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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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啊，你家小孩子不错，是棵好苗子！我今天教他认字，没想到他不光会读拼音，很多汉字都认识！现在很多上一年级的小孩子连拼音都不太会读，你家孩子才三岁就达到这水平，智力水平真的高！我儿媳妇不工作在家带孩子，天天教，我上回去看俊俊，数数只能从一数到二十，十以内的加减法一定要掰着手指头……你家小孩没上过一天幼儿园，是用什么方法教的，这么聪明？”
面对张老伯一脸虚心求教的眼神，姜细细说：“每天让他至少学习两小时。”
张延年唏嘘，这么大点的孩子一天学习两小时以上，难怪赢在起跑线上。他家孙子能安静坐十分钟他就很满意了。
他不知道的是，姜十沅出生就站在终点线，语言技能只是姜细细买老公时卖家的附赠的小礼物之一。
听到说话声，姜十沅扔了书，从屋子另一头跑过来，树袋熊一样抱着姜细细的腿往上蹭。小奶音在她耳边响起，“老婆，我好想你啊。”呼出的气息撩着她的头发。姜细细一惊，手差点松下。还好声音不大，张延年没听到。
走出张老伯家，姜细细开始教育姜十沅：“在外请注意称呼。”
“你是我老婆。”姜十沅一脸严肃，这种大人的严肃出现在他乳臭未干的小脸上，有几分好笑。
姜细细食指曲起一弹。
姜十沅无捂住额头，站着不动了。
姜细细有点慌，“弄疼你了？”她明明力道比较轻。
姜十沅回答：“疼。”停了会儿，补充说明，“老婆亲亲就不疼了。”
姜细细：“……”
被碰瓷的姜细细蹲下身，亲了亲姜十沅小脸蛋，嫩嫩的，跟块豆腐似的。她伸手捏了捏，Q弹，真好玩。怪不得有人那么想生孩子。
她以前从没想过生孩子的事，从她有记忆起，父母就在不断争吵，两人一吵架就砸东西。她小学放学回家，目睹她爸殴打她妈的画面，扯着头发把她妈的脑袋往墙上撞，砰砰作响。七八岁的姜细细哭着踏过满地碎玻璃片，掰开她爸的手臂，“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她爸打完之后就道歉，她妈一次又一次原谅。
她妈跟姜细细说是为了她才一直忍耐。她不知道，他们离婚后，姜细细松了口气。她和她妈在后来的日子里过得艰难，可她再也不想回到那段物质富足但充满吵架暴力的日子。如果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康阳光的童年，还不如不生。
现在她有了姜十沅，她要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他。
姜细细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起来，“以后张爷爷问你字怎么读，你装不知道就好了。”
现在的小孩子，家里教育得好的话，三岁能认一些汉字，背几首唐诗，不是特别突出。但她不想让姜十沅表现出有异于普通儿童之处，就算被周围人当作天才儿童，也不是她所希望的。她想要给姜十沅一个快乐单纯的童年，没有压力，不过多浸染世俗。
第二天姜细细送孩子去张延年那，他悄咪咪跟她讲：“昨天忘了跟你说，你家小孩是很聪明，但是小小年纪就想着挣钱娶老婆，这是不是太……成熟了点？”
姜细细瞥向走成熟路线却在玩橡皮泥的姜十沅，嘴里应道：“我会好好纠正他的思想。”
然后自己失笑，挣钱娶老婆？怎么这么务实。
她的十沅，长大后一定是个顾家好男人。
姜细细走过去亲他脸蛋，照例说，“我去上班啦，你乖乖的，和张爷爷好好相处。”
姜十沅把捏好的橡皮泥兔子递给她。
兔子眼睛红红，躺在姜细细掌心里，栩栩如生。
“送给我？”
姜十沅抿唇，点点头。
夏天强烈的光线像箭一样刺穿空气，一切无所遁形。姜十沅幼嫩的小脸几乎几乎看不见毛孔，微黄的小卷毛似乎要和阳光融为一体，长长的眼睫也被刷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底下是一双沉静澄澈的眼，里面盛着她的影子。
姜细细看了他一会，看看时间，“我去上班了。”
“嗯。”
姜十沅继续捣鼓手里的橡皮泥，地球上怎么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明明橡皮泥也是人类幼仔的玩具，却这么好玩。
真香。
*
西兰花炒虾仁，可乐鸡翅。鲜嫩的绿，酱红的汁。
莫晓蓝经过姜细细的座位，闻到一阵香味，脚步慢下来，伸头瞅了一眼，没出息地又开始走不动路。姜细细感受到头顶的目光，“要不，我、我们一起坐？”
莫晓蓝从善如流地搬了张小凳子，在姜细细旁边坐下。
莫晓蓝订的外卖是黄焖鸡米饭，盒子一打开，洋葱和青椒里混着几块鸡。对比姜细细的饭盒，莫晓蓝的午饭无比寒碜。卖家真无良，鸡肉又不贵，都不舍得多放几块。莫晓蓝一脸悲怆地扒了几口饭，突然面前的米饭上多了块鸡翅。
“我少吃点肉，正好减肥。”姜细细把饭盒往旁边推了推，“尝尝虾仁吧，很、很好吃的。”
莫晓蓝简直要感动落泪，虾肉弹牙爽口，鸡翅微甜而不腻，这是什么神仙厨艺啊！
她和男朋友小吴都不会做饭，平时要么出去吃要么点外卖。她准备贤妻良母一回，结果差点烧掉厨房。小吴在国外生活了几年，调侃她：“亲爱的，要是在国外你多做几次饭，来几次消防，估计咱们就倾家荡产了……”后果当然是被她一顿死捶。
吃到美味的食物，上午被甲方折磨的郁闷消除大半。
莫晓蓝扔了外卖盒，抹着嘴巴意犹未尽，开始释放彩虹屁：“细细你做饭手艺真是绝了，比我在五星酒店吃过的饭菜竟然还要好吃！你未来丈夫那得多幸福，每天都能吃到那么多美味！”
姜细细心想，她未来丈夫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
莫晓蓝打开小镜子查看妆容。没了秃头的焦虑，虽然工作压力依然大，但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她想到了什么，问她：“你的生发水现在卖得怎么样？”
姜细细摇摇头。莫晓蓝的宣传给她带了一波销量，基本都是在本公司内，所以没卖出去多少。本公司内还有不少人持观望态度，等着看效果，估计要等一周多的时间，才能迎来新一波的销量上涨，至于小区里的销售量上涨期，她估计就在这两天。
莫晓蓝给她分析原因：“我和你观点不太一样，我觉得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就产品生效周期而言，两三周就能有显著效果，这不是一般的产品能做到的。”
莫晓蓝打开手机某宝的产品页，“这是秃头界口碑比较好的产品，评论里面最快的也是使用一个月之后发现额角长了细细的绒毛。注意了，只在额角特别有效果哦。”莫晓蓝的食指点向屏幕，“看到没有，本月销量一万加。”
看着姜细细听得入神，莫晓蓝发现，其实她长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双眼皮的间隙合理，不宽不窄，眼睛似乎弥漫淡淡的水汽，让人想要进一步探寻。
“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姜细细在脸上一通乱摸。
“没有。”莫晓蓝拉回跑远的思绪，“所以，嗯，近期的销量表现其实和产品生效周期关系不是很大。你可能要问了，那是什么原因？”她从口袋里掏出瓶子，“没有任何品牌名，瓶身无任何产品说明，并且瓶子看起来是如此的……”莫晓蓝斟酌着用词。
“……朴素。这样的产品，看起来很有信服力吗？”
姜细细点头，莫晓蓝说的都在点子上。
她由衷地说：“晓蓝，谢谢你给我的建议。”
“这有什么。”莫晓蓝笑容爽朗，她觉得姜细细值得交往，于是主动提出邀约：“难得我今天不用熬夜，下班后要不要约一个？”
姜细细纠结了一下，她终于要结交到新朋友了，然而……
“对不、不起晓蓝，我今天有事，去不了。”
莫晓蓝不细问原因，表示理解，“可惜了，那就下次再约吧。”
莫晓蓝走了，姜细细思索着刚刚的话题。
给品牌取名字，对做文案的人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她想了想，在文档上敲出“生生不息”四个大字。
生生不息。
让人们不再有秃头的烦恼，就算掉了，也能像野草一样，生生不息。姜细细胸中激荡起一股力量，突然觉得肩上责任重大。
到了小区门口，姜细细低头回了条工作消息，一道声音响起。
“小姜，是不是你？我在这等了半小时，总算等到你了。”李大妈笑得脸上的褶子开花。
姜细细下意觉得没有好事，果然李大妈说明来意：“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了啊，你这生发水啊，是真的有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退了。”
李大妈搓搓手，“小姜啊，我能不能花20块，把我当初退的那瓶再买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