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25、剧情开始之前10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金发萝莉抽条成了婷婷少女，稚嫩的面孔也渐渐绽放开来。
　　看着镜中眉目如画的少女，如采心想：有谁能猜到眼前这个女孩已经过了知命之年呢？
　　她前两辈子都没活到过这个数。只可惜，在辟邪族中，这个年纪还属于未成年。换算成现代人类的话，可能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
　　五十多岁的高中生呢。
　　就像现代的高中生要准备高考，摆在未成年辟邪面前的头等大事则是成年猎仪。先前，玄戈殿下猎仪归来，战绩远超与他同期离开天鹿城的所有辟邪，如采被霓商拉进欢呼的队伍中，内心毫无波动。因为她早就被剧透了。
　　是是是，你家王上最厉害了，所以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当时的如采对猎仪毫不关心。可临近霓商成年的日子，她开始紧张起来。
　　虽然辟邪从小接受各种战斗训练，猎仪中也可以向族中战士求救，但魔域广大，其中不乏各种危险，谁也不能保证不出什么意外。猎仪是真的可能死辟邪的，在查阅了族中所有有关猎仪的遇难记录后，如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虽然死亡率并不高，按游戏剧情霓商是能活到最后的，但万一、万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再说游戏里又没有她，万一她蝴蝶了剧情，把她姐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能就是备考家属的心理吧。
　　事实上，如采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因为霓商现在的实力还不如她。诚然，霓商能治疗，射术也不错，可以给一同作战的伙伴有力的支援。可她单打独斗的能力不行，一旦被近身基本只能挨打，是个不折不扣的脆皮。
　　猎仪是属于个体的战场，考虑到霓商的情况，如采无法不担心。
　　她决定再给霓商打些饰品和镶嵌的灵石。
　　如采没有参加过猎仪，也没有别的办法帮助霓商，只能把心中的恐慌化作打铁的力气发泄出去，用打造成型的各种饰品来安慰自己。
　　人民币玩家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她想。
　　当年，如采为了学习妖力的控制拜入铸剑师风敏门下，本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感受到妖力的存在，却没想到这个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只用了两年时间，如采就到了能够完全控制自身妖力的地步，这让季鸿和风敏大跌眼镜。
　　如采至今还记得那两人“你不是开了挂吧”的表情。老实说，她也觉得自己是个BUG，毕竟正常人都不记得自己的前世。但这显然和风敏他们惊讶的不是一回事。
　　他们惊奇的是她的学习速度。
　　除了战斗不行，如采学什么都快，这就给人一种“她很聪明”的错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是因为她有成人的思维，学习东西只要抓住方法就很容易。但别人并不知道。如果她在学新东西时展现出了同样的聪慧，他们只会觉得如采有这个天赋。
　　可学习妖力的控制是不一样的。
　　穿越以前，如采曾听某位哲学家说学习的本质就是回忆，但在先前的人生中却没有这种体验。所以她没有继续学习那位哲学家的思想，现在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然而在试图控制妖力的时候，她忽然有了这种“回忆起来”的感觉。
　　就好像……她本来就会，只是忘记了。
　　如采：……怎么可能。
　　就算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如采学习的异常顺利也被风敏和季鸿二人看在眼里。这根本不是一句“有天赋”就能解释得了的。
　　风敏/为师花了两百年才掌握的能力，你就花了两年，你他喵的是在逗我！？？
　　当时，两位大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不过如采身上的异常不止这一个。除了她异常的菜，季鸿还记得她刚学会裂空那会儿引起的轰动。相比之下，过早掌握妖力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季鸿&风敏：可能她就是特别擅长这方面吧。
　　如采：可能是我的又一个金手指吧。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在那之后，如采和风敏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风敏知道如采对铸剑没那么大的兴趣，跟着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但他还是想尽当老师的责任，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他总暗戳戳地想：说不定如采能在这个过程中喜欢上铸剑呢。可还没教完，学生先把终极目的给实现了，那他接下来是该继续教还是该放人呢？
　　这就很尴尬了。
　　如采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对她极好的老师。她知道风敏未说出口的期盼，也很喜欢跟对方学习的生活，偶尔还会因为自己的动机不纯感到对不起老师。她总会想：既然学习妖力要花那么长时间，足够她把该学的都学了，按照老师的意思去做一个铸剑师也未尝不可。可还没学完，拜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对方接下来还会继续教她吗？
　　如采心里很忐忑。
　　第二天，风敏干脆利落地告诉她，他愿意继续教，是去是留取决于她。如采想了想，这两年学习铸剑也没有影响到她修炼，既然对方还把她当学生看，她自然要称对方一声“老师”。
　　她笑着对风敏说：“您答应送学生的剑还没铸呢，学生怎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风敏也笑了：“你这丫头真是……学会了自己铸去！”
　　然而，志不在此就是志不在此，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又跟着风敏学了几年铸剑，自己也打了一把匕首出来，如采还是不愿钻研此道。正好那时候霓商到了爱打扮的年纪，如采跟着其他工匠学了几手，试着做了几个首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踏上了打扮她姐的道路。
　　自家姐姐长得这么好看，当然要有漂亮的首饰匹配才合适！
　　奇迹霓商，了解一下~
　　不过这件事在铸剑师那里就不那么有趣了。看着学生转而做了珠宝工匠，风敏叹息了很久，到底没有怪罪对方。在那之后，他还是对如采很好，愿意把工坊的一角借给如采使用，就像以前一样。但那份没说出口的期盼却不复存在。如采不好意思，可又找不到别的地方制作饰品，便像先前那样帮着风敏打下手，把能干的活都做了。
　　如采有时会想：其实自己的行为可以算得上背叛了，风敏却还愿意待她如初……
　　她简直不是人。
　　哦，不对，她确实不是人。
　　不过在学会制作灵石后，如采心里的不安略有消减。灵石的用途很广，除了镶嵌在饰品和武器上强化属性，放置在阵法中提供能量，它们也可以成为铸剑的材料。风敏并不擅长这方面，也不愿花心思做这些，这就让如采找到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如今，她帮风敏做些东西，风敏借她地方用，他们的关系既是师徒，又像是合作伙伴。
　　“老师，我想再打些灵石，借您材料一用。”走进工坊，如采对风敏说。
　　“你要什么自己拿，之后补上就行。”风敏随口回道，忽然想起什么，问：“我记得你姐姐就要去参加猎仪，这又是给你姐做的？”
　　“是啊。”如采说，“我总担心我给她的饰品不够用，或者中途忽然坏掉什么的。唉，要是我可以跟她一起去就好了。”
　　“你还担心你做的饰品的质量？那谁之前还跟我说，天鹿城最好的铸剑师教出了最好的珠宝匠，真是名师出高徒。我都当夸奖收下了，结果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谁知道猎仪时会发生什么呢。”
　　“猎仪没你想象的危险。”风敏劝慰道，“像为师这么弱的都顺利通过了猎仪，你姐姐又是王族，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如采没有接话。
　　在工坊翻了一圈，没有凑齐想要的材料，如采忍不住问：“老师，您这里没有魔核碎片·水了吗？”
　　“怎么，你要用？”
　　“对。”
　　“那你去储物间最右边的格子里翻翻，要是那里没有就真的没有了。”风敏说，“不过没有也不要紧，那种碎片你去光明野晃一圈就有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单独走一趟不成问题。”
　　“……我去看看。”
　　如果可以的话，如采一点也不想去光明野。
　　——因为那里有她最害怕的东西。
　　然而根据某个定律，你越担心一件坏事发生，它就越可能发生。把储物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见半片自己想要的东西，如采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她不想去打怪啊！！！
　　再翻一遍好了，如采自欺欺人地想。要是真的没有，她就只能……
　　只能……
　　去光明野了呜哇——！！
　　如采这么害怕倒不是因为菜。她现在的实力一点也不弱，在同龄的王族中间甚至能算中等偏上。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剑术已略有小成，裂空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在战斗中自如地使用妖力，甚至还自学了火属性的法术。攻击手段丰富，再加上充沛的妖力，便是耗也能耗死大部分的对手。
　　在有个不长眼的辟邪出言侮辱，结果反被如采一把火教做人后，已经很久没有谁说她是菜辟邪了。
　　毕竟他们并不想知道什么是烧焦羽毛的气味。
　　不过在如采自己看来，自己还是那个比不过其他辟邪的菜鸡。辛苦修炼，还有这么多金手指加成，她却只混了个中等偏上，就像又氪又肝的人红着眼和真·休闲玩家打了平手，唯一的合理解释只有操作垃圾。
　　而如采就是那个操作垃圾的菜辟邪。即使把自己的号练到了很高的等级，也改变不了她菜的本质。
　　如采有时会想，换任何一个人拥有这些金手指，可能都能比她混得更好。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这么菜还能混到中等偏上，也算是努力终有回报吧。
　　以如采现在的实力，对付光明野那些下等魔自然不在话下，她一剑就可以砍两只下等魔，打怪和切菜没有多大差别。
　　前提是——她得在正常状态下。
　　而在伏流面前她是正常不了的。
　　虽然没有再做过被伏流杀死的梦，前世的死亡还是给如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只要见到伏流的身影，她就止不住地害怕。
　　即使现在的她已经可以轻松干掉对方也一样。
　　有一次，如采和其他同龄的辟邪一起跟着战士出去狩猎。那时她刚得到风敏送的剑，在经过光明野的时候，还和霓商夸口说会保护对方。结果一看到伏流攒着冰球从水里出现，吓得半条魂都没有的她，想到没想就发动了裂空。等霓商他们终于收拾完那一拨偷袭的魔族，已经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带队的战士不允许任何一只辟邪掉队。不得已，他们往回去找如采。找了很久，才在一颗巨大的离火石后找到了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她。
　　如采回想起当时的自己都觉得丢人，可说实话，她现在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害怕伏流，明明她在面对幽隐的时候还表现得十分机警，在伏流面前却是前所未有的从心。她甚至想裂空返回天鹿城，霓商好言相劝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岚相强硬地拉着她到了光明野外围，在她面前干脆利落地杀死一只伏流，气势汹汹地对她说：
　　“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害怕，干掉就是了！”
　　当时的岚相是真的帅到没朋友，震得如采久久说不出话。
　　在那以后，她倒是不会在伏流面前逃跑了，可过激反应还是有的。比如差点一把火烧了光明野什么的。
　　恭喜您获得“光明野纵火犯”称号！
　　“老师，我出门了……”如采哀声道。
　　在老师无奈的目光和“你至于一副要死的样子”的背景音下，如采苦着脸离开了工坊，尽可能慢地向却邪之门走去。魔核碎片·水恰好是伏流的掉落物，她想要收集的话根本避不开那该死的下等魔，可想做的东西又必须要这个，连替代物都没有……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她亲爱的姐姐，拼了！！
　　如采泪流满面地鼓舞自己。
　　不过想起岚相，如采恍然发现，自己和对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都结交了新的朋友，有了不同的事要做，聚少离多，也就不可避免地生疏起来。
　　对此，如采说不失落是骗人的。但转念一想，这个结果也很正常。她和岚相的相遇本就是出于很偶然的原因，也只有在幼年时，像他们这样截然不同的人会玩到一块。长大了，可以选择和什么样的人交往，自然会去寻找同一个圈子的人。
　　岚相是好战又追求强大的辟邪，而她既不好战，亦不强大。会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奇怪。
　　不光岚相，她和羽林的关系也比小时候疏远了很多。虽然经常能在城里见到羽林，偶尔也能聊几句，但大多数情况羽林都是在和妹子聊天，她想反正也没什么要和对方说的，就没有过去打扰。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也就比普通朋友好一点了。
　　这可能就是成长带来的变化吧。
　　不过她和霓商的关系倒是比小时候亲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送饰品加好感度开启了支线剧情，霓商会偷偷摸摸地和她讲玄戈的事情，像是在老师面前表现得特别优秀，或者和她说了一句话之类的。基本都是暗恋少女滤镜下的故事，讲故事的人怀着什么心思，如采不需要剧透都能看出来。
　　万万没想到自己姐姐和姐夫的故事竟然那么像校园恋爱剧。还是那种普通少女暗恋校园高富帅的剧本。
　　在知道这两人肯定会走到一起的情况下，听霓商分享她的少女心事就像提前吃到了哥嫂的狗粮，让如采每次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比较好。
　　虽然能知道姐姐的小秘密是她的荣幸，但狗粮她是拒绝的。
　　不吃！坚决不吃！
　　终于走到了却邪之门外，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如采猝不及防地遇到了一位朋友，还是一位知道她有多怂的老朋友。
　　“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