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物是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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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顾辞，辞君一别夜取楼兰，四书天下风光无限。杀戮征伐戕害忠臣，暴zheng（zheng zhi）暴行触怒天意。
鲜血淋漓，被人一刀一刀割在心上，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疼痛感湮没了整个脑海，清醒咒都无法解决，直到顾辞忍不住地咬破嘴唇，流下一小抹血迹。
和苏弋相处了这么多年，不说蓝颜知己，好歹算的上是狐朋狗友，两人经常一同出入朝堂也混迹市野茶楼，
本来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的影响不高，没有想到评价这么低。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不过，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何必呢，昨日之事不可去，息者已以矣。即使难过又有什么用，这具身体已经是个死人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天上有几点孤星，苏弋和清言争锋相对，话里话外将本就不多的温情越拉越大，在顾辞眼前蝴蝶飞舞般“簌”得消散。
很难想象，苏弋和顾辞生前好歹也是并称“陌上公子玉，公子世无双”中四人的一员，两人之间的不合竟然这么大，逼得温润冷淡不喜与人多费口舌的苏弋，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
“呵呵！”清言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嘲讽道，“好一个天下人敬重的苏弋！”
要是顾辞回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苏弋，清言缓缓得眨了眨眼睛，淡青色的发带被剑锋割裂，黑色发丝断了几多。
一开始是怨恨苏弋的，但是...被顾辞抛下的人不仅自己！
站在自己对面的是国相苏弋，冷淡清隽，很明显流露出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冷漠，不过与之更甚更锋利，这种无法避开的冷漠，朝着清言步步逼近。
“我本以为你改变了很多，但是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改变。 ”清言说到这里，闷闷地又笑了，“相反的是，你把自己的痛楚埋藏在心底深处，所以，更加危险，也更加凌厉。”
苏弋不言语，剑尖指地，一步一划，像是留下了一条长长血迹蜿蜒而来。
“你害怕被人发现你的弱点，怕被人知道你到底是用了多恶心的办法才杀掉顾辞，所以，你才来追杀我还有楼浅析，要不是他身在商业动向不明，你早就得手了。”清言一针见血，“可笑可笑，当年顾辞把你当成他最好的兄弟，最好的知己，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谁知道你不珍惜就罢了！竟然还做蠢事！！！”
嫉妒！嫉妒！嫉妒！！！嫉妒!!
“干得真是漂亮啊！不过你以为你能杀掉顾辞吗！顾辞背后的势力沧海楼，早就派出十万人马，找寻复活顾辞的方法，现在顾辞就要复活了，我们也将踏平你地王宫，顾辞再也不会信任你，他复活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用你的血！血祭那些在天上妄信你的将士！！那个时候，你以为你还能回头吗！不可能！！！千夫所指！众人唾骂！！顾辞受过的！我要让你们一一偿还！！”
剑是好剑，隐约反射出寒冷的杀意，苏弋的眉眼在刀光剑影间放出冷淡寒气，但是清言也不是吃素的。
苏弋提剑直上，招招凌厉，眉眼冷得不像样，清言用的是软剑，二者互不相让，招招直取别人性命。
二人一时之间都近不了身，刀光火石间，清言将灵力注入剑内，剑尖打着旋儿还未等持剑人站好就以刁钻的角度直入人肩膀。
清言嗤笑：“你的武功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苏弋迅速向后一翻，踏上空中枯叶接连后退，身畔似乎清言不依不饶上前还要击杀对方，眼见得苏弋摆出一个手势，在短短几秒间迅速变幻，周围似乎听到佛音唱响，滔滔九天，众佛入定。
苏弋还是一副冷淡模样：“我知道为了殿下，奉献出自己你也是愿意的。”
什么意思？
很确定现在无法睁开眼睛也根本睁不开眼睛，周围风声肆虐，清言的意识在慢慢消失。
殿下，清言有罪，来生再为您做牛做马。
假山后突兀地发出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音，飘摇的枯叶不知道为什么定在空中，尔后是一声突兀鸟鸣，清言摔在地上，苏弋面容冷峻，：“谁！”
手中配剑发出巨大嗡鸣，清言脸上的恍惚都还没有收回，在朦胧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沉得睁不开，他终于支撑不住地跪倒。
在他触地的一霎那，一人早已接住了他。
翩翩如玉的公子一身白衣染上许多灰尘，甚至连金丝都被奔波磨损许多，行云流水般走出来，就像是走出了一幅画，恰恰撞进了苏弋的视线中。
他眼眸冷淡，嘴角却勾起：“我，顾辞。”
苏弋面色不改，眼神却微微深沉复杂起来，他似乎微有疑惑，不过先下需要担心的是清言，清言已经昏迷了，被摄魂取念想来也是不好受的，需要为他找个大夫了。
摄魂取念，简单言之就是极其凶残的杀人之术，那人先是脑内意识模糊，然后是自虐，最后是身体最终支撑不住，摄魂取念的载体只能自保，血腥残忍异常。
顾辞对于这些术式是正是邪其实本身是不在意的，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不过，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那就不行。他冲着苏弋微笑：“苏弋，清言好歹是我们的老友了，你还真是下得了手。”
冷漠的公子顿了顿，眼中复杂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老朋友，又像是看到了需要棘手的犯人，想抓又不想抓，搞得顾辞面上虽然是微笑的，但是内心与表面有决然不同的疯狂，凭什么被他这么看着，他有什么资格！
苏弋！苏弋！好一个苏弋！
“顾辞。”苏弋悠悠道，“你还是复活了。”
烦人，我复活关你什么事情！
“这是本宫的事情。”习惯了这个自称的顾辞眼里含笑，不过笑意未到眼底，“与你无关。”
他笑着蹲下着抚过清言的头发，苏弋似是全然不在意：“也是。”
这是顾辞有生之年，首次真正意义上的想要杀掉一个人。
天上几缕光泄了下来，将天边染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两人你来我往就是比剑，寒冷露水滑落叶间，熟知对方一招一式的两个人比到最后就是比快，比谁比谁快，谁比谁更快。
直到天完全亮起，两人也没有分出胜负。
天下第一楼的苏翰音和苏弋，天下第一庄的清言，三人出现在这偏僻小城绝对有事情，尤其是这处偏僻之地是顾辞的必经之地。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蹲点顾辞，加上顾辞年轻时候就喜欢这些奇怪诡异的禁地，所以不管怎么样碰碰运气也是好的，谁知道正好撞见对方，最后顾辞姗姗来迟，和苏弋打了一架！
温润的公子身上穿了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裳，眼底有郁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凌厉感觉，苏弋叹息道：“晚了啊。”
本来以为会发生惊天动地故事的两人半响就分开了，期间顾辞和苏弋只是比武。
另外一边，白皙的脖颈上立刻渍出一团殷红的鲜血，但是顾辞并没有因此流血而死，相反的是身上的伤口都在痊愈，他无语看向青天，丢下手中试图治疗的纱布。
清言躺在他的身边，顾辞身在禁地，心却不在。敏锐地感受到自己身体提高了许多倍的自愈能力，顾辞微笑，感觉还不错，成为了不人不鬼的东西后，竟然附赠了这种能力，真好。
真是，太好了！绝妙啊！！！
这真的是战斗中最好的助手，他以后就是打不过那个人，都可以凭着自己鬼族的血统虐死他们，耗死他们。看谁耗得过谁！
还有自己可以不吃不喝，哈哈哈，也是打持久战的优势之一。
苏弋那个大冰块，无情无义，下次没有清言在的时候他一定要找苏弋打个十天八天耗死他！
。。。不过也不能说苏弋这人无情无义，他也只是走了心中的路而已。站在被他庇佑的角色上，甚至还会感激他。
。。。只不过，顾辞一厢情愿地认为苏弋这人是他坚实的后盾而已，可惜的死。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
这样想着，顾辞稍微冷静下来，看着密林一时无奈。
顾辞身上分文没有，所以想给清言治伤也是有心无力，偶然顾辞也会做些骗人的把戏，他将清言的玉佩摘了下来，幻化成金叶子模样，掌柜的自然愿意将两位金主迎进去，到时候大夫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是想着也如是做着，直到顾辞将玉佩交出去的一刹那，看到年老的店主猛的想起自己的发带也是值点钱的，他收回金叶子道等一下。
发带是他做崇阳太子的时候苏弋送的，当时苏瀚音阴阳怪气地在一旁说着发带是千年楠木金丝，百年鲛珠点缀，甚至还是拿到什么地方开了光的，保佑自己平安，现在看来也没有多少用处，还不如换个钱，总比变假的好。
这个时候苏弋并不知道他下属身上的这块玉价值半座城池，具体来说，是价值半座城池的开销三年。。。
去典当铺典当了东西，安置好一切，顾辞简单为清言处置了一下内伤，大夫来看过也说并无大碍，需要静养。
清言消瘦了很多，不说话还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好少年，戾气也没有那么重了。
清言悠悠转醒的时候没有看到顾辞，他习惯性的从腰间衣带内掏出玉佩捏紧，却没有找到，身形都还不稳就起身找。
窗外一双云雀鸣啾着飞向天际，冷灯花绽开，门扉“吱呀”一声打开，掌柜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笑脸相对：“这位公子，和您一同来的小哥已经走了，临走前叫我把这个还给你。”
清言松了一口气，辛亏，顾辞这家伙还念点旧情，没有又把自己的东西当了，这玉佩，还是他给自己的信物呢，
时光荏苒辗转，风吹过史书的一页，年少的顾辞静静的站在城门口，远处是追过来的两个御剑少年。
仔细看，一个是苏弋，一个是清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物是人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