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66、大美普达措

　　游客们纷纷下车，畅游属都湖……
　　“小唐！你只是说了几句，表述清晰、轻重缓急之间就引导了游客的消费……你看，游客们争相跑到码头，船几乎没了，少数人悠然步行，车上一个人也没有！”方言卓点评，接着问道：“我想你的旅游收入提成一定不错！从前怎么会和小段因为做线路闹矛盾呢？钱分不公吗？不会吧……”
　　“方叔！我和小水其实要感谢你……”段杰笑了，摸了后脑勺：“大理三日，听您的心得和教诲，近来又看您的文章和游记，我和小水虽然不是大彻大悟却也受益良多，小水说要用心去把握游客的需求和心理诉求，我觉得张弛有度、不疾不徐……于是，小水准备了青帝风格的精彩解说词，我就悉心搞好后勤服务当个哑仆！不料，真的投游客们所好，‘品味之旅’好评如潮，这才一个多月，公司已经两次给小水加薪，只给我加了一次薪目的还是换掉我，可是上一单业绩减少百分之三十，公司以为小水故意，就又把我调了回来……”
　　“他的钱也是我的钱！不过，我上一单真的没有惫懒，那个天花乱坠的同事反而让游客们半信半疑甚至走到了捂紧腰包的反面……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业绩下滑了百分之二十八，居然和段杰的一声不吭适得其反……”唐若水接道，摇晃了手掌，“这边虽然不要什么解说，但是我也要为那几个人做好服务，市场和人缘是做起来的……”说罢跑步追及了前面步行的几个团员。
　　果然，唐若水的眉飞色舞让那几名步行游客得意洋洋，接下来几乎是放开了手脚消费，满载而归！“我多次友情提醒适度消费、见闻第一，可是他们执意要物质纪念，结果是越说他们越觉得我和善友爱，一定要买，买了还一定要拉着我合影留念，我都不敢劝了……”唐若水后来告诉。
　　“是不是再劝人们就生气的样子？”得到了唐若水鸡啄米般的点头，方言卓笑了，接道：“你们致力于服务，和游客建立良好的友谊！他们出来就是想广闻博见、来花钱消费的，这里人生地不熟，听朋友没错！你们又是懂行、靠谱还被贴上了朋友的标签，并且你们比普通朋友更进一步，介绍了商品的好处又带他们到性价比更高、更有特色的摊点，那么购买欲被完全放开，以至于争先恐后买不到了……这是最好的导游理念，你们还有着节制！”
　　“嗯！”段杰也点头，提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一名老年游客看我一路服务只微笑不说话，问小水导游是否有提成，小水实话说百分之一点五，老人放开了手脚购买，成了团里最大的客户，还鼓动其他人买……小水问为什么？老人说看我们小情侣，我却那么老实诚恳还可能是个哑巴，一定要间接地帮助我们，这些纪念品不贵回去送人也好……小水解释了，带着老人回去一家一家地求人，退还看着不必要的和太多的物品。老人怒了，说他有退休工资不在乎这点小钱，就是要帮助我们！不但如此，他回去还会向他们‘夕阳红’协会的老人们宣传来云南旅游就一定找我们导游，因为大家素不相识，明明只一站两站的服务却那么认真，关爱他一个暴躁的老人如女胜子，是真正的好孩子……”
　　“上一单出问题的就是那位退伍军官老人介绍来的！一看到没有段杰在就不高兴，知道了真相更是把能说会道的杨师兄当做了全民公敌，结果到了丽江坚决不走了，段杰星夜驰援才解了危……”唐若水站过来接道，然后追忆神往的表情，后来就有了晶莹的泪珠：“冯会长说，听我的解说实至名归，但杨师兄大相径庭，出了大理他们就决定一分钱不花，后来决议以此要挟公司……那天晚上，老人们还带着我们在五星级酒店开了两桌庆功宴，我俩都哭了……”
　　“将心比心！自然心心相印！”庄之蝶点头唏嘘。
　　“小庄怎么总在我（老方）身边？”方言卓和旁边的人都愣了。
　　集合回到车上的人们手里已经拿了一些纪念品，段杰小心翼翼地到一些人的身边，递上一只只布袋子……
　　“这是工艺品，也是纪念品，装一些小东西方便！也是公司要求进团就发的广告袋子，免费……”唐若水一边关照大家坐好坐稳，一边解释：“我们在背面烫印了咱们云南的花鸟和其他特色，我觉得好看，也不知道大家喜欢不喜欢……可以按照个人的喜好调换！小段导游负责在看着大家需要的时候递给大家，还是免费！可以拒绝他，只要需要他下一次还会及时、友好、只要你不烦他就递给您，不需要任何的感谢，这是我们应该的服务……”
　　游客们眼睛里闪光了，脸上微笑了，不时的“谢谢！”和啧啧赞赏“很不错！”让车厢里的气氛温馨也活跃了起来……
　　“小水和小段的组合就是金牌！”庄之蝶低声附耳告诉方言卓，放开了他的左臂。方才坐下来，庄之蝶突然抱了他的胳膊，在他的惊讶之下笑了，“就是想体验一下安全感！真是的。要是伤心哭泣，就想借老方的肩膀一用了，你年青的时候叫做‘大方’，那么真的会大方地借给我吗？”方言卓愣了，想了想，虽然没有直白地回答，却不能就把手臂抽出来明示拒绝，只好放松下来了之前的紧张僵硬，任由庄之蝶抱着暧昧，后来又摇晃了几下……
　　“用心，体贴入微，专注于服务和细节……”方言卓点头赞许，躲闪的肩膀斜靠了椅背，右手扶了庄之蝶的脑袋，这个姿势庄之蝶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悠然自在地休息，她也顺势斜靠在了方言卓的臂弯里……
　　方言卓尴尬地笑了，过道另一侧的马达力向外坐了坐，顺手把妻子莫红卫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妻子，“你干什么？”马达力微笑，扬起下巴示意过道左侧方言卓和庄之蝶那边的温馨，叹气：“你真是不解风情！咱们家晓晗重阳节没有假期，这上班了在大上海一定不容易，可惜没办法像这样疼她……”显然的，他把方言卓有节制的暧昧理解为了父女情深，有感而发。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你把我当晓晗来爱护显然不妥，咱们老夫妻了除了让人笑话……”莫红卫撇嘴笑了，靠着男人的肩膀，忽然抱怨：“我说假期去上海，你偏要来云南，说要走一走晓晗和明哲丽江——香格里拉——稻城亚丁自由行的路，他们小情侣都不带咱们玩了，咱们还屁颠屁颠地感受什么他们的路，他俩明年结婚，我都怀疑你舍得把晓晗交给明哲吗？”
　　“哪有？他们暑假有时间，我们却没有……稻城亚丁之行让他们的感情生死不渝！虽然不舍，但是看到他们彼此扶持、相濡以沫，晓晗很幸福，这就够了……”马达力笑了，伸手刮莫红卫的鼻子：“暑假他们在上海找到工作，可你又是彩礼又是断绝关系，各种的反对，弄的宝贝女儿以死相逼……”
　　“那是气话！我是考验他们，明哲来自农村却很上进，彩礼就是吓他，他却郑重地给了我们‘卖身契约’，让我想起了当年你的执着。”莫红卫诡谲的样子， “为了把戏做足，我没告诉你，你太实诚……我是反派，让你做了高大上的慈父。晓晗坚强如我，但是担心假戏成真，或者万一有纰漏，我提前告诉了晓晗，她才胸有成竹，情真意切中更加卖力了！关键时刻我又顺水推舟，明哲感激涕零当场叫了爸妈……所以皆大欢喜，我和晓晗可都是戏精！”
　　“哦！你们两个奥斯卡小金人，明哲真情流露，比我当年还要真诚！我都没敢答应养老……”恍然愕然的马达力笑了。
　　“我们只有晓晗一个孩子，老了自然是要跟着她的，你我还都有退休金……只不过明哲的答应确实让我心里舒坦！”莫红卫有些得意，接道：“那时你要敢说养老，好面子的我哥立马会和你翻脸，把你打回老家去……”
　　微笑点头的马达力看了正膝危坐的方言卓和已经接听电话的庄之蝶，心想：这个男人朴实无华，却有着国色天香的女儿，不知之前费了多少神，未来又要操多少心！于是，艳羡、同情的复杂表情浮上了他的面颊……
　　莫红卫却不知道，一如既往、没完没了地说起了女儿晓晗，把疑似看美女的马达力的脸也顺势校正回来看车窗外的美景……

　　观光车穿越了高大入云的原始森林，在薄雾弥漫缭绕的山谷中游走……秋日普达措天蓝水青、浮云洁白、缤纷绚丽，如火的红杉镶嵌在金黄更多的墨绿林里，其间点缀着万紫千红小花、金美少绿的草地……
　　“这里就是弥里塘，意为佛眼状的草甸！据说这里的植物富含蛋白质和脂肪，牛羊吃了膘肥体壮，产奶量大且含酥油和奶酪比例高，所以，一直是香格里拉的重要牧场……”唐若水在解说，引导着大家下车：“因为行程的关系，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十五分钟，大家拍几张唯美的照片，然后我们去碧塔海，那里将高原湖泊、原始森林和高山牧场融为一体，是景区的精华……”
　　景色很美，红白五花的马匹、毛色如黑缎子般的牦牛在悠然地吃草，黑颈鹤、灰鹤在草甸深处踱步不时突进几个大步啄食……但是，这里的警示牌提示不允许靠近动物和投喂食物，又有唐若水说更美的碧塔海的铺垫……大家、包括庄之蝶热情都不高，草草地摆拍了几张照片，呼吸了几口芬芳空气，也就是大约十分钟，游客们陆续地回到了车上，车子出发了。
　　“大家来到香格里拉看到了大美的风景，心情舒畅、意犹未尽……小唐还是要向大家道歉！我们行程很紧，为了让大家不累、避免高反，又安排了大家上午休息。所以，不得不错过了属都湖的‘晨雾倒影’，也不能在弥里塘太放纵——景区封闭了一些景点，以恢复草甸的原生态和保护珍稀候鸟……”唐若水向人们鞠躬，接道：“这种歉意发自肺腑，但是接下来我们的愧疚之心会有所缓解——属都湖、弥里塘、碧塔海是普达措的一般游玩路线，最美的、最好的碧塔海被放在了最后，它去年同期是封闭的，而现在全线开放！”
　　下车后过了观景台就是“情人树”——两株枝连枝、叶连叶华盖一般的大树，像一对手拉手的情人……
　　方言卓拍了树景，顺便也帮别人拍了几张照片，范德哈赫站到树下，周清爽在方言卓按动快门的那一刻冲进来，不仅同框，还面向镜头做了灿然迷人的微笑，看着照片中范德哈赫的悠然神往和周清爽的飞扬跳脱，方言卓也是醉了——没有想到摆拍的单人照居然成了唯美浪漫的抓拍……
　　“小爽！你这是搅局，那会儿我心里只想到安妮……”范德哈赫看了照片的效果，愣了一下，不满，然后信誓旦旦。
　　“范范哥！你可以把我去掉，把安妮P进来……”周清爽轻松地回答，眼睛却失神失落地盯着范德哈赫，泪珠几乎滴下的同时转过了头去。
　　“嗯！好主意。”庄之蝶出面解围，把相机放到了范德哈赫手里，微笑接道：“我和老方来一张！将来他想怎么P就怎么P……”
　　“你和小范来吧！”方言卓拒绝，但是不坚决。
　　“重要吗？”庄之蝶追问。
　　“不重要吗？”范德哈赫想起了《大话西游》——安妮喜欢的神剧。
　　周清爽噗嗤笑了，咬了嘴唇，眉眼如画。
　　“NO搞笑！老方你速度过来……”庄之蝶翻了白眼，左手卡腰，右臂微弯，食指指了身侧的位置，娇俏地飞扬了眉毛。
　　然而不是一张是一组，庄之蝶就是镜头里的主角，丰富表情包和各种姿态的POSE，方言卓则像一尊人像道具，有些木讷陪笑……让等待最佳拍摄位置（他们觉得范德哈赫是外国专业摄影师）的莫红卫和马达力艳羡不已也有些莫名，范德哈赫笑了：“这是情人树，有一些拍的像父女照。小庄，老成持重一些，和方叔摆成心形，彼此想象着就是对方的爱人……”马达力和莫红卫越发觉得范德哈赫专业，也有些雾水于方言卓和庄之蝶的关系了。
　　镜头中的方言卓转作了发自内心的和蔼和善微笑，他想到了和孙梅二十年的平淡如水、温馨如歌，在和庄之蝶比心的时候，蓦然想到了方青卓，于是手抖了，庄之蝶愣了一下，扶了方言卓的手臂，和他交错了两颗心靠近、相印的手势……这组照片很合拍，庄之蝶也不再是完全的重心，也让敏锐的莫红卫发现了些端倪：“我们的同龄人有些拘谨，但是很坦然，女孩子主动开朗，看起来很出色，也许他们之间有着故事，这两个年轻男女表里上都没有反对……”她是心理学专家，市里的学术权威，当年兴味盎然“兵来水掩，将来土挡！”地等着马达力的追求，可是，她的“小马哥”凭借着勇气和执着，没有任何技巧和技术含量地就俘虏了她许多次战无不胜、终于坚如磐石的爱情……

　　走上栈道的时候，唐若水的身边是游客的大队人群，她热情地介绍了这里的概况和美丽传说：藏传佛教噶玛巴活佛第十世法王游历时，发现了一个具甘甜、清凉、柔和、轻质、纯净、不伤咽喉、有益肠胃的具有八种功能的湖泊，湖中有一座曼陀罗似的小岛，周围湖水环绕，布满草甸，如同仙境，这就是碧塔海……也特别地强调了：“……珍稀的碧塔海重唇鱼是第四季冰期遗留的古生物，虽然肉味细嫩鲜美，但是藏民不吃鱼、不捕捞，重唇鱼在这里深藏湖底，自由自在地生长，偶尔到湖边活动……藏民们把重唇鱼奉为神鱼，认为看到神鱼的人是非常幸运的！来到‘香格里拉之眼’的普达措，小唐已经觉得自己是幸福幸运的人了，在这高原湖泊、森林草地、蓝天白云的圣域，期待大家能够看到可遇而不可求的重唇鱼，成为更加吉祥安康、幸福幸运之人……”游客们或三两或独自地散开了，体味、融入这心灵圣境、无忧天堂，唐若水并没有离开去玩或者赶到集合点网聊，而是和段杰一起关注着游客们的动向，提供帮助。
　　栈道长达4.4公里，游客们走走停停，悠然自在地驻足、流连美景和动物……在这湖边，只有专程来拍婚纱照的摄影师和助手们很忙碌，新人不时地要停下来大饱眼福，于是拍摄的效率不高，摄影师都在抓耳挠腮了……
　　“我不想错过属都湖的‘晨雾倒影’，想想轻雾弥漫、缥缈如梦……也许是从前的勤奋努力让我放弃了一些原本美好、童真的东西……道理很浅显，我也懂！所以，现在自信已出色的我不想错过任何的好东西！周叔安排了民居，我们今晚就住洛茸村了……”庄之蝶接听回来，告诉正在看拍婚纱的大家。
　　周清爽是庄之蝶的人（私人医生），范德哈赫摊手耸肩表示无所谓，方言卓不能充当逆流而上的‘常驻’，微笑着表示知道了——如今连微辞都没了，人家小庄内在的识见和决断都远胜于他，外在的容色和无敌青春更是披靡，这又只是不重要的住在那里，出钱的是人家，大家都是随从……
　　“这碧塔海周围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树，五六月间杜鹃花盛开，微毒的花瓣落入湖中，重唇鱼吃了会翻肚皮浮上水面，醒了又吃，吃了又醉，这就是著名的‘杜鹃醉鱼’，这时时令不对，我们是看不到了……”唐若水在为几名游客解说，“就如‘西湖十景’、“长安之花”……不能一次一日看尽！胜景大美、人心不足，有玉似无暇，完美可无尽，也是一种心情，一种向往……”
　　几名游客心醉神驰之后不由得鼓掌、喝彩，吸引了更多的游客过来听他们的啧啧赞叹：“小唐导游文采风雅、意境悠远，听她的解说觉得得到了美景之外的舒畅、宽慰心情……她是最好的导游，没有之一！”
　　“小水的解说可以浮一大白！”庄之蝶点头，笑了，“他们是团，有着时间的安排！我们却可以自在……这春末夏初的杜鹃醉鱼看不到了！不是错过，我明年那时再来，只是可能物是人非……”
　　“我一定来！”坐在横木板的栈道边的周清爽第一个摇着手响应，接着鼓动：“范范哥你也一定要来……”
　　“这个……要看安妮的时间。”范德哈赫摸了脑袋。
　　周清爽于是黯然。
　　“我不知道！世事无常，只可以略作计划……那时正是学期冲刺，我很可能脱不开身！”周清爽居然没有问及他，方言卓愣了一下，看到庄之蝶有意无意的目光里似有探询，于是回答。这答案的潜台词是“如果时间允许，他是会来的！”看到庄之蝶面带喜色，方言卓不由得心惊——这是怎么回事？近来看着小庄花钱费心（可能也没多大）准备一切，再不觉得是打搅了小庄，居然有一种坦然接受！而且，他潜意识里觉得可以为了小庄的喜欢千里奔波……他曾试探过父女，小庄冷哼明确拒绝了他认为的“试图高攀”，顾左右而言他却更加的亲密！想近日来小庄更多的笑容，他有些紧张，努力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
　　“哎呀！”周清爽身子抖了一下，惊叫一声，然后却是喜笑颜开：“小松鼠！好萌好可爱，一点也不怕人，还吓唬我……”
　　这里建设了栈道，其他却依然是原生态，无论是牦牛、马儿、土拨鼠、松鼠、鸟雀……大小的动物们都不怕人，这只小松鼠就是看中了周清爽手里的食物——她在紧张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狂吃不停还总不胖！于是蹦跳着摇头晃脑地就到了她的面前，看她失神没有注意到它就干脆跳上了她的膝盖，还向她挤眉弄眼示意想吃她手里的零食，做了抱拳祈求的比划……
　　小松鼠“成精了”的表现引起了大家的无比兴趣，于是不但周清爽，庄之蝶、范德哈赫和一些游客争先恐后地喂食它，方言卓抓拍了小松鼠：频率极高的咀嚼、忽闪的小眼睛、萌哒的点头……让大家惊奇的是饱食的小松鼠不但呼唤了同类，后来居然拖着一包零食上树、上下左右观察后塞进了树洞里，然后，冲着枝头的画眉鸟手舞足蹈、吱吱叫着，跳踉了几下……
　　“它在告诫小鸟不要来它的仓库！”周清爽眉花眼笑，啧啧赞叹：“好聪明的家伙！看来还掌握了鸟儿的语言，像神通广大的范范哥……”
　　不知道周清爽是在夸还是在损他的范德哈赫只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