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61、认真任性的周清爽

　　加州那边的情况终于风平浪静——孙梅每天去餐馆掌勺，李格非常常接送；方一帆和李悠重归于好，偶尔有言语的磕碰也不太计较；李建强病情平稳，晏姿定时给他活动身体，依然期待！还让孙梅指导她配凉菜，弄了个流动餐车，每到中晚餐时间送菜上门，她的热情和耐心让这小生意很是红火；郭瑞丰把儿子郭鼐送来了，孙梅是干娘，“果奶”小时候叫“娘娘”这亲密地喊了“娘”，甜甜地叫晏姿（晏姨）、李悠（悠悠姐）、方一帆（帆哥哥）……萌哒可爱地得到了大家的宠护，也很快和邻居家的孩子熟络了一起上学放学……
　　之前给退休的父母打了电话，才知道他们去了上海，有些激动也不太敢相信老大居然成了当红作家，大儿媳和大孙子都去了美国……要他们抽时间到上海或过年一定回老家团聚！方言卓答应了。
　　看了新闻，又看了微信（继续潜水）……这十点半上床睡觉时间，方言卓却失眠了！那么看球，看了一个半场的他还是精神抖擞，于是中场休息时扶了轮椅（他只是轻微冻伤，庄之蝶却执意让直升机送来）到院子里，天空黑漆漆的一望无际，残月钻出了云朵，有淡如轻纱的云雾飘过，轻吻了这里的树梢、房舍……让方言卓感受到了湿漉漉然后的丝丝凉凉……
　　这十几年来的方言卓不踢球了，除了中国国家队就连西班牙国家德比这样的比赛也很少看，这却看了法甲……真是无聊！他有些思念不在身边的妻儿，现在没有庄之蝶和范德哈赫这两个高大上颜值担当的朋友，尤其才貌德三全的庄之蝶让他感觉明显地不适了……想到这的方言卓吓了一跳，连忙收拾心思回到了屋里轻轻地上床，到院子里的清冷原本应该让他清醒，然而分分钟后竟然睡着了……夜里，他醒了一次，羞惭无地地换了内裤……
　　“庄总！方先生睡梦中不老实，叫了您的名字小庄，然后应该是梦遗了……”上岗不久的理疗师（私人医生）周清爽（周卫东的女儿）兢兢业业、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刚毕业的她很认真地工作，一天以来面对（庄之蝶心有所属的）方言卓总是职业级的微笑、一本正经。
　　“小爽！这是凌晨四点……”电话那头的庄之蝶哭笑不得。
　　睡梦中突然接到是她让随时汇报的周清爽的电话让庄之蝶吓了一跳，还以为方言卓那边出事了，却听到如此客观备细的表述！周清爽是一个二十三岁、刚从医学院毕业、笨笨的却很认真执着的女孩，有乃父之风！一贯冷静睿智的庄之蝶胡思乱想了起来，于是也失眠了……那边的方言卓清洗了内裤回来，经过穿衣镜前还是指点了自己的鼻子刮羞了左脸颊，然后躺在床上大脑里一片空白，仰望了天花板分分钟后终于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第二天九点钟，晚起的方言卓早饭后接受了小眼镜理疗师周清爽按部就班却时有忍不住轻笑的指压掌敲的按摩服务，方言卓想分享她的得意事，周清爽眉花眼笑地盯了他一眼捂着嘴跑掉了！她一定有什么觉得好笑却压抑不住的事情……浑身舒坦的方言卓上下地打量了自己，没有哪里不修的边幅，于是想到了昨晚的梦遗，摇摇头不能置信地尬笑了，放飞了无人机……
　　空中俯瞰薄雾笼罩、炊烟袅袅的村庄好美，宛如仙境、世外桃源一般！半个小时后，飞完了一块电池，坐到院子里的方言卓更换了一块电池继续飞……四块备用电池一定可以把这里每一个角落尽览无余！他的右脚有痒的感觉，说明血液流通，已经基本好了，可是周清爽还是监视着不让动，因为一点冻伤坐了轮椅的方言卓只有让无人机代他尽情地飞了……
　　中午饭后，抱着笔记本电脑把两个多小时的航拍剪辑为了十八分钟的《大美哈巴》，唯美、再也无法删减的视频被他上传了朋友圈。很快地，点赞如潮……方言卓坚持只浏览少回复，看到唐若水的点赞和要把视频做旅游宣传片的时候，他同意了，然后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四小时空客、支线、直升机过来，我戴了耳塞睡了一路……”风尘仆仆的庄之蝶笑靥如花。她回到上海拍板了几项大生意，也保养更新了面部作了全面的体检和身体机能整理，如此精力旺盛。
　　方言卓当然地表示了欢迎，也问：“我脚都痒了憋的难受，可以正常人了吗？”却忽略了庄之蝶为什么大白天的睡了一路——其实，庄之蝶一夜失眠，早上精力不济带上了几份没有签署的文件就迫不及待地上了飞机吃了药强行让自己睡眠，看到了委屈的方言卓，她笑了，完全地容光焕发了。
　　“当然！你本来就是正常人。我只是让小爽控制你的胡乱走动，没想到她把鸡毛当了令箭……”庄之蝶的笑倾国倾城、发自肺腑，想到了昨晚周清爽的汇报，于是面庞忽然灿若桃花，让方言卓不由得呆了。
　　晚饭的时候，范德哈赫姗姗来迟，上来就是抱怨：“明明不舍，安妮却一定要走！还给你们发了短信代她监视我……和她缠绵都没用，这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心狠女魔头，我这辈子算是被她俘虏了……”
　　“晒幸福吗？发狗粮吗？”庄之蝶不满，看了手机，却忍不住大笑了：“哈！安妮真是有心……居然列了你的表情和心理出轨的等级，还有对应的友情提醒！不愧为心理学硕士的优等生，飞机中的战斗机……”
　　陪笑的方言卓却有些心惊肉跳！李安妮发送给了他两条信息，第二条居然是可以放任小庄和范德哈赫在一起——小庄心里只有他方言卓，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殷勤谄媚，她那么青春无敌、财貌双全，什么（表面的）好男人没见过？在乎谁却又一时得不到的时候，绝无可能心有旁骛……
　　回到房间的方言卓终于静下心来思考：看来安妮的观察是对的！可是庄之蝶为什么会喜欢他方言卓呢？年老（奔五）色衰（从小到大颜值就没让他得意过，只有自嘲）、无权无势事业无成（普通老师一枚还来自农村中学）、只是整洁然而不修边幅（头发是小庄让人给染的、理的）……也许是小庄有恋父情结！？很有可能！她的父亲白手起家、资产亿万，而且是那么的笼络人心（罗星、司机老周、艾米和那个卫队长叫马……什么迪奥的都是忠实精干），一定是一个伟大但可能和女儿相处不多、关爱不足又英年早逝的父亲……忽然想到了马尔科迪奥外籍枪手的身份，方言卓觉得庄之蝶到过叙利亚，和传奇人物石振华也许有着密切的关系，可能继承了石振华的一些人力和遗产？方言卓是想不到庄之蝶就是石羊、石振华就是石羊亲生父亲的——如今的庄之蝶翩若天人、几无瑕疵，完善完美到没有飞扬跳脱、肆无忌惮的石羊的一点痕迹；石苏（参军时改的名字，石振华是他之前曾用名）十年前被官方追认了烈士，每年清明节学校都要到他的坟头扫墓，听烈士陵园管理员讲他的光荣事迹……收回了胡乱没有头绪的想法，方言卓认为就是恋父情结！可是，他不行也不能成为对象！那么，怎么办呢？让庄之蝶得到？给她父爱似乎可以，但是雷池的线、边掌控不是他能做的很好的，也担心庄之蝶万一不满足于父爱——那么多的付出，那么亲密几次暧昧到无间，方言卓这会儿也不太敢相信这一点了！真是莫名其妙，大千世界，芸芸中年人怎么是他方言卓？难道庄之蝶的父亲操劳过度和他一样白发鬓鬓？但是，染了发的他出现在庄之蝶面前的时候，看得出她很激动，都跳脚了！我们长的很像？不会吧，美女女儿的父亲颜值会是我这样？摇头的方言卓心乱如麻了。
　　“有问题吗？方大哥，嗯，还是老方吧！这是你写作的时间，怎么在发呆中？构思情节？还是在理清时间线、事件线？我没有打搅到你吧？”从方言卓的房间门口经过，看到了大开的房门和孤独地反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心神恍惚的他，于是一只脚进了门槛，停下来站住了不禁问道。
　　“哦！”听到庄之蝶终于还是叫了他“老方”，方言卓头脑里依然很乱，思维也卡顿了，人家提问了那么多的问题，他也没有回答一个，两臂还是耽在椅背上，双目无光、失神地看着孑然独立、风姿绰约的庄之蝶。
　　院子里吹来的山风恰在这时飞扬起了庄之蝶的裙角，让她慌张遮掩中羞红了脸面，方言卓却恍若未见……抓捏了裙边的庄之蝶跳了两步，又宛如穿了木屐的艺伎一样挪动了三步，站到了方言卓的面前：“老方！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这两天憋出了毛病？真是不幸……”她的应变够出色，应该足以化解此时的尴尬，她也了解方言卓的个性和不肯给别人添麻烦的心理。
　　庄之蝶滑稽、拘束的样子依然美艳无俦，方言卓回过神来，恍然如梦中醒来：“我没病，哪里有什么不幸……我悠然幸福的很！谢谢关心。写作？是要写作了，嗯，有新人物、关键情节出现，是要理一下事件线了，不能出现前后矛盾的描写！读者们认真，事无巨细、吹毛求疵……小青说有很多军迷、当地人和西域历史的精研者，发现了不妥就满网络世界里张扬……”
　　“可不是！如果看到方青卓罕有的订正和致歉，就立马可以成为专家、红人，他们这是在蹭热度……”庄之蝶坐在了书桌前面，看了闪亮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笑了：“还是老方你写的好！据说在文艺界掀起了‘西域热潮’，也有制作人联系方青卓想获得作品的影视开发权，她笑说你是她的摇钱树……我看到了她在电视镜头里的幸福和满足感，她一定要把你捧到和她比肩的高度！现在，一百人会有九十九个认为你们是情人，那一个不信的就是我，我觉得她在追寻过去，想证实从前的错失是错误的……越证实就越不可能在一起了！”
　　“小庄！你这是在旁观者清吗？”方言卓觉得庄之蝶分析的很对，像个情感专家（其实，这些话就是庄之蝶咨询并得到了专家的指点，不然一片空旷草原般恋爱史的她不会有这样的感知），这会儿也感觉到了山间清冷的风，站起来关了房门，却恰看到房东大婶歪了脑袋从门口经过，于是摊开手、耸了肩膀：“哎呀，真是不巧！房间里有风会冷，你不会在这里久坐……”
　　“我们问心无愧！那么，我要在这里坦然坐一会了……”庄之蝶笑了，打了电话让周清爽过来：“我正好问一下小爽你的状况，就不打扰范范了！安妮刚走，他在疯狂吃鸡以转移注意力……范范说要是我会斗地主就好了，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可是我们白天旅行，晚上都有安排，哪有时间无聊？”
　　“嗯！每天都很充实，除了这两天的我，也写了几万字……”方言卓点头，回到了原本的话题：“西域的汉史、唐史和宋元史都有一些波澜壮阔的英雄人物和传奇故事，可以展示大国气度，弘扬国家精神！我写的是穿越，和他们的精彩不能相提并论，西域史之前是没有主流媒体关注……”
　　“近代的东归英雄和旷日持久的平叛噶尔丹、阿古柏都少被搬上荧屏，说是担心民族分离……”庄之蝶摇头，接着就提到了：“说为了民族团结，中学历史课本删除卫青、霍去病，岳飞都不再是民族英雄了……”
　　“还有屈原和左宗棠！”说到历史课本，方言卓有绝对的发言权，于是接道：“考虑的是课本在少数民族地区使用，或者已经融入汉族的女真、鲜卑、匈奴族后裔，他们中的一些还保持着家族祖先祭祀……”
　　“那么总考虑不同族群的感受，历史会不会尽是窟窿？”庄之蝶追问。
　　“应该不会！历史是后人来写的，有它的客观性，也就是说研究者那里会有真实、全面、客观的历史，历史传承不会因此缺失……而且，历史认知有阶段性，客观分析很重要，到一定的认知阶段一些东西是可以两分法被接受……”方言卓摇头，接道：“但是，普罗大众的认知会有偏颇，也许被别有用心者诱导、利用……为了抵销这个，又有利于民族团结，国家在策划解决方案，比如区域适用、不同侧重版本的教科书，不同学历阶段循序渐进的人物、事件推出，比较归类的史实对照，和客观、科学、正能量的辩证思维历史观……”
　　“这是你的专业！你说的一定对。我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完善或者是进化之中，不能片面地看问题……”庄之蝶点头笑了，“我们在探讨国家大计，人类发展观，这斗室之内似乎玩大了，好像在吹牛……”
　　“呵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如此才是你这样的有志青年、我这样老谋深算的中年人应该有的正能量和积极姿态！”方言卓笑了，下意识地问道：“小爽技师、医师怎么还没来？”
　　“呵呵！那个小丫头可能故意磨叽，也可能在周叔那里……她拿的是技师证，辅修的保健医疗证还没有拿到手，我故意刺激给了医师的待遇，她果然更加认真学习了，专心致志、状态惊人……”庄之蝶说的是格物正名，却是很俏皮得意的神态，然后压低了嗓音：“我敢打赌房东大婶在院子里，也许就在窗下，还三心二意地做着活计……所以，只要我们一直在说话，不太久停顿不喘大气喘粗气，更多她听着似是而非不太懂的学术问题，我们就不会被怀疑、风传……历史也是写给人看的！民族融合是主流，传承也在如玉、如钻石般永流传，纳西族在艺术方面独树一帜，音乐歌舞、绘画雕塑受汉文化影响深远，纳西洞经音乐就融合了宋元时期道教音乐的管弦乐器和演奏风格、技巧……”
　　庄之蝶的低语只有三十秒，方言卓就听到了窗外有动静，于是大气也不敢喘，庄之蝶忽然大声、洋洋得意地谈了关于纳西古乐的一些真知灼见，方言卓也趁机和缓了之前屏息的呼吸，看着装模作样的庄之蝶，他想到了班里身在曹营心在汉应景装作的学生，然后险些克制不住笑出声来……
　　“老方！你要写作了……”庄之蝶站了起来。
　　“婶！这大半夜了你还在忙？院子里风大不冷吗？”这是周清爽清脆响亮的声音，她权衡思忖了分分钟，回答了父亲的问话，终于来了。
　　“不冷，习惯了！睡不着掰几个……你们叫什么……是苞谷吗？”大婶倒是没有慌张，收拾了手边寥寥的几根玉米棒子，捶了腰间，摇晃肩膀，拎了小板凳，在窗侧边站了起来，似乎无意识地向窗缝里瞟了一眼。
　　“就是玉米！东北才叫苞谷……”周清爽摇头，看到出门来的庄之蝶，连忙问道：“庄总！你叫我有事吗？我刚接到电话不小心睡着了……”
　　小丫头这好一会儿了才过来，撒谎也不会找个靠谱的说辞，和周叔一样老实还少了他的持重……真是悲哀！庄之蝶哭笑不得，只好说了：“小爽！别叫庄总，庄姐、小庄姐都可以……”看到了周清爽忙不迭、喜形于色的点头，她接着问道：“我想问你老方的状况，他的右脚明天能骑车吗？”
　　“小庄姐，方先生没问题的！就是不入级的冻伤，按摩活血通经络之后啥事没有了，可能会有微痒的感觉，根本不会影响骑行……”周清爽的汇报一本正经，终于吐了舌头，歪了脑袋：“方先生这是小伤大养，住院高级护理的级别！我想要么是小庄姐太重视了，要么就是在考察我的耐心、细心……”
　　“两者都有！那么可以继续旅行了，我也放心不用辛苦骑行了……”庄之蝶笑了，向方言卓说了晚安，和周清爽一起离开。
　　方言卓收拾心情，完成了伯王和明月母女相关的回忆录，也整理了次要人物和时间的脉络以避免前后矛盾……和小青、孙梅例行的聊天之后，上床睡觉之前，他蓦地惊觉今天的写作分明听了小青和庄之蝶的话。终于安眠入睡的方言卓没有再梦见庄之蝶或者小青、孙梅，舒坦的一个好觉……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房东大哥对方言卓的客气和不舍显而易见，邻里的人们没有针对他们的窃窃私语，而是尊敬有加的神情——方言卓和庄之蝶知识渊博，谦谦君子，而且评价纳西文化是美玉、是钻石！
　　庄之蝶和范德哈赫的超高颜值更是惊呆了人们，当庄之蝶坐上了范德哈赫的二八杠后座以后，赞赏艳羡的目光下有了情不自禁的啧啧声……然而出村不久，庄之蝶就把包裹转移到了范德哈赫的车子上，自己转场坐到了方言卓的车后座：“安妮走了，卸了她的宝座！不知道是安妮还是范范干的，撵我么？俺自觉……其实，还是老方这里舒适安逸，视野也开阔……得儿驾！我这比划着玩的，老方你别当回事，不是把你当马，你也别累着了……”
　　“是周叔的女儿卸的！”范德哈赫冷哼一声，藐视中：“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这句俗语俺知道。嫌我高，还是说方叔挫？这还要把方叔当做牛马来使唤？俺这电灯泡只探照前路，其他的不管，也不再替谁打抱不平了……”
　　“任由我欺负老方，你方叔吗？”庄之蝶不以为然。
　　“哼！随便了。那是你想欺负，或者人家想被欺负……或者欲拒还休？这是一个好词，羞涩、朦胧，还有其他不清不楚……嗯，好词！”范德哈赫又是哼了一声，不知怎么还品评起了汉语成语，很陶醉的样子。
　　其事关己，方言卓却不好插嘴，心有戚戚然地默默了。
　　“老方！你冒汗了……”庄之蝶关心地要方言卓停下来，递给他毛巾擦汗，问道：“是不是伤病初愈，体力不济？前面路好，我下来轮滑……”
　　“不是！那点冻伤只是痒痒，方叔是你在后面香气扑鼻给紧张的，心里压力导致的消耗……”范德哈赫的分析冷静条理，浅显易懂。
　　“我有扶手，并没有抱老方的腰！老方可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真君子……”脸色微红的庄之蝶拿出了轮滑，装作了懵懂。
　　“方叔是坐怀不乱！这没有坐怀他可能在胡思乱想，而且我记得他花粉过敏，小庄你今天的香水是什么花香？沁人心脾的，可是方叔他可能在艰难困苦中……你看，他犹豫彷徨的样子……还抽鼻子！”范德哈赫指手画脚。
　　“哦！”真是百密一疏，庄之蝶退了开来，抱怨：“你怎么不早说？还在这里四字成语的掉书包、炫博学？”
　　“还以为方叔是轻度的，能忍受！你又非要热脸贴方叔的脊梁骨……”范德哈赫撇嘴不以为然，笑眯眯地拍了车后座：“小庄美女！方叔看是不行了，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嘿，快到这里来……”
　　“我可以自己轮滑，到了白水台我洗了香水味……”庄之蝶争辩，甚而看了山边的瀑布、流淌的汩汩清泉和潺潺的小溪水。
　　“小庄姐！驾驶员小爽前来报到。”一辆耸肩把公主座挎斗的三轮摩托车从S形的公路上驶来，在三个人的目视下减速稳稳地停靠了，凸凹有致、高挑身材、骑行服的周清爽把头盔抱在腋下，甩动如瀑长发，蹦跳两步，高跟高筒马靴歪了一下又站稳了，吸了脸颊克制了笑逐颜开，立正敬礼。
　　“哇！小爽，你的亮相好惊艳！哈雷骑士……”庄之蝶打量了周清爽酷炫的装扮，点头微笑：“你来的正好，我坐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