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24、剧情开始之前9

　　梦里的事绝不带到现实之中，这是如采重新振作后对自己发的誓。晚上只要不过分消耗精神力，怎么玩都可以；但白天是绝对要好好修炼的。
　　所以战甲花纹bug什么的，睡醒的她完全不知道哦。
　　不过说到修炼，就不得不讲一个悲伤的故事。在如采颓废的那段时间，她没有和季鸿一对一，但对方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等她刚被打醒没多久，正想赶紧追上同龄小伙伴的时候，季鸿找到她说：“你不要练剑术了。”
　　如采：“……！”
　　桥豆麻袋！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老师，我知道我先前的状态不对，可是——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
　　如采还想再争取一下，然而季鸿一句话就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你觉得你和他们的差距是靠努力就能解决的吗？”
　　“……”
　　扎心了老师。
　　如采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见她垂下脑袋一语不发，季鸿叹了口气，耐下性子解释给她听。
　　他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劝如采放弃修炼，而是比起难有起色的剑术，他认为从如采擅长的方面下手会更好。这样既可以短时间内提高实力，也可以让如采建立一定的信心。
　　因此他建议如采先去学习控制妖力。
　　季鸿之所以长时间不能接受如采学会裂空，如采之所以认为裂空是她的金手指，原因就在于她并不知道怎么控制妖力，脑子里也没刻意想过去控制，但在每次撕裂空间时都能自如地运用妖力。一番冥思苦想后，季鸿得出了“如采可能天生擅长控制妖力”的猜想，遂给出这样的建议。
　　虽然如采很想吐槽：“一只木桶能盛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老师说的在理。日复一日地练习剑法只能安慰自己没有虚度光阴，可自己的水平究竟有没有提升，究竟提升了多少，与人对打一场便知。
　　或许她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去学习怎么掌控妖力也好。近战DPS当不了，还有远程法师这条路可以走嘛。
　　如采乐观地想。
　　——然后她就在季鸿的介绍下拜到了风敏的门下。
　　……嗯？？？
　　黑人问号.jpg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风敏应该是那个出现在支线里，为了找鲴首睛失踪在古厝回廊的铸剑师……？她记得风敏的徒弟还在莲中境找了份工作来着，好像叫孤……孤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反正师徒两个都是铸剑师。
　　铸剑师被RPG游戏赋予了非同寻常的色彩，不提隔壁的，光古剑里的襄垣、禺期，就足以让人对这个职业另眼相看，似乎成为一个铸剑师非常炫酷。
　　——但说到底不就是打铁的吗！！！
　　如采迟疑道：“老师，您确定要让我跟着这位……？”
　　季鸿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好吗！！！
　　据季鸿所说，风敏幼时孱弱，身体素质极差，是那种当不了战士的辟邪。说实话，他的体力做铸剑师也很勉强。但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追寻强大的力量。性格坚毅，妖力不弱，又学会驱使妖力为己所用，风敏这才成为辟邪族里最好的铸剑师，同时也是天鹿城中擅于控制妖力的强者之一。
　　这个故事听起来迷之耳熟，但是……
　　“天鹿城里就没有以法术见长的辟邪了吗？”如采疑惑道。
　　不应该啊，她记得她姐霓商未来就是可以补血的队友，而对方现在还不会。治疗法术也是法术，既然未来有谁教了霓商法术，那应该也能教自己才对。
　　季鸿对此不愿多谈：“让你跟着风敏就别多话。”
　　如采：“……”
　　行吧，独裁大魔王。
　　直到很久以后如采才知道，季鸿这么安排其实是为了她。辟邪族中的法师虽少，但没有少到找不出一个来教她的地步。之所以找到风敏，是因为这是唯一一个擅长控制妖力又和长老会没有关系的人选。有几个长老在她刚学会裂空的时候就盯上了她，但都被季鸿和她的母亲给挡了下来。
　　而这时的如采不知道背后那些猫腻，所以她在刚开始学习铸造时还有些不情愿。
　　说实话，如采不抵触成为工匠，她上辈子就是制陶为生，成为铁匠只是换个工种，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可是在她想要变强的时候，学习技艺就显得多余了。
　　她想要的是能够改变命运的力量，而非维持生计的技能。
　　风敏也看出了如采未说出口的厌弃，他的解决方案非常简单粗暴：打一场，如果打完后如采的想法不变，那就当季鸿什么也没说过。但看铸剑师面目含笑、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收自己为徒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采：行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改变我的想法。
　　毕竟大人打败小孩子实在再正常不过。
　　然而在自己的剑被一股大力猛地打飞的时候，如采心里说不出的震撼。练了这么久的剑，她不至于连剑柄都握不住。可是在前几招都平平无奇的情况下，风敏忽然动用妖力，使那一招和之前的有了云泥之别。
　　直到现在，如采的虎口还一阵阵发麻。
　　“在战斗中有意识地使用妖力，效果就像刚才那样。”风敏说，“我的力量在辟邪族中算弱的，即使在妖力影响下得到了一定的强化，到底比不过你老师季鸿。但我可以和他打个平手，原因就在于此。”
　　他笑眯眯地问：“如何，你现在还想离开吗？”
　　如采激动地说：“教练！我想学铸剑！！”
　　于是如采就这样成为了风敏的学生。
　　倒是不用担心以后没有理由赖上主角团了呢。
　　在如采看来，风敏是个特别好的老师。不像寡言少语、因而显得有些冷酷无情的季鸿，如采在风敏这里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对方会详细地解释给她听。要是她做错了什么，对方只会简单指出来，不会斥责她。因为只有她一个学生，风敏把全部的关怀都给了她，这让如采感慨不已。
　　上一个这么手把手教她的，还是她上辈子的父亲。
　　和姬水沿岸最好的制陶人一样，风敏不仅对她好，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负责，干起活来有股痴劲，专业水平更是无人能敌。辟邪族最重要的武器——王剑天鹿的日常维护工作就是由他负责。在风敏的工坊中，如采第一次见到了这柄前世未能得见的利刃。
　　经过历代铸剑师的强化和改造，天鹿的整体风格变得华贵亮丽，完全看不出是上古时期打造出来的兵器。如采本来还想感慨一番，没想到被风敏撞见，以为她艳羡，于是承诺会给她打一把不错的武器。
　　那真是太谢谢您啦老师！！
　　在风敏这里老老实实打了一段时间的铁后，如采忽然感觉哪里不大对劲。虽然老师人很好，她每天也过得很充实，但是——
　　她是来学怎么控制妖力的对吧？？
　　她是来学怎么控制妖力的对吧？？？？
　　回想一下过去一段时间她所学的制范、熔炼、修冶……这些到底哪里和控制妖力有关了？？？
　　终于有一天，如采忍不住问：“风敏老师，您是怎么学会控制妖力的啊？”
　　风敏告诉她：“当年我跟着我的老师学习铸剑，老师教我的也只有铸剑。如何掌控妖力是我在铸剑过程中自己琢磨出来的。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感受体内的妖力，然后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掌握这种力量。等我学会在战斗中使用妖力，又过去了百年时光。”
　　……啊？？？
　　见如采一脸懵，风敏笑出了声：“怎么，觉得时间长了？”
　　“……没有。”如采嘴上小声，心里却在咆哮。
　　这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年了！！等她终于学会使用妖力，不要说玄戈，搞不好小岚小羽都已经挂了！！
　　“你年纪小，急于变强，觉得百年时光漫长也很正常。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觉得这些时间不算什么。更何况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风敏语重心长道，伸手揉了揉如采的头，“不过我倒是一直没有问你，你为什么想变强？”
　　为什么想变强？
　　缙云跟云无月说要变强，云无月也和她说要变强，可她与他们的处境总归是不一样的。现在的她依旧没有不得不强大起来的生存压力，身为弱小的王族旁支，同时又是女性，如果她想成为一个普通人，没有谁会逼着她做一名战士。最多也只是瞧不起她而已。
　　可如采已经不想再当一个受人保护的弱者了。
　　“我想拥有能将自己想做之事做成的力量。”她认真道。
　　梦醒以后，如采冷静地反思过前世自己所做的事情。她想过其他所有的可能，想过如果自己再一次回到上古时期，有没有可能达成一个不一样的结局。根据所知的情报反复分析，如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她还是那个弱小的人类，她就永远无法将局面导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因为她没有承担那份责任的能力，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的逾规越矩。
　　如果当时的她是一名战士，即使没有缙云那样的武力值，只要能上阵杀敌，能够认识到自己和嫘祖、缙云等人的差距，她就不会草率地认为缙云赶去西陵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也就不会做那一系列漏洞百出的谋划。
　　如果当时的她精通阵法和术法，即使不能杀光所有的魔，只要能想办法提高轩辕丘的实力，在面对魔潮时用切实的力量保护更多的人，这样，她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欺瞒和暗中操纵的方式，也就不会犯智小谋大的错误。
　　可她都不是。
　　当时的她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制陶姑娘。
　　如采心想：终归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所以才会为自己导致的结果感到悔恨。但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因为那些可能在当时并不存在。
　　可今后却不一样。她想在未来的一生中不再因自己的无力而感到后悔，那么，她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拥有了这份力量后，你想做什么呢？”风敏问道。
　　如采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她这辈子想做的事也很多，想改变玄戈死亡的事，想让自己的姐姐霓商不再成为寡妇，想避免天鹿城结界被破、岚相和羽林的死亡，如果可以，她还想让巫炤和司危放下仇恨，脱离反派的队伍。可这些是不能说出口的。
　　“我想保护重要的人。”最后，如采只能这么说。
　　风敏笑了：“那真是巧了，季鸿也问过他的得意门生，那孩子和你一样，也说想要保护他人。你们倒是比我小时候想得远，我那时候只想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根本没想过其他。到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如采被夸得有些脸红。她说的话是真的，可她并不是小孩子，如果有什么成熟的想法再正常不过，实在当不起这番夸奖。
　　不过……“季鸿的得意门生？谁啊？”如采发出疑问。
　　她当然不会以为风敏说的是自己。可作为季鸿教出来的学生，她怎么不知道有谁得到了大魔王的青睐？
　　她不会是个假的学生吧，如采心想。
　　风敏奇怪地看向她：“那个叫岚相的小子，你不是认识吗。”
　　如采茅塞顿开：“原来你说的是他。”
　　不过说到岚相，那就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在他们闹翻以后，如采既感激对方，又觉得对不起对方，有心赔礼道歉，可一直找不到机会与对方交谈。她本来想等自己变得更厉害了，用实力证明自己没有自暴自弃，到时候再与岚相和解，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可这种方法在她拜入风敏门下后也变得不可行。
　　因为她连和对方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采在工坊里忙得没时间找人，岚相也一次都没来过工坊。这让如采有些慌张起来，她害怕对方真的和自己绝交，从此不相往来。所以每次羽林来看望她，她都向对方打听岚相的近况。可是从羽林那里得到的消息并不乐观。
　　所以说傲娇只可远观，不可……咳咳。在现实中有一个傲娇朋友，真的是超麻烦，哄都不好哄。
　　如采对此也算深有体会了。
　　“你喜欢那小子？”风敏忽然问。
　　如采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我说岚相那小子，你喜欢他？”风敏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每次都在问你朋友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红头发小子被你这么使唤，也是可怜呐。”
　　见老师兴味盎然地咂嘴，一副对八卦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如采内心一片冷漠。人们往往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有恶趣味的大人更是这样。不管回答“没有”还是“我们只是朋友”，她相信风敏都会解读为“不好意思”。
　　所以这种时候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喜——欢——”如采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拖着长长的尾音，嗲声嗲气道。就在风敏被她忽然的幼稚吓一跳、以为她吃坏肚子的时候，她迅速变脸，面无表情道：“您想听的不就是这个？”
　　“……真不可爱。”风敏摸着自己的鼻子说。
　　“不可爱就不可爱。”如采赌气道。
　　“本来还想告诉某个丫头有人在打听她的近况，现在为师什么也不想说了。”风敏遗憾道。
　　“谁？等等，谁打探我消息了！”如采急忙问。
　　“当然是……季鸿啊。”风敏停顿了一下才吐出了后半句，“你不会以为是——”
　　“没有！”如采立刻反驳。
　　“哦~”风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不过那个叫岚相的小子想必极为优秀，不然季鸿也不会亲自教他枪法。”
　　“……季鸿老师枪用的很好吗？”如采好奇道。
　　“很久以前的事了。”风敏说，“嗯，你是在套我的话？还是在关心某位……？”
　　“……”如采不想说话。
　　“说真的，你和那小子究竟闹什么别扭？”风敏好奇地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跟为师说说？”
　　然后让老师您开心开心是吧？
　　“只是吵了一架，之后一直没机会和好而已。”如采不欲多谈，回头看向自己最近在做的东西。姬轩辕处于失联状态，她能感谢的只有云大佬和岚相两位，工作台上的“止水停云”就是给大佬打的，打算今天送过去。至于旁边刚刚编好的穗子……
　　可能是没机会送出去了。
　　“老师，我今天和人有约，先走了。”
　　“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和朋友好好玩。”风敏笑道，“至于你烦恼的事，放心，为师一定会帮你的。”
　　当时，如采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这种不祥的预感在她找过云大佬，从古厝回廊回来，看见岚相一脸慌乱地跑到她面前时，得到了印证。
　　“你没事！？”岚相焦急道。
　　“我……当然没事……啊……”如采茫然道，“怎么了？”
　　发现如采和自己预期不同，岚相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担忧逐渐转变为愤怒：“……那你骗你师父做什么！？”
　　……哈？
　　真是让巫炤摸不着头脑.jpg
　　风敏你个坑学生的，究竟和他说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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