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63、剧情开始之前48

　　“所以你梦到什么了？”羽林好奇地问。
　　“先把酒的事情跟我解释清楚好吗。”如采面无表情地说。
　　那双瞪得大大的血红眼眸写满了“为什么你没事”的怨念，看得羽林心里直犯怵。他笑着打了个哈哈，试图活跃气氛：“我也没想到那酒会对我们辟邪有效，毕竟我和王妃喝了都没什么事……”
　　如采：“先、解、释、酒、的、事。”
　　羽林：“……好的。”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小伙伴跟岚相越来越像了？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酒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寻常人族借酒消愁，不过是利用酒精的麻痹效果暂时忘记现实。但妖族的酒却不同，它所蕴含的不止是酒精。就比如他们昨天晚上喝的酒，据说能够让妖族真正“看见”心中最美好的景象。
　　——通过一场幻梦。
　　因为这是基于灵力的作用效果，霓商饮用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是以认为这酒对辟邪无效。但如采用亲身经历证明，事实并非如此。
　　所以不是对辟邪无效，而是……对心中没有遗憾的妖无效吧。
　　说起来，明明是献给辟邪王的礼物，玄戈却从未碰过这酒。也不知是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还是……害怕会看见什么无法实现的美梦？
　　“所以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还是……不能说？”
　　如采淡淡地看了羽林一眼：“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梦到我的朋友来了天鹿城，让某个亲自下厨宴请大家的辟邪忙到头秃而已。”
　　“就这样？这算什么美梦？”羽林挠了挠头，他还以为是更浪漫一些的梦，比如……婚礼什么的。恋爱中的少女不都想看这个？
　　不过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怪怪的……“等等，你说的那个下厨的辟邪——不会是我吧！？”
　　“不然呢。”如采挑眉，“你觉得我做的东西能吃？”
　　这些年她也不是白吃白喝，除了鱼类的定期供应，偶尔也会帮羽林打打下手，处理处理食材。羽林见她刀工不错，手又灵巧，不相信她做的菜会不好吃——但那是曾经的事了。
　　自从她给对方露了一手，用实力告诉对方，什么叫只比焦炭好一扣扣的菜，在那之后，羽林再没有提过让她掌勺。
　　“不过那时候岚相吃了，不是说还行吗？”
　　“……那个不算。”想起那件事，如采浑身不自在。她本以为在知道是黑暗料理的情况下，羽林不会把她做的菜端出厨房，谁知他直接拿给了岚相。“他那是吃不出东西好坏才那么说，并不是……反、反正是我自己吃不下的！”
　　不然她干嘛到处蹭饭！？
　　至于岚相那么说后她有多开心……这种事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行吧。”羽林耸肩，“我本来以为他能受得了你做的菜，你们两个也用不着烦我。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以后是要拖家带口地来找我了。唔，其实现在就可以？”
　　拖家带口？现在？？
　　如采不解：“你指什么？”
　　“延昳啊。”羽林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们两个一个时常切磋、指点武艺，一个教授裂空技巧、还带着小姑娘到处玩。跟带孩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想当初这两个家伙还因为延昳互相吃醋……啧啧啧。
　　所以他早说了，这个醋没必要吃。真没必要。
　　“胡说什么呢！？”如采恼怒，对着一张邓布利多摇头脸的羽林道：“我们只是——看到优秀的后辈见猎心喜，”啊呸！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提携一二有什么不对的！”
　　“是是是，提携，提携~”羽林揶揄道，“听说小姑娘经过选拔加入近卫队后，王上都说你们两个教得好。”当然下一句就是让延昳不要一味模仿，应该形成自己的风格。“现在全城上下应该都知道你们俩‘提携’后辈的事了。”
　　毕竟也是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性格讨喜，实力也不俗，最后变成这样双方都“视如己出”的局面，他一点不意外。
　　而且不光他这么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何况王上也——
　　“你还想不想知道梦的内容了。”如采咬牙威胁。
　　“你说，你说。”羽林见好就收，“除了我做饭的事，还有什么？”
　　如采：“哦，那就没了。”
　　羽林：“没了！？”
　　“对啊。”如采点头，“主线就是围绕聚餐一事展开，剩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有人暗戳戳想要把黑暗料理传授给你，有人为了不让讨厌的人上桌意图让对方在光明野走失，这些好像都和做饭有关？要说无关的话……”应该就是可以随便撸的毛绒绒了。
　　堆成小山那么多的辟邪幼崽！没有慈幼坊老师的阻拦，凑在一起也没有打架！！整个妖都可以埋进去，尽情吸辟邪！
　　太美妙了，这就是天堂的感觉！！
　　“然后就没了。”
　　“那你这梦……”羽林皱眉，“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实现不了的？”
　　他和岚相一致认为，他与王妃没有中招，是因为他们对现状感到满足。确实，昨天晚上他坐在瞭望台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将整座天鹿城尽收眼底，吹着夜风，饮着美酒，听远处传来海浪洗刷石壁的声音，还有一两个朋友陪在身边，他想：如果有什么对他来说最美好的景象，应该就是眼前所见到的这些。
　　羽林原以为如采和他是一样的，所以没跟她细说这酒的作用，却没想到对方不到三杯就坠入梦乡，害他差点被岚相暴打。但是她醒来后说的那些……在他看来，跟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差别。
　　为何会感到遗憾……？究竟有什么实现不了的？
　　被羽林如此问，如采静默许久，才道：
　　“大概是因为……有些人，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如今的天鹿吧。”
　　或是因为空间上的距离，或是因为时间上的差距，很多她以为见不到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那是只有在梦中才可能出现的情景。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在做梦。
　　一个异常美满的梦。
　　“不可能来天鹿……你是在说慕夜白吗？”羽林好奇地问，“像她这种大天魔进来确实有点问题……”
　　“我说的是朋友。”如采感到奇怪，“你怎么会以为我们是朋友？”
　　羽林理所当然道：“你和她最近信件往来不是挺频繁嘛。我听说你还写了许多谜题给她。”
　　“那只是各取所需，交易罢了。”如采道，“用她渴求的知识换取我想知道的知识。有些问题在城中得不到答案，所以我想，或许……她会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羽林好奇。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如采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除了戒指和通讯之物，还有什么可以作定情之物送予岚相的，或者这两个送哪一个更好？这件事困扰了如采很久，直到孤灼一句无心之言启发了她。
　　“为什么不能都送？”
　　如采：……有道理。
　　虽然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的说法，现实却往往是大人习惯了选择，甚至没的选；小孩子即使选择，心底还是什么都想要。听了孤灼的话，如采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具有通讯功能的戒指？
　　简直是天才一样的设想！
　　但这就比照着回音符做一个难上百倍、千倍。戒指太小了，想要在这么小的一块东西上做什么手脚，以她现有的知识和技术根本做不到。她也不打算做一个特别大的饰品。
　　一边将要求降得一低再低，不奢望能够传音，只要能发出和接受信号就好；一边把目光转向材料上，想着若能找到天生就能互相感应的物件，可以直接改造为戒指。同时求助外援，看看慕夜白那里有没有什么办法。如采最近都在忙这件事。为了想出个像样的问题难倒天魔，差点把自己一头金发挠秃。
　　不过辟邪的头发应该是由原身的毛化成，没那么容易秃吧？
　　……应该。
　　应该吧！？
　　说起来那些长老算年纪大的，好像都没有秃……而且男性比女性更容易秃，她应该不用担心。
　　“对了，你醒来之后，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羽林问，“你那会儿倒得太快，看着实在是……”
　　“没有。”如采摇头，“就和睡了一觉没什么差别。不过你这问题问的是不是晚了点？”
　　“有岚相看着，也用不着我担心吧。”羽林大大咧咧道。
　　“……行吧。”
　　与羽林告别后，如采独自一人来到了光明野。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睁开眼——或者说，一入梦，她就发现自己躺在光明野的草地上，身上盖满了各种各样的辟邪幼崽。
　　十分梦幻的开局。
　　不过，她没有告诉羽林的是：在那个梦里，她始终待在光明野中，没有踏入天鹿城半步。她说的那些聚餐、来到天鹿城的朋友都只出现在对话中。她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也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或许对她来说，只要知道他们在某一个地方活得好好的，便已足够。
　　只除了两个人。
　　——缙云和巫炤。
　　金色的大树下，有熊战神与西陵鬼师并肩而立，与她记忆深处的一幕重合在了一起。却邪之门的结界隔开了光明野和天鹿城，使得人在这边看不到城里的一砖一瓦。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如采蓦地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之感。
　　她和他们一起来过光明野，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的光明野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她也不是如今金发赤眸的模样。
　　隔着四千年的时光，身为辟邪的她不可能同时见到这两位——尤其是缙云。
　　“高兴了？”
　　她听见巫炤淡淡问她。
　　“高兴什么？”她下意识问。
　　巫炤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那位红头发的辟邪朋友新学了常世的菜式，说要请大家吃饭。嫘祖在城中和辟邪王交流，到时候会直接过去。我们是来叫你的。”
　　“还有姬轩辕。”缙云道，“他说要改良现在的护城大阵，一个人出来勘察环境了。如采，你有看见他吗？”
　　“没有。”如采摇头，“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和毛绒绒……”
　　没想到这个梦还挺热闹。
　　羽林，玄戈，嫘祖，姬轩辕，还有缙云和巫炤……大家都在。
　　“既如此，就让他继续勘察环境吧。”巫炤毫不留情道，“如采，我们走。”
　　“还是应该和他说一声。他不一定知道那位辟邪家在何处。”缙云坚持道。
　　“让他自己随便问个辟邪就是。嫘祖在那里，他会自己找过来的，不必劳你多跑一趟。”
　　“只是传个话，没什么劳不劳的。”
　　“那个……”眼见两人因姬轩辕争执不下，如采忍不住开口，“羽林的家离却邪之门很近，要是冬梅回来，从阳台就能看到。所以就是不说也……”没事的。
　　“你看，连如采都这么说了。”巫炤道，隐隐有些得意。
　　缙云无法，只能对她半抱怨地说：“你倒是和他站在一边。”
　　如采干笑。
　　梦中有的不止是他们。帮羽林打下手的怀曦，去市集淘宝的司危，还有将食谱送给羽林的谢衣和一同过来的沈夜——这两位差点把一场美梦变成噩梦。如果谢衣把黑暗料理传授给羽林，如采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活了。
　　幸好食谱只是用偃甲换来的正常人族食谱，上面没有一个字出自这位通天彻地的厨房杀手，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做笔记。他本人则被押在离火殿中，由负责任的大祭司亲自看守，如今加入护卫队的延昳监督，保证天鹿城中不会有一只辟邪因为外宾死于食物中毒。
　　至于说更多的人，辛尔，於蓝，杜康，律令，戎冬，崔灵境，瞳，华月……轩辕丘与流月城俱在，他们自然活在与魔域不同的天空下，忙着各自的事情。与她相熟的辟邪更不用说，风敏定是在带她那位可爱的小师弟，而她既然溜出来，守备队的事一定是复复在管。季鸿又一次出城，不知有没有可能遇到同样在外游历的昊旌。至于说霓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身为王妃的她要负责接待，这会儿想必忙到爆炸。
　　虽然在亲姐姐忙碌时这么想不大好，但如采还是觉得……真好。
　　好到了不真实的地步。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让她触动之事。将那些幼崽交给居于山洞的桓桓照看，与缙云、巫炤闲聊着来到却邪之门附近，如采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一头银白的发丝随风飘动，熟悉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她看过去的同时，对方也看向了她，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
　　是……她的名字。
　　如采忽然就明白了：他是来找她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找一下姬轩辕。”缙云开口，拉着并不情愿的巫炤向他们过来的方向走。“你先回去吧，这里的环境我们已经熟悉，不用麻烦你。”
　　“好。”如采浅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却邪之门走去。
　　那是她的家，她的归处。亦是她最美好的梦想。
　　满心欢喜地走到对方面前，还没说什么，如采听见岚相问她：
　　“你把慈幼坊那些孩子拐哪里了？”
　　“……”
　　原来毛绒绒是她自己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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