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64、剧情开始之前49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听说霓商有孕，如采才惊觉：自她成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百年。
　　现在她已是六十四岁零七万多天的辟邪了。
　　你说零头有点问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女性辟邪成年后都是六十四岁，她是，她姐姐当然也是。
　　至于说男性……如采想：大概都是三岁吧。
　　且不说她那看似高冷却在很多方面幼稚的男朋友，就是她那位被所有辟邪敬仰的、英明神武的大姐夫，在知道霓商怀孕后，OOC的行为一个接一个地做，一点没有辟邪王应有的样子。轮番盘问医师、对他们这些臣下反复炫耀都是小事；一次议事时，听说霓商出事——后来证明是虚惊一场，他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王座上滚落，那姿势与当初被鬼师蛾子折磨的如采有的一拼，标准的脑子有问题。
　　当时关心则乱的如采没心思笑他，后来回想起来，总是后悔没有好好记下这搞笑的一幕，以后还可以讲给她的侄子侄女听。
　　“你还好意思说他，你和他分明是五十步笑百步。”霓商嗔道。
　　“那五十步也比百步好点啊。”如采油嘴滑舌道。
　　“谁说你是五十步了？你才是一百步。”霓商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的额头，“把事情都推给你的副官，一逮到空就溜进王宫找我，赶都赶不走。玄戈都知道处理公务呢。”
　　“当初复复的夫人怀孕，我可是给他放了好长的假，差点忙成秃辟邪，现在让他多做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如采却是振振有词，“再说了，姐夫那是本职工作，可我也没有玩忽职守啊？要紧事我都是亲自过目的——”
　　“但最近没有什么要紧事。”霓商直接打断对方。见如采一脸尴尬，显然是被戳中心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采，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在王宫有人照应，你若实在闲得慌，不如去找别的事做。”
　　“可是……”如采欲言又止。
　　生孩子对女性来说是相当凶险的事，就是在穿越前她都听说了孕妇的n种死法，那还是现代医疗还算发达的情况。本就没有生育的意愿，上古时又听说自己的好友因生产时血崩而亡，如采对这件事的心理阴影和抵触情绪不是一般的大。更是对所谓的母性光环颇为质疑。
　　喜欢小孩子可以理解，但为了对方甘愿承担死亡的风险……反正她做不到。
　　当然，辟邪不同于人类，妖兽体质强悍，于繁衍一事没有那么大的风险。活了这么多年，如采都没听说哪位女性辟邪因难产殒命，按理来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可霓商的情况不同，她自身妖力不强，怀的却是纯种的王辟邪，力量最是霸烈。怀胎没多久便产生了强烈的孕期反应，看得如采胆战心惊。
　　这些年，凭借政务方面的出色表现，身为王妃的霓商早就得到所有族民的尊重。没有哪个辟邪不长眼拿战力说事，便是战力微弱，也不影响霓商战时杀伐果决，战后安抚族民。可是孕期反应事情一出，又有些族民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对当年长老会的观点表示赞同。如采偶然听见一次，直接出言斥责，训得他们不敢再言。但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非议，却是不得而知。
　　孕妇的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虽然生物知识忘得差不多了，但如采记得激素变化会对人产生许多影响，性情就是其中一项。青春期的作死倾向和抑郁症患者高兴不起来的现象背后都有激素的作用。妖族在这方面应该和人差不了多少。
　　所以……“我还是陪着你吧。你那次反应那么强烈，别说是我，玄戈都紧张成那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如采坚持道。
　　“玄戈并非是因为我才……”霓商轻轻摇头，“罢了，不说这个。还是说说你吧，你和岚相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啊？”如采一愣，对这个话题转移有点适应不良。“结、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感觉和岚相交往也没多久啊……？
　　“不快了。你也不想想，从你们确定关系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霓商道，对自家妹妹不合时宜的迟钝感到无奈。“而且你不是把戒指都送给他了？我记得你以前说，戒指在某个地方具有特殊的含义，心意相通的男女会在婚礼上交换戒指，立下相守一生的誓言。你送岚相戒指不就是这个意思？”
　　说着，霓商看了一眼如采手上的戒指。造型是对方一向偏爱的简朴风格，材质却没见过，但从光泽来看，应该还是某种金属。银白色的戒面布有暗纹，从流动的金色可以隐约感到另一位辟邪的妖力。另一个相同的戒指应该就在对方那里。
　　听说当初为了做这对戒指，如采费了老大的功夫，花的时间比她制作的任何一件作品都要多。为了找到合适的材料，期间甚至打过辟邪之骨的主意。这或许不是她做的最漂亮的一件饰品，但绝对是最用心的。
　　作为如采早期的饰品模特，霓商都有些嫉妒了。
　　“不过等你们两个成婚后，倒是不会有我与玄戈的这些问题。你的妖力比我强上许多，一定——”
　　“等等等等！霓商，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点！？”如采急忙打断对方，满面羞红，整个妖因惊吓过度，连毛都炸了起来。“我送岚相戒指才不是——而且，结婚应该戴无名指，不是中指！还有——”
　　现在结婚太早了！
　　“我和岚相都没有正儿八经约过会，再说——”生孩子什么的——
　　啊啊啊啊！！说这些干嘛！！！
　　“那你们不妨这段时间出去散心？”霓商借机提议，“最近族中并无大事，玄戈一直有意给你们两个放假。你以前不也邀我去看虹霞？这回有人陪你了。”
　　“这……”如采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对虹霞也不感兴趣啊。
　　离开王宫后，如采郁闷地想：和岚相出去玩什么的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比起两只辟邪一起傻乎乎地看风景，她总能找到更有意义的事做。岚相在这方面和她很是默契，是以交往至今，他们谁也没有提到出去玩哪怕一次。一起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可能还是光明野。
　　虽然有些遗憾吧，但他们两个其实都是有些独的性子。恋爱的新鲜劲被彼此相熟的安定感取代后，也就不再黏糊在一起。各忙各的，谁也不能说这种状态不好。有的时候她会觉得这样迷之像老夫老妻……
　　但这不等于他们现在就可以结婚了！！
　　还、还早着呢这种事！！
　　啊啊啊，如采抓狂地想：霓商也真是的！！突然说到这件事，把她吓了一跳，连她本来要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她本来是想——
　　是想……
　　做什么来着？
　　如采思考了一会儿。
　　她本来……好像是要陪在对方身边，然后霓商劝她去做别的事，被她拒绝后提到了结婚，然后趁她混乱的时候顺势说到虹霞……
　　如采惊觉：这是个典型的留面子效应啊！！
　　心理学告诉我们，在拒绝一个较大的要求后，人们对较小要求接受的可能性会增加。就像某位著名作家说的那样：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所以，她这是被霓商套路了？？还是用的以退为进的法子？？？
　　心情复杂地走在街上，如采叹着气想：霓商应该也是不想让她担心，才劝她去做别的事。不是……嫌她烦……应该。
　　不过，若不是霓商提及，如采都没有发现，原来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无论是季鸿自红莲海归来，重新成为王族子弟的剑术老师；孤灼通过猎仪，在风敏离开后独当一面；延昳从近卫队调到外巡队，担任队长一职；复复家新添一个辟邪宝宝……对她来说，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直到她静下心算了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才发现已经过去很久，可她却没什么感觉。
　　是她对时间的流逝已经不敏感了吗？
　　是这样吧。
　　她早就不是寿数有限的人类了啊。不是……早就明白这点了吗？
　　可这个认知还是让她突兀地感到有些难过。意外地在路上遇到岚相，如采默默地等他和别人说完话，然后走了上去。
　　“你来了？……怎么一脸失魂落魄的？”岚相疑惑，“可是王妃的状况有异？”
　　如采连连摇头，想解释一二，却又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最后直接抱住对方，把脸埋在对方肩膀的毛毛里。岚相不明所以，却也看出如采心情低落，双臂回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怎么了？”
　　“……没什么。”
　　“可是王妃出了事？”
　　“才不是。”
　　“那……是被延昳打败不高兴？”
　　“……”
　　你他喵让我再多愁善感一会儿行不行？
　　如采不满地推开对方：“这件事你还要说多久？”
　　“胜负乃兵家常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岚相反问，“你若心有不服，勤加修炼，下次再打败她便是。”
　　“站着说话不腰疼。”如采没好气道，“说的好像我修炼了就能打败她似的。”
　　再说延昳就不修炼了吗？
　　“你不修炼怎么知道？”岚相继续道，“若你把做东西的精力分出一半在修炼上，也不至于这么快落败。”
　　把做东西的精力分出一半……？
　　如采觉得自己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是为谁做东西投入那么多精力？？
　　“把东西还给我！”
　　“什么？”岚相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戒指！”如采伸手就扯对方的衣领。她给岚相的戒指串了链子，让对方不必戴在手上。既然能从自己的戒指上感应到妖力，东西必然在对方身上。“既然你不稀罕，把东西还给我就是！”
　　“谁说我不稀罕？”岚相皱眉，一把抓住对方不安分的双手。“你讲讲理，东西都送给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不讲道理……？”如采觉得自己真的要炸了。
　　先不讲道理的是谁！？
　　擅自把她的失落认成是落败的不甘，完全忽视她与他们之间天赋的差距，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她修炼不足的意思。要知道便是工作最忙无暇摸鱼的时候她都记得去练剑，这么轻易地把她的努力化为乌有……
　　岚相你欠揍吧！？？
　　而且就算她把精力都放在做戒指上又怎么样？那是她自己的事！如果计算时间成本的话，她去做饰品可比修炼划算得多，随便做些首饰也比搞这副对戒划算得多。可以做其他事情的时间被她用来做这个送给对方的戒指，甚至牺牲了不少摸鱼时间，他竟然说她不应该这么做……？？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男辟邪更是。
　　盛怒之下反而更冷静，如采停止挣扎，淡淡地说了一句“放手”。获得自由后，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十分平静地说：“你说得对。既然已经送出手，自然不该要回。”
　　“……你生气了？”岚相迟疑。他了解如采的每一个表情，知道对方现在气狠了。可让他不明白的是：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总不会是他说错什么了吧？
　　岚相迅速回想了一下：句句在理，挑不出什么错处。
　　那究竟是……？
　　“怎么会？”如采冷笑道，“岚相大人持之有故，言之有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生气了。”岚相这回确认了。这个语气再加上这个称呼，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在和他开玩笑。“如采……”
　　“那您就当是我无理取闹，一个人生闷气好了，不劳岚相大人挂心。”如采面上笑得礼貌，语气却是藏不住的讥诮。说完转头便走。
　　“等等——”
　　等你个大头鬼！！
　　随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如采转眼便到了却邪之门。这事她做得可熟练了，每回岚相从外面回来，或是执行外勤任务，或是巡视光明野，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迎接对方。要么陪对方走到王庭再折回办公室，要么带着要交给王上的公文一起进去。除了来这里，她几乎没有别的用得上裂空的地方。
　　可现在……喵了个咪的。如采心想：她怎么会养成这么个习惯！？为一个大猪蹄子？？
　　还结婚呢，结个鬼婚！！出去玩都不带他！！
　　“前、前辈！？”
　　明丽的声线猛地撞入耳蜗。意识到这是延昳的声音，如采急忙收起狰狞的面孔，笑道：“许久不见了。”
　　“你们先回去。前辈怎么会在这里？今天好像不是岚相大人负责巡视光明野吧……”延昳好奇道，没有注意到对方面容一瞬间的扭曲。“难道说……前辈是来等我的？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这……”如采顿住。她确实知道延昳今天回来，但只是知道，没打算去找人家。
　　不过——“我确实是来等你的。”察觉到某个正往这边靠近的妖力，如采轻笑道。“延昳待会可有事？”
　　“没有。”延昳摇头。在汇报此次巡逻的情况之后，她没有任何安排。“前辈找我有事？”
　　“嗯……是这样的。霓商希望我能和人一起出去散散心……”离得越来越近了，不过速度慢了下来。因为她收敛了妖气，对方也不确信她在这里吧。现在似乎……是往瞭望台的方向去了？
　　如采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向延昳：“就是不知延昳愿不愿意与我同行了？”
　　“我当然愿意！”延昳乐不可支道，“那、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我听说如采前辈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你肯定知道不少好地方，我就听你的好了。”
　　“好地方啊……”如采忽然就想起在侦察队时，那些前辈可介绍了不少情侣圣地给她。可惜她真的有了情缘后，却一个地方也没去过。
　　“那些还是留给以后延昳喜欢的人吧。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延昳不解：“另外一个地方……？”
　　“嗯。”如采笑眯眯地揽过对方的肩，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们去常世。”
　　诶？
　　还未反应过来常世是什么地方，延昳便感到身后一阵强烈的空间波动。下一秒，她被拉入了边缘散发着金光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