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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这一声痛苦的嘶吼,着实是揪心,子陵仙君慌张的推门而入,其余三人也跟了进去,眼前的景象真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樛木头发散乱的立在阁内,面色痛苦,瞳孔泛红,四周的东西似乎是被法力波及,乱七八糟的,甚是狼狈,拂离上仙和拂和上仙在两侧施法将其控制在原地。

      子陵仙君见状立刻上前去施以援手,焦急的问道:“拂和上仙,这是怎么回事?”

      拂和上仙运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方才我与师兄正欲施法将浮生线挑起再用彩云剪将其剪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施法的时候樛木忽然暴起,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而且浮生线似乎正在扎根,情况实在不妙。”

      容安现下仔细一看,原本只到右手手腕的黑色细线已经蔓延到了手臂内侧,似乎也有变粗的痕迹。

      拂离上仙焦急的道:“事不宜迟,再不试或许就没机会了。”

      听了拂离上仙的话,杋和容安相视一眼,迅速立到樛木两侧,为拂离上仙护法,抚花上神也上前来,说道:“让晚辈也略尽绵薄之力吧。”

      四人将樛木团团围住,施法将其稳住,拂离上仙托起樛木的手施法准备挑起浮生线,樛木开始不受控制的挣扎,更让人惊讶的是拂离上仙多次施法也再没能将浮生线挑起来,如此僵持了许久,直到几人额头上都布满了细汗。

      子陵仙君咬咬牙道:“再来!”

      拂离上仙看了一眼子陵仙君,思量了片刻,准备用尽全力一试,那浮生线好像长在樛木的身体里,融进了骨血一般,任凭外人如何都不能将其剥离。

      拂和上仙望着痛苦的樛木,出口制止道:“师兄快住手,樛木承受不住的。”

      在拂离上仙收手的瞬间,原本还痛苦挣扎的樛木忽然承受不住这强力的剥除晕了过去,脑袋偏在一侧,全凭几人法力支撑着整个身子才不至于瘫倒下去,见这情形,几人齐刷刷的收住了手。

      樛木没了支撑,迅速瘫倒了下来,好在子陵仙君手疾眼快,抱住了樛木,让他不至于直接摔到地上,众人簇拥着将其扶到榻上休息。

      “罢了,你们先出去,等樛木醒了我们再想办法。”

      说罢,杋带着容安和抚花上神出了流云阁,将拂离上仙归还给他的彩云剪交到了抚花上神的手上。

      “这彩云剪我们是用不上了,还请常夏仙君带为交还给鸣轲君。”

      抚花上神愣了一下,问道:“千杋仙君这是何意?”

      杋答道:“千方山事物繁忙,师弟与魔界的事情还没出个了断,实在脱不开身,希望仙君能代劳,在下感激不尽。”

      抚花上神笑笑,问道:“这件事···”

      容安听了杋的话顿时明白了,打断了抚花上神的话,“这件事可真不算是为难你呢,常夏仙君可是有言在先,愿尽绵薄之力。”

      杋接着说道:“这彩云剪便交到你手上了,什么时候还,怎么还都是你的事情。”

      抚花上神没再辩驳什么,接过杋手里的彩云剪便告了辞,待抚花上神走远,容安才好生打量了杋一眼,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多的小心思。

      彩云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拂和上仙和拂离上仙天天都如临大敌似的守着樛木,生怕生出什么变故,可樛木就想睡着了一样,暂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容安终于得着空闲四处在这千方山闲逛,颇有着看自己前尘过往的好奇。

      不能见着别人便问自己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奇怪,他想到自己入师门的时候也是有留下什么名字卷宗什么的,那连许自然也有,便兀自跑去往书阁一探究竟,说不定还会有其它的发现呢。

      哪知这其它发现来的这么快,他一进往书阁便瞧见了正在抄书的杋,来不及收回脚步便被叫住了,“师兄可是来看书的?”

      这一声师兄真是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阳怪气的让人活生生听出一个寒颤,容安扫了一眼,没有子陵仙君的身影,想是在流云阁里守着樛木了。

      “啊···是。”容安那悬在半空的脚还是落了灰,装模作样的在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本书,坐到了旁边的案上,慢慢的翻了起来。

      没想到随手一拿便拿到一本心法,也只好将就着翻翻,刚坐稳,杋便又开口了,“师兄可是在躲我?”

      容安翻书的手顿了顿,他确实是有意无意的在避开他,面对着他的时候,他总是没办法冷静的思考,便有些心虚的答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躲你做什么。”

      杋看了一眼容安,继续不紧不慢的发问,“师兄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

      容安悄悄的瞟了一眼坐在旁边杋,写的十分认真,字迹也十分工整,看起来心无旁骛的样子,倒是让人猜不出他想说什么。容安没有作声,依旧装模作样的翻着手里的心法。

      杋写完了一页纸,理了理放到旁边,已经摞起来一小叠,重新铺上纸继续写,“师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往书阁罚抄是什么时候吗?”

      容安自然是不知道,但是杋似乎也没有给容安留作答的时间,继续自顾自的说,“师兄可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还记得,师兄是陪顶嘴的我一起来往书阁罚抄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师兄只是想逃掉早课罢了。”

      说着杋还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容安明明他没有这一切的记忆,可是当杋说起来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生出些许尴尬,默默的将视线落到了手里的书上。

      “师兄?”

      “嗯?”

      这一声师兄直唤的容安发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其实不止这一声,是从进门一开始,他的每一句师兄都让人听着不舒服,容安转过脸去,杋已经放下了笔定睛看着他。

      容安的视线在杋的脸上打了转便又转了回来,杋的目光一沉,哑哑的开口道:“师兄···”

      还不待他说完,容安便打断道:“还是叫我连许吧。”

      不知为何,杋的目光又明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某种恩许,语气忽然松了些,问道:“师兄不是来看书的吧?师兄手里的书不是已经抄过好几遍了么。”

      杋依旧没改口,还是称师兄,但是语气软了许多,听他这么一说,容安答话都结巴了起来,“是,是吗?”

      他继续拿起笔,边写边问道:“师兄是在想樛木的事情吗?”

      容安愣了愣,“算是吧。”

      他想的事情倒是多了,就是理不清头绪,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一个看书一个习字,甚是惬意,这场景忽然让容安觉得好像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一样。

      容安翻着手里的心法,可是没有一丝心思在这本书上,全部被眼前这个人填满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案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在这空荡荡的往书阁竟显得意外的和谐,杋忽然停住手里的笔说道:“师兄不必忧心樛木的事情,师尊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安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问道:“是我吵到你了吗?”

      杋摇摇头,“没有,知道师兄在这里我很安心,只是每次师兄心烦想事情的时候手就停不住。”

      容安缩了缩手,“额···是吗?”

      “是。”

      他问的是第二个,他答的却是第一个。

      今日在往书阁碰见杋以后,容安对后来的事变得更加不确定了,他是发自内心的确定杋是不会害他的,他越是确定这一点,越诚惶诚恐。

      千方山的夜晚总是晴朗的,每晚都见得到星星,入夜后的千方山静得出奇,仿佛栖池阁里熏香燃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翻来覆去的容安在千思万绪里终于枕着一室清香睡着了。

      在黑暗里,一颗一颗的星星慢慢亮成一条银河,再一颗一颗的落到河上,像是一个璀璨又往复不断的梦,远远的一抹身影逆着光,脚踏银河,沐夜而来。

      容安像是浮在这水里的一丝残魂,被河水禁锢,挣扎不得,喘息不得。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什么,那么真实,那么无力,整个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动弹不得,挣扎中撕扯到一团温暖又柔软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

      一阵刺痛从手上传来,容安从梦中惊醒,手背上一道细小的划痕,浸着血,再看一眼可怜兮兮缩在地上的小梨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该,谁让你趴我身上睡觉来的,害我做噩梦。”

      凶巴巴的说完以后还是上前去抱起小梨,边顺毛边说:“以后睡觉不许调皮了。”

      正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连许?连许?”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真是像极了樛木的声音,这是他听错了吗?

      还不待容安做反应,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等不及推门而入了,那张欣欣向荣带着笑意的脸庞不是樛木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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