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54、不能错过雪山

　　“人们说商业竞争就是理念的碰撞比拼！庄总面对的市场潜力巨大，又有着先进的理念，前景可观……”李勇不禁恭维，也问道：“那么，你能很快对我们这支队伍提供帮助吗？我越来越紧张协作共同和行程计划，还有安全的问题……我们这一伙大多是特立独行的年青人！”
　　“好呀！三天后我会派一个专业、有经验的小组来协助你，顺便做一做你们这类人群的相关市场调研和预案分析……至于这三天，我们一起登雪山有向导在暂时不需要其他的相关协助！可以吗？”庄之蝶笑了。
　　“VERY GOOD！”李勇很激动，红光满面地：“庄总，太感谢！我们‘靖远俱乐部’今后心甘情愿、五体投地追随王者集团的大旗了……”
　　“你看！老方，我分分钟就收编了一支队伍，这就是诚信、服务的魅力……”庄之蝶面向惊呆张了嘴巴的方言卓，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李勇他们之前被你的私人卫队震慑，早已经把你当成了大腿！你这又有理有利有节、有方法有气势地巩固了，提供专业小组帮助，他们当然就投诚了……”安妮从心理学的层面分析以后，也不由得赞叹：“之前你就没有这样坦言！天时地利人和，莫不为你所用！小庄姐，你是大咖……”
　　“安妮！你太聪明又冷静，我忍不住想收编你了！无奈范范先下手为强……”庄之蝶点头微笑，接道：“一路走来，我都是叫范范，老方叫小范，没想到你也是叫他范范，这莫不是你的私家称呼，要不要我改？”
　　“嗯！不要……”安妮点头，又摇头：“我知道你没有危险，虽然心里莫名有醋意，但是你却是安全的小庄姐……”
　　“这高帽子一戴，我还好意思吗？”庄之蝶笑了，看了方言卓一眼。
　　这时的方言卓接到了一个电话，正在寻找信号良好的方向：“喂！老邢你说，这里在雪山脚下，信号可能不是太好……”
　　“喂，老方！你听到了吗？好，我开门见山。”电话那头的邢校长咳了一声，接道：“石羊还是没有出现，我想，你不回来她就不会来……她的美女助理走了，换了一个剑桥的洋人帅哥，石羊的部下怎么都那么牛呀！他常驻这里，让女老师和女学生们心浮气躁，还有……你在听吗？听到了吗？嗯，他提出了一揽子校园规划，要建综合性体育馆和游泳馆，这些我很高兴地接受了……他还说有和欧美名校的教师交流和交换生计划，要改造体育场推广橄榄球运动，利用西大河训练赛艇，邀请美国常春藤名校和英国贵族子弟学校来比赛，组织毕业的校友和牛津、剑桥三角对抗赛……可是我听着怎么有点好高骛远，像是天方夜谭，我们是农村中学！还有，寒假有一个高一预科启动计划，让国际特种兵精英来对有意考我们学校的初三学生体验军训……你能问一问石羊到底有怎样的规划目标吗？最好让她派一个高级管理人才来，我，我觉得以我的小水平是玩不转了！我给你她的电话，号码是XXX……你试着打一下，她应该很忙，但是因为是你，她可能会百忙之中也接听……看能不能更改一些切合实际的，比如你从前喜欢踢球，我们发展足球运动，这个我们有传统孩子们也会踢！不像橄榄球凶恶的样子，就像是尅架，刺头的孩子才会喜欢的运动……老方你在听吗？嗯，拜托把我的想法传递一下……教育局方面没有任何阻挠和介入，要我全力配合石羊！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哪里，她的助理预算都是用欧元，出手阔绰的很！我都觉得我是在和联合国打交道、要办一所国际名校了，我要崩溃了……”
　　老邢又是一通少有停顿的机关枪，信号中间并没有中断，说了电话号码之后又絮叨了一会儿，无话可说才放过了方言卓，然后又短信发送了石羊的电话号码和一句话：“救救我！是我的理念跟不上了吗？”
　　方言卓想了想，回了短信：“相信石羊的能力如今应该已经登峰造极！而且，她一定是想她的母校好，也有执行的能力和资金，信她吧！我会劝她，劝她步调不要太大，把你的想法如实地告诉她……”
　　邢校长回复了一个笑脸和一连串复杂的表情包。
　　方言卓犹豫了——之前他没有石羊的联系方式，心情在非常想和石羊通话与通话了说什么之间很是矛盾，这有了电话号码也一定不会错，却更加纠结了该不该打或者怎么说了，犹豫再三，忐忑之下他还是拨了……
　　方言卓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逡巡，嘴里还念念叨叨，庄之蝶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愣了：打进来的显示是方言卓，他就站在她身前五米外，来电渠道是公司高管和少数亲朋才知道的另一个号码……
　　“嘟！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听到话筒中的语音提示，方言卓反而如释重负，他确实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和石羊通话，老师、朋友还是亲人？当年，他说过不再、也不配是石羊的老师，石羊却坚持说要回来报恩、然后爱他；那一个学期里，石羊经常在他们家吃饭，和方一帆姐弟相称（嗯，石羊不叫弟，总是直呼小帆、小饭桶）。这样石羊应该知道他打来电话，只是在忙暂时不能联络……
　　“小庄姐！你怎么挂断了？”安妮注意到了，问道。
　　“是机密的电话，需要深思熟虑……”庄之蝶面不改色心不跳，已经悄悄地先把方言卓拉黑了，她的应变能力出色。
　　安妮不再追问，方言卓喜忧参半又好像很期待的表情让她很诧异，范德哈赫却注意到了刚才方言卓拨了电话，等待时咳了一声，庄之蝶的手机铃声几乎同时响起。然后，这边庄之蝶挂断，那边方言卓有些失望、松了一口气，接着放下了手机，嘀咕：“她在忙，她很忙，她知道了……”

　　晚饭前，方言卓接到了一个女声的电话，让他激动之后又颇为遗憾：“我是董事长第一助理的高级秘书！董事长很忙，她授权我和您交流，如果是很私密的问题，您可以转达看能不能让董事长抽出时间来回复您……”
　　好惊呆！石羊果然很忙，她的助理的秘书……看来，石羊的公司做的很大，庄之蝶的助理艾米就有一个秘书团队十几个人，各司其事、备细忙碌！这样想的他看到庄之蝶端坐在餐桌前正在向他摇动右手，于是笑了，示意有电话要接……庄之蝶点头，拍了身边的位置意思给他占上了……
　　“一个亿的投资主要是校舍改造和场馆的建设，不必要建设综合性体育场，那么就要到软环境方面！董事长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要把学校打造为造福一方寒门百姓背景下的贵族氛围的学校！为了实现董事长的设想，这些励志、养成的东西都是必须，且有成功的案例和经验可以借鉴！橄榄球和赛艇能够锻炼、培养学生强健的体魄和团队精神……也会扶持足球，但是足球更需要孩子全面的素质和个人天赋，董事长不准备把足球建设为学校特色！瑞恩格雷厄姆就是去协助的，他性格不强势而且精通汉语，邢校长可能觉得他是外国人，其实大可以和他直接交流……另外，董事长申请到了不封顶只问责的国际基金，就是说后期投入将是持续的、无限的，只要不挥霍……方先生，您还有问题吗？董事长授权我把早上给邢校长的策划案发给您一份，因为涉及国际基金，是中英法俄阿拉伯和西班牙六种语言的版本，这可能吓到了邢校长！其实，他只需要看汉语的部分，其他是精确翻译表述……”秘书聆听了方言卓的电话之后作了详尽、条例清晰的答复，让方言卓再次震惊了石羊手下的非凡能力。
　　方言卓赶紧汇报了交涉成果，邢校长如释重负：“我是被联合国官方行文的策划书给吓到了！刚细看了，原来并没有那么难、那么离谱……这真是宏图大业！啧，不封顶的国际基金投入！我和瑞恩聊了，就是个睿智的邻家男孩，不过很帅，有他帮手我有膨胀的自信成为改制后的首位校长！想想第一批拓荒者，国际名校、寒门贵族、精英辈出……老方，你快回来吧，和我一起投身宏图霸业，名标青史！真心激动，我都好多天睡不着觉了，孩子们也都兴奋！当然，天天趴在窗口上看瑞恩的那帮子女生除外，她们兴奋的不正常……”
　　又看到了庄之蝶的招手，方言卓连忙挂断了邢校长滔滔不绝的絮叨，他确信这家伙亢奋了，从前的老邢和他是两种风格，他说的头头是道，老邢更喜欢动手——板演物理题，不轻不重地给男生爆栗和排山掌（不打脸不给耳光）、向女生摔书拍桌子，怒斥都极少！如今却像一个独守空房的怨妇……

　　“抱歉！学校那边有点事。”方言卓坐下来，立马赞叹了：“好丰盛的一桌菜！色香味俱佳，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老方，就是流了哈喇子罢了……”庄之蝶笑了，端给他一碗盛好的土鸡汤：“学校那边建的怎样了？校长要你回去见石羊了吗？”
　　“鲜美！不冷不热刚好……”看着大家艳羡的目光，方言卓不适了：“你们也喝呀，吃呀！”也告诉庄之蝶：“学校那边很红火，也许我再回去可能认不出了！我还没见过这一届的学生！石羊没有出现，她应该很忙，挣那么多钱来建设我们学校，太感动了！感恩励志的传奇……”
　　“方老师，土鸡汤是双份，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大李的妻弟进入了王者集团的中层，一定要给我们加菜……庄总说等你，我们哪敢不等？”季朗征笑了，端着小碗：“这我想给小琴盛一碗，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是伙伴，都是会疼人的人，这是借花献佛！”庄之蝶笑了，让方言卓险些呛到，罗小琴的脸也红透了。
　　丰盛的晚餐之后，罗小琴告诉季朗征：“我基本上拿定主意了！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和老程好离好散，我想要温心，不想让离婚丢掉我喜欢的工作！还有，我想登顶，迎接挑战，迎接未来……”
　　大喜过望的季朗征抱紧了她，絮絮低语：“听你的，都听你的，我后半辈子都只听你的！我会待温心好，像亲闺女，这下我儿女双全了……不丢工作，你们那边离婚，我们这边就领证结婚！本来担心你的状态不利于登顶，这心情不同了就没有什么好怕，我曾经登顶，我形影不离地陪着你……”

　　七点钟是雪山经验分享会，大李用上了扩音器，讲了很多注意事项——装备、体力、向导、气象判断，安全第一！方言卓等四人、季朗征等城阳的十二个人是一队，李勇他们靖江的百十号人分成了七队，还有旅行社组织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两队人，一共一百六十二人！第二天，每人一个纳西汉子协作（动用了全村从事向导的青壮年），加上驮运装备的马骡，后来在山路上绵延了里许的长线，蔚为壮观！“这是今年最大规模的一次登山！咱们一定要避免‘人多瞎胡乱’无组织无纪律，不是我危言耸听，哈巴雪山发生过多起山难……”大李作了总结，然后，告诫大家：“这里已经海拔2700，晚上很冷！今晚建议你不要洗澡，因为要避免高原反应和万一的感冒，那么你前功尽弃……”
　　睡前，各小队确认登山装备，补充给养……第一次登顶雪山，又是长途跋涉，方言卓不敢怠慢，没有写作就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早饭，喝了土鸡汤的大家元气满满，陆续在蓝天白云下的营地前合影，大李和几个协导却在一丝不苟地严格检查各位的行装……这时，大批精壮强干的纳西汉子来了，大件行李交给马夫驮上了马骡。八点半，一切就绪，声势浩大的轻装登山队伍沿着水泥路面出发了……
　　“还好，大本营除了石头屋子又建了几座框架大棚，这三百人虽然人满为患，但是还不至于有人在外面冻着……”大李告诉身后的方言卓他们，接道：“咱们登山的这一段就是徒步和骑行，沿途的风景很美，而且基本没有什么危险，黑熊、野猪看见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马也不敢过来骚扰……山上夜间很冷！之后登顶就很艰辛了，有人感觉不行的话就必须撤下来，人命关天！”
　　“大李！为什么特别关照我们这一队人？”安妮问道。
　　“因为我是领队，必须观察、带好队伍！说实话，自驾的那一帮男青年为主，身体很强健；旅行社的两拨人都是有备而来，有的已经不是第一次登雪山；只有你们这一队良莠不齐，女士多，男的有老季这第二次的，小范这登珠峰、月球都没问题的，老方这样看不出我想却可以的，和几个一看就坐办公室少锻炼的……不重点关注你们那我关注谁们？”
　　“你可以说我们这队美女多，帅哥多呀……”冯雪撇嘴。
　　“我们山里人实在！我说帅哥美女你们除了得意一下子然后会信吗？”大李笑了，点头：“也是！你们这一队5个都是美女，倒是我领队以来罕见的。雪山大老爷留压寨夫人不看美丑，是看谁弱不禁风……”
　　大李的话让五个女子面面相觑。然后，赵诗语张牙舞爪来了几下拳脚，冯雪单手空翻，罗小琴做了跆拳道的太极八章……庄之蝶也在她们逼迫之下做了几个彪悍的空手道姿势，安妮不以为然地抱了范德哈赫的腰和大腿……
　　“登顶的时候要靠自己，顶不住就得下来，别人帮不了你！”大李和一队的男人们一起哈哈大笑，摇头告诉安妮。
　　“安妮！我们一起努力，不给青岛人丢脸……”季朗征握了拳头号召同伴们，右手却温馨地扶了罗小琴的胳膊。
　　“看他们，真嚣张！”冯雪指了后面飘扬的“靖江远足”大旗和七面三角旗（勇、毅、力、强、悍、壮、刚），然后灵机一动，嗤笑了：“大靖江，大清八旗纨绔子弟！哈哈，你们容我笑一会儿，笑死我了……”
　　“你们！谁去泡了这个敢嘲笑我们的细丫头……”李勇话音未落，褚一休就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赶了上来，冯雪顺势故作可怜躲在了范德哈赫身后，楚楚动人地：“范哥！求你救我，救救小女子于风尘……”
　　范德哈赫和安妮哭笑不得，范德哈赫向后躲闪了，安妮站定了挡住了冯雪的追及，告诉褚一休：“我们把冯美人送你们了，求放过……”
　　玩归玩闹归闹，在大李保存体力的要求下，他们停止了打闹，渐渐的远离了村庄和人群，道路在变窄，海拔在慢慢地爬升。终于，水泥路到了尽头大家进了林子：“接下来的路很陡！大家都要骑一会走一会……”

　　近一个小时的上坡路，四五十度的大斜坡，地面泥泞、枯枝落叶很多。大家这一上来还没有热身，略显吃力，但是不影响心情，一直有说有笑。到达休息点——海拔3100米、地势开阔、青草稀疏的黄土坡，人们纷纷补充能量……一路玩闹的冯雪和安妮决定听从大李的建议，骑马上山……
　　觉得轻装徒步上山的难度不大，方言卓没有骑马，尽情地欣赏、拍摄一路的美景，给也在徒步中的庄之蝶各种的美拍……
　　沿途依然泥泞，但是有着丰富的植物和奔突逃窜的小动物，方言卓和庄之蝶渐渐地坠在了队伍的后面……
　　在黄土坡休息后，靖江七旗和“五四队”（五湖四海的青年人）、“天地会”（天南地北会合而来）的队伍已经抢先出发。
　　“爬雪山不是旅游！不能以旅游的心态来爬雪山，现在已经是高海拔，上上下下、东奔西跑很容易高反……”大李又一次过来提醒了他们，让正在撅着屁股拍摄的方言卓和趾高气扬造型的庄之蝶很是尴尬。
　　“李队！我来注意他们和安妮，你照顾其他的队员……”范德哈赫出来圆场，告诉大李：“我有药品和给养，也足以应变我们四个人！”
　　“好吧！”大李很无奈，拍了范德哈赫的胳膊：“我相信你！但是一定要多提醒他们保存体力、安全第一……”

　　“嘿嘿！我来了。”骑着马骡、带着牵马的协导李力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冯雪笑了，“我们就是来玩的！能不能登顶那是其次……”
　　“刚你和大李可不是那么说的！”李力很不满。
　　“咋啦？这是迂回！不然他怎么会放我过来？你不是仅次于他第二有经验的协导吗？是派你来监视我，我们吗？”冯雪刚才还软语相求，这会儿就转了针对叛徒内奸的口气让李力哑口无言，冯雪不再理他，嗲嗲：“小庄姐、范哥，带我玩哟……我也要美美哒地美拍！好不好嘛？范范哥哥。”
　　方言卓觉得眼冒金星，庄之蝶呆了，安妮想吐，范德哈赫尴尬不已：“好吧！你别乱来，我不会乱！真有状况我会拍晕你……”
　　“范范欧尼酱太狠了！”冯雪喔了嘴巴，跳下了马骡，抱着肩膀靠近了范德哈赫：“我才不信！你拍，你拍，你拍呀……”不但花枝乱颤地说着，还翘起了臀部撅了躲闪的范德哈赫，让他逃之夭夭……
　　“我和范范已经订婚，嗯，已经领了结婚证！你再这样休怪我辣手摧花……”安妮捡了地上的树枝，摇晃了在冯雪的面前。
　　冯雪愣了，看了胸前挂着单反相机的方言卓一眼，让他没来由地惊了一跳，庄之蝶恰在这时冷哼一声：“老方摄影师，咱们继续……”说着拉了马骡的缰绳，向后抬起了右脚，做了一个摆拍的造型。
　　这是高富白的大美女明显的警告，让她不要打方言卓的主意！她平常装作了“傻白甜”，不是真的无知无智到会探头去狮子老虎嘴里……于是，大失所望的冯雪有些蔫然，却也懂得退而求其次，暂避锋芒：“叔叔、哥哥、姐姐们，小雪是来玩的，你们都是玩主，带我玩吧，求你们了……”
　　安妮脱口而出“不带！”，后来也和其他人同意了。
　　他们五人和三名协导（协导不够，范德哈赫带安妮）成了一队的独立小分队，一边赶路，一边自在玩乐，体能的消耗自然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