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61、剧情开始之前46

　　看着演武场上打得正激烈的延昳和岚相，如采不禁仰天长叹。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与岚相一同过来的玄戈带走了霓商，现在两只辟邪不知跑去哪里过二人世界了；顺路过来的羽林似乎没事干，与她一起站在台下发呆看热闹。听见她的感慨，羽林说：“难道不是因为吃醋？”
　　“吃醋吗……”如采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台上，最终不情愿地点头，“好吧，是有点。”
　　她一直觉得岚相很帅，尤其是对方战斗的时候，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会被战意点得微微发亮，宛若星辰。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战至酣畅淋漓时，挂着汗珠的脸上还会露出狂傲的笑容。那是在他们独处时也从未见到的表情。
　　即使嘴上不曾说过，如采也觉得这种时候的岚相性感得不行。
　　但如果那张英俊的面庞无比认真地对着另一个人，就算是正常的切磋，她这个正牌女朋友心里冒一两个酸泡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虽然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不过岚相那家伙……”羽林叹息着摇头，“妒忌的样子可不好看啊。”
　　被小伙伴的话狠狠扎心，如采纠结片刻，才小声嘀咕道：“反正也不会注意到吧。”
　　毕竟那两个注意力都在对决上呢。
　　“都和人小姑娘杠上了，还不会注意到？”羽林失笑，随后察觉如采的语气不大对劲。转头一看，金发女子正蹙着眉头，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心思昭然若揭。
　　羽林有点不可思议：“我说不是吧？你也吃醋？”
　　如采僵了一下，随后恼怒道：“是又如何！你不都看出来了，还——等等，你说‘也’？”
　　也什么？谁也？
　　见如采懵懵地眨了好几下眼，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羽林只觉得好笑：“哎，我说，你有什么好吃醋的？想和岚相切磋的话，刚才答应他不就好了？如果不是你先拒绝他，现在和他切磋的也不是延昳那姑娘了啊。”
　　如采下意识反驳：“谁说我是想和他切磋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他们两个切磋？”羽林接话。
　　如采扁着嘴没有说话。
　　这下答案就很明显了。羽林挠了挠头，没想到自己另一个小伙伴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也会有吃醋的一天，不知该评价“你吃起醋来也挺不讲理的”还是“论醋劲儿你简直和岚相不分上下”。而沉默了一会儿的如采莫名有种输了的感觉，在羽林终于决定要说“那你们挺般配的”的时候，忍不住开了口：“你刚才说岚相他吃醋……是这个意思吧？”
　　羽林挑眉，大概能猜到对方想要扳回一局的想法。点头成全了她：“是啊。”
　　得到答案的如采心中雀跃，面上却忍住不笑，最终形成了一种古怪的表情，让她身旁的红发辟邪不忍直视。可没高兴多久，疑惑又占据了上风。
　　“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邀请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答应，延昳拉你一下你就跟着去了，你说他为什么吃醋。”羽林摊手。见如采似有话要说，他又加了一句：“别跟我说你刚才没有想和延昳那姑娘切磋啊。”
　　“……”
　　确实，如采低头。如果岚相没来的话，或许现在在台上和延昳对打的就是她了。这点她没法否认。但是……
　　“其实这个问题应该问你：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好问题。她为什么吃醋？
　　“如果是因为岚相和异性亲近的话，护卫队的女子可不少。而且上回他为了救那个姑娘挂伤，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搞半天关心的也只有岚相的伤势。但那点小伤对有妖力护体的成年辟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然，以他那个脾气，就是好心救了人也要训斥几句，倒是不会沾上什么桃花……”
　　说着说着，羽林感觉有些微妙。这么看岚相确实格外让人安心，没给人留吃醋的空间，但问题是……如采还要为切磋这种小事吃醋，这不更奇怪了？
　　“我说你——”
　　如采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羽林，从小到大，你有想过，未来要找怎样的对象吗？”
　　“这……不能说没想过，小时候也想找个漂亮的姑娘，现在……随缘吧。虽然没有恋爱的打算，但要是遇到合适的，也不拘是什么样的女子了。”羽林挠了挠头，不解道：“怎么想到问这个？”
　　如采仰头望天：“有时候我会想，其实我不算岚相的理想型吧。”
　　自从岚相屡立战功，族中仰慕他的辟邪不在少数。一个年轻有为，又尚未婚配的强大战将，自然会受到辟邪姑娘的喜爱。据她所知，光是她手下粉岚相的妹子就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队长级别。不知道的就更多了。每次岚相得胜归来，城中的场面都跟玄戈当年猎仪归来有的一拼。那些姑娘就和以前的霓商似的，争先恐后来看这位单身辟邪的英姿。
　　当时的如采没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这些和她无关……岚相也不会喜欢那些妹子。但有时她会忍不住想：岚相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子呢？
　　……如果不考虑她的话。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真的要选，大概会是和他们一样出身王族的女性吧。如采自认还是比较了解岚相的，即使以保护族民为己任，他那目中无人瞧不起弱者的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随着他的实力上涨还有变得更为严重的倾向。现如今得到他尊敬的平民，活着的也只有身为铸剑师的风敏而已，那还是因为对方用鲴首睛强化了王剑。
　　辟邪很强，可族中亦有明显的强弱之分。事到如今，如采不得不承认，血缘对妖的实力几乎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长老会不在，护卫队中占据关键位置的还是王族。如果想要一个实力强到能与之并肩的配偶，岚相绝不会考虑那些平民出身的妹子。
　　这对王族出身的她来说可能值得暗喜。但这也意味着，像她这种本质上菜的……其实不算岚相最想要的那种对象，不是吗？
　　“我觉得你没必要纠结这些。”羽林劝慰道，“空想出来的理想型和真实的喜欢是两回事。嘴上说要找什么样的对象，结果和截然相反的在一起的，比比皆是。何况岚相那家伙，估计也没想过这些。”
　　从小就挂死在一棵树上，又怎么会去想这种事哦。
　　“还是你觉得他会喜欢别人？你要是这么想，岚相真得炸了。”羽林无奈地说。
　　“我当然没有怀疑他的心意。”如采急忙回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只是……”
　　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会担心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要是岚相嫌弃她菜的话……怎么办？
　　以前如采躲着对方的时候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同龄的王族女性对岚相除了敬佩或敌意，并无其他想法。而平民妹子早就被排除在外。但是现在，当延昳和岚相遇上，她才想到还有别的可能。
　　一个更年轻、更有潜力、未来想必更厉害，又对她男票抱有仰慕之情的王族后辈。
　　这威胁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谁也不知道这种单纯的仰慕什么时候就变质了，何况对辟邪来说，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再打一架。看着打欢了的两只辟邪，如采想：她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尤其是在她知道延昳其实最崇拜岚相的情况下。
　　干架或许是辟邪刷好感度最快也最不讲道理的方法了。一场切磋下来，延昳眼中的兴奋都要亮瞎她的眼睛，岚相的轻蔑神色也被赏识取代，与对方说话的语气比先前好了许多。话语中不乏招揽之意，甚至主动问起对方为何不加入护卫队。
　　见延昳为难，如采上前提醒道：“岚相，她是延长老的孙女。”
　　“那又如何？”岚相皱眉，“王上并无株连之意。延长老的事与她何干？”
　　如采摇头。“自然不全是延长老的缘故。而是……”
　　在长老会解散后，后来长成的王族子弟多多少少也受到一些影响。虽然玄戈并没有排斥这些长老们的直系血亲，但对他们来说，部队不再是最佳且唯一的出路。像延昳这种成年以后并未加入护卫队的王族旁支不在少数。他们或去魔域游历，或留在城中从事其他行业。
　　多样化的选择也不是什么坏事。若能晚几十年出生，如采估计自己也不会坐在守备队统领的位置上。不过像延昳这种天生善战的辟邪，不做战士着实可惜。
　　她能明白岚相的意思，但是看表情，对方似乎没懂她的意思。
　　“要不要加入护卫队还是看小姑娘自己的意思吧。强扭的瓜不甜，岚相你也别勉强人家了。”羽林笑着打了个哈哈。心说加入护卫队的机会多得是，到现在都没有加入，可见人家并没那个意思。
　　“……是吗。”
　　“那个，岚相大人，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加护卫队，只是……”延昳为难地看了一眼如采，“我看前辈一直很忙，好难得才能出来放松一下，泡泡温泉什么的……所以我想，要是加入护卫队的话，可能就没有时间修炼，或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如采扶额：合着小姑娘不加护卫队还是她的罪过？？
　　要说忙，平时只有统领这个级别的会比较忙，寻常战士哪有那么多事？再说有复复在，她也忙不到哪去。
　　然而正当如采想要解释一下的时候，她听见岚相问：
　　“你叫她……前辈？”
　　重点是称呼吗！？
　　“啊，是。前辈让我这么叫她。”延昳愣愣地回答。
　　岚相挑眉：“那你叫我大人？”
　　延昳迟疑：“您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叫您前辈吗？”
　　“随你。”
　　“那、岚相前辈？”
　　见岚相一副装作不在意，嘴角却微微翘起的模样，羽林表示他快看不下去了：借着小姑娘的嘴秀恩爱，岚相你还能再幼稚点吗？？同样被叫前辈就那么开心吗！？？
　　还有如采那一下子犀利起来的眼神，仿佛有什么坛子被打翻，空气中都弥散着酸酸的气味……
　　羽林突然觉得留下来看热闹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就应该在王上带王妃走的时候一起走的！！
　　好在这诡异的修罗场没能持续多久，真的是偶然路过、还有事要做的延昳先行离开，羽林见状，连忙以送对方为借口也跟着溜了。
　　看着身旁高兴得一蹦一蹦的少女，羽林心想：能不高兴嘛。和关系要好的一位前辈亲亲热热聊了许久，还和崇拜的另一位前辈成功套了近乎，今天最大的赢家估计就是她了。偏偏她还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和如采挺像的。
　　至于说武艺……羽林忍不住叹气：也不知这两位“前辈”现在如何了。你说为着一个兼具双方特点的妹子，至于搞得两个醋坛子轮流打翻吗？估计他们要是有了孩子也就这个样子了，依他看，这个醋实在没必要吃。这俩的双箭头今天也牢固得很。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是什么来着？
　　延昳走后，如采和岚相也离开了演武场。在后辈面前还能正常交谈的两人如今迅速冷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走着，像是比谁更能沉住气一样，连去哪里都没个商量。直到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
　　“……”
　　两人同时开口，这就很尴尬了。
　　如采率先退了一步：“我和她只是朋友。”
　　岚相冷哼：“一起泡温泉的朋友？”
　　……朋友一起泡温泉有什么问题吗？？
　　如采挑眉：“呵，平时可不见岚相大人对哪位后辈这么上心。”
　　还纡尊降贵亲自招揽。如采愤愤地想：征兵这种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实力不错。”岚相抱臂道，“你不也是因此与她交好？”
　　交好？打了一场下来，延昳那丫头早忘了她这个前辈。他俩倒更像一直切磋的好友了。如采冷笑：“论实力，在下可不敢跟岚相大人比。”
　　说完如采就后悔了，这话的戾气有些重了。
　　两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沉默许久，岚相忽然问：“说真的，你为什么不愿与我切磋？”
　　如采反应了半拍，才低着头闷闷道：“就是不想。我又打不过你，再说……”
　　“每次对决，都没发生什么好事。”
　　从小到大，她和岚相只打过两次，一次冷战了几个月没说一句话，一次重伤了他们共同的朋友，差点闹出人命。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没留下心理阴影已经算不错的了。
　　“才不要和你打。”如采赌气道。
　　“如采。”岚相蓦然唤她。
　　如采抬起头，只见对方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就在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转移视线的时候，岚相一只手伸向她的脸侧，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如采：？？？
　　什么意思？
　　“之前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向你保证。”
　　“……哦。”
　　“走吧。”
　　“哦。”
　　愣愣地跟在银发辟邪身后，如采还在想对方为什么要捏她的脸。被带着走了一段，她才发觉不对。
　　“等等，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和你切磋的！”
　　“你若不想便算了。”
　　如采愣了一下。
　　“……这么好说话？”
　　“不然呢。”
　　“咱们这是要去哪？”
　　“难道不应该问你？”
　　“诶，不是你带我往这边走的吗……啊！你又捏我脸！”
　　“手感不错。”
　　“你……！不行，我要捏回来！”
　　“你可以试试。”
　　于是城管大队长携男友当街表演了一场货真价实的追逐打闹，路口值守的守备队队员都不知道该不该管。
　　不过吵闹中，两人都忘了之前闹别扭的原因，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另一边，将延昳送至目的地的羽林忽然“啊”地叫了一声。在小姑娘不解的目光下，他挠了挠头，笑着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麻烦羽林大人送我过来。您若有事，不如先去忙。”延昳乖巧道。
　　“不必在意，现在没事了。”羽林摇头道。只是突然想到如采提到理想型这个话题，会说出那些话，想必她揣测过岚相的理想型，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当时没机会问，场合也不对。
　　他有些好奇：如采的理想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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