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6、大理古城洱海之滨

　　各自的欢呼，彼此的致意，然后就是拿起了手机和单反相机，他们和湖岸边、越野车上的人们互相地玩起了拍摄……阳光健康、曲线浮凸的王小羊最多被当做框景中绝佳的背景或者中心基本点，占用了人们不少的内存……
　　“大叔！旅行车的蝴蝶把大撒把很危险，可您似乎很有把握……”王小羊的普通话有着糯濡和脆响交融的南京口音。
　　“小杨是南京人？”方言卓笑了，得到了确认的点头之后，接道：“那我们算是老乡了，虽然南北的在江苏很远！我骑行有八九年了，这辆车子也跟我出了不少力，可以自吹算得上人车合一！而且路面平整、速度快了没问题的……再说，真不小心跌了跤那就包扎伤口呗！我包里有急救药品。旅游总是要有些不一样的体验、冒险精神，和日常的自己不一样也可以说是放纵的快乐……从这个层面讲，跟团游不如自由行，就是那一份挑战和自大的感觉……”
　　“想不到方老师规矩稳重，居然还有那么狂放、追求刺激的一面！”王小羊歪了脖颈，由衷地感慨。
　　“跟团游旅行社便于操作，游客节约、安全，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在静听的唐若水有不同意见，这个她有绝对的发言权。
　　“我也这样认为！尤其目前中国的旅游市场正在随着人们生活水准的提高和闲暇时间的增多，表现的方兴未艾……”方言卓讲道理总是有足够的耐心，不慌不忙：“但是，这个市场正在由标准化的追求见闻到在此基础上的个性化的体验方向发展！怎么介入自由行，提供更全面、更贴心的服务，其实是旅行社们需要关注和思考的问题，这是市场导向……”
　　“方叔！真不敢相信您竟然只是中学历史老师……”唐若水抓了车子的后座，和方言卓一起停下来，五体投地的表情：“我们教授有过调研，但是还没有清晰和结论性的东西！您轻轻巧巧就说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份前瞻思考……您在中学绝对是屈才，您不该教历史，您该讲旅游，在大学里……”
　　“大叔在中学里一样很出色，也出类拔萃！”王小羊也转了轮滑过来，做了一个标准的减停动作，悠然说道。这样的话似乎是熟悉的人才会说，看着方言卓狐疑的目光，王小羊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拿下头盔，甩动了如瀑的长发，作了解释：“我猜的！见识在这里出色的人，在那里也会出色，这是彼得原理说的……我们歇息一下吧！正儿八经地吹吹洱海的风，看看洱海的水，喂喂洱海的鸟……我们慢游！耽误了的行程我来出钱弥补，多一些轻松惬意、行云流水……这也算我们追求的个性化自由行，小唐妹妹，可行可好？”
　　“当然可以！我是三天的地陪，不耽误……”唐若水笑的很开心。如果都是方言卓和王小羊这样的客户，那就天天开心死了。也想到了两个问题：“可是我没带鸟食！小羊你是姐姐？看不出呀，轮滑玩的那么娴熟……”
　　“可是我带了！”王小羊打开背包，得意洋洋地取出了一大袋东西，微笑着向了唐若水：“小唐你还是大学生，我大学都毕业有一段时间了，可不是要比你大上几岁？大学里我玩轮滑上瘾，这算没丢了这份手艺！再说了，谁说的轮滑就该是小屁孩和小女孩玩的？我到八十岁了照样玩轮滑……”
　　“小羊姐姐好自信！”唐若水拍手，装模作样：“那时候，你的背影杀一转脸白发魔女、天山童姥，当场吓倒迷倒一群小屁孩……”
　　“哈哈哈！”洱海边的或银铃或呵呵或忍俊不禁都转作了爽朗大笑，周围的人们看了过来，他们连忙戛然而止了笑声。然后，看到人们的一头头雾水，又看彼此忍得辛苦，终于再次忍不住了，四个人指手画脚都笑到蹲在了地上，唐若水和王小羊的眼泪给笑出来了，方言卓和段杰揉了肚子……
　　“真是开心！可惜这里的鸟儿怕人，都不敢过来吃东西……”经历了方才的狂笑，临风飘举的王小羊和唐若水手里拿着鸟食，有些失望。
　　不远处的段杰躲开来，终于看到有鸟儿吃掉了他放在岸边的鸟食，于是眉飞色舞地有了结论：“这边不是公园，没有喂食的习惯！水里鱼虾应该很多，而且鸟儿总是怕食物链顶端的人类的……”
　　“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唐若水直接鄙视了男友，扬起了脖颈：“你看方叔！拿着单反相机给我和小羊姐拍照……而你，就知道玩！”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愕然的段杰看向了在水边各种唯美造型、笑靥如花的王小羊，不由得呆了……“不许看！”头上挨了一个响亮的爆栗又被唐若水的手捂了眼睛推开去的段杰只好灰溜溜地上了公路……
　　“小羊姐！你是专业的吗？”唐若水预览了方言卓相机里的照片，啧啧赞叹、哇塞连连之后惊讶地向王小羊问道。
　　“我当然……不是！不过我练过舞蹈会摆那么几个POSE……”王小羊回答，笑了：“方老师的相机和技术才是专业的！让人佩服……”
　　“也是业余水平！只是这里的风景很美，你表现的又很专业，还有颜值……大学里我学过摄影，毕业后专心研究摄影的书也玩过几年单反！中间大概荒废了有十年！这部尼康D5单反是来云南旅游咬牙买的……”方言卓笑着回答，接道：“老婆大人只让拍风景不让拍美女！可是小杨你站那里就是绝美的风景，不是人！我是说飘飘欲仙的姿态……如果说你是专业模特我这是蹭拍，老婆大人也一定会相信，这些照片都可以保存，不容易呀……”
　　“不是人！”的说法让唐若水张大了嘴巴，“似仙”的解释则让唐若水又憋不住了：“方叔！你的大喘气可是让小唐吓了一跳，不带这样玩的！你上课的时候也这么幽默吗？真心期待听听您的课……”
　　“方老师总是说老婆大人！难道很惧内？你经常欺骗你的妻子吗？”王小羊关注的是和唐若水不一样的角度，也眨着眼睛提出了她的两个问题。
　　“我可以不回答吗？”方言卓有些尴尬，也觉得好像不必向不熟悉的王小羊和唐若水、段杰这几个年青人透底。
　　“不可以！女孩子都关心、也想学习将来怎么和人生的另一半相处！想知道真的答案……”王小羊摇头，执着地盯着方言卓的眼睛。
　　“那好吧！”方言卓叹气，接道：“我不但怕，是很怕老婆！因为老婆错了也是对的，我从没赢过！也觉得执拗她是拿着鸡蛋碰石头，何必呢？自己认为对的就做了然后汇报，她也是默许！至于欺骗，在家庭中没有欺骗，那叫善意的谎言！真做错“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朝夕相处的夫妻！早晚要接受惩罚……经常那不可能！哪里有那么多善意的谎言需要编织呢？”
　　“大叔真棒！”王小羊翘起了双手的拇指，这样的举动让唐若水恍然鼓了掌，指点着段杰：“听到没！？学着点！”段杰自然是一头雾水，心下嘀咕：“学什么？怕你？骗你？还是不经常地骗你？”
　　方言卓是个细心的人，注意到王小羊似乎和他自来熟！叫他“老师”的时候好像发自肺腑、很大方自然，叫他“大叔”往往是他说的对，有道理，赞同赞赏他的观点，有一些感同身受……他和王小羊有过交集或者熟络的日子？方言卓的念头一闪而过，摇头苦笑之后就被他刷屏了。
　　大理古城的游逛依然悠闲自在，穿街走巷、吃喝玩乐中让他们的中午饭都给省了免了，唐若水还配合着王小羊在青石板的街巷中玩了抖音，活力四射的靓姿丽影被许多游客跟拍上传了网络……

　　观赏了著名的崇圣寺三塔望塔许愿之后，他们来到才村码头，两个小时悠然自在地泛舟高原明镜、碧水蓝天的湖泊，一行四人去了南久罗邑村——杨奶奶家洱海边的故居，风花雪月的白族风味大餐就安排在这里……
　　“小段呢？”和唐若水的同事兼闺蜜李子君及同事兼李子君的男友陈阳见面寒暄之后，方言卓没有看到段杰，于是向唐若水问道。
　　“他滚蛋了！”唐若水嘟了嘴，看方言卓不明所以，只好解释：“小羊姐在了，还有李子和陈阳，他就是多余的……嗯！小羊姐忒漂亮，我觉得他在这里很危险，就把他给撵走回他自己家了……”
　　“危险吗？也许有点，小段其实心里只有你，美好的东西只是看在眼里……”方言卓笑了，试图开解唐若水。
　　“看看！方叔你都发现段杰老是看小羊了……刚走还恋恋不舍，要是在这里就是危险！”唐若水显然没有被开解，段杰方才一定百口莫辩。
　　“罢了！”方言卓摇头叹气，走去了村头的拱桥瞭望洱海……
　　“一轮明月，两个天涯，三分离愁……”两肘架在拱桥的扶手上，望着烟波浩渺、横无际涯的洱海思绪万千，莫名先后想到了远在加州的妻子孙梅和在西北大漠的小青，有些失神的方言卓听到了三声吟叹。明月还没有升上来，有两个人和他天涯路远，三分？天黑以后，完成了写作，会有那么一点离愁袭上心头但是很快就会疲劳睡着……桥的中央最高处想到这些的方言卓抬起头，也发现了桥头亭亭玉立、如画中人的王小羊……是她的吟唱！？左右没人，可是这风雅卓立的女孩哪来的这般沧桑和幽怨，她一直很阳光活跃……
　　“想起了在美国的妻儿吗？方老师。”王小羊向他微笑点头走了过来，他们在这一边桥半的位置你来我往地相遇了。
　　方言卓恍然，人家在说他的境况！他的妻儿在美国也一定是小唐的告诉了！于是讪笑着：“是有点！美景总是让离愁的滋味更重，但是没关系，想想到拉萨之后我就可以去美国和妻儿相会，这愁就没那么重了……”
　　“其实师母和小帆在美国也想你……”王小羊脱口而出。
　　方言卓愕然了——王小羊为什么叫孙梅为师母？还知道儿子的小名？这些这些天他可是从没有提起过！
　　“是这个！”王小羊把手里方言卓的笔记本电脑递了上来，笑了：“我听到了它的信息提示音，不小心给解锁了密码！不知道小梅师母是不是有急事，也克制不了想看的心，于是觉得不如给您拿来了……”
　　“哦！”方言卓恍然，划拉开了屏幕，看到了满屏的信息。
　　“方老师！我也喜欢左手设定手势密码，这样放过右上角的点从第二个划起，我们的密码一样，不是我不小心……”王小羊笑了。
　　“我不是左撇子！是一个我从前左撇子的学生说这样设置密码重合率很低，我后来习惯了……”方言卓一边浏览妻子无关紧要的信息，一边向王小羊解释，记得那是大约十年前，手机手势密码解锁功能还没有广泛应用，学校多媒体教室操作台的个人资料加密却引入了这个功能。
　　“是女生吗？”王小羊似乎有意无心地问道。
　　“是！一个很努力很出色的雀斑女孩……叫石羊！有些怪的名字。”方言卓回答，看到王小羊在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于是有些慌乱：“我只代了她班主任一个学期，后来她去了南京，之后几再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怪名字的丑女孩！”王小羊评价，问道：“您怎么知道她努力，出色？”
　　“时间虽短，她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方言卓笑了。他还记得那是一个疯女子，搅和了他的班级，让他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忙乱到焦头烂额，离开的时候大叫，“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方老师！”让他哭笑不得，校园风言风语，孙梅每天脸若寒霜，好久了才消散……看到远处小院门口挥手的唐若水，方言卓连忙招呼了王小羊：“我们开饭了！走吧……”
　　王小羊顿了一下，有些失神，终于尾随着方言卓回了小院……

　　“我们开饭了！走吧……”王小羊有印象，十年前这句话方言卓微笑着说过，也是说给她的，不止一次，那时候她的名字还是石羊……
　　插叙一下王小羊高一那年（还叫石羊）的故事之一：
　　石羊爸爸石苏在西北的军事基地服役，那里的山上有一种野生的、毛色灰不溜秋与岩石相似的岩羊（石羊），能在悬崖峭壁上自信攀爬，生命力极其顽强……石羊在那里出生、长大，顽强也喜欢运动！却没能在基地里上子弟学校，她进了蒙古族小孩更多的本地小学，小学六年里被孤立、也不服的她谨慎地观察周围的世界，除了妈妈很少和别人交流。初一的时候，她是子弟学校的外来人，更大的孤立来了……学期没有结束，基地被裁撤，她追随转业中铁集团山东分局的爸爸转学济南的中学重读初一……个子长高了却依然封闭自己，医生也给了抑郁症的诊断书。初三还没有结束，爸爸被派出援非工程两年，妈妈在南京找了一份工作，她也回了籍贯的家乡重读了初三，成绩不佳进了这所就近的农村高中……石羊有两个叔叔，爷爷奶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认为这个大孙女又丑又笨，从不拿正眼瞧她，却对三个成绩更加一塌里糊涂的堂弟青眼有加……所以，石羊完全地自由放纵了，一个学期，她就成了全年级成绩最差没有之一、吃喝玩乐翻墙头上网吧、打架斗殴和高三男生勾肩搭背、又丑又怪油盐不进、家长也不管不来的头号问题学生、匪类学生（高一年级邢主任语）！班主任寒假调走了，据说因为异地分居，但是离开的时候喝醉这样说了，“缠不了这班子学生！尤其那个石羊，有这样的学生费神、丢人啊！脑细胞死不算，人想死的心都有……这也算脱离苦海，不知哪位兄弟接这个班级，千万别和石羊磨叽，万一死她手里……”寒假后，石羊不知道她已经名声大振，也注意到了没有人接手八班，年纪主任代管了一周，添了些许的白发和许多的愤怒咆哮……终于，一个看似稳重、有不时的笑容、有更多白发却年纪不大的老师来了，说：“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方言卓！教历史的……高二小高考备战如火如荼，胜利就在眼前，我却因为选修班停课隔岸观火，所以过来驰援咱们高一！我的名字是母亲取的……”
　　大家的哄笑声中，石羊的鞋子翘到了桌子上，添乱地讥讽了“眼拙”老师……可是“盐多老师”果然非同凡响，很严肃地批评她：“不要在全班同学面前炫耀你的运动鞋和大长腿！我记得你，你是那个第一学期期末考前在高二女生宿舍楼灯光下念书背书的女生，念的是‘古代希腊民主政治’中的重要内容‘雅典民主政治的实质’，那么的专注……我把你的好学事迹讲给高二班里的学生听，号召他们认真学习！原来榜样就在我接手的班里……”
　　班里的同学们没有鼓掌喝彩，目光中都是愕然不信和莫名其妙……石羊一贯蛮不在乎的头颅低了下来，“厚厚的脸皮”也红了——那次石羊记得，是和职业中学过来找她嗨皮的两个前初三同学（现不良少女）一起在街上的网吧被班主任抓了现行，人家被遣返回去应该没事，她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等着回家反省，那样正合本宫之意！不料教数学的班主任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说“只要会做一个理科大题或者背出一个文科大题就免了她的处分！”
　　石羊呆了！触碰了学校明确规定的三条高压线之一，处罚却那么奇葩！——很容易！九门课，但凡上课听一点、自习课动手做一点或者早自习念一点的学生完成这个易如反掌，可以逃过一劫！但那是对所有除她石羊之外的学生而言……真难！她已经不记得学校是该学习的地方，上课睡觉或神游屋外习以为常，老师都懒的理她，她也不屑于搭理老师。她的课本都是簇新的，除了那本图文并茂她拿来趴桌子的历史书——她唯一对厚度有印象的课本！石羊拿起历史书“滚出了”教室，观察到只有高二女生宿舍楼前面亮灯，还有避风的角落，就去哪里打开了课本的一页展开了“疯狂背诵”……事件和背景资料不知怎么回事，汉字也不能认全，石羊终于知道了学习是多么的难于上青天！但是，不信自己笨到会吊死在这随机的一个问题上，她坚定了要背会这一个大题的信念……
　　方言卓在篮球场看球，天已经暗下来了，突然觉得肚子痛，于是回教工宿舍借纸上厕所，匆忙经过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就被突兀从角落里冒出来大叫大嚷的石羊吓了一跳，捉急的方言卓没有停顿，也听出来石羊背的是历史……宿舍竟然都没人，方言卓只好匆匆从女生宿舍楼前返回……石羊坐在台阶上、半个小时的努力却怎么也背不出来，摇头晃脑、百无聊赖的时候看到了匆匆而来的方言卓，于是盯着他看，然后站起来挡住了他：“我有手纸，你要不要？”没有听到石羊尊敬地问候“老师好！”（这是学校的规定），但是高个子女生这是向他雪中送炭！方言卓说了“谢谢”强忍“屙意”拿了递过来的手纸，竞走的姿势去了厕所……天有点冷，也起了点小风，石羊高擎了课本在楼前小跑着、也大声怪叫着继续了背书！她不信邪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小河沟里翻船……方言卓听到了石羊的背书，也明白了女生试图死记硬背这段文字！一身轻松的他决定投桃报李：“把握几个要点，注意事件关联和对比……”“可是，我只要会背这一题！”石羊说。“那么，几个关键词……”方言卓居然悉心指导她怎么投机取巧、去谐音记忆！石羊得了秘籍，又背了半节课，终于信心满满地在班主任和历史老师面前达成了背诵……班主任没有食言，顶着巨大的压力力保了她！可巧的是期末考试就考到了这个，石羊也以一门历史险些及格的分数摆脱了总分垫底的命运……
　　方言卓的表扬没有起到预期效果，进了班主任办公室分分钟后，也知道居然表扬了班里也是年级里和全校最不着调的学生！他从前不是班主任，不认识名震高一的“二皮脸”和“茅坑里的臭石头”！这典型竖的好、有想法呀……那会儿，方言卓的脊背有些发凉：怪不得高一年级邢主任三顾茅庐，罕见的自掏腰包治场，允诺不干涉他让他放手大干一场……饭桌上欲言又止了几次，看来就是想提醒他这个班的难度又怕他临阵退缩！上了贼船怎么办？方言卓有些无奈，正在想摸着船帮下船还是摸着石头过河的问题，副班长进来：“班主任！班里乱了套了……石羊说您拉拢贿赂她，她根本不吃这套，要搞死您！班长被她暴打了一通，现在班里正在划拳决定听谁的！年级主任上楼了……”方言卓慌张跑向了班级，也把一脸寒霜的邢主任挡在了身后，拍了桌子：“你们开心玩闹可以！但是这是班会时间，影响别的班绝对不行……”“班会有事说事你却没事跑了，难道怪我们咯？”石羊跳了出来，当着邢主任的面想一枪把方言卓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