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8、大理二日

　　复杂，翻译后来说，孩子交代了让家人到哪里去购买食物、药品！没有悲伤绝望，真的坦然赴死！孩子最后和翻译说的一句话竟然是“CHINA IS GOOD！”，说的时候眼中有着热烈和希冀！我想他一定听人说过中国的和平环境，看到中国人的富足，羡慕我们的衣食无忧，或者想下辈子成为中国人……更加悲惨的是，我们找到他的家人，把钱和孩子的护身符交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告诉我们，为了家人活下去，他的二弟跟随又一拨武装人员走了……

　　回到住处的方言卓坐在床上感慨一天真是精彩，回看照片的时候就更加惊奇王小羊的青春美丽！拍照的时候，方言卓相机端的很稳，快门速度也短，很清晰，觉得王小羊张扬灵动，却没有十分在意她的容貌，都是预判抓拍……这会儿仔细端详，终于发现这是一个大美女……嗯！鬓角的蝴蝶刺青标新立异却不影响她的花容月貌、丽质天成……管人家怎么的美女做什么？方言卓笑了，决定上传几张！注明了洱海边的模特摆拍……果然，分分钟后空间里跟帖点赞如潮：
　　“方老师见到美女了！大美女！”
　　“窈窕淑女，在水一方！那只蝴蝶贴纸亦有风情……”
　　“方老师！之前只见美景，不见美人！这终于大美好了……”
　　“老师！拍些有关的美景，无关的美女，师母应该不会生气，加油！”
　　“偷拍的角度和时机好正点！方老师还是能把业余摄影玩到专业级别……”
　　……
　　方言卓一直在关注孙梅的反应，然而没有动静，看来妻子要么在厨房里忙碌，要么默许了他偷拍专业模特的行为……
　　这时，方言卓看到“小北”头像闪烁了一下送上了一个笑脸。于是，方言卓打了一行字发送了过去：“是沙鸿北的亲人？朋友？”
　　“是朋友！普通朋友！”对方回应。
　　“哦！”方言卓感慨了一下。
　　对方又回了一个笑脸，然后随了一个离开的表情包，下线了。
　　“今天心情很好！”是方青卓的私聊。
　　方言卓回了一个点头！恍然记起写了游记，上传了图片，然后一直在关注……这已经九点半了还没有码字！于是又跟了一个惭愧的表情包。
　　“你开心就好！我说了，不要在意小说的进度！你可以像往常每天两个小时写作，也可以玩它个好几天尽兴然后静下来一天都写作，好心情才有好作品……”方青卓真是通情达理，可我都是十点半左右上传给她稿子，她怎么知道我这会儿没有写作？心有灵犀？不对，小青知道我做事专心，写作的时候不可能同时微信、□□聊天！自作多情的方言卓有些惭愧。
　　“说到做到！我替你请了假，通过省作家协会，说你参加一个大型写作体验交流活动！倒是差不多……你们学校接到省作协和教育厅方面的电话，应该不敢不准假！你需要一个正式假条，先请两个月，我给你模板你手写寄到这个地址……然后我让他们加盖公章，一切OK！”方青卓轻松自如。
　　“谢谢你！小青。”方言卓的谢意发自肺腑。这无意中竟然弥补了一个原本让他感到棘手的难题：他教了二十年书没有发达，却靠写作飞黄腾达——省作协把他要走了，儿子去美国留学，妻子辞职陪读！就因为他发表了小说《西域战记——月狼传说》……方言卓觉得压力来了，担子重了！也立志一定要把小说写好，要有极高的关注、相称的巨额收入，圆了比他中了巨奖更加契合的谎言（事实），也要对得起小青的信任！小青每次的信任他都做的很棒……

　　醒来的刘芃想骂人！可是喉咙里只有“呵呵”的响动还是不成，真能骂人也没用，他骂的是汉人都听不太懂的北方方言加普通话，在这里就是外语！球场上非洲外援骂中国裁判就是大眼瞪小眼没什么效果，还不如吐口唾沫来的直接——最少一张黄牌，还有可能直接驱逐出场……
　　刘芃就这样躺在病榻（这不是床，没有席梦思，也没有床腿床板，就是堆了沙子，铺上了几层兽皮）上，每天有两个婢女还是不讲卫生地喂他，刘芃右腿、左膀、胸前的伤口还是痛，渐渐地有了些气力，手、眼、嘴巴也活络了，也能够无所事事、呲牙咧嘴地观察周围的状况了：居住条件不好！帐篷不大，也不知道压住边角（这里是沿河绿洲，大漠中的必经之地，可能找不到石头，他们的刀剑需要戒备！），四下里透风，刘芃一不小心就会迷到眼睛，喝一嘴沙子，然后青禾会过来给他吹一下或者抹一下。有陶碗和骨勺，没见到筷子（这玩意在汉人那边也是用来分菜），游牧民族可能就是手抓。他们常吃烤野味，给他的却只有肉汤，淡然无味，看来他们带的盐巴不多，这样缺盐下去不利于他的恢复。也没有饮茶习惯，除了那个女贵族和一个长相可以的女仆（南林），其他人都应该是高血脂；睡在这里的有时是青禾有时是南林，青禾看着文静却不老实偶尔会和那个卫士长悄无声息地嘿咻！让他血脉贲张、有心无力也无处发泄。女贵族每天都会来看他，有时发呆，有时带着那个小白鬼子一起发呆，小白鬼子偶尔会扒开他的胸前看看他的斑斑劣迹，让他恨得牙痒！有时卫士长会进来向女贵族说话，但是女贵族的纤纤玉手指着躺着的他摇头、大声应该是表示不同意……
　　刘芃不知道说什么，渐渐的次数多了，史可坤吶又总说那几句，虽然听不懂，他也知道可能是催促女贵族不能总在这里停留，要启程出发……可是，老子必须修养！不然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一定嗝屁在这大漠风沙里……刘芃不敢这样说，说了他们也听不懂，于是胆战心惊地希望女贵族一直拒绝。还好，女贵族的坚持一贯，卫士长也恪守尊卑……只是，一天凌晨，睡意朦胧的刘芃莫名被刀剑相击和惨呼大喝声惊醒，分分钟后，女贵族和卫士长先后进了帐篷，卫士长大声示警，终于跪下面红耳赤地作了乞求！女贵族点了头……
　　刘芃知道不妙——他要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被拖拉着在沙漠里亡命了！果然，太阳升起的时候，卫士们开始忙碌收拾东西，然后，又似乎有了些争执……后来刘芃才知道，早上他们击退了一伙流盗的偷袭，伤了两人，而流盗的风格是不利就撤，不过往往会夸大了利益告诉其他流盗，即使打退了袭击会接二连三、越来越强，直到这些人被灭在大漠里！所以必须离开……刘芃后来问到流盗的“成分”，明月说，匈奴人、月氏人、乌孙人……五花八门，西来的商旅、东来的汉人商队和绿洲补给的游牧人家都有可能转脸成为流盗，只要有抢掠的价值，利益的驱动和自身安全的考虑，何乐而不为？金银财宝和衣服食物、女人是必取之物，掠夺马匹和淡水的流盗一般会杀人（没有淡水和马匹的人在大漠里是死人，失去这些的人会疯狂抢劫别人）……所以，这“玉石陶瓷之路”看似漫长平静，其实危机四伏，随时会爆发暴力血腥的强盗行径！刘芃算是长了见识，看来在张骞通西域之前就已经有了中西方的通商，只是货物是玉石和瓷器，高端消费品丝绸还没有大量贩运！通商的艰难不仅有匈奴对河西走廊和西域的控制，还有劫匪！怪不得现代考古会发现一些破碎的陶瓷器皿和残断干尸……他有了保存文物古玩将来穿越回去赚大钱之外记录些传说事件真相的想法，然而两者因为生存的艰难困顿和保存的不耐久，他也没有如愿穿越回去而最终落空！没有给人类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他中年后痴呆，老年衣食无忧、无疾而终……
　　月氏人争论的是北上匈奴王廷还是西返天山（古代祁连山）故土！如果刘芃听得懂也能投上一票的话，他会说东进大汉……当时的刘芃却只有在耀眼刺目的阳光下，包裹在一大块拼缝一起的羊皮上（看来月氏人准备骑马拖着他在沙漠里游荡，弱智的人们！两个轮子、一块木板都搞不来，他会被拖拉死的！刘芃哀叹），听天书一样还想听懂地左瞧右看……
　　终于，婢女南林尖叫一声冲向了刘芃，用力扒开他的上衣，露出了他的胸膛，让他以为南林杀人灭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宰了他这个累赘……刘芃悲伤绝望，嘴里呼呼喘着粗气，身体都在抖了……然而半晌没有新增加的痛感，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众月氏人围在他的身前，眼中的神采犹豫闪烁……南林在指手画脚、手舞足蹈说着什么，众人渐渐听她，终于全都对刘芃行了匍匐膜拜的大礼，刘芃莫名其妙，大气也不敢喘，最后憋不住了咳了一声，众人才先后地抬起头来，也陆续站了起来，南林咳了一声，他们又仓促跪了刘芃……
　　刘芃后来才知道，南林玩了跳大神——争吵中忽然倒地口吐白沫，然后醒来只有了白眼珠，以大巫（明月的母亲）的神态和口气宣示了神谕：刘芃是狼神的使者，你们救活他，追随神火的光明就可以到达西方乐土，匈奴人也无可奈何……狼神走了，给狼神使者以图腾，你们要等待他的战魂醒来……
　　南林以大巫附体来装神弄鬼，史可坤吶和卫士们却半信半疑，南林仆倒在地恍然如梦中醒来，扒开刘芃的胸膛让他们看到红狼的图腾标记，明月公主又信誓旦旦地说巨狼离开了，刘芃胸前突然出现了这个没有眼睛和鼻子的狼神标记……卫士们不由得不信了，终于虔诚山呼膜拜……没鼻子没眼的事情，他们也相信！？刘芃哀叹古代人真是容易哄好骗……明月却说，前有预言吻合，后有事件契合，月氏人无不盼望着拯救的预言早日实现，当然也就信了！

　　月氏人带着刘芃在大漠中如蚁随行，回昭武（曾经的王庭）——既然狼神的使者已经降临，那么没有必要去乞求匈奴人！被匈奴人掳走、黑风暴中逃出来、又找到了这里的摩贺哒说，在服侍大帐的时候听到匈奴人的探马回报，先王头颅去年冬天就送到了匈奴王庭，被继位的老上单于制成了酒器四处地炫耀，这还要拿来迎接右贤王的凯旋……听到这些，月氏人觉得只有回家一条路了，刘芃被伺候的很安稳，队伍慢慢地行走，他每天只有向着日出的东南方向回望，满腹经纶和委屈都无处倾诉，化作了风沙中的泪痕两行……
　　刘芃不知道，他们和其他几个烽火相连的军寨都被班师的匈奴右贤王拔除了——听说大单于要用月氏王头颅酒器斟满马奶酒、王庭百里外相迎这样的高规格来款待他的凯旋，右贤王意气风发地攻入长城，掳掠了大批的汉人和马匹牛羊，回师顺便秋风扫落叶抹掉了黄河两岸的汉军堡寨……
　　多等了一个月，心焦的老上单于原本很不高兴，看到右贤王献上的大量人口牲畜才笑逐颜开，自留一半剩余赏赐给了右贤王及其部属。左贤王（匈奴尚左，被封左贤王的是太子储君）年方少壮，无奈冒顿单于时东胡已被攻灭成为了治下之地，看着叔叔风光无限，自己却无战功，自然有些郁闷……
　　“贤王！您的正面长城之下就是中原，更富庶，劫掠也更容易，更多的汉奴、粮食马匹、金银财帛也一定能博得大单于的荣宠，壮大您的势力！”猎骄靡劝慰他的义侄。他就是漠北草原长大的乌孙昆莫（王）遗孤，冒顿单于的义子，老上单于的义弟。如今正当壮年，骑射、摔跤、刀法都算草原上数得着的汉子！单于只把一支乌孙别部交给了他，限制其余乌孙残部的投附，也不许他随右贤王西攻月氏报杀父之仇，寄人篱下的他不爽却只好压抑了不敢爆发……
　　襁褓中的猎骄靡失国丧父，忠臣重臣布就翊侯带着他逃亡，把他送给了冒顿单于，并讲了一个神灵佑助的故事：逃亡途中，布就翊侯将他藏在草中出去寻找食物。返回时，看到一只母狼正在为他哺乳，不一会儿，又见一只乌鸦嘴里衔着一块纹鸟饰牌在他身边，然后飞去了匈奴王庭方向……
　　冒顿之父头曼单于所爱的阏氏生了个小儿子，头曼想杀冒顿换立太子，于是便派冒顿到月氏去当人质。冒顿刚到月氏，头曼马上攻击月氏，冒顿偷了月氏的良马逃回，然后就有了鸣镝杀父自立的故事……逃出的时候，冒顿躲进过乌孙人部落受到过庇佑！月氏人也以此为借口连年征伐，终于灭了乌孙！看着布就翊侯递上来的饰牌，冒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在乌孙部落失落之物，那么乌孙人这是要他知恩图报……冒顿作出了大义凛然的姿态，收养猎骄靡为义子，但是要布就翊侯修改传说，那只乌鸦衔的是一块肉……
　　“贤王！猎骄靡想报父仇追击月氏……”猎骄靡看太子颜色稍霁，乘势进言：“大单于并不想右贤王坐大！所以分了许多的牲畜给他，却留下了更多的人口！我想，贤王在大朝会的时候提出让我跟随右贤王再击月氏，您南下劫掠汉军重兵防守的长城一线……我的部众在贤王这里，右贤王忌惮大单于，会把更多的人马给你……那么，贤王可以籍此壮大势力，大单于可以分了右贤王的精锐，我可以去报父仇！请贤王允了这一箭三鸟的计策……”
　　猎骄靡用金银财帛游说了匈奴各部诸王，三天后的秋猎，之后朝会。果然，左贤王太子提议众王附和让猎骄靡率众报仇……猎骄靡说乌孙战士两万，右贤王只好拨出两王所部交还给了单于和左贤王，听单于安排让他的两个儿子带领部众收拢月氏和河西散余部落为浑邪王、休屠王……然后气哼哼地让猎骄靡带着他的千余亲卫杀奔了敦煌、祁连间的山前草原……

　　不能说话（说了也没人懂，互市贸易中间人都听不懂）的刘芃像个孩子一样蹒跚着，牙牙学语：“罗合山，光明；苏，水；乌赛尔，狼；坎布，肉；都，神……”遵循着他在现代社会学英语的法子，认识东西、记单词！渐渐也摒弃了——不能和人交流，也没有必要翻译成现代汉语。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学习进度反而快了，三个月后居然能够结合语境、表情和上下文了解月氏人的大致意思！佩服了自己语言天分的他还是不能和敬而远之的人们说话，南林说他代表未觉醒的狼神使者（明月语），不可以鬼叫！近期只有她伺候着，她能代言……
　　“明月呢？”刘芃指着月亮，也作了近似的发音。
　　“去约会情人了。”南林回答，有着近似哑语的手势。
　　让刘芃不高兴的是，南林表达情人居然用了睡觉的姿态！难道说情人就得在一起睡觉？或者明月居然和情人一起睡了？其实都不是！南林用的是青禾和史可坤吶的关系类比了这个词。明月公主和屈珊尼迦小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老侯爷有意，月氏老王也想赐婚只是变故陡生身死……
　　“月支人支离破碎，她是公主还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刘芃表达了不满，但是意思太复杂，手舞足蹈也词不达意。南林就理解为了：你们爬山、跑沙漠，睁开眼睛看月亮（明月公主）、闭上眼睛睡觉想月亮（明月公主）……于是一头雾水，哑语会话暂告一段落，南林要去生火做晚饭了……
　　不远处的帐房，明月公主正在配制熬制草药，屈珊尼迦摆着写有文字的树叶做着翻译佛经的工作！屈珊尼迦聪颖睿智，明月温柔恬静，他们在一起就是这样若即若离、各行其是，时有一些见解上的交流。也许正当少年，或者明月的疑似倨傲让他们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亲密……

　　方言卓忽然觉得，这样写下去也许会很累！——人物越来越多，故事要错综复杂，感情实感，事件合理，人设必须个性分明、鲜明，不可以有他从前惯常的笼统高大上！他能驾驭的了吗？方言卓的脾气是认准的就要坚持！这既然开始了，就绝不轻言放弃！那么，需要在线等一下小青的建议……于是，方言卓把完成的稿子发了过去，跟着敲了一句话：“小青！我的感觉不太对，不能再像从前悠然自在任意所之……给我建议，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谢谢。”
　　方青卓很快地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包过来，跟了一句话：“居然有谢谢！我来看多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小青来放大招……”然后石沉大海，半晌没了消息，让方言卓心里七上八下，不能安坐了……
　　大学四年，方言卓好像真的没有和方青卓之间说过谢谢！——有难题他自然而然地会告诉小青，解决了就去吃饭，好吃的多一些，偏小青一些，可是她总是吃那么一点，也不好甜食；小青有事求他的时候不多，说了，他自然是大包大揽，艰难险阻、九牛二虎也要倾力达成，然后，轻松地告诉小青毛毛雨啦，又去吃饭，小青给他夹几筷子，他得意地受之无愧……真的没有谢谢，大多也是他来付账也从没肉疼过，点的总是物美价廉，小青也从不要太多浪费……
　　其实，方青卓在认真阅读，她需要从中找到方言卓说的感觉不对到底哪里？籍此对症下药地给他建议：“又夸张了！只是你从前是写给自己看，这想对得起读者，有了更高的自我要求，责任的压力之下产生了不适感！可是，你并不畏惧适度的压力……字里行间，我看到了你时下的三个小问题。一是，你对西域历史有着研究，也就努力想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和想法付诸文字，来解释一些人们认为定论的史实。这将来会被一些‘砖家’攻击但不是大问题，你写的是穿越！自在自由自己的思想罢了，而且我看到你没有八卦冒顿在乌孙的逃亡，收束有节有度！二是，你在躲闪！人物会有独特的个性，事件会有着它必然的结果！至于过程却存在变数，‘无巧不成书’么……在现实中找到相应的模板，将使写作变得容易，你建立了模板就不要拘束躲闪，试图去塑造完美，那么人物就会空洞或者不丰满！你懂我说的……这第三就是，你似乎想回到自己习惯的、按部就班讲故事的风格！其实，有详略得当的主干和枝叶才是参天大树……刘芃成神，明月也要塑造神，那么她应该更多留在刘芃身边而不是去情郎那里！还有，猎骄靡部众寡弱，又值深秋入冬，为何不即刻深入月氏谋夺乌孙旧部？你已经设定了乌孙旧将坎莫罗，把他调回来……我想你是在建立架构，想脉络清晰又不太多的驾驭……长篇还是复杂的好！我有时也凶强霸道，我是说明月……”
　　这些见地都说到了方言卓的心坎里，让他对成名作家小青的景仰如大河之水滔滔绵绵不绝！言听计从了小青的建议，方言卓的思维和精力都久久不能平静了，于是，躺在床上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帧帧小青传过来的图片、一幕幕遨游西北大漠的场景，开始了神思构思两千年前的故事片段……然后，不知什么时候睡了，直到第二天的十点钟才在房间外的吵闹声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