 , 王虫身上的伤口奇异地愈合了 , 刚才的一剑压根儿对它起不了作用。我张大了嘴巴 , 变得慌张起来。这条虫 , 原来还有这样的奇特能力……
　　忽然间 , 我看见了王虫的一怪异之处 , 就是它在移动时右边的第三只脚总是向外弯的 , 跟其它同方向的有所不同。在霎间 , 我晓得那就是王虫的弱点。虫儿 , 这下子你真的要命丧九泉了。
　　我对着树下战斗中的羲翮大声喊着 , 「翮 , 那大虫的右边第3只脚是它的弱点 , 只要刺中那里就可以停止它的活动了。」
　　羲翮斜睨了我一眼 , 然后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他立刻空翻绕到王虫的背后 , 在王虫还未回头的一刻 , 猛地往它的弱点刺去。很准确地 , 羲翮刺中了目标。
　　被刺中弱点的王虫果然如我所料 , 在倾刻间身体变得僵化了。羲翮在这刻补上了一剑 , 割去了大虫恶心的头儿。王虫头儿滚落地面 , 它的黄色鲜血四散 , 沾染到其它树叶上。
　　终于 , 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 随意地抹去额角的冷汗。很危险的情况 , 如果不是远眺的话 , 根本就不会知道王虫的弱点。王虫的外表是那么的强悍 , 当大家面对它都会慌张得场失去行动 , 没想到这次它遇到的是我们……
　　虫子被我们干掉后 , 我和羲翮的警戒都放松了。
　　霎间 , 在我的背后有一股强大力量在拉扯着我 , 我冷不防松开了抱紧树干的手 , 就这样我被那股奇异力量拉到大树背后 , 然后我赫然看见一潭深蓝的水。我开始往下坠落 , 往水中坠落…… 在我离水面最近的一秒 , 我看见了羲翮放大的俊脸。我晓得到死的一刻他也会好好地保护我 , 所以生与死我也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相拥着猛地坠落水中……

　　(此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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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在这里提及的大肥虫是真实存在的 , 想知道它的真实面目请在google上搜寻图片 , 就可以看见它丑陋的面目。偶看了一眼后就不想再看了。好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