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秋日如歌。古道西风，明月照我》华中岚虎

3、古今中外

　　逛店的结果并不满意，没有找到符合方言卓要求的无人机——性能要上佳，续航时间长，操控简便精准，还必须是国产……有店家认为：要么追求性价比，要么追求高价高品质还寄望于国产，说不是图便宜！他们分明在强店所难。于是，脸色越发的难看和不耐烦，有的就是黑脸逐客了……
　　“方叔，我觉得那么不如网购了！”段杰提议，也给了收货地址建议：“小水，曹婉儿不是在丽江做地陪吗？让她代为收货应该可以……”
　　“是可以！她是马大哈，滥情狂！这一年多来在丽江，更加需要防着她了！但是我想收个快递她应该还可以吧……”唐若水点头，有了诡谲的神色：“方叔，你如果同意，我就打给她！不过，只让她帮忙不要她做地陪，她是个高危女子，没有什么职业底线！方叔您又是一个处久了难免不动心的底蕴大叔，那女子近来迷韩剧，花痴的很！上个月公司刚处分过她……”
　　方言卓哭笑不得，脑海中也大致勾勒出了曹婉儿的形象——一个呆萌可爱、我行我素、只想浪漫今生的小女生，随即应声：“那好吧！我只去取东西，本来就是准备自由行丽江，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唐若水在街边打给了她的闺蜜曹婉儿，要了地址还是忍不住叮咛：“方先生年纪大些，有花白的头发！人家有和美的家庭，悠然自在的生活，别打搅人家！终极警告，别胡来！弄到我们没的朋友做……”
　　如果那个女子真如小唐的形容，加上她煞有介事的嘱托，好奇心驱使之下不大胆尝试才怪！听到小唐的通话，方言卓更加的哭笑不得，只好默默掩面不语……他们都不知道，曹婉儿那边的向往之心已经被勾引了起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怎么早些见到让“糖水菇凉”念念不忘、反复叮咛的大叔了……
　　在街边小店品尝大理美食的时候，完成了订单——17998元，一款性价比高、专业影视的高端产品，他们一路边走边填了地址来到广场，听到看到了网络神曲《3AR》、《PANAMA》和《SEVE》串烧表演，这是抖友！小唐和小段恋恋不舍，方言卓今天的计划本就是放松，于是也驻足观瞧……
　　舞蹈的节奏感很强，但是做动作到位还有美不胜收感觉的就只有那个打头的女孩，后来又加入了不少，再后来大家都看她表演……看的出，女孩有着出色的舞蹈功底，栗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羊毛衫，曲线浮凸，右边颧骨位置纹着一只五彩小蝴蝶，微汗的脸上洋溢着绚丽的笑容……
　　“大叔！我渴了……”又是一曲终了，停了舞蹈，挽起了长发的女孩走向了方言卓，咬着下唇向他暗示了要求。
　　周围几个已然迷醉陶醉的男青年回过神来，争先恐后递上手里的饮料，谄媚：“美女，我的！”、“美女，给你！”、“美女，这是功能饮料！”
　　我见犹怜的女孩并不理会，依然坚持：“我喜欢矿泉水！”
　　方言卓手抖了一下，他并不喜欢女孩的骄傲自大，但是人家的要求不过如此，不忍痛也没有割爱的他从背包一侧拿过一瓶水：“我的喝了一半，这瓶是完整的，给你！再多就没有了……”
　　“谢谢大叔！”女孩嫣然一笑，秀发垂下来，拧开瓶盖仰面补水。
　　“好豪爽自我的女孩！”方言卓心下暗道，转身要在七七八八、复杂纷纭的人群中离去，人们此时都在欣赏眼前女孩的洒脱靓丽。
　　“我要加大叔微信！”女孩挡住了他，让周围的年青人艳羡嫉妒到无以复加，看着方言卓疑问的目光，女孩解释了：“我一定要付钱！小羊从不欠别人，虽然大叔不在乎，但是我心里会不安……”
　　“哦！”这样的理由不太好拒绝，方言卓犹豫了一下，告诉唐若水：“小唐，你收了这点小钱吧！我们坐公交……嗯，不够，才两块！”
　　唐若水吐了舌头，加了微信，女孩心不在焉地付了钱，拎起地上的单肩包，回头看了方言卓一眼，走了……
　　“方叔！我觉得那个女孩好像是预谋的，她想认识您……”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段杰摸了下巴，沉吟道。
　　唐若水收了指头，左右地摇晃了，盯了手机说道：“是呀！她的微信名叫……是一只呆萌可爱的小绵羊！方叔，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方言卓大不信，嘿嘿自嘲：“方叔年老色衰，色衰而爱驰！又没钱没势，瞎子也看的出来，NO有关注价值……而且，刚才因为心痛那一点网费都没舍得微信收款，这样吝啬小气也是没谁了……”
　　“不对！”唐若水摇头，发表了不同意见：“那是您的原则性！其实您的人生态度和生活品质追求是上上之选，久了就会被吸引。而且，您花钱大方，可不是精打细算，倒像是刻意收敛了装作了没钱的样子……”
　　方言卓惊了一跳，看来克制不了、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藏不住的……那么顾左右而言他：“也许老婆大人不在身边一不留神就大手大脚了！这个对小女生很有吸引力吗？下次再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记得从前独自逛商场他总啥都想买，兜里的钱花干花净，买了一堆一车篮的东西，每次都有不好吃、用不着的，然后，被持家有道的妻子孙梅嗤之以鼻、大加痛斥：“就该在乡下混咧！这进了商场进了城，不知道自己有几个钱，花了眼，花个底掉……”想到这些，方言卓有了惭愧和思念的复杂感觉，讪笑中忽然冷脸严肃了。
　　下午，方言卓计划步行游走下关。于是和唐若水、段杰暂别，记得小唐的话“只看不买，只赏不玩，快乐自由行！”拿着地图，悠然行来的他深刻感受到了大理的真实和有趣、惬意：大风微浪，鸟语花香，有悠然自在、歌之舞之的恋人；也有很多为景所迷、感同身受的抖友……
　　天黑下来的时候，风声中的方言卓在洱海公园看到了相得益彰的“苍山雪，洱海月”，绿树花丛中对影成双，大陶醉了……

　　晚饭后，方言卓看到孙梅的微信有着得意也有着悔意：昨晚逛商场，她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有送晏姿和李悠的衣服、鞋子，虽然觉得是谢意，不菲的价格还是很惊讶了她们！晏姿的丈夫李建强那边似乎出了点状况，而她一脸的幸福还险些暴露了方言卓无敌的运气和他们钱财的来路……
　　看来大家都要隐忍低调！但是纸包不住火的，这早晚的暴露即使别人接受也很难坦然，也许就没有了从前的信任和平常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想了，捱一天是一天吧！方言卓摇晃了脑袋，去看方青卓发过来的资料：
　　“你好棒！”小青的开场白让他不由得鸡皮疙瘩上身，他们都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了，还这样萌萌哒！不过记得大学时只要赞扬，小青就是这样无所顾忌大叫大嚷还拍手跳脚，每每让他心旌荡漾，然后苦笑：“说说理由……”
　　“穿越自然而然，设定想建功立业却开挂——残酷到开场差一点挂掉，重视知识又不夸张标榜英雄主义，还有轻松诙谐幽默……所以真棒！青决定一字不改。我已经过了武威，马上到张掖，资料上传中……继续你的《方氏春秋》，期待中！”方青卓给了见闻资料和图片、视频，还有一串串的心和鼓掌。
　　真是让人振奋！方言卓得意地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子——小青总是这样，对他只有欣赏鼓励，从前驱使着他做到很多惊人的成就：
　　大三开学季到西安实习，方言卓是贪玩一派，小青以“陪她盗墓”和“送他官窑瓷器”的条件交换胁迫他参与汉侯墓发掘，大量的实地工作和资料搜集后，终于在和“地头蛇”陕西师大历史系的群雄论战中独占鳌头，“妖方”初露峥嵘，让对手为之五体投地，不小心绊到台阶“跪了”……官瓷到手，方言卓很是激动，直到毕业季，小青几次试图偷换不能得手，终于告诉他上当受骗两年，那是赝品他不懂也看不出，要给他真品。方言卓说，只觉得这是小青送的就是好的，真的假的都无所谓，要珍藏！小青莫名地哭了，让他手忙脚乱。后来那个瓷瓶被儿子养了泥鳅，他百爪挠心。再后来不小心摔倒碎了，他暴跳如雷，孙梅莫名，儿子大哭，他灰溜溜地打扫了，想用胶水粘起来时，孙梅越发狐疑追问，他只好放弃，下楼把它们埋在了单元楼前面的草地里……
　　大四，钱教授做曹操宗族墓葬的考古，有一些发现和不明就在教室里和大家分享，小青逼着他看了许多从妈妈那里拿到的古籍和研究资料，还给他布置作业。第二天，在课堂上推了他和钱教授“亮剑”，很是震惊了钱教授和同学们，结果方言卓觉得最高危、需要大量死记硬背可能还会挂科的这门课还没考就被钱教授钦点过关，“和我论剑的水准，无论识见还是视角都让本人叹服，我怎么敢挟私报复让你挂科？我想推荐你去考浙大历史地理的研究生……”得到系里学术权威钱老赏识，方言卓一扫之前千辛万苦苦战期末考的无良窘境，科任老师们都自觉放过他，“妖方”一时间名声大噪，风光无两……只是方言卓英语太LOW，死活弄不够基本的分数，都没有敢报名研究生！第二年，小青轻轻巧巧地考上了浙大，还俏皮地把录取通知书改了他的名字寄过来，让当时还仅仅是女朋友身份的孙梅大惊讶了一把，害的他诅咒发誓才蒙混过关……
　　……
　　方言卓也记起来大三的时候，新生中来了一个高中母校的学妹，一定要跟着他吃饭、去公教、泡图书馆，逼的小青化妆、高跟鞋、知性性感出镜，终于杀的“小白娘子”片甲不留，无地自容……方言卓为小青另类未见的形象惊掉了下巴！那以后，小青彻底封死了“妖方”和所有白娘子可能的道路，成了她专享的哥哥——容貌、才情、各种的好，小青没有旗鼓相当的过手之将！加上砧板上是颜值、家世背景不能担当的方言卓，这仗似乎怎么看都不该打，不值得打！他腹诽过，“我当你哥哥可以的，踢完球有个女朋友也应该可以！为什么阻挠我……”小青眨着眼睛，悠然说了一句，“我陪你就够了，你还是踢球去吧，记得陪我小炒部晚饭！不然陈威要来……”他无语了，踢球之后准时去了小炒部，抵抗了体育系一哥忽然灰败的脸和想杀人或者撞树的灼灼目光……然而那层窗户纸是那么的难以捅破，渡过了大学四年他和她都没有过表白……
　　想到这里，方言卓有些惭愧——原以为永远忘不了小青，可是只有毕业后的两封信也是欲言又止、平淡如水，然后遇到了孙梅，虽然时常也浮作了小青青春靓丽的面庞，方言卓还是结婚了，后来听说小青也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父亲一个老战友做政府公务员的儿子，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时过境迁，不想了！”方言卓收回思绪，觉得月华刚好，要写刘芃和明月公主的初见了，西北大漠的月和西南大理的月应该没有什么大不同，据说高原的月也圆更大，更加清朗！呀，小青拍了山崖之上的夜月，还附有独狼啸天的图片，合成了就是传说中的月狼……方青卓总是默默地为他做了许多，这次似乎想扶持他又一次扬名立万，“小青”是资深的网络写手，有百万的“青丝”在握！如果不成功，真心对不起小青一贯的信任和支持！方言卓拇指扶了下巴，酝酿了情绪，然后十指相扣，张开了臂膀，伏案专心敲键盘：
　　感觉没有地狱的冰冷和阴森，暖洋洋的如在云端，我死了？是在天堂？还是回到现代的空调网吧？或者准备期末考？不明身处何境，也不知死活的刘芃感觉到了钻心的痛楚，不由得□□出声……
　　“他醒了！”有女声惊喜叫道，刘芃却听不懂。
　　这里一阵子忙乱，刘芃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怎么了？瞎了吗？”他挣扎着，感觉到了左眼眶的疼痛，嘴也张不开，心下只有悲伤绝望：还在大漠，还在汉代，好像也就是赖活着，身体一些零部件不知道是没了缺了还是不管用了，反正就是似有若无，不听使唤！脖子也动不了……
　　“那头疤眼巨狼还在！”拉开帐篷，麻衣女子南林向绸衣、面容清丽、有着头饰和耳环的青年女子告诉。这是她们的公主，成年大礼以后会和她的母后一样成为让部众顶礼膜拜、迷信信奉的医巫神女——‘上女’明月。
　　明月的母亲是传奇——医术通神，精通占卜，通晓许多部族的语言，还懂得耕种、养马，善于经营……这样的人才在古代社会必是圣贤、一方富贾，在现代社会也是人上人、能登榜福布斯的人物！所有月氏部众对她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以能亲吻她踩过的土地为荣，母亲爱上了王，以神谕的名义嫁给了先王，把明月抚养成人以后又专注于医巫并预言了明月的神女地位……在现代，明月会是权力二代和富二代，享受最优渥的生活。但是，她的性格柔弱谦和，也不争强好胜，就像一个家教甚严的贵族女孩那样规规矩矩地学习了母亲教给她的一切技能并实践应用，是学霸却拘束低调地不显山不露水……母亲说，她继承了父王的谦虚谨慎，也有她的聪明灵慧，却不适合成为领袖部族的神女！
　　刘芃不知道门外有狼，他也和狼不熟，这副躯壳的前主人却对疤眼巨狼有恩：伙伴们轻易不敢出堡垒，项芃却几乎每天都要出去耍，不顶盔不挂甲，骑着黑马自由行——如今的刘芃喜欢昆虫，从前的项芃的爱好更加非凡，他更喜欢去看狼！这里的草原狼常常大白天活动，因为食物充裕很少集大群也不去骚扰牧人、羊群，项芃喜欢看它们追逐野羊野马野兔子，渐渐地和在这一带横行的灰狼成了几十步开外可以停下来摇头点头致意的朋友。终于有一天，百无聊赖的项芃见到了灰狼被一熊一鹰夹击、危在旦夕，于是愤而出手救了劣势窘境中的灰狼和三个小狼崽！鹰似乎和灰狼有仇，锲而不舍地骚扰灰狼的三个孩子，可能灰狼从前伤害过她的孩子，三个小狼的呆萌、不知危险已经让灰狼顾此失彼、应接不暇，那头棕熊从山上下到这平地里来玩，应该也看中了三个萌宠，于是乘狼之危抢走了其中之一，鹰也同时得手抓走了一头小狼崽摔下来又要俯冲，被棕熊拍瞎了一只眼睛的灰狼跳天（鹰）够不着，叫地（熊）打不过，悲伤绝望到极点！天神一般出现的项芃有弓有刀，很快结束了这场立体战争——三支穿云箭射的鹰仓皇逃遁，一柄寒光闪闪的战刀让熊自知难搞，嘿嘿着放下了小狼崽抱着屁股回了山上……给受伤的小狼崽上药、包扎了伤口，项芃又示意草药可以抹在灰狼的眼皮上，然后回营了。那以后，远处眺望的牧民常看到项芃独自一人在草原上自由来去，对他恭敬有加——他身后经常跟从着几头狼！在草原，狼是自由、强悍、坚韧的动物，草原的守护神，却追随了一个身强力壮的汉人青年……
　　沙尘暴停了，路过的疤眼巨狼却继续追逐了精疲力竭的大黑马！它知道这次它们是在沙尘的边缘，但是起了沙尘就很可能是连续的，一波又一波，无休无止直到天黑，狂暴地淹没一切，让大黑马、重伤的刘芃和沙面上了无一物！西面的绿洲才是沙尘的强弩之末……疤眼巨狼不管不顾大黑的疲惫和明显的示弱谄媚，凶相毕露，甚而在大黑的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口，吃痛的大黑奋起余烈，惨嘶着一路狂奔，终于倒在了这沙漠中蜿蜒流淌的小河边……
　　灵性感恩的疤眼巨狼熟悉这里的草原、大漠和绿洲，它找来了草药，也决定把刘芃托付给这一小队的月氏人和柔弱爱心的明月公主——它看到了明月公主小心翼翼地给受伤的野兔包扎……
　　“月公主！月氏大难临头，您为什么还关心这只小兔子？匈奴人残暴蛮横，恃强凌弱，贪得无厌，即便跪下来祈求，怕也不会把大王的头颅还给我们！何况公主您不能低头……”麻衣婢女南林在帮她，同时嘴里也在抱怨：“坎莫罗大人是乌孙部降将，粟可洛王子去年秋天最先提出让公主您嫁入匈奴，那就是个懦夫，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他们是送公主您羊入狼穴……”
　　“小南！记得你是羌人，大雪灾那年被父母送给了先王，然后跟了我，我们姐妹相待，你也不愿再回到山南草原……”明月站起来，没有看到夕阳余晖映照在帐幕上的狼影，笑了：“坎莫罗的母亲是我们月氏人，这些年忠心耿耿、征战四方，只这三年来确实打不过凶暴的匈奴人，先王在时非常欣赏二哥的经营头脑，他在乌孙故地的耕种赚取了大量金银玉石，拿到东土中原换回了许多丝绸、铁器！二哥他不想打仗，说汉人都打不过匈奴人……”
　　“要不是二王子按兵不动，大王子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南林撅起了嘴，恨恨不已，她心目中的括克合山王子英武强悍。从前，男人都愿意追随狂风（括）而战，女子想嫁给阳光（克合山）。三年前秋天的会战，明知粟可洛观望，括克合山仍然寄望正面冲垮匈奴人的中军，他的二弟会上来捡漏！可是匈奴人的强弓让他只能后退，几乎同时，楔形的两翼冲锋迂回冲散了他的铁甲近卫，让他腹背受敌，匈奴人以成倍于月氏人的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伐倒了他的中军大旗，隆隆战鼓声和狂暴狼嚎之后，漫山遍野的匈奴人汹涌而下，败局无可挽回……
　　“匈奴人的勇悍真是可怕！”灰衣婢女青禾跟过二王子粟可洛，她自然要为前主人出头，“从前都是列阵互相冲锋，有利了一拥而上，不利了换马一哄而散！可是匈奴人根本不想自己死了家人和财产的问题，就是一往无前地冲锋，还有着互相的掩护！和从前骤聚骤散的战法大不相同……”
　　“早些年去匈奴王庭的大夏商旅回来说，冒顿单于在汉官帮助下大力整顿，制定了战功定封赏、救助必赐赏和战死倍赏的制度，高地竖起了斥候观察台……匈奴人只想斩夺王旗，根本不畏战死！”侍卫长史可坤吶伤心莫名，他的大哥和二哥是骁勇强悍的千夫长和百夫长，都在合黎山会战中死于匈奴人刀下，大王子括克合山难辞其咎——那时，括克合山率领月氏精锐攻灭乌孙，完全控制了两千余里水草肥美的祁连山北麓和沙漠之间的草原！趾高气扬的括克合山甚至直接向老王要求王储地位，然后，他的骄狂自大和战略无方葬送了月氏人的精锐和纵横河西百年的光荣！部众如今一盘散沙，朝不保夕……
　　“冒顿单于自诩凶残强悍的草原之鹰！他杀父自立，不爱阏氏和良马，血洗东胡，北吞林中诸部落，这又南下击败了我们月氏……”明月的异母幼弟阿禺浑年方十一还是个孩子，但是有草原的坦荡和狼的悍勇，语气里也有了无奈，继而眼睛里闪现了无边的希冀：“也许只有大母的预言实现——来自东方的狼神出现，守护我们的部众和畜群，带我们找到安居的乐土！狼神啊，你在哪里？快点来到我们中间，阿禺浑愿意用血肉和一切饲喂你的强大……”
　　明月的母亲虽然离开王庭回到了民间，仍然是月氏人的王后，王子们的大母！春祭的时候，明月的母亲突然昏倒祭坛，月氏人知道他们的王后天神附体，纷纷跪倒聆听神谕：拯救仓皇困顿的月氏的是月夜之下一头来自东北方的独狼，只是被封存了神的旨意，阿禺浑王子会用他的血肉饲狼，唤起它的血性和责任，天神重新眷顾月氏人，指引他们找到西方的安居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