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16、美女入伙

　　方言卓不会想到这是石羊——石羊的助理到了学校，她本人应该在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甚至纽约洛杉矶、伦敦巴黎那样的国际大都会幕后操盘、叱咤风云；当年石羊十八岁170CM，这长了！176CM的模特身高，比方言卓的173CM高了；脸蛋清秀美丽，雀斑一个也没有，眼角里多了一只五彩明媚的蝴蝶；而且石羊走的是青春清纯的路线——栗色的长发，黑色间隔着红色、白色心形的发带，圆圆细细的铂金大耳环，白色圆领、宽松飘逸的长袖蝙蝠衫，紫色的运动裤子，紫色包带斜跨着紫色方包，黑红相间的轮滑靴子，在原地轻松写意、手舞足蹈地边说话边轮滑……看起来就是一个毕业不久（石羊告诉唐若水的，方言卓听到了以为，开始还不信）、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
　　“我好好的！就是想一个人的丽江……我会武术！能打你和大师两个，这个洋帅哥看来不太好对付……”王小羊灿烂地笑了。
　　“美女有眼光！”范德哈赫竖了大拇指，得意洋洋：“我曾经是SFG（比利时陆军特种作战大队）行动特遣队一员，不想干了所以退役了！也可以自在地告诉别人我曾经的身份了，可是军方还是要求我对其他保密，我们签有保密协定……我在很多地方执行过特种侦察、支援攻防任务！比如说，这样的大山里方圆百里一定有军事基地和战略储备库……”
　　“你不是间谍吧？”王小羊问道，点头：“是也打死不承认？”
　　“我不是！我是平民……”范德哈赫摇头，竖起了食指强调：“不过，我到哪里都必须向当地军事保卫部门报备，他们也会告诉我哪个范围不能接近！我是没有百分之百自由的平民，总有专业人员定期检查我的照片和存储设备，我带着相机，但是为了避免麻烦只在城市和人多的地方拿出来拍……”
　　“我去过南苏丹和叙利亚……”王小羊忽然神往的表情。
　　“不会是同行吧？”范德哈赫笑了，摇头：“就是因为平时要像土拨鼠一样掩藏，不能耍帅耍酷，在科索沃深刻体验了战场的血腥残酷，又不舍安妮的温柔，我决定当个逃兵……科索沃的三个月之后我退役了，没去成叙利亚！那里怎样？听说重武器很多，经常炮战，导弹满天飞……”
　　“我是战地记者！那里是比较残酷，也比较乱，很多时候睡梦中就被导弹轰、炮轰、被好几股武装攻击，都不知道谁打你……”王小羊感慨，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却打住，摇头笑了：“我们只是初见，你告诉了我许多！我想是不是因为你各方面都很出色，就是不能遵守保密协定，所以……嗯，请问比利时帅哥你的尊姓大名？我们彼此称呼起来比较方便……”
　　范德哈赫愣神了，好一会儿才说了自己的名字，也感慨：“小庄美女！你的敏锐、冷静让老范佩服，都怀疑你是比利时军方派来监控我的了……我要少说话，多运动！不能……怎么讲？嗯，满嘴里跑火车……”
　　“噗嗤！”王小羊忍不住笑了。方言卓和仁津汪甲看着范德哈赫忽然拘谨的小样，也是不由得呵呵……
　　这时候，一辆军车经过，范德哈赫挥了手，军车停了下来……
　　“我不搭车！你们……”王小羊摇手，向前轮滑……
　　三个人当然也不准备搭车，于是或骑行或跑步跟了上去……
　　范德哈赫向两名军人敬礼，笑了：“没事！以为你们是跟踪监视我的……”
　　两名军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路过，范德哈赫招手了所以停下来，原以为美女需要帮助，没想到洋帅哥那么流利的汉语！或者新疆人？监控他？为什么？他很重要吗？不明所以的两名军人只好点头笑笑，走了……

　　范德哈赫在听接收信息的语音转换，检索有没有重要讯息；仁津汪甲也在听佛偈禅唱，眯着眼睛只关心山路……
　　“小庄！你怎么没有行李？”方言卓有些疑云，也忍不住问了。
　　“这样洒脱自在！我有后勤团队，有人负责给我打前站和做善后，我只负责穷游云南！我比老方，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王小羊坦诚以告，得到方言卓的点头，她摇摆了手臂，笑了：“我比你，老方和范范轻松，比大师也轻松！这有你的专业相机，所以，跟拍摄影师也省了……”她记得方言卓说过，“小石同学！我越来越害怕听到你说谎，因为你把握了说谎的真谛！——几乎逼真只在关键点上是假的，还似是而非真假莫辨……”

　　那是文化节前的一周，为了最美的舞姿和最佳的形象，石羊要出去求个偏方——听说河西的庄子有个老太婆有中药能治雀斑！她一脸兴奋地跑到方言卓那里说爸爸石苏发来了□□留言要她好好学习，感谢方老师的谆谆教导，然后雀跃着跑了！从未听石羊提起爸爸，方言卓也真心为她高兴……
　　中午饭后，更兴奋的石羊拿着爸爸的□□留言（后来知道是假的），“给你个惊喜！爸爸已经到县城，半个小时后到家……”激动到语无伦次，“老方！老方！我怎么办？我要不要请假回家？爸爸说到家看看就走……”
　　“当然！代我向你爸问好……”方言卓大笔一挥，请假条上都没写返回时间就签名交给了石羊：“为了共和国的形象，他在外辛苦了！”
　　石羊大摇大摆地，终于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冲出了校园——近来几次请假，方言卓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玩心作祟，没有准假，却允许她在办公室上网、打网游！但是，聊过小瘾不如网吧里大呼小叫、肆无忌惮的氛围……她知道只要请假出去，方言卓一定会盘问，一定不许，别的谎话比如生病，即使不露馅也会派女生陪同，回来时间也规定的很死，来不及十来里地的来回奔波……
　　晚自习才回来的石羊告诉方言卓，爸爸带了一些非洲的土特产，又要去南京，没有时间来学校拜望老师……我说方老师不在乎这些物质的东西，也看爷爷奶奶和几个堂弟霸占的眼光就不舒服，就回来了！这里有爸爸在非洲部落里为我求的草药，说可以治雀斑，一会儿让小帆帮我涂一下……
　　方言卓真心为石羊高兴，哪里还在乎什么土特产，方一帆听说也停下了作业，高兴地过来，要为石羊姐姐“摘星星”……
　　“非洲黑人脸上也有雀斑？能看的到？也需要治疗吗？”还是有一点狐疑的方言卓也没有太在意，看着儿子帮助石羊涂满了一脸绿绿的、黏糊糊的药膏……儿子和他一起回家属院的时候，还拍手：“石羊姐姐又高又白！明天就美美的了，我要带她去街上玩，给阿奇他们几个炫耀一下……”
　　“哪有那么快！那么神奇？”方言卓笑了。两个小时以后，转作了哭笑不得——这偏方是老太婆研发的新产品，治粉刺也效果不佳、又失败的加剂量改进版，有较强的刺激性……而石羊的皮肤过敏！觉得奇痒难忍洗净了，仍然肿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蔓延到了脖子上和四肢，身上也开始大面积出现……严重的过敏会导致休克甚至危及性命，看着傻笑、迷糊的石羊，有过敏认知的方言卓知道利害，连忙叫了救护车，亲自把她送到了县医院……
　　一切真相大白！
　　方言卓很生气也无奈地教训了从医院返回的石羊，石羊低头说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感激涕零救护车上和病床前看护、递饭的老方……

　　“哦！”王小羊的坦诚让方言卓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原来人家是高富美，出来体验、纯玩的主，真是自作多情了！如今的中国富豪遍地，老方意外获得的三千万在许多人眼里就是毛毛雨，石羊都有好几个亿了！自嘲的方言卓无论如何想不到石羊就在他身侧两三米的地方，嘿然笑了……
　　“老方，你喜欢笑！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王小羊挺直了身子，轮滑的速度也减了下来：“不是嘲笑我吹牛吧？”
　　“绝对不是！我是想到了我的事笑的……”方言卓连忙摇头，接道：“你是真正富豪的玩法！比小范的玩法还高的层次。你的家人支持你开心、快乐，这是让人嫉妒、恨不起来的，只有羡慕……”
　　“父亲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说让我快乐……我并没有动用它们，因为想起父亲我总是伤心伤感！觉得更重要的是他，而不是他的钱……”王小羊忽然没了笑容，也完全停了下来：“妈妈有她的幸福！我就孤家寡人了……”
　　“对不起！不小心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方言卓也停下来，很惭愧。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能没有伤心事呢？”王小羊摇头，看到仁津汪甲也停了下来，于是合十：“大师！您说是吗？”
　　“什么？”仁津汪甲回礼，拿下了耳机：“我们又赶了十来里地！休息一下，补充点能量吧？”他的建议立马得到了范德哈赫的支持。
　　“嗯！下面有一个小湖，看着很美，咱们过去……”说着，王小羊扭过身去，从挎包里拿出了运动鞋，脱了轮滑靴子换上，笑了：“我就让直升机送饭菜过来，咱们在那里徜徉湖光山色，吃饱后满血再出发……”
　　“哇！原来真是富家女！”范德哈赫惊喜不已。

　　四个人推拉着两辆自行车，沿着斜坡的小路来到了湖边……
　　范德哈赫恭敬地献上了他的手工琥珀，说什么“一饭之恩”！王小羊接受了，去湖边陪方言卓钓鱼……
　　湖边绿树环抱，绿草如茵……
　　方言卓的包里有着丰富的工具，鱼竿也有两根，一根矶钓竿，一根海竿……王小羊选了海竿，说这里水浅，方圆不足二百米，看方言卓矶钓竿很旧应该用的熟稔，那么她只好大材小用了……
　　方言卓精心配制的“通吃饵”果然不错，一会儿之后就有咬钩，激动兴奋的王小羊和示意她平常心的方言卓接二连三地收竿，只是小鱼更多……
　　“看来这里的小鱼更机灵！大鱼也不和它们抢食……”王小羊不再大声喧哗，依然手舞足蹈：“烧鱼汤最好了！我去烧鱼汤……”
　　“嗯！我这饵料的成本不低……”方言卓略有遗憾，然后点头：“看来只有一锅美味的鲜野鱼汤才可以抵消我们的劳动付出了！小庄，你会烧鱼汤吗？再者弄鱼很麻烦，又腥又脏的……”
　　“不要小瞧我！谁没有弄鱼的童趣？而且，我做过战地记者！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之一，也是其中比较享受的技能……”王小羊大不以为然，拿出了她的多功能刀，去仁津汪甲收集的柴火那里一板一眼地弄鱼去了……
　　范德哈赫的收获更丰！他扔了一块石头在湖里，然后冲锋下水（导致方言卓好一会儿无鱼），撵了一群鱼在一弯浅水里，用木棍左右开弓戳了好几条大鱼……然后，拎了王小羊的桶里不舍的两条大点的鱼，在生起的篝火上做起了烤鱼……不一会儿，四溢的烤鱼香和鱼汤的鲜香就吸引了方言卓（不再钓了，放生了作罢）和仁津汪甲，围坐着，情不自禁地流了口水……
　　“周叔，怎么回事？”王小羊有些不满。在她的要求下，三个人一直在等，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司机老周（周卫东）开车停在了上面的公路，然后带着两个人提着食盒慌里慌张地跑下来……
　　“庄总！这里是禁飞区，只好……”周卫东很尴尬。
　　“好吧！不要有下次，做事之前要有完备的预案……”王小羊要求。
　　“庄总，你们半小时后出发，天黑前可以到达西邑镇！放松的话，可能要走夜路，要不要车接……”跟随的中年人罗星汇报，毕恭毕敬。
　　“不要催我！我不要按部就班地到丽江，如果有事，我会电话通知你们……”王小羊看他们放下了食盒，接道：“离开吧！然后等我们走了，过来收拾！保持这里的纯净、优美、原生态……”

　　“庄总！这样不好玩……”吃着东西，对烤鱼更感兴趣的范德哈赫向王小羊提议：“我们四个人，我曾经是战士，你做过战地记者，我们应付突发事件或者野外生存没问题！我们可以真正自由行……我觉得应该好过你这种楚门的世界，没意思的！我以安妮的名义发誓，不会对你有不良的念头，大师和方叔都是正人君子，应该也不会！要不我让他们也发誓……”
　　“发什么誓呢！”王小羊笑了，阻止未动的方言卓和仁津汪甲，说的让他俩面面相觑：“我相信你们！也许会是我对你们中的谁谁动不良念头呢？自由行最好了！就自由行，只是我已经安排了这一路过去的住宿……”
　　“坚决不住！要自由就不住，咱们今晚露宿！”范德哈赫摇头，接道：“通知你的手下！他们的庄总我们接管了，我以上帝和安妮之名保证你的安全！他们只需要在丽江等候一个完好无损、游兴尽兴的庄总……”
　　“好呀！”王小羊点头，笑了：“你们不要叫我庄总！别扭，还是叫我小庄吧，或者小蝶都成！我一会儿通知他们，让他们给我该有的装备……”
　　在这野外享受了大快朵颐之后，他们开始了打扫战场，让等候的三个人大惊失色，听到了王小羊的指令之后，只好放下一个双肩背包，走了……

　　盘山公路，走走停停，尽情欣赏美景……
　　这样悠然自在果然没有到达西邑镇，他们决定往上到半山腰的山坳里，那里避风，还可以看到西邑的灯火人家……
　　训练有素的是范德哈赫和王小羊，在方言卓（虽然装备齐全，这却是第一次野外宿营）和仁津汪甲更多添乱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扎营……
　　“范范！咱们活动一下，然后帮老方做饭……”王小羊提议。
　　“好吧！但是我一只右手，不然不好意思！辱没了SFG的名声……”范德哈赫没有拒绝，觉得王小羊既然敢挑战他，应该有一定的把握，但是性别造成的体格、体能差异，他必须让着点。
　　“爽快！你不说我也会提要求你让着我的……”王小羊笑了，邀请了方言卓：“我们点到为止！老方做裁判，大师来计时，我们三局两胜，每回合三分钟……自由搏击，但是绝对不可以致命……”
　　听了王小羊的详细规则，范德哈赫笑了：“有的你不说也是得那样！强调了，我就更加束手束脚……我练的是实战杀人的招数，你可能是防身或者武术表演！两个裁判于情于理都会帮你，向着你，你再打的好看一些自然是你赢了。不过，我可是会中国武术的……”说着来了少年拳的起手式和接下来的几个姿势，倒也虎虎生威——一定是他的大舅哥教的，几个人都笑了。
　　王小羊打的英姿飒爽、进退有据——她的形体和舞蹈功底深厚，也有空手道静的形意和太极动的柔美，如果这在擂台赛，而且只看王小羊的话，一定是美不胜收中彩声四起……可是，此时的王小羊只能不断地后退，左右游走着寻找机会！因为之前很多时候范德哈赫就是摆个少年拳的起手式任她来打，她拳脚过去心下一喜，然后就觉得手痛脚痛躲开去，范德哈赫欺身而上，她耸肩扬臂退却，没有感到身上有痛感却听到范德哈赫的嘿然轻笑……睁开眼，就看到范德哈赫俊朗的面孔近在寸短，伸手去叉，又被范德哈赫倏然错过……
　　“不玩了！你太强，又太快……躲的都快！”原自信有一场精彩激烈对决的王小羊跳出了战团，摇手示意。
　　范德哈赫笑了，得意地抓了方言卓的手臂，做了“V”字的胜利手势扬起来！摇头晃脑地，还低头做了谦恭的鞠躬致谢……
　　忽然觉得脖子被锁住了，然后膝弯和小腿吃痛，范德哈赫跪了下来，耳边听到王小羊得意玩味的尖叫：“认输不！？我接下来□□眼睛！”眼皮上已经有触碰指甲的感觉，他惊了一跳，知道上当了……
　　“我认输！表演赛那么认真，还玩上计策了……”范德哈赫表示不满，然后举手投降，王小羊放开了他，尖叫着躲到了方言卓的身后。
　　“你赢了又怎样？不要躲！”范德哈赫笑了，不屑：“如果是临敌！你说话的时候我会拼了眼睛快速扭头，撞击你的下巴，暴起肘击你的心脏！结果我活我伤，你会当场毙命！快准狠、不说话是我们的战场信条……”
　　“你吓唬我！我也不慢……”王小羊像一只躲到母鸡妈妈（方言卓）背后的小鸡，有着得意洋洋和不能示弱的叫嚣。
　　“不耍嘴皮子！今天算平手，我们做饭了……”方言卓和事佬的态度抓起了王小羊的左手和范德哈赫的右手，都举起来，然后让他们远离……
　　“裁判耍赖！黑哨！”和仁津汪甲一起，三个人异口同声。
　　方言卓吐了舌头！逃向了篝火……
　　晚饭不必要丰盛，范德哈赫有冰袋包裹的里脊肉片和缩水蔬菜，烤肉、罐头加上一锅菜汤，四个人又品尝了野餐的美味……
　　“大学的时候，拔河、接力跑、趣味运动会……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开心快乐，美好、记忆犹新的回忆……”喝汤的王小羊感慨。
　　王小羊说的大学，其实是她的高一时代！那时的方言卓不仅在学业上让他们出色，也带领他们在课余生活中快乐，占了不少便宜！一八班的宗旨是“我们在学习上力争上游，这课余是来开心玩耍的，不是争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