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相拥--吸血鬼的爱情》瑾瑜

4、CH4.我要我们在一起

　　吸血鬼旅馆 , 就在闇黑森林的尽头。据说找到吸血鬼旅馆 , 就能找到吸血鬼城堡。吸血鬼城堡是那些最高级的吸血鬼住的地方。但人类一直不能找到吸血鬼旅馆的地点 , 是因为他们没办法走出闇黑森林 , 更没信心走进闇黑森林。而我和羲翮终于在天准备亮的时候走出了阇黑森林。映入眼帘是一座庞大的堡垒……

　　吸血鬼旅馆坐落在高高的山脉之上 , 背后是悬崖峭壁 。这座高大的建筑仿照哥特式风格建造，用许多石砖堆栈成一座雄伟古堡。在微亮的蓝天之下 , 它似是妖邪地座落在那儿。忽然有一种惧怕的颤动从心中冒出。当我面对一大堆吸血鬼的时候 , 我还能冷静地面对吗? 他们一定是对人类恨之入骨 , 他们会怎样对我的? 心里不停的猜想 , 我的三魂七魄渐渐变得异常的慌张。
　　此刻 , 羲翮似地感受到我的惊慌 , 他放了牵住的手 , 改为温柔的拥抱。我知晓他一定想安慰我 , 劝我不要慌张。但是我仍旧抖动着。
　　「走吧 , 要来的总要来临!」羲翮低声说着 , 却同时是我心底响起的声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整理好情绪 , 并向羲翮报以一信心微笑 , 「我没问题！」我没问题的 , 只要我和羲翮在一起 , 什么也不会难倒我的。

　　倏地 , 一阵风声在我们扫过 , 我感觉到人的气息 , 大概有人站在我们背后吧。我和羲翮立刻警戒地别过脸一瞧 , 然后我听见羲翮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 我知道他比现在的我更紧张 , 更提心吊胆。因为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大包袱 , 的确要他花很多精神气力……
　　「是爸爸你呀！」羲翮扬了搓个安心的笑容。「没再遇到麻烦吗? 」
　　那人摇了头 , 「没的 , 一切顺利。」
　　最后 , 我们三人并肩走向吸血鬼旅馆。本以为前这里的大门应该比要留在那里容易得多 , 可偏偏不对盘的人多得是。现在就这么一个就够麻烦了。远远地走向那紧闭的大门 , 已看见一簇金色头发正在闪烁着光芒。是那人 , 刚才在闇黑森林中遇见的那男子。没想到他那轻率的一句竟是真确的 , 那人就是吸血鬼旅馆的守护者。
　　我不由地紧握住羲翮的大手 , 平静地走向那大门。结果 , 那金发守护者拦截了我们的去路。
　　「都说了你们不该带人类 , 你们明知晓如果有人类知悉吸血鬼旅馆的地点 , 就会派人来大肆追杀咱们吸血鬼的。但是警告了还是那样子… 你们『银灵族』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那人冷冽的语气中附加咬牙切齿的表情。从那人的表情可见吸血鬼有多憎恨人类。人类大肆追杀吸血鬼 , 若吸血鬼奋力反抗的话 , 那么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便难以避免了……

　　「都说了那只是我的事 , 根本不关吸血鬼族群的事！」羲翮忽然大声吆喝说着。他的话震撼我的心扉 , 以前在我面前他也未试过这么厉声疾呼的…… 我感觉到他有点改变了 , 是变得对每件事情都很敏感了……
　　或者我们在门口的扰攘大大骚扰了屋内吸血鬼的休憩 , 此刻从屋内传来了一把男声 。「有什么事呀？」那是一把带着庄严且严厉的声音 , 一下子便把我吓得胆战心惊。直觉上 , 那声音是具权威性的人口中说出 , 而且来头不少……我的命运开始悲哀了......
　　「到底有什么事了？」吸血鬼旅馆的大木门猛地打开了 , 赫然走出数名男子。更明显的是数名男子走在一人之后 , 那人直觉而言就是刚才男声的持有人。那人明显地比在场的其它吸血鬼都为老 , 但那种老是饱经风霜的成熟感。看他依旧墨黑的头发 , 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 , 一把洪亮的声音 , 更一身墨绿的衣服。一身贵气在无形间全部散发出来 , 还把在场的其它吸血鬼的风采完全掩盖。这种气势 , 说他是首领都没人否认 , 而且在场的每人都露出一种敬畏的神情。
　　而此刻那人凌厉的眼神正瞅着我 , 我知晓如他那般的修为 , 是不是同类和是否人类更是一眼看清。他现在就是审视我是人类的身份。在他那股锐利目光下 , 我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 似是有千根银针直刺我的肌肤。如果有人说吸血鬼的特殊能力可以在无形间发出 , 此刻我一定会相信。因为我感受到那人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气息。
　　须臾 , 那人轻如羽翼地冷哼了一句：「让他们进来。」然后他再不望我半眼就转身走回屋中。他一声命令之下 , 那位金发少年也没有再拦阻我们。我随着羲翮他们走了这个华丽的世界。

　　如果说天堂是人类向往的地方 , 那么这里就是吸血鬼所向往的地方。我终于明白为何这座巨大古堡只让某些等级的吸血鬼进入 , 因为这里的堂皇气势不是一般的吸血鬼所能承受的 , 更不是一般的华丽。澄黄的灯光映照着木雕的栏杆 , 中央的一个大舞厅铺上了华丽的红地毯 , 一尘不染的地板 , 全是华美之物……
　　我抬头仰望那高挂的吊灯 , 一刻间似是来到那些传统的伯爵大宅 , 而只有惊叹 , 没有恐惧。
　　「请站在那儿! 」忽然间那人喝住了我们的步伐 , 然后转身露出了一股憎恨仇视的目光 , 彷佛想把我活生生地吞下般。我的身体立即僵硬了。此时 , 四处开始骚动 , 从旅馆二楼及楼下均窜出很多吸血鬼 , 有男有女 , 大家都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扫视我和羲翮。我想是刚才声音的浩大 , 使所有在那儿居住的吸血鬼都好奇地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嘴角抽搐地苦笑着 , 是么我是动物园里的狮子大象来专门为大家提供娱乐节目? 在紧张的一刻我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比喻 , 真是奇葩了。

　　那人深邃的眼睛似乎想把内里的我全部看透 , 可惜的是吸血鬼与人类的生理结构完全不同 , 看清我心里到底想什么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在黑暗势力的面前 , 如果我只露出脆弱的一面他们就会鄙视我 , 所以情势所逼之下 , 我只能选择顽强面对。微微抬头盯着那可怕且深邃的眸子 , 我扬起了一丝灿烂笑容 , 同时看见那人眼中闪出一丝厌恶色彩。很好 , 我就是要这样的表情。
　　我悄悄拉扯着羲翮 , 低声问着：「眼前的那人是谁?」说话的同时 , 我顺便瞅了那人一眼。而羲翮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字 , 「族长。」话罢 , 我的身子却抖了一下 , 威严的「族长」二字 , 真的很恰巧。为什么我一来这儿就遇到了吸血鬼的族长。听说吸血鬼族长生存了三、四百年之多 , 也经历过数代后裔的变化 , 更具强大的特殊能力。想到这儿 , 我戏谑一笑 。古语有云：『自作孽 , 不可活。』刚才我那轻蔑笑容 , 是否会受到报复呢? 始终人家的灵力强大 , 而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 所以只要他有少许不满便可把我置诸死地。
　　「你是人类吗 ？」良久 ,那人如猫眼般锐利的眼神打量后才久久吐出一话。这一话 , 似地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人心。瞪大的眼睛 , 憎恨的眼神 , 不用我去瞧也一清二楚了。还有问我是否人类的身份 , 其实他心中早有答案 , 这还需要我的回答吗?
　　想到这 , 我冷冷一笑 , 开口 说出他要的答案。「是 , 我是人类。」是人类又怎样 , 未进入这里的时候我就作好心理准备了。

　　「那么你就不知道这里是吸血鬼的地盘吗?」那族人扬起了一份灿烂笑容 , 但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 还需要转弯抹角吗? 我心中暗忖着。在吸血鬼面前 , 人类是无能的动物, 但至少我有人的一份尊严。
　　「没错, 我知道。」我轻叹一口 , 从容地回答他的问题。
　　四周传来了窃窃私语 , 不用多想他们正是谈论我这位不速之客。在这倘大的客厅里 , 我是那么碍眼的一枚星星……甚至有人恨不得把我立刻摘下来……
　　「族长 , 她是我的朋友 , 是我硬要把她带来。」忽然 , 羲翮的话儿夺去了本来该有的紧张的气氛。
　　「羲翮 , 你带她来的这件事 , 我容后再跟你算帐。现在最重要的是清除知道我们吸血鬼一族秘密的人类。」那族长憎恶的眼光已不停的扫射。
　　我在旁轻叹着 , 我晓得羲翮是好心替我辩护, 偏偏可惜的是那族长的目标依旧是我。没疑地 , 铲除异己是最重要的事 , 更甚是我是他们仇恨的人类……
　　听见族长的那话 , 羲翮向我的身旁再靠近些。我知道他努力地想保护我 , 但是以他一人之力可以敌过吸血鬼的族长吗? 我有点替他担忧了。但我更知道在这场别人眼中的不配相拥的爱情中 , 单方面的付出总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所以以我最微弱的力量 , 我会陪伴羲翮努力地走余下的路 , 无论多久 , 无论生与死……
　　下一秒 , 我毅然地越过羲翮 , 信誓旦旦地挺起了胸膛。然而羲翮有点犹豫地想拉住我的衣袖 , 却看见我坚定的神情后 , 他停却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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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现在有些人类开始追存杀吸血鬼, 但这不代表所有人类在你们吸血鬼眼中就只有可恶这两字来形容。由始至终 , 我都希望人类和吸血鬼可以和平相处的。」我冷静地定眼盯着那族长。
　　可是, 他却露出一嘲讽的笑容。「你说人类希望和我们吸血鬼族和平相处? 这简直如笑话般谎谬, 我就不相信人类会是这样想法的……」我想吸血鬼不会轻易相信人类 , 就如这次人类追杀吸血鬼事件 , 他们一直心内就留有余悸。
　　「这不过是你的狡辩 , 看穿的说你只是希望我们不杀死你而已。」那族长继续讽刺地说道。
　　没有 , 我根本就是这样想着…… 心底在嘶叫着。为什么人类和吸血鬼之间有这么大的磨擦呢?
　　倏然 , 我的颈部似地被捏紧 。我只感觉到气管正被逼向内挤压 , 空气全不能从气管吸进体内。是一股外来的力量在无形中握紧我的脖颈 , 很用力 , 很用力 , 甚至我清楚感受到痛楚丝丝。呼吸开始不畅顺 , 我只好微微张开嘴巴 , 希望多吸纳一些新鲜空气入体内。人体在五分钟里出现缺氧的情况 , 就会窒息身亡。而我就处于快窒息身亡的阶段。

　　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了 , 我已看不清那族长阴恻恻的笑容。心里一直有把声音说着 , 是他 , 是那族长干的好事。可以杀人于无形 , 既不为自己沾上一丝丑陋的鲜血 , 又可以大快人心地干掉一人 , 这样的计划真是完美。
　　快窒息了 , 呼吸急喘着 … 我努力地拿出身体仅余的几分力气 , 不继地在自己的脖颈上抓刮着 , 企图拨开那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我不可以就这样死去的 , 心中坚决地喊叫着。
　　也许是我的挣扎有效 , 颈子上的压迫感霎时减轻了 。我暗暗地深呼吸了一下 , 尝试减低头晕的感觉。我知道那族长不会轻易饶过我 , 所以这仅仅是前奏的开始……
　　此刻 , 我听到羲翮大声质问那族长,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话罢 , 他握紧拳头欲向那族长挥去。
　　顷刻之间 ,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要 , 在人家地盘里我不想多生事端。」我用眼神狠狠地警戒他。在人家地盘上冲动是最大的缺点。
　　然后 , 我放开了羲翮的手 , 随便揉了揉带点疼痛的颈子。我走前了一步 , 刻意地扬起一丝笑容 , 「族长的待客之道果然不同的。」言下之意 , 只有讽刺的味道…… 如果不反击别人 , 我只会被再次压在头顶。那种窒息的滋味 , 一次就够好受了。

　　那族长的脸色变得青黑一片 , 我想他根本就料想不到我会猜到是他干的好事 ,更没想到我会这样讽刺他。他轻轻地抽搐嘴角 , 选择了逃避话题 ,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然是高招 , 大家只会看见我在客厅上疯狂地抓捏着自己的颈子。而他那只无形手就可以随意地收放。果然厉害 , 可以杀人于无形！
　　那族长冷哼了一声 , 垂头沉思着 , 似乎他在盘算到底有多少成把握可以把我干掉。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未必打得成功 , 因为我的第六感是最厉害的。
　　半晌 , 他幽幽地迸了一句 , 「人类 , 我这次就饶恕你误闯之罪 。若然我知道你在外面散播吸血鬼旅馆的事的话 ,你就会知道事件的悲惨下场。现在已天亮了 , 日落之后马上离开这儿 , 我不想在这里再看见人类!」
　　听后 , 我扬起了胜利的笑容。但同时心中却暗暗地吁了一口。
　　那族长审视了我一下 , 然后带着他的随从扬长而去。旁边的金发守护者却不满地叫喊着 , 「为什么这样就放过那人类?」显然他对我甚为不满。
　　羲翮走到我身旁 , 柔柔地问候我 , 「你没事吗?」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 , 我满心欢喜地摇摇头。
　　终于 , 一场风波落幕了。我以坚定的信心 , 一步步向我的承诺迈进……
　　我的将来会是如何? 在这一刻有点模糊不清……

　　(此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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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 第3章和第4章所提及的『金旗族』、『银灵族』是吸血鬼种族的五个族群的其中两个。由于吸血鬼的特异能力可以驾驭金属或自然元素成为他们自身的武器 , 所以有了『金旗族』、『银灵族』这类称号。而其它吸血鬼族群包括『天璇族』、『砮沨族』和『钢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