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28、剧情开始之前13

　　对于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妖来说，几个月的时间不算什么。转眼便到了霓商猎仪回城的时候。她的表现虽不出彩，但相较其他王族子弟也不算差。见她带着众多战利品平安归来，如采和母亲都很开心。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这么说着的母亲，丝毫没有在意霓商带回来的不全是光明野周边能打来的东西。两姐妹相视一笑，也装作不知。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翻了篇。
　　通过猎仪的成年辟邪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寻一个去处。一般来说，辟邪王族会在天鹿城各个部队当差，辟邪王的近卫队是首选，外巡队其次，最差也能在守备队占据一席之位。可有这么一个母亲，霓商又听话，自然不会接受任何有危险的工作。最后她在长辈的安排下成为了慈幼坊的老师，这让如采感到十分惋惜。
　　比她差的王族子弟可都去了外巡队啊！好好的战士跑去当幼儿园老师，算什么事？？
　　霓商自己倒还好，她性情温和，喜欢和孩子相处，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自己。而且慈幼坊的孩子同样要进行战斗训练，她的实力也不算毫无用武之地。便高高兴兴地去当了慈幼坊的老师。
　　见慈幼坊的孩子们和霓商相处融洽，如采后来也就不说什么了。
　　开心就好吧。
　　“说起来，你这个耳环是我做的吗？”如采疑惑地问。
　　照理说，家里除了母亲本来就有的那些，其余饰品都是她一手打造的，虽说不是每件都清楚记得，但总有些印象。然而霓商右耳戴着的耳环她却没有见过，珍贵的红宝石镶嵌在金丝之中，没有垂坠，很适合日日与幼童打交道的霓商。物件小巧，可胜在精致华美，不比她做的那些差。
　　是别人送的吗？
　　“啊，这个啊……”霓商垂眸不语，一只手轻抚耳环，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让如采更好奇了。
　　所以是怎么回事啊？？
　　注意到她直勾勾的目光，霓商轻咳一声，转而问道：“如采，你来慈幼坊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顺便考察一下我未来的工作环境。”如采耸肩，顺着对方的话题道：“我估计母亲也不会让我去别的单位工作吧。”
　　“守备队应该还是可以的。”霓商安慰道，“你的实力比我强，守备队的任务又不危险。而且母亲也知道你的性子。我想过几年，你和母亲好好说说，她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可魔域如此广大，一直困于天鹿城一隅，我不甘心。”如采苦笑，“我想更多锻炼自己的实力，只当一名守备队队员可远远不能满足我的需求。”
　　这个时候辟邪王尚且健在，天鹿城又没有天星尽摇魔族异变之危，依靠轩辕黄帝建立的大阵，在城中就可以察觉到外面的情况。因此守备队除了去光明野杀杀下等魔，几乎无事可做，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养老部门。
　　要真去那里任职，如采觉得自己还不如和风敏老师一样当一个铸剑师，至少还有“找材料”这个理由可以去魔域闯荡。
　　前两日，风敏就因为嫌弃季鸿带回来的东西跑出了城，决定亲自前去采集铸剑用的材料。如采本来还在感慨这俩的CP可以成，风敏跑来问她想不想一起去，结果还没等她回答就说算了，以他的实力自己浪还行，带如采就带不动了。搞得她心里痒痒的。
　　你既然不带人，最开始就不要问啊！！
　　啊啊啊，搞得她现在都想出去浪了啊！！！
　　可恶的风敏！！！
　　如采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不喜欢出门的死宅，不然前世的她就不会跟着流族人四处行走。但她也不是非出门不可的旅游达人，在没条件出门的时候，她能够沉下心完全不动这方面的念想。
　　——如果风敏没有刺激她的话。
　　“往日说起魔域之事，你总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也从不用裂空偷溜出城。我一直以为你对外面的世界并不向往。”霓商颇为惊讶，“怎么今日突然想出去了？”
　　那是因为之前的她实力不够啊！！！
　　如采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战斗力菜得抠脚，知道更多魔域消息也只是徒增烦恼，还不如专注于提高自己的水平。她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可惜她现在的实力还是不怎么样。
　　要是有和玄戈一样强的实力，估计她早就浪到飞起了，如采心想。
　　不过说起玄戈，这位昔日的王储、如今的辟邪王，不知为何在即位大典的前一夜找上了她。一改往日的沉稳果决，那一晚玄戈说话吞吞吐吐，几次欲言又止。
　　“你……”他犹豫地开了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只字不提。
　　如采估摸着玄戈有求于她，可想到自己和对方没什么来往，只能往别的方向猜：“玄戈殿下，莫非是来找我姐姐的？”
　　“啊……？嗯。”玄戈先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随后点了点头：“是，我就是想问一下，明天的即位大典，霓商，和你……你们会来吗？”
　　如采当时就笑了：“殿下说的什么话，即位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会缺席。”
　　“也是。”玄戈也笑了，“那你早些休息。今晚之事不必和你姐提起。”
　　如采面上说好，转过头就把事情告诉了霓商，还将为此事感到窃喜的对方狠狠调笑了一番。然而现在想来，当时的玄戈显然另有心事，明摆着是来找她的。
　　会是什么事呢？
　　……想不出来。
　　不过玄戈对她姐姐确实不一般，看着霓商右耳的耳环，如采想：虽然不知玄戈当初找她做什么，但这个饰品说不定是玄戈送她姐的。如果是出自王庭的东西，精巧雅致再正常不过。
　　“霓商，你那个耳环——”
　　“哎呀！”
　　耳后突然响起小孩子的惊呼声，如采和霓商一起转过头去，发现是在街上嬉笑打闹的孩子撞上了岚相，在快摔倒在地的时候被对方拉了起来。
　　“走路看着点。”岚相道。
　　“哦，哦。”孩子愣愣地应声。
　　“棂芜，到老师这里来。”霓商向孩子招手，随后转向岚相：“谢谢你，岚相。”
　　“举手之劳。”岚相对她们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如采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眼见岚相的背影越来越远，即将消失在转角处，她才喊着追了上去。
　　“等等，小岚，我有话和你说！”
　　岚相停下脚步，转身站在原地。
　　“什么事？”
　　“还记得上次在光明野我和你提的那个地方吗？”如采问，“我后来想了一下，还是很想去那个地方。而且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估计很难到达那里。所以……”
　　“那你得先解决时间上的问题。”岚相冷淡地打断她的话，“我是不可能和你参加同一年的猎仪的。已经通过猎仪的话，也不能专门跑去带一个正在参加猎仪的辟邪，那和作弊有什么差别？”
　　“我知道，可我也没说要你作弊啊。”如采无奈又有些好笑地回答道，“再说了，我就不能和你们同一年参加猎仪吗？比如在你们离开后一个月出发？”
　　“那——”
　　“难得见你们两个走在一起，是在约会吗？”羽林蓦然自来熟地插话进来。见两位都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怎么，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事实上我们正要找你呢。”如采莞尔一笑，“羽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一个地方？”
　　一个飘零着红色花叶，风景奇异，到处可见森森白骨的地方。
　　如采想去的地方正是魔之骸——缙云在魔域的落点，也是他和名为奎的辟邪相遇之处。想去的理由有很多：那是古剑三里她印象最深的地图，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今生难得有能力去的地方。而且作为缙云的粉，她去那里，也有几分朝圣的意味。
　　她想知道缙云待了十年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想知道巫炤花了十年打开的空间裂缝另一端有怎样的风景。
　　猎仪可能是她去魔之骸唯一的机会了，如采想。即使她能说服母亲进入外巡队，也不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得服从上面的命令。她想不到有什么情况会到魔之骸出外勤，甚至怀疑现在的天鹿城已经无人知道那个地方。
　　所以她想趁毕业修行的时候去找找看。
　　“你说那里有一座始祖魔的骨架？那很好啊。”羽林显得很感兴趣，他一边和如采说着话，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挂在岚相肩上，转头问：“猎仪的时候带我一个？”
　　岚相不耐烦地甩掉他的手，毫不客气地问：“你是不是忘了，如采的生辰在我们出发一个月后，蠢货？”
　　“哎呀，我还真忘了有这件事。”被骂的羽林也不气恼，笑了笑，回道：“看来某位是已经考虑过了啊，啧啧~”
　　“闭嘴。”
　　见两个小伙伴关系挺好，如采眨了眨眼，道：“其实关于我的问题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发，但我可以一个月后再离开光明野，到时候追上你们就好了。”
　　“你要怎么追上我们？那可是一个月的脚程，再怎么赶也赶不上吧。”羽林感到奇怪，“而且你也不知道我和岚相会去哪里，是要约在一个地方见面吗？”
　　“要说怎么追上你，用裂空就好啊。”如采轻松地说，“你们一个月步行能到的地方，基本都在我的裂空范围内。”
　　闻言，羽林大为惊讶，岚相也有些意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之前跟前辈们出去狩猎的时候我试过，没有问题。”如采自信道。
　　“那想去哪里岂不是很方便？不对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干过。”羽林有点怀疑地看向她，“我记得你和风敏前段时间还拜托季鸿师父带星琉璃回来，说急着要用。星琉璃的产地离天鹿城不远，要是你真能裂空到那里，根本不用麻烦季鸿师父吧？”
　　如采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天鹿城内严禁辟邪擅自打开通往魔域他处的空间裂口，你们不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羽林讷讷道。
　　“我似乎听季鸿老师说过。”岚相若有所思道。
　　“其实我小时候就想这么干了。结果被季鸿老师抓住，然后就是一通臭骂。”如采哀怨地看了岚相一眼，她很怀疑对方还知道什么。“后来他和我说，护城大阵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城中的老弱妇孺，我这么撕开一道通向魔域的空间裂缝，相当于在原本完好的屏障上挖一个洞。要是被能够扩大裂口的敌人抓住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如采还不服气，想着未来的王北洛就是在城里开的空间裂口，这还不是玩家操控的结果，而是剧情里明明白白发生的事件。难道因为他是辟邪王，所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后来她想起来，王北洛每次裂空都是去往常世，而人界几乎没有能对辟邪构成威胁的存在，这才注意到这个规定是针对魔域其他地方而设的。
　　想想也是，古厝回廊下辟邪族代代镇守的空间隧道就是通往人界的。既然允许辟邪在城内随意裂空，那么裂空去一个和天鹿城相连的地方，自然没什么问题。但魔域的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
　　“原来如此。”羽林恍然大悟，“所以我们猎仪的时候要求独自离开光明野，之后才能使用裂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因为不是所有辟邪都拥有空间往来之力吧。”岚相抱着臂说，“那些血统低劣的平民就算想使用裂空离开，也没那个能力。”
　　“不好意思，风敏老师就是你所说的‘血统低劣的平民’之一。”如采不悦。
　　闻言，岚相放下了手臂：“我没有针对你老师的意思。只是……”
　　只是说明一个事实是吧？如采挑眉，在心里替对方补上了后半句。
　　没有王辟邪血脉的辟邪几乎无法使用裂空，平民出身的风敏便是如此，否则他也不用拜托季鸿跑腿。从某种程度来说，岚相说的不算错。
　　可这种摆明瞧不起人的语气，如采听了就是不爽。
　　“嘛，你也知道，岚相就这么个性子，他也并非要说你老师的坏话。”羽林笑着打了个圆场，转移话题道：“继续说那个始祖魔骨骸的事吧，如采，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个地方的？我从来没听族里有谁提起过。”
　　收起心中不满的情绪，如采转向羽林，道：“四极书阁中对那个地方有些记载。据说四千年前，有一个名叫‘奎’的王族战士落入此地，因为力量尚未恢复便停在那里养伤。后来遇到了来自人界的战士，其中一个就是黄帝麾下、教授我们辟邪族剑术的战士缙云。人族这才和辟邪族有所往来。”
　　然后，便是黄帝来到天鹿城为辟邪族设计护城大阵。
　　听了这番话，羽林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以前我还奇怪轩辕黄帝是怎么和我们辟邪族扯上关系的。可我怎么从未听讲史的先生提起过？”
　　如采笑道：“历史老师要是把每一件事的细节都讲这么清楚，再过几十上百年，你也学不完。怎么，还嫌文化课不够多？”
　　“你可饶了我吧，听那些先生讲天书，还不如与人打一场来得痛快。”羽林摆手道，“也就你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那倒不是……”
　　关于游戏里的剧情，尤其是上古时期发生的事情，如采不用看书也能将其娓娓道来。但她说的也没错，因为四极书阁里是真的记了这些，要是小伙伴要考证，她也拿得出参考文献。
　　不过以她对两位小伙伴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多问。
　　“既然是祖上去过的地方，还有一座有几千年历史的始祖魔遗骸，趁猎仪的时候去看看倒也不错。”羽林的回答果然不出如采所料，“加我一个吧？”他大大咧咧地问。
　　“还是有很多问题。”岚相保守道。
　　“但是小岚并不是不想去吧？”如采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的态度软化，趁热打铁道：“离我们成年还有好几年时间，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解决不就好了？”
　　想办法可是她的长项。就像在上古之时，她能克服种种困难最后想出那个计划一样，如采相信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她，更困难的可能是征得两位小伙伴的同意。
　　“小岚会去的，对吧？”
　　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下，银发青年迟疑片刻，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随你。”
　　“太好了！”如采开心地跳了起来，干劲十足地说：“那我先走了，等完善了方案再来告诉你们~”
　　“好。”
　　“慢走不送~”
　　看了一眼远去的少女，又转头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的岚相，羽林忽然觉得两位青梅竹马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他转了转眼珠，回想之前这两位的对话，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小岚，啊……”
　　“干嘛？”岚相看了他一眼。
　　羽林笑道：“没事。”
　　可能他不该答应如采的邀请，红发辟邪在心里默默想。毕竟有句话不是说，打扰朋友恋爱会被驴踢吗？
　　不过看他们俩毫无自觉的样子，羽林摩挲着下巴，觉得跟着看戏也不错。
　　突然有点期待猎仪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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