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48、剧情开始之前33

　　即使三观碎裂，生活还要继续。
　　将自己辛苦挣来的鲴首睛交给风敏老师后，如采亲眼见证了王剑的强化。看着泛着冷光的利刃重新安插在乾坤阵枢之上，如采想：这样一来，风敏不必前往古厝回廊深处冒险，自己的小师弟也不用拜托王北洛带回尊师遗物，玄戈的力量也有所增强……
　　她总算促成了一个好的改变。
　　这件事给了如她很大的信心，以致于她忽然就有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想着现在的她的话，一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然后她就抱着几分恶作剧的心思，兴高采烈跑去慈幼坊，邀请霓商去看这个时节特有的虹霞。试图再改掉一个大家都熟知的剧情。正好她放假，几年前跟着侦察队的前辈在魔域各处适合约会的景点踩过点，如今直接裂空带人过去，不能更方便。
　　至于说玄戈怎么办？
　　Emm……要是被蝴蝶一点剧情就求不成婚的话，这种姐夫不要也罢。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霓商拒绝了她。因为一个遗失在外、刚被带回天鹿城的辟邪幼崽。
　　“那孩子现在还未开智化形，被带回来没多久，很怕生。现在还离不开我，所以……”霓商有些抱歉地看向她，“你要是真的想去看的话，不妨去找你的那几位朋友？我记得有一个叫岚相的，你不是和他要好？”
　　她哪是想看虹霞啊……再说，“小岚对这种不会感兴趣的啦。”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你去邀请的话，他会答应呢。”
　　“这种事不用问也知道。”如采无奈道。想让岚相答应她一件事实在太难了，尤其是这种不务正业的事。不过，要是邀请他切磋的话，说不定……
　　如采摇了摇头。她又不傻，赶着找虐做什么。
　　“对了，霓商，你说那个孩子还没化形？”如采试探性地问，“那我可不可以——”
　　“不行。”知道对方想说什么，霓商果断拒绝。
　　“就一下，就一下——”
　　“不——行。”
　　保育员态度如此坚决，如采不禁流下悲伤的泪水。
　　天知道她有多想撸毛绒绒！从成为一只辟邪开始，她是做梦都想！可是在天鹿城出生的辟邪幼崽用不了几年就会化为人形，之后便不会轻易变回原身。她没有机会接触到还是幼兽的辟邪，也不可能直接求哪个小孩化为原形，那和耍流氓没有区别。是以直至今日，她，一个转世为辟邪的穿越者，都没能撸到同族的毛绒绒，也不知道辟邪的毛摸起来什么样。
　　说出去简直是给穿越者丢脸。
　　因为这份执念，如采以前觉得来慈幼坊工作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虽然慈幼坊的孩子大多都已化为人形，但偶尔也会有特别小、还保持着兽型的幼崽因为父母发生意外进来。总会有吸猫的机会。
　　如今，知道有一只毛绒绒就在自己摸得到的地方，她——
　　“如采，我不可能让你去见那孩子，你会吓到他的。”霓商叹了口气。
　　自己妹妹的那点想法她哪能不知？那双明晃晃的赤瞳，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幼崽感兴趣一样。嘴上说着“我才不会”，可她哪里会信。
　　“你要是真想……不如去找个愿意在你面前变回原身的辟邪？”
　　“……”
　　她倒是想让那些小朋友变回原身！！
　　可辟邪不会轻易变回原身，无论男女老少皆是如此。据如采所知，若非作战需要，或是虚弱至极，辟邪只可能在自己亲近之人面前才会这么做。
　　比如……心上人什么的。
　　霓商的意思显然是这一种，可她一只三世solo的单身狗，哪来的心上人？
　　如采随便找了个借口：“成年辟邪身上有麟甲，摸起来不舒服。”
　　“我哪是让你去……要说成年辟邪的话，你自己变回原型就是呀。”霓商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让你……”
　　自己生一个。
　　忽地get到亲姐的意思，如采涨红了脸。
　　“不、不让摸就不摸！我、我去找别人玩就是了！”
　　说完她便在霓商的笑声中跑走。直到跑到花坛前，她才猛然想起：她可以调戏回去的啊！
　　为什么不是霓商生个外甥或者外甥女给她玩！！
　　啊啊，失策！！
　　跑都跑了，现在回去特意补那么一句也没意思。如采一边闲逛，一边想：早知道小时候骗霓商变回原型了。反正是自家姐妹，这个要求也不过分，而且小时候的霓商可没现在这么皮，还开这种玩笑。
　　她就是单纯地想撸毛绒绒，为什么要这么对单身的她！！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霓商和玄戈进展如何。如采记得玄戈求婚是在某次去看虹霞的时候，可是最近几次回城，也没听霓商说起她和玄戈有发生什么……魔域的虹霞虽不是年年都有，但也没那么罕见。兴许……是后来的某一次？
　　那要是玄戈邀请霓商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和妹妹看过一次——
　　那场面一定很棒！
　　等霓商忙过这一阵就带她去好了，如采恶趣味十足地想。至于现在的话……先找些事打发时间。
　　顺着街道无所事事地走着，她忽然瞥到一红一白两抹颜色。那不是羽林和岚相吗？
　　“总之，羽林，帮我查查那个叫谢——”
　　“小岚，小羽，果然是你们两个！”如采从他们身旁凑了过去，“聊什么呢？”
　　岚相：“……！”
　　羽林：“……呃，我们在说你们上回去收集情报的事。”
　　如采疑惑：“可我刚才听小岚说要查什么……？”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羽林连忙摆手，那架势，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见如采疑心更重，他连忙转移话题：“不是上回你们从辛商城回来的时候我不在嘛，岚相刚才是在和我说那次发生的事。”
　　“……是吗？”如采狐疑道。
　　“听说你们两个那次玩的很开心啊，又是去博卖会，又去拜访大天魔什么的。”羽林笑着说，神情无比自然。他看了看两位小伙伴，意有所指地问：“怎么样啊，二人世界？”
　　岚相：“……！！羽林你——！”
　　如采：“怎么连你也开这种玩笑啊？”
　　嗯？这反应不对啊？羽林挠了挠头。害羞还可以理解，但如采这反应……是不是太平静了点？“还有谁这么说了吗？”他问。
　　还能是谁？如采腹诽：当然是她亲爱的风敏老师了。从小调侃到大，就好像男女之间不存在纯洁的友谊一样。要不是她把鲴首睛拿了出来，指不定会八卦到什么时候。
　　唉，明明只是一起出个任务，怎么一个个都想那么多呢。
　　完全没有多想的如采叹息着摇头。
　　“没什么。你们怎么会突然聊到这个？”
　　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就算羽林当时不在天鹿城，他回城的时候也该听说了。现在又把这件事翻出来……是要干嘛？
　　“也不算突然吧。嗯……”羽林默默看了岚相一眼，见对方点头，才道：“这事还没公开，不过既然你已经参与其中，我想，告诉你应该没什么大碍。”
　　“延长老和初长老被罢黜了。”
　　如采睁大了眼睛：“原来……”
　　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虽然在去辛商城的时候就猜到有这一天，但从羽林口中得知，如采还是有一种“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的感觉。她记得游戏里有一段就是玄戈直接表示要废除长老会，然后手段强硬地派人带走三位长老，岚相和羽林也参与了这次事件。三位长老中的两位就是延长老和初长老，还有一位，似乎是……暄池长老？
　　应该是她，如采心想。长老会中的女性成员不多，能够让玄戈直接透底、又不担心惹出什么事端的，也只有还算忠心、又与世无争的暄池长老。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以这次事件为起点，游戏里的玄戈花了十几年才彻底解散长老会，现在还不能引起其他长老的恐慌。因此只挑了最狂妄无智的两个下手。而之后……
　　说起来，玄戈和几位长老是因为什么意见不合来着？
　　“你似乎并不意外。也对，你的脑子向来好使。”羽林感慨，“以前就是我们几个里书读的最好的，如今都能够难倒传说中的慕夜白，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呢？”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问倒慕夜白的妖魔屈指可数，但百年间，她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上一个做到的就是一个以自己亲族隐秘为交换、要求天魔替他报仇雪恨的小妖。如采没有让慕夜白做什么出格的事，辟邪一族尚武不尚文，因此她问倒天魔的事没有引起族里多少注意。
　　但是，如采本来以为慕夜白还会找她，毕竟关于“无穷”还有很多可以探讨的地方。在她离开辛商城前，对方也明确表达了希望她再去的愿望。大天魔以前干过为了一个知识追人追到天涯海角的事，如今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嘛，真要找上门来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应该算是好事吧。
　　还不知道慕夜白是被霸道姚总绊住的如采轻松地想。
　　“既然你知道这事，应该也听说过几位长老想要让王上娶你的事吧。”
　　如采一愣。
　　“你刚才说啥？”
　　“……你不知道？”羽林惊讶地说。
　　“跟你说了，她不知道。”岚相淡淡道。
　　“不不不，你刚才说——几位长老，想让王上，娶我？”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如采忙问：“哪几位长老？怎么会——为什么是我？？”
　　她记得长老们反对玄戈和霓商的婚事就是嫌弃霓商身为旁支血脉太过弱小，希望辟邪王另择配偶以诞下强大的继任者。她和霓商是亲姐妹，没道理霓商不行，如采却可以。她又不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所以她从未考虑过这个可能，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一脸震惊不可置信。
　　羽林却不以为然：“长老们看中你也很正常吧？毕竟你成年了，妖力在同辈中仅次于王上，又是最先学会裂空的。虽然实力跟我们比差点，但能够独自杀死一只高阶心魔，绝对算不上弱小。这是选妃又不是选王，再说，其他王族女孩子可没你这些条件。”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尤其那些长老打着优生的旗号，听羽林这么说，如采都觉得自己是最佳人选。而且如果是身为偏远旁支的她，还不用担心近亲结婚有遗传病的问题。
　　不对，她成了王妃，霓商怎么办！？
　　而且她的这些“优点”，似乎不能像长老们想象的那样遗传给下一代。在恢复记忆之后，如采一直怀疑自己对术法的熟练度，以及接近于王的庞大妖力，都来自上一世的经历。夜神阎罗曾经说过，辟邪王皆是轮回之中杀孽深重的灵魂。她虽然菜的不行，但也勉强算得上杀孽深重。所以……
　　还是霓商吧！！王妃什么的她敬谢不敏！！
　　“我听说这事是昊焱长老是第一个提出，其他长老大多赞同他。”不赞同的也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只是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所以——”
　　“昊焱长老？难怪。”如采恍然大悟。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的时候怪怪的，像是在打量一个珍贵的商品。“我就知道在他面前暴露妖力不是什么好事，没想到……”还以为对方会把她的能力利用到情报传输上，没想到打的是这个主意。
　　现在想来，上回去辛商城派她，很有可能也是为了让她在玄戈面前混个脸熟。
　　……喵了个咪的。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昊旌那家伙前段时间跟我说小心他爹，还说那些神神经经的话。”
　　羽林诧异：“昊旌？你们两个不是向来不对头，他会提醒你？”
　　岚相也问：“他说什么了？”
　　“或许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昊旌和昊焱长老关系不洽，但到底是父子。他要是知道我，呃，就，然后有意破坏他爹的好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如采猜测道，“也就前几天吧，他跑来问我有没有喜欢的辟邪，还问我对王上有什么看法。我当时还奇怪这种事他怎么会问我，以为他是喜欢上玄戈了，然后……”
　　成功恶心到了对方。
　　如采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是没能看见他那个表情，简直了——”
　　羽林无奈地摇头。
　　“你也是……”
　　“别开这种玩笑！！”
　　被银发辟邪的怒吼吓到，如采和羽林立刻收声，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谁都没想到岚相的反应会这么大。
　　羽林用眼神询问如采：他这是怎么了？
　　如采下意识摇头：不知道啊。总不会是……被她打开的新世界给刺激到了？不过那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羽林：什么新世界？
　　如采：就是……
　　叽里咕噜解释一通后，羽林得知如采之前做的事，不免有些谴责地看向对方：你说你和岚相说什么不好，说这个……难怪他前段时间怪怪的。他那么单纯一个家伙，肯定是误会了。
　　如采虚心接受批评，随后发觉不对：你怎么对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惊讶？
　　羽林挠了挠头：嘛，乱七八糟多少知道一些。
　　如采：emm……
　　所以，只有一心修炼的岚相，单纯地像个孩子？
　　搞清现状后，两只辟邪开始对小伙伴做心理疏导工作。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岚相勉强接受这是个毫无恶意的笑话，尽管牵扯到了王上——如采觉得这跟玄戈没什么关系。他们两个知道这些不代表他们就是。至于同性之爱，虽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岚相不能接受的话，他们以后也就不提。
　　岚相迟疑地看向如采：“所以，你不是……？”
　　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如采心道：她其实可以接受小姐姐，不过……还是不要刺激小岚了吧，便摇了摇头。
　　“你不会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就一直以为——”
　　“谁让你说的那么……！”岚相猛地偏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采反思了一下：自己当时好像确实义愤填膺了些，被误解成此道中人也算情有可原。可是——
　　在一个腐女面前质疑BL/GL存在的合理性，绝对不能忍！
　　“行啦。误会解开就好。”羽林大大咧咧地打着圆场，“你们之后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有安排的话，不如今天晚上来我家，请你们吃一顿我亲自做的大餐？”
　　“敢邀请我，看来你厨艺学得不错啊！”如采挑眉，“会做鱼吧？要不要我帮你钓几条鱼来？”
　　“那感情好。”羽林来者不拒，“你可以多钓一些，我们两个食量大，不愁吃不完。”
　　“行。”如采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吧。”岚相突然对她说，“总不能你们都忙了，我坐享其成。”
　　而相比处理食材，他选择钓鱼。
　　“说起来，既然你们说到长老会希望我和王上，那个什么，呃……其实事情已经解决了吧？”在等鱼上钩的间隙，如采随口问道。
　　“你很关心这件事？”岚相反问。
　　“事关自己嘛。”如采微微耸肩，在心里补充：其实主要还是她姐。虽然有一点点想让玄戈的求婚计划泡汤，但她更希望霓商有一个好的归宿。如果玄戈已经搞定了长老会那帮人，把她摘了出去，也就说明：血海求婚不远了。
　　……等等，下一次虹霞是什么时候！？
　　岚相沉默半晌，忍不住开口：“那你……”
　　话未说完，他们都感受到远处一阵强大的妖力波动。只见金黄色的蒿草中伫立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辟邪，弯腰载上一个小小的人影后，几步助跑，便从岩石与海浪的界线处起飞。在他们的注视中飞向高空，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那是——
　　“王上？”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