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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雨留宾 ...

  •   “加油!老方,你最伟大!”岸边的王小羊兴奋地跳了起来,右手握了拳头,左手握了心口,热泪盈眶:“我喜欢你!我爱死你了!”
      仓皇的方言卓并没有听到,把阿拉斯加犬小帆交到水边迎接的王小羊手里,大叫了:“快上岸回去,没事了!”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十来米开外的水面上飞起来,砸向了王小羊,他下意识地伸出了右臂去挡,就感到大臂和下巴剧烈的疼痛,然后人事不省了……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王小羊和方言卓抢救到了岸边的高坡上,汹涌而下的河水晚到一步,无比遗憾地挥一挥手给了水中的大石头一个巨大、响亮的耳光,冲了过去,咕咕嘟嘟冒着泡淹没了此前的一切……

      “老方!你不能死,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王小羊哽咽,终于嚎啕大哭了:“我对不起师母和小帆!为什么总是会害到你呢……”
      “别哭那么凄惨!让我们以为方叔挂了,方叔只是被那个旧轮胎击中了肩膀和面颊,有脱臼,大臂拉了个口子!大师已经给他紧急处理,也许很快会醒来……”范德哈赫轻拍了王小羊的肩膀安慰她,也玩笑:“方叔没事!虽然这里山花烂漫,我们却不需要给他老人家整个花圈……”
      “你混蛋!”王小羊不但没笑,反而恶狠狠地瞪视了范德哈赫:“你个特种兵不去救狗,让我们老方见义勇为……”
      范德哈赫哭笑不得,他虽然是特种兵出身,虽然力所很轻松,也绝不会冒险去救一条狗的!除非安妮……安妮也不可能看有危险,仍然让他去救一条狗……这样想的范德哈赫看着怀抱方言卓、泪流满面的王小羊,觉得越发的古怪好笑!也注意到了:“小庄!老方快要醒了……”
      “老方!你没死!你果然没死!”王小羊激动地抱紧了方言卓的脑袋,挂着泪水的脸上笑逐颜开,忍不住亲吻了方言卓的额头……
      夏侯天泽和他的五名士兵、范德哈赫、仁津汪甲没有羡慕方言卓的艳福不浅,一个个咧了嘴,吐了舌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亲了半边脸乌青、嘴角歪斜刚扳回来、衣衫脏兮褴褛贴在身上、头发湿透两鬓都斑白、迷糊不知所以然的救了狗命的恩人!年老野兽?人家方言卓心地善良、老成这回没有持重!狗呢?阿拉斯加犬小帆刚才还很感恩地在方言卓脚边呜呜地叫唤,这会儿没心没肺地又去和小土狗顺顺一边儿打闹去了……
      “我刚被什么鬼东西一个直拳给K.O.了?”方言卓坐起身,离开王小羊的环抱,莫名地问道,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下巴和肩膀,于是忍不住叫了:“哎呦呦!这还真的怪疼的,哎哟……”
      “是轮胎超人!旧的,应该不是米其林,也许是国货……你没挡住,应该算刺拳转了重拳!K.O.倒是真的,这过了半个多小时你才醒过来!大水应该都冲过高速公路南面的龙王庙了……”仁津汪甲居然玩笑。
      众人先是愕然,之后都呵呵……
      “方叔!你为什么要救那条狗?它叫,嗯,小帆!它也知道感恩,跑过来了!那会儿你怎么想的?”范德哈赫还是忍不住问了。
      “它是一条生命!活生生的生命。而且,它和我儿子的小名儿一样!其他我就没想了!这大狗比我儿子轻多了……”方言卓讪笑,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方才是冒险了,但他不能承认那纯属一时的冲动,又痛了:“哎哟!咋?咋的?我伤到骨头了吗?大师,我有内伤吗?”
      “肩膀的脱臼和下巴我已经都给你接上!会有几天痛感影响吃东西,啃苹果是不行了!但算是没有内伤。你这胳膊上的外伤和脸上的青紫浮肿也都要好几天,所以,你这些天要吃一些伤药,老实歇一歇了……”仁津汪甲像一个望闻问切的老医生,诚挚诚恳地告诉了方言卓他的病情。
      “那我要单不飞了!?”方言卓轻轻地摸了下巴。
      “我会陪你!我还要给你讲佛……”仁津汪甲颔首。
      “我去周围山上转转,这里环境很好,深山里一定有古老的民俗和不一样的东西!我是说,我也留下,你和大师静,我动……”范德哈赫响应。
      “我当然也留下来——你救了我们家小帆,也救了我,我最少端茶送水伺候你几天,让您健健康康了才放心……”王小羊也不犹豫,信誓旦旦地说了,后来有点羞涩——她叫阿拉斯加犬小帆为儿子,方言卓的儿子就是小帆,这应该是她本来的打算!可是言语上的契合还是让她害羞了……
      “就是!我们的四人组队才一天,不应该这就散了!GO ON TOGETHER!”范德哈赫笑了,指点:“大师是三藏法师,我是本事大、降妖除魔的孙大圣悟空,方叔的装备最多最重,是辛苦的沙悟净和尚!这辆自行车就是大师的坐骑白龙马,可惜黑色的,那就黑龙马了。小庄,给你的位子就只有猪悟能八戒和尚了!我的天呀,如此美貌妩媚的猪师弟,真是暴殄天物……”
      听的兴味盎然的王小羊已经料到了她的定位,虽然不甘却也没有闹,笑了:“我们还是护送老方去镇上找个地儿修养!然后,大师父念咒催个眠,你个猴子回大山里找水帘洞,我悉心照顾三……师父让他好起来……”
      王小羊曾经满脸的雀斑很丑,她并不在乎!后来在叙利亚见到了父亲石振华,她被炸弹重伤,是沙鸿北把她救回了战地医院,父亲的老朋友保罗沙瓦林医生为她做了手术,然后她被送到巴黎接受了进一步治疗,保罗告诉康复的她脸上的肌肉、皮肤重新培养,植入神经,千辛万苦一切恢复了,但是原来的面容和雀斑回不来了,要她接受现实……拆了纱布,她看到了一副绝世姿容,开始很不适应,后来也就默认了,偶尔会有自己不美的意识冒出来,生意上的伙伴和日常见到的人们当然会以为她是谦虚自矜……保罗还说,她的脸是仿真,柔腻、光滑和弹性胜过真脸,而且不会变老,只要一个月打一次针维护,将来科技发达了可以考虑换真皮肤真肌肉,但是会如真的一样衰老……
      没有想到貌美如花的王小羊并不在乎,不但范德哈赫,就连仁津汪甲、夏侯天泽和几名士兵都惊讶了,方言卓却很淡然——觉得庄之蝶(王小羊)自信自大,不会在乎别人的说法!她太美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美……
      夏侯天泽告辞,带着士兵们原路返回了基地。他们四人也下山去了西邑镇:范德哈赫推拉了最多负重的旅行山地车,仁津汪甲扶了方言卓缓慢行走,王小羊推了黑龙马(二八杠)紧跟着,两只狗前呼后拥……
      他们的队伍自然受到了平静度日的小镇人的关注,尤其是美到不可方物却有二八杠座驾的王小羊,和弯腰屈膝推着大载重自行车的洋人帅哥范德哈赫,仁津汪甲也受到了关注,方言卓还不如两条萌哒可爱的狗,被严重忽略!沙和尚本就低调朴素,戏份不多……方言卓不由得感慨。

      方言卓不是重伤,可以走动只是不能快跑和大动作,在一家民居小院里安顿下来以后,范德哈赫就出发了,据他说看到了通往基地盘山公路上的“军事重地,闲人莫入!”警示牌,然后被一场大雨淋了回来:“你们的天气预报还真准!我们比利时天气很单调……其实我可以闯,但我觉得不该添乱……”
      “善哉!你做了十一年职业军人,能,也肯悠然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拿得起放得下……是为大智慧,大神通!”仁津汪甲合十,评价。
      “小庄呢?”范德哈赫随口问道,看方言卓目光扫向了窗外,他回来了话题:“要说完全放下不可能!每天辛苦枯燥的训练,执行一些不可思议的任务,还不可以对外界讲……方叔是作家,我想向你诉说那些非军事机密的故事,如果能把它们的味道写出来,我会有别样的幸福感……”
      “我不是作家,才写了那么一点穿越小说……”方言卓有些惭愧。
      “大师说你善于编故事、讲故事!我不编故事,不很多却都是真的,你来编,写出来……”范德哈赫兴致很高,摆了他的龙门阵:“15年,我接到一个奇怪的邀请——‘黑暗追击令’,到叙利亚刺杀一名传奇人物,‘小个子的王’肯斯通,但是我拒绝了……不是害怕,而是觉得生命可贵!我把军人生涯当做人生的一段,不想成为一名赏金猎人!我的队长戴维博莱特去了叙利亚,三个月后没有完成刺杀却加入了肯斯通的PLC‘人民解放阵营’,老博对肯斯通的人格魅力赞不绝口,极力怂恿我来叙利亚体验‘最精彩、亢奋的人生’……可是,冬天的时候,他们遭到不明势力的围剿,肯斯通阵亡,老博黯然回到家乡,没有接受军方的邀请,而是投身到了慈善福利事业……”
      “肯斯通?我也关注叙利亚战事,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听一点就感觉是传奇的人物?”方言卓有了兴趣。
      “他是一个真正的传奇!可是各国媒体被严令禁止报道他的故事。他们有最精良的武器、最强的单兵能力,却奉行‘忠于人类’、‘捍卫平民’、‘打击暴力’ 三大原则和不成文的‘中国人优先’……”范德哈赫接道。
      “因为肯就是一名中国人!还自嘲没脸见家乡父老……其实,他的刀头舔血生涯救下了多少无辜的平民……”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子里返回的王小羊拿起水瓶倒了几杯水,递一杯给了愕然看她的方言卓。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范德哈赫大不信了。
      “我在叙利亚做过战地记者!了解到了他的精彩人生……可是,肯的事迹和理念与主流社会大相径庭,不会被表彰……”王小羊摸了脸颊,平静地告诉他们:“我可以给你们讲他的故事!你们听听而已,不要流传……我的讲述应该比范范你的道听途说更接近真实……”
      “我觉得小庄你也是一个传奇!”范德哈赫感慨,解释:“和传奇接近的一定也是传奇!你那么有钱,漂亮,还亲历战争……”
      “我不是传奇!我是普通人。”王小羊摇头,苦笑:“传奇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肯失去了面孔,无法咀嚼食物,也抛家离子,却凭借着聪明才智和日积月累的经验领导了一帮高富帅的人,为了他们的理想浴血奋战……”说着,她的脸上有了悲戚的神色,目光变得忧郁、感伤……
      “你了解肯的那么多,一定也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感动!”范德哈赫颇有感触,接过了话头:“据说他的手下都是一些富豪的继承人或者曾经的职业军人,真正‘为了自由和人民而战’!这是他们的口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觉得不应该和正义为敌,拒绝了‘黑暗追击’……”
      “肯的身边就是一些优秀的富豪子弟,原本的他们可能空虚,觉得人生无聊,有的还是瘾君子。但是到了他的身边都变得忠诚、热爱、坚忍不拔!践行‘替天行道’、“人类大同”的口号,成为最出色的单兵和小分队,真正的为人民服务……”王小羊点头,甩动了长发:“在阿勒颇,我见过不同派别武装分子和普通老百姓向肯的战旗致敬,在战车后面追随、奔跑、欢呼……”
      “可以想见那种和平和狂热的场景,一个伟大的灵魂!”范德哈赫感慨万千,也不明白,“那么,为什么还有‘黑暗追击’?”
      “这是在白天!晚上,会有贪图赏金和赎金的人图谋不轨……肯的手下被俘执行‘十一律’——家族财产的十分之一赎人,有的高达十亿美金!他的军师说这其实不公平,他们永远有赎回的可能,敌人不舍得杀掉他们……因为一切都是在夜间、偷袭的行为,这就是‘黑暗追击’的来历!”王小羊娓娓道来,也告诉范德哈赫:“如果下达的追击对象是肯的手下,那么可能是为了赎金,也可能是对象的父母家人想让出色的孩子回去继承家业!条款中一般有生擒的硬要求……如果是针对肯,可能是斩首,觉得他妨碍了某方面的利益……他最后死在了一座山洞的工事里!是七十名雇佣兵和他保卫的四个平民……”
      听的兴味盎然的三个人眼巴巴地看着王小羊,她却停顿了不再说了,默默地擦起了桌子,然后用手背按压了脑门和太阳穴……
      “小庄,给我们讲肯的辉煌事迹,不说这些……”范德哈赫意犹未尽,接道:“我知道是四个人贪图了赏金给了‘只有肯在这里!’的旗语引来了佣兵,肯被打死!那四个人的尸体后来被愤怒的老百姓用石块砸成了泥……”
      “我讲不下去了!阴天让人不适,也伤感,有时间也有心情的时候再讲……”王小羊不想讲了,站直了身体,进厨房之前扭头告诉他们,“他的名字叫石振华!曾经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优秀的少校副营长,斯通是他姓氏的英文翻译,肯是他的同伴觉得他是领导者,战场上的王……”
      方言卓是最好也最忙的听众,中午饭前,仁津汪甲讲了阿育王的故事及其对佛教的弘扬、中亚和新疆地区的宗教状况,也告诉午休以后他要讲《长阿含经》节选和“诸法实相”,这是方言卓的写作必须了解的……
      “为什么不是石振华的故事,或者我来讲一些亲历故事……”范德哈赫明显想抢占最佳听众方言卓的时间,拉了同盟者。
      “你的故事涉及保密,讲不能尽兴!我不想讲肯的故事,我们不如一起来听大师讲佛,然后放老方去写作……”
      王小羊很直接地给了范德哈赫一刀,让他呲牙咧嘴地只好听从,在房檐下看听了一会儿雨景雨声,回来:“饭后午休不好!大师,您开讲吧,我们都听着……预报说下午雨势会小,我要去东山上看看,那边不是军事禁区!乐得这会儿听佛平静一下心情。小庄二师弟,你来,我们就地听经……”
      “静坐看雨,品茗听经!佛家、智者、洋人、女我,高朋四座,果然雅致……”王小羊过来,盖了一件短衣在腿上,席地斜身而坐。
      “我是俗人!”方言卓左手为礼,谦恭跪坐。
      仁津汪甲是五心向天的宝象庄严坐姿,范德哈赫看了,觉得学不来,也收了自在的箕踞,正身盘膝,偶尔的耸动一下肩背……

      大约十分钟,仁津汪甲结束了一段绘声绘色的精彩讲说,向听的入神的三人做了请的手势,自顾端起茶盏,吹了飘起的茶叶,喝茶……
      “大师!这是《长阿含经》?我听人说,是因为它的故事篇幅较长才叫做了《长阿含》,可是您……”王小羊听的很认真,也有了疑问。
      帆帆和顺顺看王小羊动了,也蹦蹦跳跳地叫两声壮主人的声威。
      “我给方老师讲佛是为了帮助他的写作!所以只讲他用的到的,也有侧重于思想和意义的东西,节选!而且照顾你们俩听故事的心,我要讲的趣味和通俗,不能长篇大论……”仁津汪甲手作拈花,露齿微笑。
      “我和小庄是沾光!嗯,婆罗门是反派人物,童子迦叶是智者和说教一方,喜欢案例和比喻来说明道理……”范德哈赫提出了他的观感,也忽然有了感慨:“我小学就是因为有一个大师这样循循善诱的语文老师,和另一个把教书当做了苦行的数学老师,所以我喜欢语言而讨厌了数学……”
      “环境不会决定人,却可以影响人!大师这一段讲说的要义是因果,要积极追求美好的东西,佛教不是强调因果报应、听天由命吗?”方言卓对佛教的了解只是大概,包括大学里宗教的学习也是应付考试,而且宗教不是重点,偶尔涉及也只是背景和意义,那都是皮毛。
      “是因果报应,但不是听天由命,是积极的修行、造化改变命运,今生修行不够,来生继续努力!”仁津汪甲摇头,接道:“可以试想,佛如果宣扬逆来顺受、消极面对,它怎么可能在东方文化圈有如此多的信众?宗教不可避免有它形成的局限性,但绝对是迎合人们的积极应对才可以生存壮大!至于它的负面是被后来一些统治阶层利用,‘你信佛,佛说的都是对的’进行了歪嘴的扭曲……宗教的正负能量取决于人要念什么样的经,怎么念经!”
      “大师真是大师!说的那么鞭辟入里……”王小羊表示叹服,转瞬又笑了:“老方这会儿歪嘴!但是他就不念歪经……”
      几个人都笑了,包括方言卓都收敛地捂了其实不歪只是肿了的嘴巴呵呵了,忽然惊讶:“帆帆身上刚都没有甩干,一定是又跑到大雨里穿过,它并不怕水!那么,我昨晚冒着生命危险救它……”
      “帆帆喜欢玩水!但是昨天水深水急,它还是怕的……老方你如果不出手,它可能真的在水中央,闭眼听天由命了!那水势,那激流……而且,老方你那时救的是我,生死关头挡了轮胎!”王小羊解释。此前她曾以为是司机老周的安排,打了电话质问,蓦地想到不会那么刻意,而且小帆哪里有那么深沉的心机?已经后来向老周说了抱歉,却没有注意当时趴在窗下花木丛里的范德哈赫——回来想进屋躲雨,却被毛绒一身雨的阿拉斯加犬小帆狂甩身子挡住,又逼了回去,然后王小羊急火火地打电话,他只好大雨里又浇了分分钟。
      “那会儿是下意识,我看到了,你却未觉!”方言卓显然不想让王小羊觉得救命之恩,于是玩笑:“就像传说中的女司机,遇到危险尖叫闭眼、扔开方向盘、把油门当做了刹车,我是一样的条件反射……”
      “老方总是做了好人好事却不居功!好了,我不提了,在心里知道就好……”王小羊叹气,忽然严肃:“老方你涉及性别歧视,拿女人说笑!”
      没想到王小羊的突然攻讦,方言卓一愣,片刻有些语结:“女司机不是女人,是另一类人!而且,我只是打比方,是自贬……”
      “呵呵呵!老方总是那么认真,讲理……”王小羊忽然转作了大笑,开心的时候,原本盖着的上衣掉落了,破洞牛仔裤的无敌大长腿和两三处似乎网袜下的莹白如玉若隐若现,真是美到了荡人心魄……
      “这个疯女子!”三个男人都在心里嘀咕。

      窗外,大雨骤然停了,范德哈赫兴高采烈地带了装备出发了,两个小时后,午休醒来的方言卓看着如注的大雨,和仁津汪甲一起感慨不已:“小范这家伙又淋在路上了,不知道这一盆一瓢的,他有没有地方躲雨……”
      “我打了电话,问要不要派车去接!他说这样最爽,大雨中急行军,他已经到了山上,根据地图显示,两公里后到一个叫做七彩坪的村子……”王小羊过来,报告了范德哈赫的行踪,“他还说晚上住那里,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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