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62、剧情开始之前47

　　与岚相交往时间久了，如采不禁会想：他们两个的进展是不是太慢了点？毕竟同样长的时间，她姐姐姐夫都已走进了婚姻殿堂，他们两个却还是牵牵小手、搂搂抱抱的阶段，与刚交往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但这不代表一睁开眼发现岚相坐在床头，她能笑得出来。
　　“醒了？”岚相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如采：“……”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还有，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她的房间。被褥，窗帘，家居摆设，都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物件，看了快有两百多年了。唯一算得上陌生的，可能是她眼前这只银发辟邪。
　　问题来了：为什么岚相会在这里？
　　还说到了——昨天晚上？？
　　喵了个咪的。如采的瞌睡劲儿一下消失个精光，整个妖都清醒许多。她的脑海被一个可怕的想法占得满满当当，许多糟糕的知识跟着涌现出来。
　　不、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她当然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岚相这个问法——
　　“……我做了什么？”
　　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你不记得了？”岚相的声音里似乎有隐隐的怒气。
　　“……不记得了。”如采弱弱地说。
　　“一点印象都没有？”质问的意味更浓。
　　“……没、没有。”说话的声音更小。
　　一番问答下来，如采的后背已挂满了冷汗。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不然岚相怎么说这些话？连胃部都紧张到隐约作痛的地步。
　　至于疼的为什么是胃……
　　“你和羽林两个昨天晚上拉我去瞭望台喝酒，结果不到三杯你就人事不省，怎么叫都叫不醒，还差点从台子上掉下去，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
　　……啊？
　　如采猛地抬头：“就、就这样？”
　　岚相皱眉：“深更半夜在外喝的酩酊大醉，你还想怎样？”
　　“没、没想怎样……”如采结结巴巴地回应，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
　　差点以为真发生了什么……吓死辟邪了！！！
　　其实冷静下来稍微想一下，就会明白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腰带没有拆开过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浑身上下只有鞋袜被脱了下来，但也没有哪个穿着鞋睡的。床边有一把椅子，她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被挪过来的，显然是对方过夜的地方。
　　连同床共枕都没有，自然就不用说更进一步的事了。以她对岚相的了解，对方不是那种会趁人不备做些什么的卑劣之徒。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正常的结果。只是刚醒来惊讶太过，才会想歪。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但会想到那些……如采窘迫地捂脸。耳边传来岚相无比正直的训斥，来回来去阐述着喝酒误事的道理，更搞得她无地自容。
　　看看人家岚相，再看看自己……思想怎么这么污呢！！怎么就想到那种事上去！！！
　　丢人！三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你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教训到一半，岚相冷不丁问了一句。
　　“什么？”如采没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昨天晚上……算了。”岚相有些懊恼地说，“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啊？哦，对。你今天要带队出去。”昨天晚上岚相说过这件事。“那我送你？”
　　“你还是躺下休息吧。头不疼？”
　　“不用。又不是宿醉，怎么会头疼……”
　　话音未落，如采发觉事情不对。
　　对啊，她明明没有宿醉，而且——她怎么可能喝断片！？
　　讲道理，她的酒量还是挺不错的，穿越以前只有喝进厕所的记录，没有走错，也不是去吐，纯碎就是水喝多了。闹酒疯或者喝断片这种事和她从来无缘，就算其他人已经喝到群魔乱舞的地步，她也能十分冷静地拿出手机拨打120，手都不会抖。虽然不确定转世后还是不是同样的体质，但霓商大婚那年她喝了那么多还保持清醒的神智，足以见得她的酒量一如往昔。
　　所以她怎么可能像岚相说的那样只喝三杯就倒？又不是喝的无水乙醇，而且就算是无水乙醇，她也——
　　不对，如采残存的化学知识告诉她：那玩意儿喝了会出事。而且现在的工业水平也弄不出无水乙醇。
　　或许……是酒的原因？
　　魔域之酒的酿造材料与常世不同，加上妖族在制造工程中会做一些人类无法做到的处理，据如采所知，有些酒确实有特殊的作用，不能用穿越以前的常识理解。而且因为妖与妖之间的种族差异，对一些妖来说不能食用的东西，对另一些妖来说却是美味。以这些食材酿造的酒自然同理。
　　他们昨天晚上喝的酒来自外族进贡，是羽林特意向玄戈讨来的。那酒他们以前都没喝过，说不定她就是因为这个中的招。岚相则是因为没有喝酒的习惯逃过一劫。
　　“对了，羽林怎么样了？他没事吧？？”如采对即将出门的岚相问。
　　“羽林？他能有什么事。”岚相不解。
　　“他不也喝了那酒？”如采问。见岚相神色奇怪，不禁问：“怎么了？”
　　“他没事。剩下的酒都是他喝的。倒的只有你一个。”
　　嗯？
　　如采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不了岚相说的话。
　　什么叫“羽林没事”、“倒的只有她一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的酒量还比羽林好一点点？虽然羽林也觉得自己的酒量比她好一点点。但总归差不了多少。作为酒量相近的辟邪，没道理她中招了对方却没事。
　　所以……是她想错了，还是岚相告诉她的有误？
　　“我的枪还在家里，先回去一趟。你不用送了。”岚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见她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忍不住训了两句：“以后不会喝就不要喝。最好不喝。”
　　如采：“……”
　　见鬼了，她哪里不会喝了！！
　　不会喝的是你岚相吧！！！
　　如采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他们之所以会聚在一起，就是为了骗岚相喝酒。平时一起吃饭不喝也就算了，各种喜宴、庆功宴也不见他碰一滴酒。又不是酒精过敏，这样坚决地拒绝酒类，实在让她好奇这背后的原因。
　　是一杯倒？会耍酒疯？还是……有什么别的好玩的反应？
　　炒鸡好奇！！
　　当然，如采知道这么试探别人不大合适，就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开这种玩笑。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她亲爱的男朋友喝了酒会是什么样子。
　　随着他们交往的时间不断增长，她能感到自己内心深处开始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那是以往的她所没有的。想看对方更多不一样的表情，想更多知道对方的事……对于很久没有喜欢一个人的她来说，这些欲望已经陌生得仿佛从未拥有过，让她感到忐忑的同时又兴奋不已。而且这和喜欢男神的感觉不一样，不是那种只敢在脑内亵渎，在对方面前却乖得跟鹌鹑一样；而是面对面就想动手动脚，随着时间的酝酿愈发过分，指不定哪天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
　　霸王硬上弓也是有道理的，她想。
　　纠结了一段时间，最终弃疗的如采决定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找个法子坑岚相喝酒。要知道玄戈都没能成功劝他喝酒——因为知道他不喝所以也没怎么劝过。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用正常的手段。刚开始的时候，她想去参考延昳的意见，毕竟对方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父亲，耳濡目染之下，她对酒的了解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得知羽林从玄戈那里要了一坛酒，如采迅速转变了方向，与乐见其成的羽林合伙设了个局。昨天晚上的聚会便是这样来的。
　　那时她还和羽林打赌岚相是一杯倒还是酒品不好，会不会喝不了几口就从瞭望台上掉下去……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如采忍不住叹气。
　　其实他们一开始进行得还挺顺利。因为如采的厨艺到现在也毫无起色，为了吃口好吃的经常找羽林蹭饭，和岚相交往之后带着对方一块儿蹭。蹭饭蹭的多了，听如采说晚上小聚，岚相一点没有怀疑他们别有用心。就是到了瞭望台也只是奇怪这回为何约在这里。直到羽林带着酒坛上来——
　　“你们来这里喝酒？”岚相皱着眉问。
　　“对啊。”羽林坦然道，将器皿一一放在巨大的玻璃圆台上。“怎么，如采没跟你说？”
　　如采腹诽：说了他会来吗？最开始就说好是骗过来，羽林你装什么装。见岚相看过来，连忙换上一张笑脸：“现在知道也不迟，就当是陪我们嘛！反正晚上也没别的事情……”
　　明白自己被坑，银发辟邪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到她身边。如采不好意思地蹭了蹭他的肩，想让岚相消气，结果被对方直接拍了脑门。
　　“我明日要带队出去巡视，你们两个别闹得太晚。”
　　那时她想着既然人都在这里了，总能想办法坑到对方。结果还没想出个可行的办法她就倒了，羽林显然也没有继承她的遗志，不然岚相怎么会在这里训斥她。如采气鼓鼓地想：说好的一起坑辟邪呢！羽林可真不够意思的，害她被岚相以为酒量奇差……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把椅子挪回书桌前，手肘架在桌面上，如采托着腮，决定把事情从头理一遍。
　　首先羽林是知道她的酒量的。设这个局的前提就是他们的酒量比岚相好，不然他们也无法验证他们的猜测。第一个变数是酒，不知道什么缘故，按照岚相的说法，她喝了不到三杯就倒，羽林却是独自把剩下的都喝完了。
　　这里的问题就很多了：如果她倒了，和她同为辟邪、酒量又差不多的羽林为什么没事？为什么他还敢继续喝？而且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岚相也只说她醉了，没有怀疑是中毒或是别的什么可能……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说造成他们之间差异的是性别，羽林事先又不知道，怎么会察觉不到这里有问题？而且他们虽然没喝过这酒，却听说有别的辟邪喝过，还说这酒对辟邪无用，才敢拿这酒设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辟邪好像是……霓商？
　　没错，就是霓商。
　　那就不可能是因为性别了，如采默默在脑内打了个叉。虽然确定这件事不能解答她剩余的任何一个疑惑，问题反而更多了起来：比如，霓商说的“无用”是什么意思？她可以确定原话就是“无用”，可谁会用“有用无用”来说酒？又不是药酒。若说有什么奇特的功效……
　　如采顿住。
　　既然是妖族酿的酒，若说有什么奇特的功效……
　　完全有可能啊！！
　　这么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她会“醉倒”，为什么她断片了两个小伙伴也不担心。他们肯定是后来想到这酒的特殊作用，又看她身体状况正常，所以只是让岚相送她回来。
　　而这说明了一点：岚相在说谎！
　　他绝对知道她不是因为酒量不行倒的！！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得到解释，正常情况下应该先找羽林问个清楚，但对如采来说，明白这些就够了。岚相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做出这种不符合他作风的事，早在他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一切已经暴露无遗。
　　因为那个梦。
　　岚相想知道她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问别人梦到什么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理论上应该先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做梦”和“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梦的内容吗”，然后再问这个问题。如果听见他人说梦话，倒是可以省掉第一个问题。但谁也不能确保他会记住自己所做的每一个梦。
　　而对如采来说，做梦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在知道怎么掌控自己的前灵境后，她就没有做过一个真正意义的梦。美梦也好，噩梦也罢，那些被她当做意外之喜的片段只不过是前世记忆的碎片，而她自己创造的梦境也只是主观意识的投射。与真真正正无意识做的那种梦有着云泥之别。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梦了，直到昨天晚上，她真的做了一个梦。
　　还是一个异常美好的、比她自己创造的花食节之梦好上一百倍的美梦。
　　现在想来，她会做梦，应该是那个酒的缘故。跑出家门，如采一路向却邪之门奔去，想在岚相离开前赶到城门。
　　岚相想知道梦的内容，这意味着……他和她是一样的。记得有人说过：梦是无意识欲望和儿时欲望的伪装的满足。想知道对方的每一个想法，想知道对方最深的欲望……
　　他们是一样的。
　　而她并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
　　“岚相！”叫住了城门口即将离开的对方，如采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岚相微微一愣，随后沉声回道：“三日以后。”
　　“好，三天后。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那个问题的答案。”
　　关于她的梦，也关乎到她心底最为美好的愿望。
　　于她而言，这话跟告白也没什么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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