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未来永劫》松风小乔

16、山高（下）

　　–拾壹 –山高

　　棋手不语。
　　——森夏树

　　“卡卡西老师！！！！”鸣人和樱看到老师恢复了往日一惊一乍的状态。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你是怎么进来大名府邸的？”

　　“佐助也在啊？”卡卡西直接忽视鸣人和樱的疑惑，“嘛，总而言之，先坐下来谈一谈吧。”

　　贤治为他们准备了一间内室，支开了所有人，为确保绝对安全，香燐感知周围，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七个人才围坐在一起，各怀心事，卡卡西坐于最上方，佐、鸣、樱三人各自坐在他身边，与从前无异。

　　“卡卡西老师，你是什么时候来水之国的？”樱问道。

　　“我在你们出发后一天就动身了，你们真是的，我不过是走开一下，你们就这么乱来，因为帕克突然感冒了，水之国海风又重，气味都被吹散了，”卡卡西扶着下巴，“我找你们找的很辛苦啊……”

　　卡卡西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一如从前。

　　香燐推了推眼睛，反驳说：“我看你是去了风俗店了吧，你身上的气味已经出卖你了。”

　　“卡卡西老师！！！”樱捏紧粉拳，“你怎么也这样啊！！！”

　　“不是这样的小樱。”虽然是长辈，樱身为队伍中唯一的女性，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卡卡西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只是去打探情报而已，什么都没做。”

　　“唔？这里也有木叶的眼线？”佐助冷声问道。

　　“嗯，”卡卡西颔首，卡卡西给了佐助一个眼神，“与其说木叶的眼线，不如说是生意上的伙伴，除了我们，他们也贩卖情报给其他人。”

　　“说起来，”卡卡西把话题绕回正题，“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找到佐助的？”

　　“多亏了小樱啊，”鸣人骄傲地扬起了笑脸，像是自己受到了表扬一样，“小樱修炼了感知能力，现在她已经可以称为感知型忍者了！”

　　“了不起啊，小樱。”

　　听到卡卡西老师称赞自己，樱腼腆一笑，“话说回来，卡卡西老师，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啊，你们出来这么久，又带着纲手大人的信物，我不放心，所以过来找你们了，佐助看起来也挺好的，既然这样，是时候该回去了，十一月已经过了一大半了。”

　　最后一句是说给佐助听的。香燐也和佐助坦白了，夏树预留了38次药，也就是说，他们最晚必须在下个月的16号之前赶回去，但是安逸寺勇夫的病才有些眉目，依佐助的性格，想要的情报没有到手之前是不会放弃的。

　　“要回去你们回去，大名的病香燐也可以胜任。”佐助干脆地拒绝了。

　　“诶！？”突如其来的肯定，让香燐受宠若惊。细细想来，自己困扰多时都想不出办法，佐助选择樱也只是权宜之计吧，再说两人的修为不同，香燐更擅长战时恢复，而樱在治病救人方面确实远胜于她。

　　心情豁然开朗。

　　以后我还要加紧修行。香燐为自己打气。

　　“佐助你在说什么呀！”鸣人近乎咆哮，重逢后，鸣人没有和佐助说过一句话，甚至逃避任何独处的机会，佐助不一样，他投来直直的目光，不屈不挠，不闪不躲，至于为什么他会在水之国，之前在哪里，到这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照美冥会说他已经死了，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鸣人不害怕佐助不回去，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见不到对方而维持不下，但是佐助带着他的伙伴，和他的伙伴出生入死，再怎么神经大条也看得出他们之间有信任、有默契、有秘密。

　　我的好朋友有了好朋友。
　　我感觉就像突然失恋了。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惜字如金的佐助点着了鸣人心里的暗火，鸣人揪起佐助的衣领推向墙边，佐助奋力甩开他的双手，鸣人趁着空挡一拳砸在佐助的左脸颊，佐助不甘示弱，钳住鸣人的肩膀，用膝盖顶撞鸣人的腹部。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卡卡西急急忙忙跑去分开他们，“不要打架了，鸣人，你怎么回事？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

　　“老师你让开，”鸣人挣脱卡卡西的禁锢，“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

　　佐助接住了鸣人的一拳，不料鸣人单脚一扫，将佐助绊倒，佐助双手撑着地面，一脚踢到了鸣人的下巴，鸣人后仰空翻，趁着佐助站直身子是冲向佐助，佐助侧身一闪，鸣人倒在了地面上，佐助趁机扑上去，两人像两只小猫扭打成一团，卡卡西扶了扶额头。

　　总而言之……不是大打出手就行了。

　　樱扯着嘴角假笑，嘛，佐助君和鸣人真的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哈！！！！！！”

　　樱中气十足的声音贯彻全场，一拳砸在地面，坚硬的木材剧烈得都动起来，府内像是一座金钟，震得嗡嗡发响。佐助和鸣人都愣了，维持着佐助坐在鸣人身上的姿势，两人同时瞄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地面，能够发动如此巨大的力量，又不破坏物体，这不是失误，是技术啊！

　　“还打吗？”樱笑里藏刀地弯下腰，像提起两只猫咪一样地分开他们，“我会先为大名进行初步的疗程，剩下的我会留下资料交给雾隐村的医疗忍者的。”

　　“你们不要乱来了，你必须回去，”樱丢下两人，叉腰，居高临下，气场十足，“我要给你检查检查，等你身体真的无碍了，我们再回来。”

　　“放心吧，”樱看出了佐助的忧虑，“这个方法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我们先回去修养大半个月再回来，届时治疗应该进行到后期，我再协助一下，完全没问题！！！”

　　“倒是你，”樱对佐助说话时从未这么有底气，“看你的动作应该比鸣人恢复得好，应该是大蛇丸的活性能力吧，身为伙伴，我不建议也不允许你使用大蛇丸的能力，这是医嘱。”

　　——“身为医师，我不建议也不允许你使用大蛇丸的能力，这是医嘱。”
　　——“身为医师，我不建议也不允许你使用大蛇丸的能力，这是医嘱。”

　　脑海里，夏树的声音重复了两遍。
　　樱以伙伴自居，夏树则是以医师的身份给出中肯的建议。

　　回去一趟也好，药大概也吃完了吧。佐助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佐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樱的方案了。

　　晚间吃过饭，佐助坐在瓦片上，看着半个月亮浮在海面上，海鸟迎月而飞，鸣人坐在了佐助的身边，他一时看月亮，一时看佐助，一时托着腮，一时盘腿坐，最后索性躺了下去，佐助捕捉到这些小动作，用鼻音哼了一声。

　　“老样子，坐都坐不住。”

　　鸣人瞬间睁大了眼睛，佐助他一定是想到了当年，卡卡西老师教我们静修打坐，只有他自己不到三秒钟被飞过的独角仙给吸引住，结果三个人一起挨骂。

　　“哼，”鸣人赌气道，“你还记得陈年往事？”

　　“要你管。”佐助勾了勾唇角，浅笑若无。

　　“佐助……”

　　以佐助的细心不可能发现他的心思，两人算是冷战了一段时间吧，率先开口搭话就证明佐助是在向他示好了，鸣人这个直肠子也不想藏心事了。

　　“你说……我们会一直这么要好吗？”

　　“净问些无聊的事。”

　　“不是，”鸣人看着天空点点繁星，心里的话像一盆水一样倾泼，“你看，你现在行动都会带着你的伙伴，我想你将来也不一定会留在木叶，以后我们可能不会经常见面，通信也不会看到对方的脸，说不定以后，我出任务在街上遇到你，擦肩而过的瞬间才认出了对方。”

　　“这么说是没错。”佐助清冽的声音在夜风中各位清晰。

　　“……”这算是承认了吗？

　　“你害怕吗？”不是关切的语气，也不是疑惑的语气，是那种挑衅的、带着宇智波佐助式的自信，“胆小鬼。”

　　“你说什么！”鸣人鱼跃翻身，他那种神态，与当年他在波之国嘲笑他时一模一样。

　　“哼，”佐助以一贯的坐姿面朝大海，双眼坚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玩过家家找你在木叶的伙伴。”

　　“找你木叶的同伴”……这个措辞的味道很大啊，鸣人凑到佐助身边说道：“他们怎么能和你比。”

　　“别靠这么近！吊车尾！”
　　“有什么关系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佐助毫不遮掩地表达了他的嫌弃之情，推推搡搡间鸣人一不小心滚到檐外，佐助单手握住他的脚踝，鸣人整个身子都吊在半空中，靠着佐助唯一的抓力支撑着，嘴里还咿咿呀呀地乱叫，“佐助，别、别放手啊！”

　　“再吵就把你丢出去！”
　　“不要啊，你太狠了。”

　　“……”

　　樱目睹了两位少年打打闹闹的情形，缓缓地合上窗口，由衷一笑，回身只见卡卡西揉了揉她的脑瓜，也欣慰地笑了。樱忽然热泪盈眶，不自觉地就流眼泪了，一边拭泪，一边笑着，挣扎几秒后，忍不住哭出声来。

　　历经千辛万苦，东拼西凑，终于完整的七班。
　　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场打闹让气氛如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欢喜又充满火药味，月渐渐西沉了，鸣人摆着难看的姿势睡着了，脚边还流着涎液，卡卡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佐助身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听说你在调查夏树，”卡卡西用《亲热天堂》捂着半张脸，“你想知道什么？”

　　“……”佐助抓住了重点，“红叶说的？”

　　“她是木叶的忍者，是我们安插在雾隐村的眼线，表面上是大蛇丸的人。”

　　一直以来的怀疑对象被排除了，红叶是木叶的忍者，那将他们的行踪透露给照美冥的可能性就会降低，是她身边的人？

　　“也罢，”卡卡西像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么信不过夏树的话，那我向纲手大人申请，让小樱照顾你好了。”

　　“不需要了。”

　　佐助的拒绝出乎卡卡西意料，不需要了，意思是嫌麻烦吗？

　　“没关系的，虽然一开始是我们安排了夏树，如果你真的没办法接受她的话，我们不会勉强你的。”

　　“维持原状就可以了。”佐助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意愿。

　　“……”卡卡西自问与佐助相处久了，也算是认得佐助这个人，他吃软不吃硬，与其逼他放弃，还不如让他自己做决定，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日子哗啦啦地流走了，安逸寺勇夫的病情稍微好转，这天早晨还起床陪客人吃早饭了，从他乡远道而来的客人总算是弄清楚大名的家族成员。长子新治、次子典治、三子贤治，四子雅治，五女儿莲慈，幺女圆慈只有两岁不说，连续弦看起来也非常稚嫩。

　　“看起来比我还小。”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鸣人和鹰小队已经打成一片，由原来的“抢走佐助的坏人”到现在的“一起打牌吹牛的死党”，真是质的飞跃。

　　当然，所谓的打牌吹牛的死党只是水月，其余的父老乡亲都是十分嫌弃这对活宝的。

　　“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吧，”水月和鸣人互咬耳朵，“连孙子、孙女都比她年长吧。”

　　佐助这才知道，今天是他们在水之国的最后一天了，安逸寺勇夫表示他会遵守承诺的，佐助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临别前他留意了一下樱，她认真地为前来接手的雾隐村忍者讲解治疗的下一步，音容神态都和佐助印象中的她不一样了。

　　“怎么样，”卡卡西若有其事地说，“小樱变得很不一样吧，眉眼长开了，也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卡卡西刚夸完，樱就一拳砸在桌面上，大吼道：“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不要多问了！！！！”

　　卡卡西扯了扯嘴角苦笑着，佐助还说了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感觉自己的脸被啪啪打了几下。
　　小樱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助攻！

　　“那，我们会在下个月末再回来的。”

　　告别雾隐村忍者的时候，一位年纪尚小的男孩子揪了揪樱的衣角，细声问她是不是真的还会回来，还问了她的名子，两人一阵交谈后就分开了，归队时，水月眯眯眼说：“果然，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时期。”

　　“这样的时期？”鸣人懵懂。

　　“呵呵，”水月摆出一张什么都懂的脸，“就是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啊。”

　　“哦！！”鸣人恍然大悟，但是年纪大这几个字在樱的胸口插了几刀，连着一座巨石压在了樱的头顶，香燐一拳打在了水月的脑袋上，水花一下子就散开了。

　　“……”干嘛打我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香燐瞪了水月一下，水月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不过……”鸣人陷入了幻想当中，“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啊……就像夏树姐那样……”

　　樱听到夏树的名子，脸颊刷一声红到了耳根，然后抄起拳头把鸣人打趴下了，“鸣人，你在开什么玩笑！！！”

　　“怎、怎么了，小樱……”鸣人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眼角都溢出泪水了。

　　“不要说那些令人害羞的话！！！！”樱揪着鸣人的耳朵轰炸。

　　樱害羞的反应和其他女孩子真的很不一样……鸣人吓得在地上连爬了几步，连连称是，然后才站直了。

　　一行人开始赶路了，午时休息，樱还在生鸣人的气，撇着嘴拉着香燐走到一边去了，水月趁机蹭到鸣人身边，开始了“男人间的对话”。

　　“话说，那个夏树姐怎么样？”

　　鸣人的眼睛就像被点亮了，“她呀，是我们晋升中忍后的反侦察讲座的讲师啊！”

　　“讲师？”水月傻了，原来小姐姐还有这层身份啊，不愧是当过卧底的，“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她的讲座很有趣？”

　　“她讲的是……”鸣人少有地脸红了，“两性知识……”

　　“啊……”水月就秒懂了，难怪春野樱的脸这么红啊，那还真是不得了呀，长相已经无可挑剔了，还教授这样暧昧的学科，很容易就成为未涉情海的少男的意淫对象啊。

　　“当时连鹿丸都脸红到不行……”也是，那时候他们都是些小孩子而已。

　　“夏树姐说的每一句话都好有魅惑力啊。”言及此，鸣人如痴如醉。

　　“比如说？”水月歪着眉毛问。

　　“被色诱就像电击，虽然很刺激，但也存在着风险。”

　　“……”水月的嘴角歪了两下，这不是在告诫你们不要这么容易就被色诱吗？魅惑力何在啊？

　　“啊，”鸣人一脸陶醉，“我也好想被电击啊。”

　　一段雷鸣，只见佐助左手闪着蓝色的光，居高临下地瞪着被烤得内焦外嫩的鸣人，板着脸一言不发。

　　“佐助你发什么脾气啊？我……”还不等鸣人说完，樱的铁拳又下来了，“小樱，怎么连你也打我呀？”

　　“我们要赶路了哟，鸣人。”卡卡西收起《亲热天堂》，飞身追上了佐助。

　　重吾、香燐、樱也都一一跟上，然后水月跟上的同时默默地想，明明很有实力，在队伍里居然是食物链的底端。

　　“你、你们等等我呀。”
　　鸣人终于也追了上去。

　　“小樱，”一条蓝白相间的蛞蝓出现在樱的肩膀上，“纲手大人要我传话，希望你尽快赶回木叶村，人手实在不够了……”

　　说完，蛞蝓的触角垂了下来。

　　“怎么会？”樱难以置信。

　　“因为夏树她忽然昏倒了，纲手大人都亲自出马了。”

　　“为……”为什么会忽然昏倒，佐助还没有把话说完，重吾就插话说：“那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然后递了一个眼神给佐助，希望他不要轻举妄动。

　　算了，佐助打消了追问的念头，夏树在村子里会受到很好的照顾，她会有很多人关心的，况且，佐助从来都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去关心她。

　　“夏树的情况很糟糕，纲手大人也是很紧张呢。”闻言，佐助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前几天见她，她还在织围巾呢。”佐助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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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能有事呢？佐助换了一个思维，她如果病倒了，就没有人给我复诊了。

　　拙劣的借口，任谁都猜得出宇智波佐助的心事。

　　“话已带到，小樱，加油啊。”

　　“大家听到了吗？”樱加速，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我们要快马加鞭了。”

　　木叶65年的胧月，正悄悄地迎接来年。

　　—— 山高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