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32、剧情开始之前17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男辟邪也不例外。
　　看着前两天说要给自己更多猎杀魔物的机会所以不会出手、结果现在正和敌人打得火热的岚相和羽林，被撂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的如采将静心咒来回默念了三遍，最后忍无可忍地扔了个火球过去。
　　这些不懂谦让的男子，烧了算了。
　　少女面无表情地将心法从近战切到了远程。
　　不过谦恭礼让确实也不是辟邪族所崇尚的美德。这群骨子里好斗的妖血气大得很，如采经常能在城中看见几个辟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连移步演武场都等不及，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听说有一次连负责维护治安的守备队都卷入了混战。要让他们像人类一样收敛自身血性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
　　这就是辟邪。以剑为喻，即为杀伐之剑的辟邪。有时候如采会想，如果不是这种争强好胜的性格，怕也成就不了辟邪族凌驾于其他妖族之上的强大。
　　但是抢怪就是另一回事了。在刚用了一招流焰飞火后，得到羽林一声夸赞的如采忍不住磨牙。
　　好时机你个头！合着你们都已经忘了之前的话是吧！？
　　说话不算话的两只猪蹄！！
　　拔剑砍向意图从背后偷袭的魔，如采忿忿不平地想：怎么别的辟邪猎仪都是猎杀魔物，到她这里就成了和同族抢怪？
　　还是和最厉害的两个同龄辟邪抢？？
　　要知道猎杀魔物对如采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是大魔及更强的对手，或者汹涌不尽的魔潮，她都能自己搞定。辟邪就是这么强，即使在王族中只能算中等偏上的她，在魔域里也能独当一面。
　　然而和同族抢怪却是不一样的难度。大多数时候还没等如采反应过来，岚相一枪挑飞了袭来的魔，羽林再拿重剑一砸，基本就没她什么事了。
　　是以直至今日，她凭本事打下的战利品依然少得可怜。
　　如采：……我还是等他俩回城后再自己刷一个月的怪吧。不然猎仪可没法交差。
　　然而没过多久，对两位小伙伴颇有怨念的如采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们顺着先前划定的路线走，无意间闯入一个大魔的领地。每个大魔都是由无数真魔互相厮杀吞噬生成，拥有清晰的灵智和丰富的对敌手段，自然不好对付。位处自己领地的大魔则更是难缠，它们不仅有大量属下为其掠阵，受伤后还能吸收跟随它的下等魔补充力量。如果没有岚相和羽林在身旁，完全不是对手的如采只能使用裂空逃跑。
　　其实逃跑也没什么。只是大魔领地往往一望无际，而裂空又不能抵达从未去过的地方。绕过去不仅容易走丢，还会浪费不少时间。
　　能够直线前进是再好不过的了。而让如采更高兴的是，在有两个小伙伴挑大头的情况下，她可以毫无压力地在后面刷小怪。没过多久就攒了相当数量的魔核残片。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猎仪啦！
　　……不对，妈妈本来就……
　　算了，不管了。
　　“你们刚才用的……是焰解吗？”协力扫清了这一片区域的魔物，靠在石头上恢复体力时，如采忍不住问道。
　　在对付大魔BOSS的时候，她亲眼看着羽林和岚相身上爆发出了不同程度的金色妖力，在空中凝聚为辟邪的幻形，然后两位负责输出的小伙伴DPS一下就高了一大截，完全压制住了大魔。她曾听族民提过，辟邪在激发妖力的状态下，速度和力量都会有飞一般的增长，攻击手段也会变得更为原始粗暴。族中管这种状态叫做“焰解”。
　　不过这一招也有很大的弊端——比如对妖力的过度消耗。此时的羽林已经瘫倒在地，靠在树干上的岚相也没有好到哪去，只是迫于颜面没有做出过于失礼的举动。
　　所以说有妖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刚刚用了好几招火属性大招的如采表示自己还能活蹦乱跳。
　　——等她恢复体力以后。
　　“不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诀窍吗？”
　　“这种事不是只要顺应本能就好了吗……”羽林虚弱地回道。
　　“诶，但我完全不会啊。”如采愣愣地回答。
　　“怎么可能？”羽林诧异地抬眼。
　　要知道，将妖力以法术的形式用出可比单纯地激发妖力困难得多，前者需要精细的控制和复杂的技巧，后者只要能用就行。如采这话简直就像“虽然我词汇量超高但我不会拼音”，让人不由怀疑她的法术是怎么学会的。
　　但如采是真的无法理解“本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知是人族的记忆作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几十年来她已经把自己当一个妖族来看，也很好地融入了辟邪族群中。但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和其他辟邪是不一样的。
　　羽林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什么原因。不过如采身上异于其他辟邪的地方太多了，不会焰解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在你见到伏流的时候，就会了吧。”
　　如采瞪了他一眼：这什么馊主意！
　　“真遇到伏流，她也只会放火烧山。”岚相在旁奚落道。
　　“是啊，我是光明野纵火犯嘛。”如采没好气地应声。
　　“说起来你是怎么走出光明野的？我记得光明野最外围几乎全是伏流的栖息地。”羽林撑起上半身，好奇地看向她。“你不会又把光明野烧着了吧？”
　　“要真这么干了我哪跑的出来。”如采笑着回答，“我——”
　　一阵尖锐的疼痛忽然席卷了她整个精神。话没说完，少女便抱着头滚在地上，嘴唇咬成了一条细线，整张脸苍白得可怕。
　　“喂，如采！”
　　“你怎么了！？”
　　“……没事。”扶着额头，如采缓慢地坐了起来，在面露担忧的两位小伙伴面前挤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忽然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送走小熊战神后，现充玩家如采一直在忙着寻找魔之骸，没有再关注这件事。但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程序，一直记挂着出去旅行的对方。
　　那就是鬼师蛾子。
　　在如采最初的设想里，鬼师蛾子作为小熊战神的补丁，可以随时察觉到对方的安危，并视情况打开返回如采前灵境的空间裂缝，算是弥补小熊战神缺失的能力。但在这之前旅行熊熊一直没有出去过，实际操作起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
　　如采现在知道了。
　　鬼师蛾子，很烦！！
　　这已经不是蛾子精第一次擅自行动了。显然，他对“安危”的定义和如采想要的不一样，不仅频繁打开空间裂缝，这回甚至波及到了她现实中的行动。如采不能想象如果是在和魔战斗的时候后院着火会发生什么，既庆幸，后怕，又感到愤怒。
　　如采心想：不愧是蛾子精，作妖能力一级棒！
　　拔你脑袋！！！
　　关闭了安全程序，在意识即将回到现实的时候，如采意外地在自己的前灵境中发现了几片紫黑色的魔核碎片，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弹孔和血泊之中。
　　“……什么情况？”
　　现在并没有天星尽摇，也没有那么多侵入梦境的魔。而鬼师蛾子能开启的只有通往小熊战神所在地的空间裂缝，这是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
　　……或许小熊战神那边确实发生了什么。
　　可既然熊熊没有顺着裂缝回来，说明那边的情况也没有糟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只能顺其自然了。
　　如采忽然就想起前世缙云不在的那十年。那时的她跟着流族商人，行走在和魔域类似的苍茫大地之上；那时的巫炤不断尝试找回缙云，不知有多少回把自己置于险境。
　　而那时的缙云……就在魔之骸。
　　“我休息好了，让我们继续走吧。”
　　重新睁开双眼的少女平静地对两位同伴说道。
　　说起来，她有多久没有想过前世的事了呢？
　　日复一日地前往演武场磨炼剑技，在帮风敏老师打下手的同时练习火属性的法术，与霓商缩在同一个被窝里分享少女心事，和路上偶遇的羽林闲聊近来发生的事，打造各种饰物送给自己此生的亲朋好友……生活越来越充实的少女早已无暇顾及那些久远的事，就是在梦里，也很少会去想早已逝去的人和物。
　　毕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无论是集泷、有熊还是缙云、巫炤都已远去，多思无益。
　　如采发自内心地这么想。
　　也许是这个原因，她才会在放出旅行熊熊后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不管不顾；才会在决定去魔之骸时想的更多是那里的景色和前往的计划；才会在被云大佬毙掉所有寻找冬梅的方案后果断放弃思考。
　　没有什么是时间无法洗刷的，即便是那个会因为悔恨而沉溺梦境的她，在五十年后也渐渐放下了这些往事。
　　但是，如采忽然想到，古剑三的故事其实并未结束。在两百年后的未来，她将再次见到缙云和巫炤，以与几千年前完全不同的面貌。
　　转世为北洛的缙云会被羽林带回天鹿城继任王位，而对自己使用了苏生之术的巫炤……会为天鹿城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多么讽刺的现实啊，如采自嘲地想。这个本来会杀害她前世和前世亲友的人，将来会再次威胁到她的友人和同族。偏偏又是穿越后与她关系最好的剧情人物，是她曾经最想拯救的对象之一，是她无法视其为反派的珍贵友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视对方为敌。但是……不可否认，游戏中的羽林和岚相会有那样的结局，与巫炤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如果未来又按照游戏的路线发展，她……
　　她……
　　会举起剑的吧，对巫炤。
　　毕竟天鹿城可是她的家啊。
　　汇合后的第二十一天，三只辟邪越过一道巨大的裂谷，进入了对岸的森林之中。已经出来差不多两个月的羽林感慨这里的风景肖似光明野，言语之中颇有几分对故乡的思念。如采笑着调侃了几句，然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魔域有哪处景色会与光明野相像？
　　以过去仅有的几次狩猎经历来看，魔域的大部分地方环境恶劣，说是穷山恶水亦不为过。荒原戈壁，泥沼水泽，壮阔中带着十足的荒凉，虽然也有些特色，但和美丽的光明野实难相比。
　　然而这片树林的模样，却让如采想起了人界的景色。
　　她不禁蹙眉：这些……真的是魔域的风景吗？
　　“这里不大对劲。”岚相忽然开口。
　　“怎么了？”羽林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感觉不对，虽然这里的景色非常真实……”岚相说不清心里模模糊糊的感觉，将视线转移到正在沉思的如采身上：“你也觉得哪里不对？”
　　“嗯，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如采点头，“我想，这里或许是一个幻境。”
　　“幻境？”羽林诧异道，“你是说这一片森林全都是假象吗？”
　　“可能不止于这片森林，”如采抱起双臂，“我仔细一想，这片森林是我们越过裂谷后，翻了地图，发现这里‘应该’有一片树林，然后才出现的。”
　　“什么意思……？”羽林疑惑道。
　　“敌人做的手脚？”岚相问。
　　如采摇了摇头：“感觉不像。会针对精神攻击的妖或者魔我多少了解一些，但我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什么明显的‘气’——”
　　话音未落，在场的三只妖都察觉到了远处相当强烈的魔气。
　　“是魔，而且恐怕实力不弱。”羽林面色凝重。
　　“比之前遇到的那只大魔要强。”岚相握紧了手中的枪。
　　“我去探查一下情况。”如采主动请缨道，“如果情况不妙我会使用裂空逃走，你们两个等我一下。”
　　眼见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羽林还有闲心调侃：“你不担心？”
　　“论起裂空，整个天鹿城没有哪个辟邪能和她相比。”岚相面色平静，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也是，如采机灵得很。真要有什么她肯定会撤回来。”羽林觉得自己问了个无趣的问题，不由耸了耸肩，“之前在那个大魔的领地，我还担心她应付不了那么多的下等魔，结果转头一看，她法术用的可真溜。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没有欧替……？”
　　如采：是OT。
　　“不过，我现在倒有些庆幸她离开了。”
　　“你也感觉到了。”
　　“是啊。你的梦想成真了，开不开心？”
　　“要是你不在，我会开心一点。”
　　“那真遗憾，看来这回的战利品也只能我们两个平分了！”
　　“呵，你可别拖我后腿！”
　　两个辟邪边聊边握紧手里的武器，等待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此时正向这里缓缓靠近的魔。对方散发的魔气比之前感知到的要猛烈不少，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是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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