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秋日如歌。古道西风，明月照我》华中岚虎

4、古今中外

　　预言恰如其时：月氏王被杀群龙无首，匈奴人不断残忍打击折磨着月氏人的精神和意志！大王子和二王子都不被信任，老王和平年代时指定的继承人阿禺浑此时年幼还没有建立势力，无法领袖四分五裂的月氏！兄弟们也都想杀掉阿禺浑，大母的预言说明幺弟只是等着喂狼，那么……
　　“狼！”南林惊叫了一声，先时没有人在意还以为她说的预言，直到狼影在夕阳下的帐幕上由模糊笼罩变的越来越轮廓清晰，和听到低沉的狼嚎……“保护公主！矢坎烈，你带两个人出去看看马匹……”史可坤吶发号施令。
　　几个时辰前看到东北方向沙尘蔽日，预计会有动物逃到这里，大家一起躲进大帐，准备天黑捕猎一些作为给养——他们接下来要深入不毛之地的流沙，之前有匈奴大队留下的马蹄和车辙印，这沙暴过后将了无痕迹，他们不一定能追的上匈奴右贤王，而且匈奴右贤王也未必够资格答应把月氏先王头颅还给他们，所以必须作长途跋涉三千里去漠北匈奴王庭之计！
　　“一头左眼有疤的大狼！似乎并无敌意……”帐外瞭望的卫士进来汇报。
　　众人出帐看到疤眼灰狼背对着大家，回了一下头，然后走走停停到了小河边，跟随着它来到那里，众人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黑马和一堆红色——汉军军服尚红，趴在草丛里背簇长箭、不省人事的刘芃也浑身是血！
　　“是这头狼要救这个人！来寻求公主的帮助……”南林惊呆了，觉得这事情和乌孙王子狼乳鸦伺、神灵眷顾的传说一样神奇、传奇。
　　“狼是草原守护神，送这个人来一定代表着天神的旨意，我们必须救活他！”明月认为，带领大家把刘芃抬进了帐篷。
　　烧起篝火和热水，用毛皮包裹着热沙源源不竭地为刘芃补充热量，清洗伤口、除箭、缝合、上药、巫祝、包扎……一个时辰的忙乱之后，熟能生巧的明月感觉到了明显的疲累却放松下来：这个汉人虽然失血很多但足够强壮，只要挺过今晚，补充营养修养些时日，他可以重新生龙活虎……
　　帐内的众人却是七嘴八舌：
　　“黄皮肤的中原人！原来有伤，这包扎实严了，看不出俊美还是普通，应该很强壮有把子气力，还是汉人的小官，不知道武艺……”
　　“那头大狼还在！似乎不能放心离去……”
　　“月氏的拯救者是狼！独狼！会不会是它？是它就会吃了小王子……”
　　“是狼神！预言总是大致的方向，不会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应该是个英雄，不然他怎么发号施令团结我们、指引我们？也许英雄和狼关系密切，可能有狼的图腾，或者狼听他的号令……”
　　“他来自东北方，狂暴的沙尘都没有吞没他！又有独狼护卫……”
　　“大巫王后的预言？可是拯救月氏的不会是一个生死不明的中原人！他怎么可能知道西方乐土？东北方那里是匈奴人的地方……”
　　……
　　坐在角落里的阿禺浑手里握着他随身的刀子，刀背在支撑的柱子上无意识地划拉，没有说话，炯炯炽烈的目光却不时地看向他的姐姐和毡毯中包裹着的刘芃，终于站起来，问了若有所思的史可坤吶两个问题：“姐姐出手这人一定不会死了？拯救月氏的一定来自部落之外吗？”史可坤吶莫名其妙，想第一个问题问题不大，第二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正在嗫嚅的时候，阿禺浑轻悄地走到了帐篷外面，抱着肩膀仔细地观察起了疤眼巨狼。之后两天，卫士们看到阿禺浑在沙地上写画，好像是在画狼！因为重伤的刘芃不能移动，他们也只好在这小河边的绿洲暂时地停下来，连续追赶匈奴人的大队十多天也需要休整一下……
　　“月公主！他没有醒来，他这是在呓语，他在抖，脸上通红发烫……”青禾观察了刘芃的状况，摸了他的脸，然后告诉明月公主。如果刘芃有知觉、听觉，能说话的话，他会这样较为专业地表述：“我浑身发酸疼痛，在发着高烧，好像感染了，要注射抗生素，需要先做一下皮下测试……”当然会惊呆这一帐的古人，不，大多为鹰鼻深目、少量有混血体征的古代白人！不过，刘芃只有模糊的意识，各种的感官都有问题，也不清楚自己是死是活……
　　“幄帐不大，不能篝火，也不能把他放到帐外……史可坤吶将军，你带人去河边提水、烧水；小南，你和青禾用浸热水的麻布为他擦拭手足四肢……”明月指挥若定，转向了矢坎烈卫士：“你脱了上半身，抱着他，给他取暖！你们几个围上毛皮，或者去篝火那里把自己烤热，然后来替换矢坎护卫……”
　　看的出明月有着十足的经验和把握，众人各自去了……
　　这是救人，月氏也不是封建礼教的部落，大家都没觉得怎样！迷迷糊糊中的刘芃觉得四肢百骸有了暖意，不断有人用温香玉软的躯体（他的感觉有较大偏差，属于典型自我陶醉！如果知道真实也许会羞惭无地，从此落下了毕生的心理阴影和障碍）温暖他，身子不再抖了，他完全迷糊了过去……
　　又昏睡了一天半，感觉到了饥饿，醒来的刘芃还是全身无力，也惊讶地看到自己被半坐半躺着埋在了热烫的沙堆里！沙浴吗？他弱弱地动了一下，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楚，于是哼了一声，一个白人小孩跑过来蹲在他面前，拿掉了他头上的薄木板，惊喜地叽哩哇啦了一通外语……刘芃确定绝对不是英语、日语或者韩语，应该是古代中国非汉语的西部方言！半年来和汉军营里的伙伴们从普通话到北方方言再到勉强的指手画□□流，已经被人家鄙视和嘲笑了N多次，如今又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语境中，刘芃深刻体会到了只会一种母语的外援在一支球队里的艰难困苦，神游物外地想到是不是要依赖技术（现代知识和战斗力）来在这古代赢得NB的一席之地，可是他很虚弱，大太阳也让他蔫然……
　　“小南，喂他一些羹汤，别放肉！”伫立在帐篷阴影里的明月公主没有回头，向帐内呼唤了一声。大漠的风沙和干燥更甚于天山（祁连山）草原，她有些不适，嗓音也变的沙哑，听不懂她说的什么的刘芃原本想着亭亭玉立的会是风华绝代、温柔贤淑的美女，于是心情上有些小失落……
　　阿禺浑扶正了他的身子，南林捧着一只陶碗来到他的面前，羊肉的膻腥气味不知是来自于那碗汤还是小孩、女人身上，半年多的边塞戍守他已经渐渐适应了不再作哕，也看到了碗里飘着的鲜绿的不知何物的东东……
　　仓皇逃遁的时候回头，刘芃的左颊到上唇被偏差了的箭豁开了一道不连续的口子，又被明月做了包扎，他张不开嘴！粗手笨脚的南林扒开刘芃唇边的麻布，让他好一阵难受，脸上的肌肉动了更是唏嘘吃痛，南林不由分说，把碗里不烫的羹汤倒了一些在右手心往他的嘴里送……
　　好凶蛮不讲理的小护士，还不讲卫生！刘芃哀叹，也只好响应，半柱香之后，肚里有货的刘芃感觉到了气力的些许恢复，也努力地抬眼看了专心伺候的南林：一个绝对素颜，衣着也朴素，瓜子脸、柳叶眉、鼻子很挺，看着很舒心的女孩子！如果过年的时候带回家，妈妈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满意度……
　　胡思乱想的刘芃的目光不一般，嘴角也有了古怪的笑意，南林歪着脑袋瞅了他两眼，顽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站起身来，左手拎了空的陶碗，右手摇摆着：“月公主！他居然喝掉了一大碗羹汤，涓滴不剩。可是，我怎么看他像一个粗鲁又笨笨的傻子！中原人只想着安居乐业，也许他天生就傻所以才到这大漠里受苦当兵，或者是被匈奴人给打傻了、吓傻了？”
　　“别胡说！他只是重伤未愈……”明月不以为然，笑了：“母后讲过，汉军许多都是追求战功想封妻荫子的有志青年，装备又精良，她小时候亲眼见过一个落单的汉兵中箭后砍杀了四个匈奴人，伪装现场然后在野马群中藏了一夜，凌晨又逐一清剿了一个匈奴十夫小队！那份坚韧、狡诈、勇悍……”
　　“我知道那个故事！可不是说汉兵都那样……”南林、青禾和明月亲如姐妹，所以脱口而出：“那个汉兵虽然救了小时的王后，但是看着我们月氏女人被凌辱无动于衷，还带走了两个女人，最后被匈奴人追上杀死在黄河岸边！女人没捞到，命也没了，图财图女人不要命……傻子！”
　　刘芃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听懂的话会以他半年来对边塞的熟悉作出解释：常年在外的一群年青棒子、大老爷们，悍不畏死，但是生理空虚，看老母猪都是双眼皮，如果掳到美女，无论送给上司、送到京城，立功受赏；还是私藏、独享花花世界，都是天大的、仅次于封侯拜将的大好事……掠夺绿洲的时候，他说要放走老人儿童，兄弟们说无所谓你看着办！要放那个有姿色的匈奴女人，兄弟们几乎和他翻脸拔刀……决定追回的时候一个个比兔子还快，最后亢奋过头不小心冲过沙坡进了匈奴大队人马殿后的队伍里……
　　明月公主没有和南林争辩，在刘芃逆着阳光的目光中走了过来，阿禺浑迎了上去：“阿姐！他会好起来的不会死，是吗？”
　　明月公主的脚步没有停，侧向了阿禺浑：“是呀！再将养调理三个月，他就完全没事了，可以和你一起摔跤玩了……”
　　“好呀！”阿禺浑非常高兴地拍了手，看向了刘芃。
　　阿禺浑恰好挡住了日光，刘芃也得以清楚地看到明月公主的样子：环佩叮当，微笑中的五官春风拂面，端正的姿态凸凹有致，美不胜收……
　　“娜扎！热巴！奥黛丽赫本！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刘芃仅露的一只右眼瞪圆，喔了嘴巴，僵直了身子，不自觉地流了哈喇子。
　　“是个傻子！”青禾过来用手帕一样的麻布抹了刘芃的嘴角，也让他从梦中惊醒，说些什么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或者粉身碎骨，以身相许？好像意思相差无几……不要怪俺太贱，只怨美女太美！胡思乱想的刘芃嘴里吚吚呜呜不清不楚，他说不出，也不会用人家听的懂的语言表达……
　　“和我们部落的男人们一样！见了月公主流口水……”南林笑了，给了刘芃直直的脖颈一下，明月公主张开了手但是阻拦不及，只有苦笑，刘芃有苦又痛却说不出，只有“呵呵”着在无法动弹中皱了眉头……
　　第二天一早，更大的苦难来了——刘芃在割肉剔髓的痛楚中醒来，嘴巴堵了叫不出声，本就不大能动的手脚也被捆绑，那个白人小孩拿着一柄小刀在他胸前比划！在绘画，刺青！？可是，他不是木头！小孩手里也不是激光刀，而是寒光闪闪的匕首！应该还没有麻醉，这年月有麻醉会麻醉吗？他痛的死去活来，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小变态！？死小白娃子！？他妈的，老子要生吃活剥了你！？哎呀，哎呦呦，求你了，饶了我吧，小哥哥……这穿越到古代真不好玩！似乎有九九八十一难在等着折磨他，阿弥陀佛！他信佛，但是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唐僧，汉僧？不对，西汉时没有佛教，西汉人信仰什么？救苦救难呀……没有猪被杀的惨叫只能哼哼扭扭、胡思乱想的刘芃终于痛晕了过去……
　　“阿禺浑！你做什么？”进帐来的明月公主大惊失色，觉得一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聪颖成熟的阿禺浑一定是疯了，要残害一个重伤未愈、九死一生的陌生人！无冤无仇……呀，难道是因为这个人与狼同来，相似了预言，阿禺浑担心自己的生死未来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明月想到了。
　　“阿姐！我有一个计划……”阿禺浑手上有血，转动了机灵明亮的眼珠笑吟吟地告诉明月公主：“他是外族人，独狼把他从东北方送到我们月氏部落！所以，预言的就是他，一个未来拯救我们部落的大英雄！苦难的月氏人不能再等，我要人们笃信他，他就是有着狼图腾的狼神使者……”
　　看着气息奄奄的刘芃，明月公主哭笑不得：“狼神或者它的使者觉醒是要你割肉喂饲，你不担心吗？”说着连忙动手为刘芃止血，不得不承认，阿禺浑有着绘画的天分，只剩下眼睛和额头细部、几乎完成刺烫的狼头图腾惟妙惟肖，颗颗粒粒的血迹渗出来，她脱口而出：“浴火红狼！”
　　“嗯！”觉得几乎完成了杰作的阿禺浑很开心，摇头晃脑：“月氏需要英雄来拯救，阿禺浑的血肉、生命又算的了什么呢？狼神是要吃我的肉，嘿嘿，我先割他的肉……阿姐，你不要往外说这个秘密！你闪开来，我给他刺上狼的眼睛……”说着就要推开看着刘芃有些失神的明月公主。
　　“好！我不说……”明月公主没有让开，却摸了阿禺浑的小脑袋，按下了他手里的刀子。幼弟聪明灵慧、果敢决断，深得父王的喜爱，将来成年了一定可以领导部落，可是目前的月氏危机四伏、四分五裂，更需要英雄！她有了一些悲伤，劝慰了阿禺浑：“有几个卫士看过他的胸口，我会让他们缄默！预言说将来觉醒，那么现在不需要让狼神的标志完整，不用刻了，我也担心他身体弱承受不了……只是他是中原人，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助我们月氏部落……”
　　“金银财帛，良马美女，只要他提出来……”阿禺浑眼中精光闪烁。
　　“我不愿意！”受到这般凌辱，觉得这不是他的时代，又幻想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要建功立业的刘芃觉得要么回到现代文明或古代中原文化圈，要么带着昭武九姓（月氏）击败外族人（匈奴），他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梦想战死沙场的热血青年，怎么可能带着几十万月氏部众一路向西逃遁万里离开伟大祖国的怀抱！虽然历史好像真的是这样……

　　洋洋洒洒敲了许多字的方言卓有些得意，摇头晃脑浏览、默念了两遍，确认没有别字和疏漏，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于是邮件发了方青卓，然后洗漱、睡觉。这大理下关风真是执着，没日没夜的没有止歇！关严窗子的方言卓还是听到哪里晾晒衣服敲打玻璃的轻响，也想起了忘记和加州那边早起的孙梅聊些什么，但是眼皮打架，算了，明天再说，他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
　　当晚没有多梦，没有妻儿、没有小青，也没有教室和教过的学生，依稀只有在洱海公园广场上“偶遇”的那个女孩，总觉得似曾相见过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方言卓是个脸盲，只记得熟头熟脸的面孔，对美女一见之下短时间内记忆犹新，长久了也是没什么印象，除非电视剧里的当红影星……不过，女孩虽然漂亮却非他欣赏的类型——有刺青，太自我，骄狂自大……更谈不上喜欢，他是有家室的中年男人，顶多欣赏不会非分之想，和青春靓丽90后有明显代沟的70后老男人，爱看美女也掩饰了不直视、标榜正统正宫的本分男人……

　　早晨，洗漱了的方言卓打开笔记本电脑，微信跳了出来：
　　“忘了做功课？不想我吗？不想儿子吗？”这是孙梅的抱怨，然后向下浏览，方言卓看到了孙梅关于昨天（加州还在昨天）一天流水的汇报，也提到了一件事：李建强真的出了问题，手术重大事故被停职停薪了反省，所以晏姿和小悠资金链供应中断，小悠想去勤工俭学，晏姿准备去餐馆刷盘子……看在眼里，想帮她们又怕露富的孙梅很是矛盾纠结，要方言卓的主意。
　　“她们不在身边吗？”方言卓思考了一下，得到确认以后接道：“真到她们山穷水尽的时候必须出手！就说我们这些年为了儿子的留学准备的钱多，以借的名义接济她们。晏姿这一年多来都是全职陪读，其实应该融入当地社会……还有，你有烹饪的天赋，轻轻松松就考到了职业级的厨师证，等儿子安顿下来，你可以带着晏姿去餐馆应聘，想接济她们多少还不是随你的意思……”
　　“老公老公你真棒！”孙梅发了一个眉飞色舞，又跟了一个称赞和一个飞吻，“这里中餐馆林立！美国鬼子去中餐馆吃饭和我们进西餐馆吃西餐一样被认为是隆重、比较享受的大事。可说实话，来这里去过几家中餐馆，味道真的差强人意，还经常放一瓶奢侈品的‘老干妈’来撑门脸……”然后就开始展望她大显身手、红遍唐人街，都想到在美国开孙方记的中餐厅了！直到晏姿拎着食材从外面返回，换鞋子的同时问道：“阿梅！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孙梅连忙关了笔记本，讪笑道：“没聊什么！老方独自一人骑行游大理、丽江，开心快乐的不行！真是，男人有了自由就像有了翅膀，能上天……”
　　“可不是嘛！但是前提是有钱……”晏姿对于孙梅和方言卓聊天却聊的那么开心，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见不得她而关了电脑有些狐疑，也没有太在意，趿拉着拖鞋过来：“我们家老李省吃俭用，同事们去KTV或者聚餐都不敢去、不舍得去，这一年多来真是辛苦他了，但是为了小悠的前途他说值得！这事故一出老李倒是自由了，我说到美国来散心，他说来回机票要花钱，物价又贵，怎么也不肯来……这边物价是贵！尤其是吃的东西，也没有菜市场……”
　　“阿紫，我去做晚饭！还是你屈才来给我打下手……”孙梅站起来，接过了手提袋去厨房，打开冰箱指点着：“这大晚上的就该吃少，多吃蔬菜！鱼香茄子、干煸豆角、香菇青菜、麻婆豆腐，再两个凉菜，皮蛋豆腐和凉粉，还要做汤吗？我看不如少一个凉菜，小悠喜欢凉粉，那么皮蛋瘦肉粥……”
　　“阿梅！I服了YOU了，你厨房里的才干真是了得！”晏姿啧啧赞叹，真的五体投地：“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做菜，如今竟到了大高手的境界！老方真是有福，怪不得那么腰粗，老李宁愿吃食堂都不肯吃我做的菜，闺女很小就闹着跟他去食堂！我也努力可就是没那个天分，做熟就不错了……”
　　“俺家老方说那叫心宽体方，说嘴都吃刁了，骑行路上饿了几顿，但是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只好泡面或者硬着头皮下馆子……”孙梅噗嗤笑了。
　　“阿梅！老方在云南，又是大理、丽江高危地区！要知道现在的小女子很疯，就喜欢老成持重的中年男人，说有内涵懂珍惜！嗯，她们嗲称大叔……不要以为老方有一副安全的外貌，真失了节……呀呸呸，看我这乌鸦嘴！”晏姿一边择菜，一边唠叨，不小心就跑偏了，于是连忙岔开话题：“小悠这些天重了，咱要限制她的食量，我们三个人都盯着她！让小帆多吃点……”
　　“我们家小帆无肉不欢！阿紫，我给他切点香肠……”孙梅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