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14、去丽江

　　“青卓去年离婚了！你不知道？”仁津汪甲看来是一定要和方言卓聊小青了，他其实也在倾听：“青卓99年结婚，02年出书有了才女之名，如今很多的粉丝直呼她‘青帝’！他的丈夫做到市长后弃政从商，依靠不懈的努力和青卓的陪伴出入高端场合建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他们和平分手，外人和儿女都不知道也看不出他们已经离婚，他们本就聚少离多……”
　　巨大的财富、都事业有成，都才（财）貌双全，一对可爱聪颖的双胞胎儿女……人人艳羡的五好家庭，为什么？方言卓有些奇怪了，隐约觉得答案似乎在他这里，小青是一个努力的人，想得到的东西总会得到，得不到的东西认为最好……也是一个他终于了解的执拗到让他几乎以为看错的人！

　　那是毕业季的最后一个月，一切在伤感无奈中流逝……
　　方言卓陪着小青折腾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杀掉了二十二卷的菲林——那个年月还必须用胶片，加上冲印几乎是他半个学期的正常开销！有些肉痛，小青也并不援手，后来问了一声，“还有没有？”
　　“多呢！储备充分……”方言卓坚定点头，摸了马甲口袋也吐舌头——还有两卷，一个下午不知道够不够。
　　“心疼么？不舍得？”小青撇嘴。
　　“不痛！舍得心掏给你……”方言卓立马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那我看看……”小青瞪视，故意地扒在了他胸口上，“嗯，是的！它在跳，知道是因为我，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话意味深长，让方言卓莫名的慌张，挣扎了，终于苦了脸：“小青，我刚把偏光镜片在胸前口袋里，你真能听到我心跳吗？硌死我了……”
　　小青惊觉站立，离开了他的胸膛：“总是乱放东西，乱了心思，‘忽略了正宫，把主业搞成副业，副业扶正了主业’……”
　　听出了小青的抱怨，方言卓嗫嚅着解释：“那是马大帅踢球的位置和我重叠，打不了主力，嫉妒说的！也有道理，但又不是完全那样……”
　　马帅是系里的助教，才子，喜欢踢球，和方言卓左中场位置重叠，虽然体能出色，速度可以，但是技术上略逊，也没有方言卓神来之笔的长传助攻和神经刀直塞，所以沦为了他的替补或者做个僚机，这是方言卓颇为得意的——助教东奔西跑、左扑右挡做他的副手，他就是教授级别了！方言卓跑动不多，作为中场对防守贡献寥寥，却时常灵光闪现帮助防守反击打法的球队每每拿下小胜纵横师院甚至市里各高校！有一次马帅的课，方言卓在课间休息时对他说：“马助！我去准备，和他们三个，你好好上课，下课也去，随时替补……”“你牛B！和老师我这样说话，公开逃课，我还得听你的……”然后就以谆谆教导的口吻说了那句后来系里人尽皆知的话。再后来有队友告诉他，马帅追求小青被拒，小青明确你只是哥哥，她对马帅没感觉，这又只能在球场上做你的替补！风流倜傥的大才子，系主任看中的女婿人选，在你这里也是够悲催了……因为少听了很多课，更因为大意，这门课的当场考他挂了！——马帅哗众取宠地实物投影了现场批改，大家不时的欢呼鼓掌和偶尔的唉声叹气中，方言卓的试卷上一个又一个的“××○○”之后，“38”的分数被写在了卷首，离60分及格线遥远，他死定了……想着下午球场上踢死马大帅的时候，小青站起来，“马助！你不说包过吗？有10分的平时考核。”马帅，“那是根据考勤，大方那个没有分。”小青撇嘴，“要避嫌公报私仇！要说话算数！”马帅，“好吧！分数开方乘以十就及格了！”他大喜，身边的张胖（张超）更激动，算上考勤的六分再开方他也及格了……
　　在湖边的水池喷泉，小青做了张扬的临风飘举，方言卓决定给她浪漫和惊喜——这是音乐喷泉，出水量可控，此时是低水柱的普通喷泉。代价是送了管理员大爷两包好烟！果然的，贿赂的回报是小青各种摆拍的时候，喷泉突然地放到了最大，氤氲而起的水雾中，小青在几乎追逐的起起落落的水帘中开心快乐地大叫大嚷，她的身上湿透了，婉转剔透的曲线……
　　“小伙子，上呀！拥抱她，给她承诺……”管理员大爷推波助澜。
　　方言卓愣在了当场，他告诉了大爷这是他妹妹，给她惊喜快乐！可是妹妹的意思很含糊，有多种……管理员大爷觉得他们年青男女，两包中华烟，什么样的哥哥这么对妹妹？当然情哥哥了，于是用话筒吼了……
　　小青站在那里，仰着脸，张开了手臂，在为她而跳跃的喷泉中踮起了右脚，S了腰肢，咬着嘴唇，殷切期盼的眼神看着方言卓……
　　“小青！你是最棒的，你是最好的……”方言卓声音嘶哑了大声嚷着，没有拿下他金贵的旁轴相机，站在了原地……
　　小青的动作僵住了，慢慢地放下了手臂，蹲在了逐渐在她面前的水帘后面，方言卓感受到了小青的失落和绝望，终于放下了相机，一步一挨、蹒跚沉重地走向了小青，小青站起来了，贴在脸庞上的头发遮住了婆娑的泪眼，静静地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很艰难的方言卓……
　　这时，管理员大爷权衡了方言卓的贿赂，来了最后一波浪漫，去掉了水帘，给他们雨后天晴、朦胧彩虹之下的深情对视……
　　“我不该！我不能！你可期可见的波澜壮阔不会在我这里……请允许我保持这段美好的回忆，青妹妹！”方言卓站住了，说话了。后来他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冷静，像一头可怕的冷血动物！
　　小青慢慢地蹲了下来，坐在了地上，然后仰面躺下，身子在抖，失神地看了方言卓头顶的天空，后来就闭上了眼睛……
　　面对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般躺地上的小青，方言卓手足无措了……
　　“混蛋小子！她这样会生病的……”管理员大爷怒了。好心好意配合，甚至创造性地给了他们更浪漫，却是浪费，是这样，是人都会生气……
　　方言卓抱起小青的时候，小青的哥哥方舟来了——他到北京出差，顺路来看妹妹，方舟比照片上更加英武帅气，还带着一名帅哥秘书，秘书叫了车，把小青送进了医院，方舟对跑进病房的方言卓很生气：“混蛋！无论是谁，敢这样折磨小青，我都不会饶了他！”小青坐在床上，用枕头掩了面孔，抽搐着鼻子，“他是言卓哥！不怪他，他想给我浪漫，但是我这会儿不想见他……”
　　“言卓！你常提起的言卓长这个样子？好，你走吧……”方舟的表情很惊讶，应该是没有想到照顾妹妹四年的方言卓居然有点小丑！
　　回到校园的小青让人把方言卓从宿舍叫出来，要他带着这些天拍的照片……当方言卓抱着厚厚二十多本小相册（冲洗或者买胶卷的赠送）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小青愣了一下，然后要他把照片都抽出来，他默默地照做了……
　　“帮我！”小青拿出了两把剪刀，然后摇头晃脑、嘴里数着“一，二，三”，一刀一刀地或轻或重地开工了……
　　小青剪了好久，方言卓也看了好久，头脑里却一直浆糊一般，他并没有动手，开始还想着我留了最美的几张，我有底片……后来看着眼前堆积成小坟小山包的相纸碎屑，有了从前总也想不明白的欲哭无泪的感觉，小青要他买打火机，他也置若罔闻，终于要了围观男生的打火机点燃了他们“不是爱情的坟墓”，在燃烧和灰烬中让许多渴盼“青言故事”完美结局的女生都哭了……
　　“最傻的是我！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把你当成哥哥，那样就没有了机会说三个字……”小青泪流满面，面对方言卓沉重的背影大喊，方言卓的身形顿了一下，还是走了……
　　“大方，你是傻瓜，大傻瓜！让我们不敢相信爱情，只看到现实的冷血残酷！你是师院爱情最可耻的罪人，没有之一！”这是一名学弟当时的愤怒咆哮，周围是恨不得打死他、把他碎尸万段、如林钵大的拳头……
　　方言卓真是逃离了学校，什么毕业照、散伙会都没有参加，小青也提前回了亳州，后来寄来的毕业照中，方言卓看到了男生、女生还是按照规矩分开，他和小青却站在一起，在最中央，他身形端正，小青粲然微笑……

　　“再考虑个锤子！我只相信缘分！二十九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从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尤其我那时还是一个又丑又怪的学生……才不信什么严师，什么父爱，他对我不严，也不是像对小帆那么父爱如山，他全情付出，一切为了我好、我强！也许畏惧世俗的眼光或者人们的非议……现在我好了，我为什么要再等？”王小羊不满地在电话里向她的私人助理艾米（范米磊，成都人，哈佛商院高材生）抱怨。刚才艾米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办妥，这边老师都评价方言卓是一个正人君子，都说当年她的事是冤枉，于是劝她再慎重考虑。
　　王小羊有太多那一个学期四个月里和方言卓相关的记忆：
　　三月底的早春，王小羊（石羊）感觉到了学习道路上的艰辛，从前虽然啥也不会，她说“老姐我要是学，都会！全部□□！”（上学期看赌神片子很多却发现真的和这四大神技之一绝缘，只学会了乱用“□□”这个词！她的其他三大神技也一般——吃，老妈给了吃不胖的体质，其实是她吃的不少，但是运动量很大，跳街舞、练空手道、翻墙头、追打男生、被老邢和德育主任指挥平时龟缩的男生“抓住石羊算立功有奖！”满校园里追逐；喝，她练过，但酒量不是练的，天赋一般的她一瓶啤酒或者二两半白酒下肚之后就嘿嘿了歇菜；嫖，女生不能叫做嫖，她敢和初识的男生出去夜宿，躺在床上装作色眯眯地看着人家，人家自己脱裤子，她终于大吼了一声“你干什么！”把人家吓的扑通跪倒险些就此永远不行！不过男生怕说出去丢人，对外的宣传口径让石羊名声大噪，石羊如法炮制了第二款，依然如此……再后来石羊被德育处重点盯防，偶尔能偷出去网吧，夜宿绝无可能，她也获得了“五毒宫宫主”的响亮名头！），终于知道天下没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绩呱呱叫的牛人，她石羊当然也不可以！于是跑到学校操场西边去求安拉——沙鸿北说真主在麦加的方向，她虔诚地向日出的方向拜了！
　　听到风声跑来的沙鸿北哭笑不得：“麦加的方向！不是跑到这西南角却向东拜太阳神，这不一码事！你拜对了也不管用，你不是□□……”
　　“你是说我拜老天爷拜菩萨他们都掉腚？那怎么办？”石羊不知所措了。
　　“你们班石羊在操场西南角装神弄鬼……”有出校门吃早饭的老师告诉骑了自行车来早点铺子买了水煎包正要返回的方言卓。
　　“哦！我去看看……”方言卓已经适应了石羊的动辄捣乱，处乱再不惊的他没有回家属院，骑着自行车来了学校操场。家里等不到包子的孙梅只好让方一帆喝了粥、吃了鸡蛋又给了两块钱叮咛他注意安全放他自由去上学了，方一帆倒是很满意——有了零钱，还可以一路看鸡飞狗跳，分享伙伴们的零食，和他们一起呼啸追着送孩子上学的三轮车大呼小叫嘲笑着冲进了小学校园。
　　直奔预定地点的方言卓还是比老邢晚到了一步，邢主任听了沙鸿北的解释，还在半信半疑：“石羊，你的转变有，但是说为了学习祷告……”
　　石羊瞪着邢主任，说了一句：“你不信我，我为什么解释给你听？没有解释，你看着办！”然后就在那里摇晃，如果不是看到方言卓过来，也许拂袖而去的是她石羊，然后留下又暴跳如雷的邢主任……
　　“你这是进步了！拥有的知识多了，你的圆大了，未知的就显得多了……”方言卓听沙鸿北只说了事情大概的一半就已经坚信了石羊，虽然没有直接表扬，可是支持鼓励的姿态显而易见！让旁边的邢主任真正见识了方言卓的护犊子——不是好孩子、嫡系，是一贯的妖女都护的那么结实！
　　石羊果然趾高气扬了起来，这下子摇晃的更加得意，也就没有听进去方言卓后来说什么……这是石羊一贯的反应！因为习惯的散漫，注意力很难集中到一点，邢主任说这是“癞狗难扶上墙”之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症患者”！于是不满了：“石羊！不要晃！你妈没说过你吗？男晃穷女晃贱……”
　　“邢二狗！不要以为你和西瓜妹圆圆是同学，就可以这样教训我！谁贱了！？你开大会时听别人讲话，就算校长，不耐烦了不也晃腿吗？一百步笑五十步……”石羊突然怒了，直接叫了邢主任的小名，也提了妈妈王翖的绰号和小名——王翖小时候是个胖妞，所以坚持练舞蹈、健身，终于完全摆脱了“圆圆西瓜妹”形象。石羊知道邢主任曾经追求妈妈，她在这里无论作成什么样，都有大包大揽“没有开除，不会撵回家！”的承诺，所以她有恃无恐。可是，从前石羊“破罐子破摔”，躲闪了不和他正面冲突，他也只是威吓没有真的动手打过她……
　　突兀之下，邢主任愣住了！沙鸿北努力克制还是嘿嘿出了声，只好两手抓了脸上的肌肉，尴尬地支吾：“对不起！邢主任，对不起……”
　　方言卓赶紧挡在了石羊和邢主任中间，指点了：“石羊！这是你叔，想你好才这样关心地说你，你为什么要还以言差语错？他哪里对不起你？他其实都没有动过你一个指头！换个别人开除十遍八遍也有了……”
　　邢主任的火气奇迹般地小了，有了无奈的神情，丢下了一句话走了：“老方！你处理这事吧，我脾气太冲，静不下心来，方法上……”
　　“老方！你也憋不住笑，背对着老邢，指的是围着你的车子打转想吃包子的两只狗，你什么意思？但是你能那么冷静地说话，说的还让老邢熄火，石头还是佩服你的……”石羊瞪着方言卓的眼睛，没有笑，认真地说道。
　　这个奇葩女子！方言卓感慨，叮咛沙鸿北：“这事封口，特别是老师的绰号要是传出去，我拿你是问！石羊，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冲动之下……我想不会从你这里扩散！借用郭芙蓉的一句话，‘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为什么不可以轻松、放松地笑呢？这样才好……”
　　“NO！老邢走的很慢，在听这里，我这时候笑了就大发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想害我……我可以有笑容他看不到……回头了！”石羊脸上笑意盎然，忽然急刹转作了漠然，抽了鼻子，忽闪了大眼睛……
　　石羊的回答和戏精般的神情转换让方言卓大惊讶了，心想那么聪明、机灵的孩子在学习上怎么出了问题，要来烧香拜神？
　　跟着女主人来半开放的塑胶跑道晨练的两条狗还在绕着车篮里有水煎包的自行车转圈，终于，京巴跑向女主人祈求帮助，金毛扶了自行车的前轮试图弄倒得到美食但是有些畏惧惩罚小心翼翼地瞅了它的女主人……
　　包子凉了，不好吃不能吃了！这样想的方言卓灵机一动，告诉石羊：“石羊！你看，两条狗都想吃包子，可是一个没有能力，一个被驯化拘束不敢越雷池一步，都试图祈求别人！其实很简单……”说着，他走过去一脚踹倒了自己的自行车，包子们在跑道上四散开来，有的骨碌进了草丛……
　　方言卓的举动震惊了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然后……
　　“老方被石羊气疯了！拿自行车出气，可惜包子喂了狗了……”看到两条狗先闪开又争先恐后地抢食包子，经过的学生呆了，纷纷嘀咕。
　　“老方也被石羊气到这么歇斯底里！难为他了……”已到远处的邢主任唏嘘，一种实在的愧疚感涌上了心头。
　　“方老师什么意思？要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教导石羊吗？可是车子无罪，包子好吃……”沙鸿北听的仔细，也看的清楚，却咽了口水。
　　“大宝，脏了不卫生！”、“豆豆，说了在外面不能贪吃！”、“那个叔叔是教育他的学生，不是针对俺大宝！”“让妈妈看看有没吓到咱豆豆……”、“俺大宝聪明，下次看到人家发火离远点……”、“豆豆乖！要吃包子妈妈给买，别想别要人家的，不卫生……”……两个女主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居然都不高兴。
　　方言卓觉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女子的石羊更是“非常之人，须有非常之法”！看石羊默不作声，方言卓想到她方才的义愤填膺，于是问道：“石羊！告诉老师，一百步笑五十步怎么讲？”
　　“老方！你的表演真是精彩。”石羊回过神来，笑了：“她们两个狗娘不明白怎么回事，石羊却懂了你的良苦用心！求神求佛不如自己努力，总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达到目的，也要当机立断，断多了就快准狠了，效率高了！”石羊的识见让方言卓大喜过望，接着听到：“真心佩服你的方法，你扔给狗狗们包子它们未必敢吃，主人也会阻止！这样一踹，狗都明白可以放心大胆的吃了……可是狗娘不高兴了，你搭了东西不落好……对了，你刚问我什么？”
　　石羊“狗娘这”、“狗娘那”的像在骂人，方言卓却没有在意！他在想，石羊应该是想表达邢主任比她更过分，所以觉得自己是“五十步”，并没有用错成语，而且他的教育已经见效，那么其他不重要了……
　　“各位兄弟姐妹！我们班的石羊进步了将是巨大的正能量，她的学习遇到了问题，如果得到及时的释疑和指导，我们班级的学风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我需要大家的鼎力支持！我已经允许石羊可以不上历史课到督查室自习，她也有理科的学习中听不懂或者想不明白直接到办公室问其他老师的特权！因为给大家添麻烦了，所以我用班费买了零食和水果先来犒劳大家！都有份，我还要到数理实验班办公室说一声，顺便借花献佛送个礼……”下午，方言卓拎着袋子进了办公室，微笑着说道。后来有老师说当时的笑里也许藏着刀，他们知道压力来了：必须单独关照石羊，而且担心石羊真的在课堂上站起来出去去问其他老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的小魔女一定敢做出来的！老师们压力大增，然后备课、上课比实验班的老师更努力、更认真了。
　　“没人动班费！方老师也没有！你问这个干啥？”面对石羊的质问，沙鸿北莫名其妙，摇头叹气：“石头你从前就是纪律特权一派，这换天了，又给了贵族待遇！怎么？这财权你也要过问吗？方老师可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