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16、剧情开始之前1

　　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穿越到了古剑的世界。
　　和其他一上来就与主角肩并肩的穿越者不同，她成了一个上古时期的人族，距离主线剧情开始差了至少几千年的时光，脑子里的大部分知识都没法拿来用。即使如此，她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结识上古F4，最后光荣地死于剧情杀。
　　真是圆满的一生……个头啊！！
　　她死后发生了什么，好想知道啊！！！
　　第一世结束后，这位来自异世的灵魂成功混入古剑世界的轮回系统，像其他生灵一样投胎转世。但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在她投胎到一个与前一世同名的辟邪身上后，因为一次意外而撞到脑袋的她忽然想起一些前世的片段，想起自己身为“集泷的如采”的一生。
　　她恍然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还是一个经历了轮回的穿越者。
　　所以就像梦中少女说的那样，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只辟邪幼崽了。如采呆呆地看着自己幼嫩的双手，逐渐意识到前面15章都是她前世发生的事情。
　　话说，古剑世界的孟婆汤质量这么差的吗？
　　撞一下脑袋就可以恢复记忆的话，她现在跑去摁着北洛的脑袋撞一下，是不是马上就能收获一个老乡？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如采现在的设定是霓商的胞妹。在她出生的时候，辟邪双生子就已经分开了。天鹿城里只有一只长得和北洛一毛一样但是头发不翘的玄戈，却不知是什么人物转世来的。不过能和有熊战神成为今生的同胞兄弟，这家伙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采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要不要去撞一下玄戈的脑袋？看看究竟是……
　　不，还是算了吧。这可是谋害王储呢。
　　而且以玄戈现在的年纪，换算为人类也不过是个少年，头那么精密的器官，要是不小心撞出什么意外，这不是坑她姐吗。
　　是的，她这辈子的姐姐是霓商，那个外柔内刚，温柔貌美，能远攻还能治疗，游戏开局就成了寡妇的人妻。如采当年打游戏的时候开过玩笑，和玄戈说什么“嫂子就放心交给我吧”，发现霓商不会跟着跑剧情时还特别失望。如今人家成了自己亲姐姐，她只想说——
　　“如采，你醒了？”一个亲切的女声问。
　　“啊，嗯，嗯。”如采连忙回应。
　　……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说话的人走过来帮如采掖被子。那是一位留着金色长发的女子，编着如采看不大懂的发辫，穿着颇具天鹿特色的灰色长裙。如采开始还以为是霓商，但下一秒便想起如今的霓商也不过是个比她大一点的孩子。所以眼前这位美女，其实是她和霓商的母亲。
　　她这辈子也是有妈的孩子了。
　　“脑袋还晕吗？”母亲关切道，“大夫说你撞到脑袋，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你感觉怎么样？”
　　“呃，还好……？”
　　就是刚恢复一大堆记忆，脑子里还有些乱。
　　如采感觉自己的记忆宫殿就像是被看不下去的老妈收拾后的房间，东西都在，可想找的找不到。她现在想起了自己身为集泷人的一生，也隐约记得一些游戏里的设定和剧情，可她这辈子身为辟邪的记忆却一时想不起来。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
　　“母亲，不，我是说，娘……”如采支支吾吾道，“你有镜子吗？”
　　总感觉以她现在这个年纪提出这个要求，肯定会被当做是臭美。
　　“怎么，是担心自己现在不好看吗？身体还没好，看起来不好再正常不过了。如采，听娘一句劝……”
　　果然被当成臭美了。
　　“娘。”如采出声打断对方，“我只是几天没见自己的脸，有点想它而已。”
　　话刚说出口如采就后悔了，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听起来自恋感爆棚好吗！！
　　她最终成功在母亲怪异的视线下弄到了镜子，心情微妙地见到了她如今的长相。她的脸和前世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原本的一头乌丝变成了淡金色的卷发，皮肤也比以前白皙许多。那双打量着自己的眼睛也从原本的黑色变成了暗红色。
　　她现在的样子，竟是和梦中少女的形象吻合了。
　　不过那个少女的眼睛好像更红一些，如采默默想道。她记得霓商的眼睛是蓝色的，她母亲的瞳色也是一样。早早战死的爹不清楚，但整个天鹿城似乎就没有红眼睛的辟邪。
　　她……该不会是什么隔壁老王的孩子吧？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亲娘呢。而且眼睛的颜色不能说明什么，二次元里忽然异色瞳的都有，古剑世界发生的什么异变也很正常……吧。
　　emm……
　　还是很在意。
　　然而她再怎么在意也没有用，现在的如采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更何况她的母亲也不会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脑袋上还绑着绷带的她起来没多久被母亲按回床上强制休息，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片漆黑的空间。
　　这次的她不再是那个拿枪的人族少女，而变成了一个金发萝莉，和她在现实中的模样一模一样。她依旧能看清她自己现在的模样，但那个曾经和她说过话的金发少女却消失不见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
　　她能猜到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却无法解释那个少女是什么情况。若说是自己，可为什么会是长大后的样子？如果不是她，那又是什么？
　　是独立于她的意识吗？
　　如采本来以为自己能从那个少女那里得知些消息，比如上古时期的结局，或者自己如今的情况什么的，现在希望全落空了。她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试图寻找些什么，却发现这个空间根本没有边界，而且除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真的是她的梦境吗……？
　　直到如采再次醒来，她也没能搞清楚那个黑乎乎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
　　房门口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说话的正是她这辈子的姐姐——霓商。
　　“……嗯。”如采愣愣地应道。
　　说实话，她现在依旧没有多少实感——对于自己成为对方妹妹这一点。她看着现在的霓商，只觉得对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萝莉，雪肤金发，恬静文雅。很难把对方当姐姐看。
　　……也没法当嫂子看。
　　“那个……”她原先是怎么称呼霓商的？叫姐姐？叫霓商姐？还是霓商姐姐？这些称呼如采都有些说不出口，最后她试探道：“……霓商？”
　　“怎么了？”霓商歪头，几步走到她的床头，“如采，你是想喝水吗？”
　　见霓商没有任何异样，如采心放了一半：“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我的脑袋是怎么撞的，我有点……记不得了。”
　　她心想：脑袋受到撞击后本就可能失忆，这么说应该没有问题。
　　“你不记得了？”霓商愣住了。
　　“嗯，我不记得了。”如采点头。
　　“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霓商有些困惑地嘟囔，“可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啊。只听说你和小兰、小羽三个人不听大人的劝告，跑去古厝回廊玩耍，然后就这样了。”
　　如采疑惑：“小蓝、小雨？”
　　是她的小伙伴吗？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听你这么叫他们。”霓商说，“怎么，你连他们也不记得了吗？”
　　“啊……嗯，不是，我……”如采苦恼地抓头发。她是真的想不起过去发生的事情，只能装疯卖傻瞒混过关：“那、那什么，我晕倒之后，他们两个都没有来看过我吗？还是说，他们也被撞了脑袋？”
　　“我不知道。”霓商摇头，“前几天有大人来找过娘亲，好像说了你的事。可是你的朋友，我没有见过。”
　　“……好吧。”
　　看来从霓商这里弄不到更多情报了。
　　如采自觉伤已经好了，只是因为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一时想不起今生发生的事。但在霓商把她失忆的事情告诉母亲后，她立马被当成脑震荡患者对待。母亲紧张兮兮地请了医生过来，又是望闻问切，又是开方开药，把养病的时间一下延长了半个月。一碗碗汤药灌下去，如采都怀疑自己真的得了脑震荡。
　　可脑震荡只有失忆，哪有多出记忆的？
　　困在家中的日子颇为烦闷，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如采觉得自己太过堕落，不过这在母亲看来不算什么。小孩子身子柔弱，本就应该仔细养着。她说不过大人，只能接受这一切。
　　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如采开始想前世的事情。在郾川到底是她托大，结果没能掌控局势，就这么死了。死也怪不得别人，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辛尔的孩子，不知他有没有逃出去。不过以他那个小身板，估计玄。
　　唉，时也，运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如采老气横秋地想。
　　不知道她的那些朋友们在她死后怎么样了。如采觉得於蓝肯定要骂她连辛尔唯一的儿子都没保护好，不过也可能看在她死了的份上饶过她。杜康说不定会谴责她失约，不过她失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这回还真怪不了她。至于其他人，应该会为她掉几滴眼泪，但生活总会过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向前走。不会有谁留在原地等她。
　　都是这样的。当年辛尔去世的时候，她和於蓝也悲伤到不能自已；可几年过去，她们还不是面色如常地谈起过往的事情？
　　都是这样的。
　　如采知道这么想对那些关心她、为她感到悲伤的亲朋有些冷漠，但如果不这么说服自己，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相信自己的朋友都是坚强的人，能迈过她这道坎。
　　她唯一担心的，是巫炤。
　　西陵之灾定会给他带来极大打击。如采心想自己怎么也算是鬼师的朋友了，听闻她的死讯，巫炤应该会为她难过。说不定还要迁怒于集泷三邑的人，因为自己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死的。而以这家伙的头脑，不难察觉城门失守的真正原因，到时候只会更加愤怒。
　　嗯，虽然这么想有些自恋，不过以如采对他的了解，这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这一回，应该会有人阻止他。西陵可能还是不大好，但这回过去的可是缙云，只要西陵多活些人，只要嫘祖还活着，拴住凶兽的锁链就还在。而且这回也没有什么“选择”与“背叛”，一切都是如采设计好的。巫炤不会和缙云决裂，只要他还有顾虑，就不至于堕入疯魔的深渊。
　　如采本来都算好了的。她是弱者，她所在的郾川又主动要求驰援别的地方，只要她活下来，不管那时候的西陵有多破败，巫炤都没有理由怪罪到她身上。他们还能做朋友。到时候她、缙云和嫘祖想些办法，总能让这位心中意气稍解。
　　她本来都算好了的。兵行险招，但总归还有一线生机。
　　——却没想把自己给玩死了。
　　如采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几千年已过，无论是缙云还是姬轩辕，都已经成为历史长河中的的一掬细沙。想与不想，事情都是那样。
　　……等等，如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去西陵的是缙云吧？
　　是缙云吧！？？
　　有熊派兵时她已被困于郾川，虽然心里估计是，但没有确凿的消息，她心里还是没底。
　　是缙云的对吧……？
　　要不是的话，她这么多盘算就全落空了好吗！！！
　　必须是缙云！不然她白死了！！
　　……但要真的不是，她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以来世的身份继承先前的记忆，就像无限流快穿文一样，如采还是如采，她所处的世界却和先前截然不同。纠结上一世的事对现在的她毫无益处，若不是卧病在床无所事事，她也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她忽然想到，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如果她不是轮回，而是穿越到了另一个古剑三的平行世界，那么……
　　她思考的这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如采下意识不愿接受这样的可能。因为那不仅意味着故友不再，还意味着她要面对和自己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就好像集泷的如采只是一场自娱自乐的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对她来说，可能是比死还要残酷的事。
　　如采想：保险起见，等下床后还是把古剑三的剧情用笔记一下吧。同时也记一份上古时期的回忆。总有一份能派上用场。
　　“如采，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母亲的话打断了如采的思绪，她撑起上半身，看到母亲带着一个银发小朋友走进房间。小孩留着可爱的妹妹头，粉妆玉琢的，很讨人喜欢。尤其是那藏不住担忧、又不愿先开口的神情，更激发了如采怪阿姨的心。
　　她心里窃喜：哟嚯，还是个傲娇呢~
　　“你们两个慢慢聊，我这个当娘的就不打扰了。”母亲笑着关上门，把房间留给两个小朋友。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是小蓝，还是小雨？
　　傲娇是不会先开口的。看那银发小朋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如采有些为难。猜名字的话，只有二分之一的可能对，但叫错的结果是灾难性的。安全起见，还是叫个不会出错的称呼吧。
　　“那个，妹子，谢谢你来看我。”如采尽可能装出一个天真幼稚的笑容，不想在自己的熟人面前露馅。“我伤已经好多了，就是娘她……”
　　然后她看见“妹子”转头瞪她，一双天蓝的眼睛睁得老大。
　　“妹、子？”
　　听上去不像是个妹子的声音。
　　“我听羽林说你撞坏了脑袋，原本还不信——你管我叫妹子！？”
　　如采愕然：这可能不是个傲娇，是暴娇吧……？
　　不过“她”说到“羽林”，如采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再看看脸都气皱了的银发小朋友，她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穿越以前，她的一大半童年是在和男孩子打架中度过的。小时候的她并不合群，和小女孩玩不到一块去，但又不被大部分男孩子所接纳。在升入中学前一直像孤狼一般游离于其他小团体，只和几个小男孩有往来。如果这个名叫如采的辟邪就是还没恢复记忆的她，那她很有可能和自己有着相似的成长轨迹。
　　所以，所谓的小蓝和小雨……
　　其实是岚相和羽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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