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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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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山今日的天依旧明朗的不像话,望着站在门口的樛木,容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是睡醒了的,容安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樛木还是那样鲜活明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后面还跟着一个杋,容安都快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太异想天开了些,杋温柔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落到手上的时候皱了皱眉。
容安见杋的反应忽然明白过来,心虚着把手略略往衣袖里缩了缩,这才觉得手背上细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樛木一脸愉快的开口道:“连许,你看完一醒来就来找你了,还给你带了早膳,感不感动?”
说着把手里的食盒拿起来晃了晃,容安讪讪的笑着接过食盒,答道:“自然,自然,你···”
说着把询问的视线投向杋,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看着欲言又止的容安,樛木摇摇头看他手里不是很空的样子,顺手把他手里的小梨接了过去,绕过容安钻进屋内自顾自坐了下来。
“你们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樛木边问边给小梨顺着毛,容安的疑问在舌尖打了个转,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有些慌张的问道:“我们···怎么怪了?”
说着低顺着眉眼,目光闪躲的的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到桌上,坐了下来。
樛木把小梨放到椅子边上,倒了杯茶,说道:“我不过是被祝余打伤了多睡了几天么,你们一个个的不会以为我醒不来了吧,见我醒了都跟见了鬼似的,放心吧,我没事儿。”
容安的舒了口气,心还悬着,便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樛木撇了撇嘴,“都说了我好得很,你们不信,拂和师尊还非得让杋跟着我。”
看来这件事情容安笑笑,“师尊这是关心你不是。”
樛木十分不耐烦的应道:“是是是。”
容安细细打量了樛木一圈,乍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妥,想来只有之后再细细询问这件事情了,便随口问道:“那你来我这里是做什么了?”
樛木嘿嘿一笑,“连许什么时候带我去吃酒啊?”
“啊······”容安一脸疑惑的停下了筷子,杋立刻回道:“最近都不行。”
樛木立马不乐意了,“为什么不行。”
杋别过脸去冷冷的道:“因为魔界现在蠢蠢欲动,师尊交代千方山的弟子暂时都不能离开千方山。”
樛木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指了指两人,“那好吧,你们俩可不许耍赖,不然我可就把你们偷偷下山喝酒的事情告诉师尊。”
原来竟还有这么个缘故,杋答道:“我们何时说话不算话过吗?”
樛木点点头,“那倒没有。”
杋继续说道:“好了,连许已经见到了,想说的话说完了就可以去往书阁了吧?”
一听这话,樛木立马弹了起来,抱住容安,“没说完,没说完,连许···救我啊。”
容安被抱得一愣,看了一眼冷漠的杋又看看可怜巴巴的樛木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樛木哭丧着脸,“拂和师尊罚我抄一百遍止净心法,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去啊。”
杋的语气忽然轻松了些,“早些开始抄便早些抄完,今日师兄是不会替你求情的。”
樛木不解,“为什么?”
“因为师尊一早嘱咐我,谁给你求情谁就跟你一起抄。”
······
樛木被杋不情不愿的赶到了往书阁,容安经不住樛木的央求,其实说是央求,倒不如说是威胁还恰当些,便只好陪着去了,樛木有些赌气的走在前面,把二人远远的甩在后面,杋才得空问上一句刚刚心心念念的事儿,“师兄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容安抬起手看了一眼都快结痂的的细痕笑着答道:“小梨的爪子利了些,不碍事。”
“事”字都还没出口便被杋打断了,他小心翼翼的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幻化出一片树叶覆在他手背的伤痕上,“师兄的手上怎么能留下伤痕呢。”
手背上即使隔着树叶也能感觉到杋手心里的温度,拿开手,黄叶飘落,握住容安的那只手十分眷恋的在他手背上来回摩挲。
眼神像是在注视多么珍贵的东西似的,让容安有些不自在的蜷了蜷手指,轻轻的把手从他炙热的手里抽出来,有些羞怯的问道:“怎···怎么了”
杋顿了顿,有些失落的收回手,只淡淡的留下一句“好了”便紧赶着樛木的步伐往往书阁走去。
绕过二人的风都带着一丝局促和暧昧。
往书阁内难得坐得如此整齐,子陵仙君烹着茶,容安和杋一左一右坐在樛木的两侧,樛木和杋一人抄书一人习字,容安倒是难得的觉得看书不是那么无趣的事情,这一幕竟有一种熟悉的温暖的感觉。
阁内茶香四溢,只是子陵仙君的茶都凉了也未品上一口,手里拿着的书也是许久未翻一页,心事忡忡的样子,时不时打量一眼樛木。
看书看得不怎么认真的容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实在摸不透子陵仙君那眼神里蕴含的意思。
难不成也是和容安一样好奇樛木的事情么?
容安正出神,杋走过来叫走了他,樛木本想跟着一起溜走,子陵仙君看着是在走神,但是警醒得很,见樛木起身便开口喝住了他。
“坐下!他们可以走,你不可以。”
樛木不情不愿的坐下,挤眉弄眼的嘟囔道:“现在可是午膳点。”
杋扫了他一眼,“自然是不会饿着你的,走吧师兄。”
容安跟着默默跟着杋出了往书阁,问道:“怎么了?”
杋笑笑,“师兄这是又要误午膳了?”
容安尴尬的笑笑,没有回话,想樛木的事情太出神了些,没注意竟到了午膳点了,实在是太挂心樛木的事情,趁这空档便询问道:“樛木没事了吗?”
杋顿了顿,答道:“这件事不好说,樛木今天醒过来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也没有任何异常,两位师尊现在只能把樛木留在千方山静观其变了。”
容安点点头,“确实只能静观其变了。”
心里一默,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说不定只有他现在能做出改变事情发展的决定,容安看了一眼眉眼清明的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人才走出不远,便有行色匆匆的修徒来寻他们二人,在去往阁附近将二人拦了下来,来不及用膳便被叫到了流云阁。
一路上二人满腹疑问,哪知到了流云阁才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原本还在去往阁的子陵仙君竟比他们先到一步,敬一也早已在流云阁等候,敬一倒是前几日被派下山了,想是还没回来,独独缺席了樛木。
这样看来就是为了樛木的事情了。
两人欠了欠身行了礼本想退到一旁,拂离上仙却将容安叫到身前,正色道:“为师需要千华帮我一个忙。”
见拂离上仙如此郑重,容安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心知势必艰难但还是只好答道:“师尊尽管吩咐,弟子必定拼尽全力。”
“为师还需要你再去一趟画境。”
容安问道:“敢问师尊所为何事?”
“去守着画境。”
拂离上仙语气坚定,丝毫不像是在说笑,在场的人除了子陵仙君和拂和上仙无不惊讶疑惑。
远一问道:“这是为何?那画境不是鸣轲君的地盘么?怎会需要我们千方山的人去守?”
子陵仙君解释道:“近日虽然看似魔界毫无动作,但是实则却在屯兵部署,其心昭昭,敬一在人间发现了收集厉鬼魂魄的魔界喽啰,加上樛木体内埋下的浮生线,恐怕终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祸端啊。鸣轲君的画境比邻婪地,想必魔君定会先行拉拢鸣轲君,如果鸣轲君入了魔界麾下,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说起来,画境竟是有几分兵家必争之地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成为千方山去守着画境的理由啊。
容安正疑惑着,远一便问了出来,“这小小一方画境如何能左右魔界与六界的冲突?”
拂离上仙答道:“你这话问的有理,这一方画境确实不能左右魔界与六界的冲突,但是昆仑石可以。”
昆仑石?传说中能予万物新生的昆仑石竟然在画境之中,怎么可能?众人皆是不信,毕竟这昆仑石是上古遗物,从来都只是在传闻中听过,有多神奇只有见过才知道。
但容安却没那么质疑,鸣轲君性格如此古怪,居于婪地边界,屡次冲突仍旧能如此不理世事,想必确实是有原因的。
子陵仙君接着说道:“昆仑石目前确实在画境之中,但是从未有人见过,并且封印着昆仑石的兀苔玉也早已不知所踪,但目前唯一知道去向的估计只有鸣轲君了,与其说是守着画境,倒不如说是守着鸣轲君。”
确实如此,倘若鸣轲君真知道兀苔玉的去向,借昆仑石的力量就算凭他一人是否就能左右魔界也未可知。
子陵仙君继续道:“鸣轲君向来行为乖张,做事不计后果,虽然鸣轲君从不插手六界之争,画但是境有此宝物又临近婪地,魔界发难画境必是首当其冲,若到时候被魔界占了先机,就覆水难收了。”
自此容安也明白了,倒不如说千方山是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威胁先去强行卖个人情,若鸣轲君站在魔界那边,自然是要出手阻止的。
怎么都让容安觉得有些怀璧其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