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65、剧情开始之前50

　　“前辈，我刚才好像看见岚相大人了。”
　　在穿过空间通道的一瞬间。
　　“是吗。”
　　冷淡的语气。
　　延昳有些讪讪：“大人似乎是在找你。我们这么丢下他……不大好吧？”
　　虽然她觉得前辈是故意这么做的。
　　如采不为所动：“让他自个儿玩蛋去。”
　　爆、爆粗了！
　　延昳震惊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如采：她从没听前辈爆过粗，还以为同为王族的对方根本不会骂人！虽说她也是进了外巡队才听过那么一言半句粗鄙之语，但是……前辈竟然在今天爆粗了！！
　　天啊。发生了什么？
　　注意到延昳讶异的目光，如采也发现她刚才说的话不妥。出口成脏不是她的风格，在后辈面前这么做更是掉价。她应该说一句“当我什么也没说”或者“抱歉”，可沉默了许久，又觉得之前脱口而出的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该让他自个儿玩蛋！！
　　见对方神情不断变换，忽而平静忽而扭曲，延昳心中惴惴，根本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前辈，这里就是人界吗……？”
　　如采环顾四周：翠绿的树丛，清新的林间空气……确实是人间才有的景色。
　　裂空的时候没有思考过多，只模模糊糊想着去人界；现在看来，她们是落到了某座树林中，幸而周围没人，没被看见她们裂空过来的过程。
　　就是不知这里是郊外，还是有主的林地？
　　“感觉……这里的灵气好稀薄啊。”延昳低声道。
　　确实，如采心想：习惯了天鹿城中充沛的灵气，骤然穿越至此，难免感到不适。这很正常，但这种连呼吸都不顺畅的直观感受却是如采未曾料到的。
　　三世为人，人界也算是她的故乡了。虽然距离她上次来常世已有千年，这一世将近三百年从未踏足人界，不知中间经历了多少朝代更迭，如今的人族又是怎样的模样；可她总觉得不论如何，她对这片天地总是熟悉的。
　　可如今……她竟会因为来到常世而感到不适？
　　“人界的植物长得好奇怪啊。”延昳又道。
　　奇怪？如采对她的话感到好笑：“要说奇怪，魔域的植物才称得上千奇百怪吧？”
　　紫红色的不规则叶片，高耸入云的灰白树干，向水下生长的灯笼状的花，能够自行择主的寄生植物……在魔域走的地方多了，她有时候都忍不住吐槽：植物还能长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奇怪的标准也是相对常世植物而言。对于从小在魔域长大的延昳来说，应该正好反过来。
　　“算了，先搞清这里是哪里吧。”
　　“前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延昳有些奇怪。
　　“我只知道这里是人界，至于是人界的哪里……我却是不知了。”如采坦然道。
　　而且就算知道这里是哪，她也未必有概念。同一个地方在不同时代的名称未必相同，她的地理知识早已还给老师，加上没玩过古网，对古剑世界的了解全部来自单机，除了游戏里主角去过的地方，其他一概不知。
　　反正是来散心，去什么地方倒无所谓。常世没有什么存在能威胁到她们辟邪，何况她们随时可以裂空回去。
　　如采想：那就随便逛逛吧。
　　漫无目的地在林间行走，她们很快遇到了一个进山采药的男子，得知他们所在的山名为牙山，前面不远处就是栖霞。若是平常的如采，定会是“啊啊啊中头奖了啊！！！！”这样的反应。然而她现在兴致不高，得知这件事也只是“哦，中头奖了”这样的反应。
　　栖霞……除了柰果好吃，再来就是某位王皮鞋登场的地方吧。她记得对方在这里还有套房子，然后……发生什么来着？
　　如采若有所思。
　　“那什么，你们……不是妖怪吧？”男人瑟缩着问。
　　如采一怔，随后意识到她和延昳的长相其实异于常人。一个金发赤眸，一个灰发绿眼，在黑发黑眼者居多的中州可谓格格不入。若是见过番邦之人，不至于大惊小怪，但对至死都不会离乡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模样着实奇异。被当作妖怪也不足为奇。
　　虽说她们还真就是妖，但——
　　一把捂住延昳张口就想承认的嘴，如采笑着胡扯一通，见那男子听得半信半疑，又害怕她们手中的利器，只得无奈地放人离开。
　　“前辈为什么要否认？”待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延昳不解地问，“我们就是辟邪啊，不是人。”
　　“你没看到刚才那人吓得半死？”如采无奈道，“你要是承认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次别那么耿直。”
　　“哦。”延昳乖乖应下，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人类胆子好小。”
　　如采摇了摇头：“只是刚才那人胆小。人族数量庞大，远超你所见过的任意一支妖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胆小如鼠的，自然也有胆大包天的，不可一概而论。若换做旁人，在树林里见到你我……”
　　见对方突然不说话了，延昳歪头：“前辈？”
　　“没什么。”如采摇了摇头，“只是突然觉得……遇到一个胆小的也好。”
　　常世的灵力稀薄至此，能够使用灵力的人想必也是凤毛麟角。对大多数既不拥有灵力、也不能察觉灵力的人来说，她们两个就是普通的流落林间的美貌女子。一身强大的妖力起不到丝毫震慑作用，若是遇上什么心怀不轨之徒……还得担心会不会不小心打死对方。
　　但要是这个胆小的跑出去瞎说什么，也是麻烦……还是换个模样吧。如采心想：不知有什么办法弄成黑发黑眼的样子，不然待会进了村子还是要出事……
　　不过，她们也不一定要去人多的地方吧？
　　如采决定征求一下同行者的意见：“延昳，你是想继续在这深山老林晃，还是去人类聚集的地方看看？”
　　不出意外地从对方口中得到了由她决断的回复，如采感到有些为难。她倾向于前往栖霞村——没什么理由，只是单纯因为那是游戏场景；可牙山某位王辟邪对她的诱惑实在不小，光是“这里有毛绒绒”的念头就让她有点蠢蠢欲动，何况以王北洛那个性格，也只能趁他小时候欺负。此时不找，更待何时！
　　然而还没开始搜索，她忽然想起：王北洛好像是在差不多两百岁的时候走出了大山。她也忘了这个消息是出自于谁，只记得后来王北洛和老师师娘之所以来到栖霞，就是因为百余年前，有人看到与他长得相似的人出现在这里。而现在，比玄戈小的她四舍五入也有三百岁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非但牙山没有王皮鞋，栖霞估计也没有。
　　她倒是挑了个好时候。如采郁闷地想：这根本不是头奖，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再来一瓶”，还是只能当场兑换，换了之后就没盖盖瓶子的那种。名为奖励，实为折磨。
　　没有王北洛，来栖霞做什么？
　　不过……如采长长地叹一口气：这样也好，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一个时辰后，两名白衣女子进了栖霞。两人皆是黑发黑眼，一个腰间佩剑，一个背后挂枪，衣面洁白如雪，边缘缀有华贵的金属饰物，身上的饰品无一不精致，举手投足皆透露着养尊处优的气息，看着不像寻常跑江湖的，倒像是出来历练的世家子弟。
　　其中一人的反应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从进了村子开始，背枪的女子就东张西望，看什么都一副新鲜得很，仿佛从未涉足过乡村；围着另一个姑娘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每个问题都幼稚得可笑。带剑的女子则淡然得多，对同行姑娘的每一个问题都耐心解答，虽然有几个答案在他们村民听来也正经得好笑，但到底比另一位姑娘多见了些世面。
　　“两位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趁两位姑娘在杂货铺前逗留时，杂货铺老板多问了一句。“瞧着面生得很。我还想呢，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见过，我肯定有印象！”
　　“嗯，我们确实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背枪的姑娘说着，拿起一个布制的物件，“老板，这是什么呀？”
　　“这是布老虎。怎么，姑娘没见过？”
　　“没见过……不牢骨是做什么的？”
　　“是布老虎，仿着老虎模样做的玩具，一般是给小孩子玩的。”另一个姑娘开口了，“天鹿……我们那里没有什么给小孩子玩的东西，你没见过也正常。”
　　“哦。”背枪的姑娘点头，随后又拿起另一个玩具，“前辈，这又是什么？”
　　“这是拨浪鼓，也是给小孩子玩的。”
　　“那……这个呢？”
　　“九连环，益智玩具。”
　　“这又是什么？”
　　“这是……”
　　几番问答下来，杂货铺老板都有些可怜那个不断发问的姑娘了。问的全是各种玩具，偏偏这也没见过，那也不知道，这这这……她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啊！？还是说有钱人家给孩子玩的东西不一样？可再怎么不同，也不会连长命缕都不知道吧！？
　　更要命的是，这回连那个卷发姑娘都说错了：“应该就是普通的腕饰吧，看这长短大小，应该也是给孩子戴的。”
　　老板忍不住插嘴：“这确实是给孩子戴的，但却不是普通的腕饰。这东西叫做‘长命缕’，又叫‘五色丝’，是端午节时给孩子戴的。可以让佩戴者免除瘟病，使人健康长寿，是极好的辟邪物。”
　　“原来这就是长命缕……”卷发姑娘恍然大悟，“我以前听说过，却从没见过实物。”
　　得，老板心想：这也是个没有童年的。
　　“辟邪……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没童年姑娘一号歪头道，“而且这种丝线，我可从中感应不到任何灵力。怎么能免除疫病、使人长寿呢？”
　　“这……”老板汗颜。灵力？灵力是什么？？
　　“只是寄托人们的美好愿望罢了。不必较真。”没童年姑娘二号为他解了围，“不过老板这里既然有长命缕，又说是给孩子戴的……想必是端午将近？”
　　“是，是。就在后天。”
　　“后天啊……”二号姑娘沉吟。
　　“端午是什么？”一号姑娘问。
　　“姑娘不知道端午节？”老板这回是真的惊到了，没有童年便罢了，可是不知道端午？开什么玩笑？然而看对方一脸茫然的神情，还真是毫不知情！老板挠了挠头，解释起来：“端午就是……”
　　费了一番口舌，对方却还是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二号姑娘开口解围：
　　“老板，我们那里不过端午。所以她对这些没有概念，还请您见谅。”
　　“啊，是这样吗？怪不得……你们是从哪来的啊？”
　　“一个很远的地方，说了您也未必知道。”如采笑了笑，随后转向延昳：“你觉得如何，要不要留下来过过人……我是说，他们的节日？”
　　“可以是可以，我也想知道老板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可是……”延昳突然想起来，本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去汇报这回巡逻的情况的！结果被前辈拐来人间，看到许多新鲜的人和事，完全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回去怕不是要吃处分！！
　　可如果现在回天鹿城的话，以她的妖力，估计不够再来人界一趟。接下来两天没有任务，上头迟迟不见她，肯定会去问她的队员……这么想来，留下来也没什么大碍？
　　“果然还是留下来吧！”延昳果断选择弃疗。
　　“好，到时候我带你吃粽子。”如采笑着说，想起以前玩过的某个RPG男主涉世未深时曾抱怨粽子壳不好吃，忍不住加了一句：“记得要剥皮。”
　　“嗯嗯。我听前辈的！”延昳连连点头。
　　眼见两位顾客说着就要走，老板有些急了：“那什么，两位姑娘！我这也是小本生意，您看，咱们聊了这么久，您也不是对这些东西全无兴趣……”
　　“自然要光顾您的生意。”如采看了看摆在外面的商品，道：“刚才我同伴拿过的东西各要一个，帮我包起来吧。”
　　“好嘞！”
　　“诶，前辈，不用给我买啦！”延昳急道，“不是说是给小孩子玩的？我就不用了……”
　　“你不要，我也可以给我未来侄子侄女嘛。”如采语气轻松道。若不是这回来人界，她都没意识到辟邪的童年如此缺乏玩具。“行了，我付钱，你就别管了。”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装好了东西：“东西都给您包好了。您看，是不是该把钱付一下？”
　　“好的，我这就……”如采说着拿出钱包，随后动作一僵。
　　“怎么了，您不会是……没带钱？”老板迟疑道。
　　如采心想：带是带了，而且还带了不少。可都是魔域通行的货币，在常世……想也知道用不了！！
　　这世界不存在两界货币兑换机制，早知道她应该带些硬通货或者能换钱的东西！不过来人界是临时起意，若非和某只辟邪吵架……她怎么可能会处于现在这样没钱买东西的尴尬境地！？
　　啧，真是气死辟邪。
　　“姑娘？东西您还要不要啊？”老板有些不满，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
　　“前辈，要不我来付？”延昳试探道。
　　你付啥啊，你带的也是魔域的货币。如采无奈卸下一只耳环：“老板，我拿这个付账可好？”
　　“这……”老板接过一看，东西虽然小，金银宝石却是实打实的，而且做工精致，保养极好，看着还有七成新。他立刻摆出一副笑脸：“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说实话，您这耳钉可比我这些东西值钱多了，要不，您再挑些东西？”
　　如采摇了摇头：“东西就不必了。您跟我们说说村子里的事吧。比如……”
　　“我们想在这里待几天的话，应该去哪里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