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19、剧情开始之前4

　　一脚踏入白梦泽的时候，如采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怎么进来的？？？
　　回头一看，黑色的流动着的入口还在。如采试图回去，却一脑袋撞到了墙上。
　　她揉着额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过来的地方。刚刚这里明明还是扇门，现在却过不去了。
　　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空气墙？？？
　　她是不是要打BOSS了？？？？
　　心惊胆战地环视四方，如采等了很久，也不见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她心里奇怪，明明记得白梦泽里有个BOSS，好像还是游戏里的第一个——不对，前面还有羽林。而且说到第一个BOSS，她记得好像是……陶宽？
　　是叫这个名字吗？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为什么只有她一只辟邪进来。
　　在回廊的一个拐角看到入口的时候，他们三个都猜到那是霒蚀君的养伤之地。小伙伴兴致冲冲就想往里面走，结果却碰了壁。如采刚想追过去告诉他们可能需要信物才能进去，一不小心绊了一跤，然后踉跄地撞到了门里。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如采当时就想裂空回去，可她很快想起这个白梦泽并非现实世界。沧海桑田，昔日的白梦泽早就不复存在。这个白梦泽只是云无月前灵境中的一个造物，一个她主动造就的“梦”。
　　辟邪纵然有穿梭空间之能，但在梦境领域，却是无可奈何。
　　她想：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与空气斗智斗勇许久，如采总算意识到这里并没有一个蜃气化身等着她。她尴尬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动身往白梦泽深处走去。
　　也不知小岚和小羽在外面会不会担心她。如采记得游戏里的王北洛进来只是打了个BOSS，和云大佬说了会儿话，出去就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她现在在里面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
　　得尽快出去才好。
　　不过如采有点想不明白。既然这里是一个梦，那她进来的难道只是意识？可是看游戏剧情，北洛确实是整个进了白梦泽，不存在身体和意识分离的状况。
　　而且很奇怪的是，岚相和羽林碰到的都是墙壁，她却穿过了门。明明他们都没有蜃珠，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差异？
　　……想不明白。
　　其实这些问题直接去问云大佬就好。可是……在将要靠近记忆中的水泽时，如采停下了脚步。
　　她不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见云无月的准备。
　　自从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如采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来找云无月。这位可以说是她唯一认识且还活着的人了，要说不想见，那是假的。
　　可如采心里害怕。
　　她害怕见到云无月，却发现她不是轮回转世，而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也害怕这里确实是她曾生活过的世界，但云无月已经不记得她了。
　　就算她没有穿越，云无月还记着她，但如果……
　　如采曾经翻阅过天鹿城中所能找到的全部史料，只为得知她死后都发生了什么。然而辟邪族对于轩辕黄帝时期人族的记载寥寥无几，被记下的名字只有姬轩辕和缙云，记载的事也只是法阵的建构和剑术的传授。这些不能说明什么，甚至无法让如采判断自己是在原作中还是在已经改变的世界。那时她就想到了在古厝回廊养伤的霒蚀君，可她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只要不打开盒子，薛定谔的猫便非生非死，她既可以当是活的，也可以当是死的。想怎么骗自己都行。
　　她就是害怕听见一个她并不想知道的答案。
　　其实如采也可以装作一个一无所知的年幼辟邪，只当不认识云大佬，然后让人把自己送回去，自然不会发生她所害怕的那些事。可真的见到云大佬，她怎么可能不好奇，不去问？
　　在不小心闯进白梦泽后，这一切就成了死结。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如采喃喃自语道。
　　再怎么做准备也不可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就像她前一世那么精心谋划，最后还不是死无全尸？准备是永远也不可能做好的。
　　鼓起勇气，如采再次迈开步伐。
　　然而真正走到那片熟悉的水泽，看见那棵巨大的树，她却没能见到预想的人。
　　云大佬不在……？
　　绕着树转了一周，如采确认了，云大佬真的不在。
　　那她刚才纠结那么多做什么？？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窘过以后，如采开始在附近溜达起来。她记得无论是幼时还是在游戏中，云大佬总喜欢待在这片水泽。如果回来，应该也会到这棵树附近。反正她不知该怎么出去，索性在这里等大佬。
　　说起来，穿越前的她忙着推进剧情，前世的她也只来过两次白梦泽，都不曾仔细看过这里的风景，实在遗憾。一个人行走在林间洼地，只见到处草木葱茏，古树参天。美景如斯，等待也变得不那么枯燥。
　　都说景色依旧人不在是人间一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可如采却奇异地丝毫不觉得悲伤。
　　……也许是因为白梦泽也挂了吧。
　　开玩笑的。
　　拐到一个小道上，如采想去看看当年缙云移植过来的刺荆心。当年就长了不少，按照游戏里的说法，后来应该更多。
　　不过……如采注意到附近的一块石头。
　　是“古老文字”支线的那一块吧。如采走过去一瞧，确实有个“云”刻在其上，但它旁边的泥土上——
　　写了一个“昙”。
　　如采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字。当年是她亲自把这个字“造”了出来，也是她在赌气中把这个字教给了还是幼崽的云大佬。而且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会用这个字。她造过许多当时的人族还用不上的字，“昙”就是其中一个。
　　心中传来叮咚的系统提示音：您的老朋友“云大佬”已上线。
　　“谁？”
　　身后传来清冷自持的女声，如采心中一阵激荡。她转过头，看见那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打量自己，幽蓝色的双眼中一片平静。
　　“年幼的辟邪……误入这里吗。”
　　“你，”如采久未说话，口中干涩，声音在激动中变得更加失真，“你还记得教你这个字的人类吗？”
　　“你……？”云无月困惑地看向她。
　　“我是如采！”她急忙说，“虽然现在样子不大一样了，但我还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你、你还记得我吗？”
　　云无月打量她许久。就在她心中忐忑，觉得自己过于莽撞，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时，只听到对方一句“原来如此”，宛如无罪宣判。
　　她骤然松了口气。
　　与云大佬的认亲过程顺利得超乎如采的想象。对方很快就接受了如采带着记忆转世的设定，没有怀疑她在骗人，也没有怀疑她居心叵测。只有些困惑：“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我现在的样子……和当时相差甚远。”
　　“呃……”如采卡壳了。
　　虽说每个古剑三玩家都能认出来，但她现在……确实没法解释啊！！！
　　绞尽脑汁，如采也只憋出一句话：“我、我看到了那个字……”
　　“原来是这样。”云无月颔首，“既是你发明的，你当然能认出来。”
　　“嗯。”如采挠头，没话找话道，“我没想到你还记得，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
　　“我记得很清楚。无论是被缙云带过来的你，还是你教我的那些字，时至今日，我都未曾忘记。”云无月说着，竟微微笑了起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要教我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意思，却看见缙云一脸慌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表情。”
　　“啊？”如采一脸错愕。
　　不、不是吧？这都被云大佬给记住了？？
　　她不会给云大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你不记得了？”云无月问。
　　“我记得，我也都记得。”如采汗颜，“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不要记得那些细节……”
　　“虽然与你见面只有两次，可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我却记得很清楚。”云无月说，“第二次，你告诉我什么是昙花。优昙一现，难得再见。我也是在知道你死后，才明白什么意思。”
　　“……”如采不知该说什么。
　　她教这个字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黄色废料，被人家一本正经地学去，还记了有几千年。虽说她没在教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但是……总有种误人子弟的感觉。
　　“那时候，我还伤心了很久。”
　　“呃……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云无月挑眉，“逝世并非你所愿，你也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我不是指这个，我……”如采语无伦次起来，“我……”
　　“人总会死的。不是那一天，也总会有一天。你死后，我还有些侥幸的心思，可在缙云突然离去后，我才恍然明白，这世间并无不朽。”云无月淡淡道，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说道：“今日故人重逢，我很开心，所以你不必说对不起。”
　　“啊哈，哈哈……”听到这般直白的话语，如采有些不知所措。干笑了两声，才定神道：“谢谢你，霒蚀君。我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而且还愿意认我。说真的，听到别人说自己有前世记忆什么的……不会觉得是骗子吗？”
　　“活得久了，见过许多稀奇事情，便不觉得奇怪。传闻‘三世镜’能回溯记忆，你若有什么奇遇，也并非不可能。”云无月轻描淡写道，“只是，你似乎并不惊讶。”
　　如采问：“惊讶什么？”
　　云无月说：“你知道我是霒蚀君，而且知道我是魇族。”
　　“这大家不是都知道……？”如采茫然地看向对方，见云无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才忽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缙云不知我是魇族。”
　　“……！！”
　　如采心头大震。
　　完蛋！这个云大佬已经是4000多岁的大佬了！！不好糊弄了！！！
　　要说依靠白梦泽和字认出她是当初的幼兽，根据天鹿城的传闻知道她是成名已久的大妖，这都没有问题；但在把这两者对应到一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惊讶？
　　怎么可能像她这么淡定？？？
　　“我……”如采讷讷，“我……”
　　她该怎么圆场啊？？？
　　“你若不愿说，不说也罢。”云无月本就不会过多纠结这些细节，见如采为难，便主动给了台阶下。
　　“外面那两只辟邪，是你的朋友？他们一直在试着闯入这里。”
　　“……啊？”如采还沉浸在露馅的恐慌中，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被丢下的两个小伙伴，“是小岚和小羽！他们还在外面？等等，从我进来已经过了多久了？”
　　“不到一个时辰。”云无月说，“需要我带他们进来吗？”
　　“当然——不，等等……还是算了吧。”如采纠结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隐瞒有关自己的事情，“能不能跟他们说一下，我在里面没事，让他们别担心？”
　　云无月能够理解她的顾虑，点头道：“那我派一个蜃气化身过去。”
　　“也好。”
　　后来，如采才知道，那个她没有打的BOSS，和自己两个救人心切的小伙伴在古厝回廊打了一场。
　　——小伙伴还败了。
　　事实证明，王北洛还是要比年幼的辟邪强上许多，以及如采的操作是真的烂。
　　“你……是一直带着记忆转世，还是只恢复了那一世的记忆？”云无月问。
　　“应该是带着记忆转世吧……？”如采不确定地说。在见到那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并非穿越，所以推断是轮回转世。
　　不过云大佬这个问题倒是提醒她了。她若是轮回转世，这四千年来，总不可能一直在地府呆着，应该还有过其他经历才对。
　　“我确实只有那一世的记忆。也许是转世成其他种族的记忆在这个身体不兼容？”如采猜测，随后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对啊，我现在是辟邪，如果不兼容，我怎么会记得人类时候的事情？云大——我是说，霒蚀君，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好险，她差点就把“云大佬”这个称呼说出口了！
　　“你可以叫我云无月。”云无月说，“只是，像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好吧……”
　　想想也是，云大佬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能不把她当成疯子已经很好了。
　　不过，亲耳听到云大佬自我介绍，可见云无月的名字没有被她蝴蝶掉，幸好幸好。要真叫什么“云·扛树·雾叶花·碎大石·采风·幽木影·傲天·如蝶·白梦泽一霸·无月”，她就该找个何罗一头撞死，以死谢罪了。
　　“对了，我可以问一下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吗？”如采试探地问。
　　“你想知道什么？”云无月问。
　　“就……就比如说缙云。”如采想知道的太多了，最后决定从对方肯定擅长的方面入手，“缙云最后怎么样了？他……他……他还好吗？”
　　“缙云……”云无月的眼中浮现怀念的神色，“缙云啊。”
　　“嗯嗯。”
　　“你离世后，缙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白梦泽。听说那段时间他身体不大好，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跟我说了你的事。”
　　如采皱眉：身体不大好？
　　“有一天，他满身是血地来到了白梦泽，一个人在水边坐了整夜。”
　　等等，这个描述……
　　“后来他跟我说，巫炤杀了太多的人，已经疯了。”
　　这难道不是原作的结局吗！！？？
　　如采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明明已经改变了一切，这里也并非原作，为什么还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
　　“倘若巫炤不死，世间必有大乱——”
　　“等等，云无月！”她出声打断对方，焦急地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巫炤会——我明明——”
　　云无月平静的神情让如采冷静了下来，她整理好语言，重新问：“在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巫炤都做了什么？缙云……缙云后来又怎么样了？霒蚀君，请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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