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63、骑行路上的野营

　　“你走神了！是不是有什么分心事？”小青的回复来了，并不委婉：“你的行文不再强迫症地追求一个词语不换行，有些随意了，这是好现象，却不是你的风格……出现了别字，也只完成了应约中伏的内容，虽然写不到春祭，但是正常进度该有的神坛论法看来被延后了？我不是批评你，你是崛起中的大咖……我的经纪人枞阳明律师后天到香格里拉和你谈合同，你还是从前的不知轻重缓急竟然不在乎自己切身的利益……百分百的信任小青不会坑你？要知道当今社会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我和你不是兄弟……”
　　方言卓看了对面手舞足蹈了两个小时的庄之蝶一眼，觉得真是百变——飒爽如风、杀伐决断的企业高管；端庄秀雅、大方得体的红毯明星；起舞如魅、如花似玉的才女佳人；巧笑倩兮、飞扬跳脱的青春少女……而且自由切换、不着痕迹！小庄如果投身演艺圈，一定是演技在线的超级戏精！因为她不用演就是，或者说戏里高大上的女主角就是为她准备的！这会儿确实是庄之蝶影响了他的写作……试想一个德艺双馨、财貌双全的大美女在你面前自由释放，你会无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方言卓只有这样宽慰自己了。
　　“哎呀！我一定打扰到了你，还两个小时……时间过的真快！我走了，你的游记基本弄好，我回去再完善一下。BYE！”庄之蝶真的不是装作，她太陶醉了，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时偷看方言卓的日记，这却是在明目张胆地替他日记，她是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的，也忽然发现这件小事做起来不容易，应该比一项大合同或者一项大工程费心费力，效率也显然不如……人云熟能生巧！也许叙利亚归来就不再做这样琐碎的文笔小事导致了生疏……
　　佳人杳然而去！方言卓心里没有庆幸只有空落，好大一会儿发呆无所事事，直到周清爽敲了房间的门：“方先生！晚饭时间到了……”
　　“哦！”恍然的方言卓待机了笔记本电脑和等待的周清爽一起去餐厅，问道：“小周医生！你的伤怎么样了？你为什么叫我方先生呢？老方很通俗，方叔也不算我占你小女孩的便宜，我和你的父亲年纪相仿……”
　　“小庄姐叫你老方，她是我老板！我爸大你十岁……而且你是老师，不就是先生吗？”周清爽摇头笑了，接道：“都是皮外伤！脚踝扭到了，我是学理疗的，咬咬牙正一下骨那是小菜一碟，我现在完全无恙，可以和范范那家伙正面PK！当然，如果我打的过他的话……”他们已经走进餐厅，周清爽话音一落，方言卓就看到了愕然的范德哈赫和几乎喷饭的庄之蝶……
　　真心不知道也没想到周小爽怎么发展到了如今对他的恶言必及和刻骨仇恨，居然还要以弱质女流的身份勇敢地挑战特种兵精英中顶尖高手的他，难道是冤家路窄？上辈子欠她的？或者我得罪了老周司机？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范德哈赫闭上了张大的嘴巴，乖乖地捧了餐碟子面向了角落……
　　这也不行！范德哈赫终于又转身回来，埋头吃饭……——周清爽神情倨傲、趾高气扬地说：“怕了吗？别担心！好女不与锉男斗，也许你表现好了我会放过你的，但是不要这样和我们背靠背，不礼貌……”
　　庄之蝶的意外是因为她知道周清爽是一个老实善良的姑娘，绝对不是这样的睚眦必报、颐指气使、胡搅蛮缠！这绝对是性格偏离……难道谁或啥事刺激到了文质彬彬、与人为善的小姑娘？自认好女也就罢了，说范范锉！？这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这个如果成立那么天下无帅男了……小性子、自以为是的小爽真是傻的萌的可爱！这收了眼镜拿下了牙套，美瞳、淡妆红唇、英姿飒爽骑士服秒变白高美也颇能打动男人心，范范都回避不敢看了……
　　后来的周清爽说，知道了庄之蝶属意方言卓，她就一直称他为方先生，担心安妮离开以后英俊潇洒的范德哈赫会打扰庄之蝶，她也有报恩的心，就决定戏精上身主动施展魅力去分散范德哈赫的注意力……可她毕竟不是能够收放自如的职业演员，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于是入戏不能自拔，欲罢不能地喜欢上了神勇出色、真正贵族范的范德哈赫……
　　这顿晚饭既丰盛又有特色，食材纯天然、就地取材，烹制手艺当然比方言卓中午野餐炒肉丝、番茄鸡蛋的水平高明到了天上地下！却吃的滑稽——范德哈赫埋头苦吃，周清爽评头品足大加指责，庄之蝶笑意盎然之后就若有所思，方言卓吃个饭也要深呼吸努力保持不嘲不笑……

　　“为什么不回答我？生气了？因为什么生气？”小青的三个问题循序渐进，回到房间的方言卓不由得苦笑，赶紧回答：“都没有！是吃晚饭去了，这是北京时间七点，阿拉木图应该是四点钟吧……”
　　小青没有就回复，看来不在电脑边，方言卓于是把饭前愣神没说的话敲出来——如今打字还是用拼音，但是速度快极可以和思维同步：
　　“不是轻重缓急和利益的问题，我当然信任你……虽然在你的操作和炒作下小说很火，可我还是觉得只是把从前编的故事写出来，有人分享、即使无人喝彩也不在乎，钱更是俗了……不必让律师来的，随你怎么坑都归你也没问题，真的，你随意！你知道我是一个拿定主意了就很执拗的家伙！”
　　习惯性地按了回车键，方言卓才意识到是不假思索，于是补锅：“不是境界也不是矫情！我就是这样想的，还是觉得你我之间不必要分割的那么清晰，懵懵懂懂又是一年也许永远……已到家庭事业安定闲逸的中年，钱真的不再是重要的东西！我是有些分心，从年青的小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你，实话讲，她比你还要出色，也没有你的刁蛮任性！这里倒是有一个忽然刁蛮任性的周清爽小医生……她针对的是英俊潇洒、壁垒高筑的小范……”
　　这是写作的时间，方言卓觉得无聊，于是继续敲击键盘写到了论法大会——他信佛，但是是有限信奉不是完全皈依，更热衷于佛教故事中的人生哲理，对于梵天、湿婆和诸佛都是干什么的也是刚刚搞清楚，所以他并不能把拜火教、佛教和印度教的论战讲的条理清晰、高下立判……
　　不过，方言卓手上已经有小青的稿子，浅显易懂、旁征博引以他喜欢的故事方式说明了佛教的漏洞和不足：佛祖宣扬众生平等，却又把自己置于至高无上的位置；批评婆罗门的贪婪剥削，但是僧侣只布施不事生产还要求人们供奉；否定人生，没有创世学说，不把宗教标榜为救世主，修行的意义在于摆脱轮回；教义芜杂、自我矛盾，反对婆罗门的一切却又有因缘轮回之说……
　　小青说明之后提示方言卓不要让托卡洛和默鹿延咄攻击佛教徒的禁欲吃素和“乱世避祸，盛世敛财”——这些是佛教东传中原汉文化圈歪曲了以后的东西，源起和早期佛教积极的东西更多，追求的是“自渡”和“渡人”，不是这些完全消极的、不利于族群壮大的禁欲主义和避敛思想，财富对于并不追求享受今生的佛陀没有意义，而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有了这样简明备细的资料，方言卓的写作轻松自如：遭到围攻、体力不济的诃罗迦叶败下阵来，晕倒在了祭坛边……托卡洛如愿以偿接受了括克合山封绶的“大国师”，整个月氏部落都拜倒在了他的白袍之下……
　　完成了七千余字稿子的方言卓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新稿发送过去！不是不满小青之前批评他，而是觉得似乎不该言听计从、毫无保留……
　　就在方言卓犹豫之后拿定主意之间，小青可能是晚饭回来，发送了一段文字：“你似乎得意于我们大学四年的境况！？不要和你借口当年的我的小庄走的那么近乎，怎么周清爽是对小范你还有着醋意？”
　　这两个问题尤其前者要慎重回答！方言卓思考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装作刚回来才看到的语气：“方才出去看了一下夜空中的白水台，隐约朦胧很是神秘！我们是驴友，玩笑也是有的，不是很近，晚饭后没有彼此打搅。怎么会得意悔不当初的事情呢？其实再来一次真拿不准我会不会还那样选择！但是，过去的终归过去了……都是温馨的回忆和悠长的回味！”
　　“和我说话不要那么多的感叹号！”小青的回复让方言卓惊讶，不明白随手而出的感叹号怎么还让大作家小青那么的在意和拒绝，小青也没有解释而是接着来了一句：“到你老婆孩子的时间了，我也有事……”
　　“爸！我上学去了。下周有段考，我感觉状态良好但是不能放松，这在美国代表中国学霸，我要努力不辱使命！”这是儿子方一帆的语音留言，听的出他的热情和自信，和国内时的疲惫萎靡大不相同。
　　“每天聊，虽然不能见面也不会有太陌生的感觉！这边的环境熟悉了，有事有李格非……我和小帆、果奶一家三口，晏姐也一家三口，目前都没有男人顶梁，也和美和睦，你会来美国，李建强早晚也会醒来……”这是孙梅，平淡如水中的积极和期待，也讲到了细节：“李格非说阿凯市要成立大中华餐饮协会，我鼓励他去竞选会长，他说这是从政的一个台阶，也许将来可以竞选州议员为美籍华人谋福利，没想到他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晏姐的生意不错，你很难想象一个文弱的女人如今那么能干，自制酱料，购入、配比调料，采买蔬菜，择、洗、切、装……这些都是她从前不曾做的，我说不必要，可她不辞辛苦、热情无限地做了！回来告诉我们——看到街坊邻居围上来满意的表情，她说不出的高兴，觉得自己劳有所得、自食其力是对大家有用的人……果奶今天拿回了几张纸，李格非说竟然是什么‘灵童教’的宣传单，一个宣扬末日邪说、自杀成风的邪教！美国真是霓虹之下有邪恶，我必须小心……今天周六，周一我要亲自开车送他上学，老郭哥的爱子有点磕碰咱们都无颜见他，我必须照看好了……”
　　每天的日子大多规律，方言卓却觉得丰富多彩、满意非常！都想到了在云南甚至到西藏（估计够呛，这已是仲秋，他们骑行很慢）的旅游结束了，从前校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或者去美国闭门写作自己还能否安居乐业——那时不会有每天不同、百看不厌的大美风景，不会有小庄、小范这样青春火热、颜值爆棚的忘年好友，可能更多因为他的成名多了隔阂的环境和人……
　　不自觉地又把庄之蝶放在了靠前的位置！方言卓愣了一下，自嘲了：“才德兼备白高富的小庄美□□秀如斯，我又不是GAY……”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四人就早饭，然后出发了。过了炊烟袅袅的几个村子，周卫东带着三辆车追了上来，周清爽赶紧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地在哈雷的挎斗里和摇下车窗、有些狐疑的父亲招呼：“爸！小庄姐说要和方先生一起骑行，范范想骑机车拽一下，我原本不肯也只好将就了……”
　　知道庄之蝶一定要和方言卓一路骑行，周卫东只好绝尘而去。
　　“好险！没被爸发现，他一向细心的……”周清爽握了心口，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扭转身子远离范德哈赫，然而目不斜视：“嗳！那个，我的伤差不多了，只是暂时不能戴护具和手套，过两天你要还我的哈雷，看你自在骑行又不戴头盔张狂自大的样子，本宫就觉得不爽……”
　　范德哈赫哭笑不得的时候，看到了公路上滚落的石头，于是，突然身子一歪，左手发力让挎斗离开了路面堪堪从石头上掠过……周清爽腿上系了安全带，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还是倾向了范德哈赫，惊慌失措中扳了他的大腿、抓紧了他的衣襟，花容失色，闭上了眼睛……哈雷机车轰鸣着缓缓停下来，范德哈赫拍了周清爽的手背，知觉的周清爽大怒：“你干啥子？想害死我么？”
　　微笑的范德哈赫摇了食指，下了机车，一言不发地返回了，暴跳如雷却不敢大动作的周清爽看到路面上散落了几块石头，范德哈赫一个个把它们搬离了路面推到了山坡下面。然后，站在公路边指点了“小心落石！”的路牌向随后而来的方言卓和庄之蝶大声呼唤……
　　“我原谅你这一次了！但是没完……”周清爽嘟了嘴，拍着挎斗的侧壁不满：“不要以为你车技非凡，玩杂耍吗？竟然敢让轮子悬空！万一失控摔了，我就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呸呸呸。”
　　“营救条例第二条，优先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范德哈赫装模作样。
　　“我是人质！？那第一条是……”周清爽愣了，脱口而出。
　　“第一条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范德哈赫直言。
　　“你……”周清爽戟指大怒。
　　“我怎么了？我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忽然觉得我这个特种兵精英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规避你个故意针对我的小女子呢？”范德哈赫正色。
　　“……”出乎意料的周清爽蓦然无言，之后瞪了眼睛：“你个挨千刀的范范！这是要郑重宣战了？好，我应战！怕你不成？”
　　看着两个针尖麦芒的冤家，方言卓和庄之蝶也是醉了。
　　“小范！帅哥不与美女斗，你是知道的……”方言卓劝解。
　　“是她先攻击我的，全面的针对！在我的前沿阵地耀武扬威……”范德哈赫认为，却不盛气凌人：“只要她退一步，我就签城下之盟！”
　　“小爽！不行我们让范范离开去背包客，或者你回到周叔身边眼不见心不烦，你拿主意，我听你的……”庄之蝶建议。
　　“那好像我容不下撵他似的，而且目前需要他这个司机！我不走，爸会觉得才几天都没干下来……我大度，暂且忍了！”周清爽咬咬牙。
　　“范范！小爽觉得你很重要，是说机车驾驶员，她能忍的了你，你的态度呢？”庄之蝶走到愤愤不平的范德哈赫面前，眨着眼睛问道。
　　“那……我也忍了！”范德哈赫只好偃旗息鼓。
　　“退一步海阔天空，就是和平！咱们出发……”方言卓强忍了笑。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转做了渐渐而上的乌云，也许有暴风雨！周清爽和范德哈赫之间还是不说话。但是，四人之间两两的对话、三人讨论和时有的四人曲线交流使旅途融洽、丰富多彩了起来。范德哈赫讲了在东部非洲执行任务时的见闻：部落原始、单纯和愚昧，男人蓄小辫、女子剃光头的马赛人不狩猎不农耕拿木棍放牛、喝牛血，巫师跳大神、匪夷所思的法子治病；大草原上，伞形的金合欢树、庞然低吼的大象、擅跑警惕的羚羊、懒做好吃的雄狮、矜持悠然的长颈鹿、喜怒无常的水牛、兀立的蚂蚁城堡、迁徙的角马大军……

　　中午，天还是阴沉，准备野餐的时候，范德哈赫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蜜罐—— “平头哥”的难缠好斗和聪明强悍，让三人对非洲大草原的向往之心又上了一个台阶！周清爽拍手笑了，握了面颊，然后，转身回来寒了脸：“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有必要拿‘平头哥’来讽刺类比我吗？小气鬼！”
　　“苍天在上！我要是有那个意思天打五雷轰……”范德哈赫辩白。
　　“为什么不是MY GOD？”周清爽翻了白眼，看到之前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有耀眼的闪电，然后传来了隆隆的雷声：“你看，你听……”
　　愕然的范德哈赫这会儿也怀疑了自己讲平头哥故事的动机，但是不能纠结于这个，连忙指挥着大家：“快把东西挪到那边草地，山崖下有落石，高处有雷击，凹地会被淹，方叔你放车子的地方更不行了，那是小瀑布溪水的沟谷，会被冲走！我们目前安全第一，去那里搭建帐篷……”
　　大家七手八脚忙碌了起来，很快地把行李和车子弄到了范德哈赫说的那一块缓斜的草坡上，大雨瓢泼而下……
　　果然，大家看到了范德哈赫预言的状况——小瀑布下的溪水暴涨很快淹没了其下的路面，一些石块从山崖上滚下来在路面上跳跃停下来，凹地成了小水塘，高地上的球形避雷针闪耀着接受雷电和大雨的洗礼……他们所在的草坡背后是一块凸起的锯齿状的扇形巨石，挡风遮雨，帐篷下面的地面一直没有过水，有的地方始终保持干燥，有几个蚂蚁窝……
　　大家也不做饭了，看着雨帘，听着雷声雨声，大声地交流。
　　“真是突如其来一场雨！原以为有乌云但是那么高，天气预报里也只说局部雷阵雨，我们这就给局部进来了……”庄之蝶唏嘘，伸出手去接雨水，转脸告诉方言卓：“凉凉的，不是我们那里夏天温热的雨水……”
　　“小范！你的野外生存经验真是了得，选了那么个好地方。只是雨过天晴，我们还能继续前行吗？你看那些石块，还有奔涌而下的小溪，公路还能通行吗？”方言卓有些担心，接道：“我暑假里看到过川藏线318的视频，因为大雨冲毁了路面，很多车和骑行者滞留了好几天！我们……”
　　“我没有那么神奇，只是有些经验罢了！”范德哈赫笑了，侃侃而谈：“高地有避雷针，我们后面的石头上有刻字‘临时避险处’……这都是施工者注意到了给后来者的帮助！这是一段山坡公路不是新路，但是，某些段有新整修过的痕迹，我们过了那道溪水前面也有类似的路段！所以，我估计施工者都有应对——那段公路和前面的路段一定不会被这样的短时大雨冲垮。至于落石，这里坡度不大，雨停了应该不会继续落石，清理一下就行了……”
　　方言卓是五体投地，庄之蝶翘起了大拇指，赞赏：“范范！你真是大将之风，运筹帷幄、从容不迫……我应该给你高级安保经理的待遇！”这时，她看到了在玩手机的周清爽，于是惊讶了：“小爽！你居然也能安之若素，巾帼不让须眉……姐佩服你的气度，看什么呢？发朋友圈？”
　　“不是！洋鬼子特种兵在，我觉得不用操心安全的问题。”周清爽摇头撇嘴，忽然拿了手机给他们看：“嘿，找到了！就是这个，你们看……”
　　于是，三个人看到了《屌丝男士》的一段短视频：
　　“师父！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师傅，你要替我做主！大师兄，他偷看我洗澡……”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看师妹洗澡……”
　　“你还说你被冤枉的，我看那个身影，那就是你，就是你偷看我洗澡……”
　　“那不是我！小师妹你听我说，我当着所有师兄弟的面，我可以发誓，谁看你洗澡，谁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师父……”
　　看到大鹏对天发誓，天降霹雳将他的师门团灭只剩莫名其妙的大鹏和哭泣的小师妹的时候，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