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13、去丽江

　　仁津汪甲的佛法宣讲很牛！——他会察言观色、见缝插针，在方言卓闲下来喝水或者无聊却不思想的时候；讲义信手拈来，指点周围就有佛法，再挥洒出去就是佛家掌故！听的出他的佛法深厚无边，字字珠玑、甚至顽石点头；只讲佛教缘起和传播，并不涉及藏传佛教的历史，严格把控了对方言卓的写作有益的东西。也问了一句话：“青卓大学时没和你说过佛法吗？”
　　“那时的她是通才，没有她不喜欢不涉猎的东西！但是，真的没有和我说过佛法……”方言卓实事求是地回答。
　　“那她的实力真是恐怖！大学后才接触佛法，六年后说佛击败佛学院出身、当时纵横藏传佛教界的我……”仁津汪甲咋舌，感慨。
　　“只是四年！”方青卓后来知道，明确。那时听说了方言卓没有告诉的婚讯，她才答应了别人孜孜以求的求婚，痴迷了佛法……觉得一切无望、无妄！后来却大彻大悟，有了勃勃雄心，西上高原舌战其时一表倜傥、风头正劲要转行诗人的“瘦和尚”仁津汪甲，回来上海走上了写作的不归路……
　　回到安逸闲适的喜洲的时候，姚瑶和许鹄的文艺小清新却拍不下去了！无论葱郁相拥、连理相携的夫妻树，还是一段水边枯木；古朴典雅、轻灵剔透的居室，还是一段斑驳旧墙；红白的纸、金喜字黑乡评，还是一方扎染鸳鸯戏水的手帕……都能激起姚瑶的泪水涟涟，许鹄的唏嘘气短……
　　分别的时候，方言卓加了姚瑶和许鹄的微信，印象中“天不怕地不怕，唯恨上帝和老天爷不能打架”的姚瑶哭了个山崩地裂、日月无光！先后地抱着方言卓、仁津汪甲和拽了那辆自行车不撒手……让一些游客以为他们是拐卖女大学生的人贩子团伙而悄悄地报警了，差一点搞出了大乌龙！

　　在客栈里和仁津汪甲一起用了餐，回到一客厅两居室高级客房的方言卓打开笔记本电脑完成他的三件事！仁津汪甲在自己的房间上线玩游戏，先时声情并茂，后来就关了房门，生恐打扰了写作中的方言卓……
　　孙梅发了几个重要提醒，还在线上！这是美国西部时间凌晨一点，她失眠了？讶然的方言卓没有先行更新游记和图片，看到了之前孙梅已经敲的几段话，然后几天里关于晏姿和李建强的信息和通话很多，也真的惊到了：
　　“接到了老李！疲态尽显，见到老婆孩子，都没有一丁半点的笑意……开口就是他很累！然后把兴奋的晏姿和小悠扔在了客厅里，自己进了房间就睡觉……你要是敢这样，连家都进不了！”
　　这是美国西部时间凌晨6点的微信，那时方言卓在写作，看到儿子之前发的另外一条“接到李叔了！”他也就没在意。晏姿、李悠、孙梅、方一帆一行四人天没亮就到了机场，很隆重地迎接李建强，可是四张热脸（后来知道不包括李悠）贴了李建强的冷屁股，人家就只有开始的一次皮笑肉不笑，让孙梅以为了人家不高兴他们母子蹭住在这里，交给了晏姿一个月租金，晏姿当然是手忙脚乱地拒绝，李建强不置可否，最后冰冷地说了一句：“拿我们该拿的，多的还给她！”让孙梅、晏姿和在客厅里电竞的方一帆当场呆若木鸡！
　　“李建强这个家伙似乎有问题！带来了所有的证件，看来准备常住……记得他只是停薪留职，不是开除！国内的职业不要了？那可是能好好地养活一家人的“一把刀”、主任医师！就在晏姿要打电话向老人们报平安的时候，李建强开门出来说不必打了，老人们不知道他的事也不知道他来美国！他的父母是医院元老就住在医院家属楼，怎么会不知道他出事了？……”
　　这是一个小时后孙梅发的微信，想不到居然有事情发生的方言卓依然在写作没看到，孙梅在厨房里做早饭，看晏姿在收拾李建强的行李，然后李建强阻止了晏姿的电话，她觉得不对劲发的一段很轻的语音！她还看到李建强嘴角有青紫，走路小心翼翼地腿脚有些不方便……后来才知道李建强被医院院长年轻气盛的儿子当众一拳放倒，背上、腿上踢了几脚！如果不是有人劝拦，院长女儿又横刀威胁自杀，李建强甚至可能被打残……但是李建强告诉晏姿的是，因为出了事故又被处理心情低落，一个人喝闷酒醉了摔进了路边沟……
　　“晚饭后，他们过来找我说话，晏姿提出分开住，再给我和小帆找房子……晏姿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我们一直相处很好的，一定是李建强的主意！他还有意无意地问到有几台电脑，我说台式电脑我们基本都不用，联络都是用一台笔记本！然后，我这上线只有到客厅的台式电脑，笔记本居然设置了密码……真是无语！李建强这家伙应该真有问题！他们房间的响动只有分分钟，然后就是晏姿的一声叹息！不行的男人都有问题，尤其医生……这木板房的隔音效果是差，真是要搬出去住了！我听晏姿提到院长和李建强关系本就不好，李建强却说了院长的女儿已经不在县医院实习……风马牛不相及！然后晏姿沉默，李建强叽里咕噜地不知又说什么，可能是扯到了医疗事故的事，那件事晏姿很清楚，我都清楚，说那个有什么意思什么用？所以，李建强一定有问题！你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出奇的准，我明天去打听房子，问问那两个同学……”
　　这是美国西部时间19点的微信，方言卓已经骑行到了小普陀附近，白天在外面的他不开流量，所以还是没有看到！这时看到的方言卓倍感意外，只好劝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要太八卦……还有，不要听人家！你应该找些其他的事充实自己比如做厨师、开餐馆……当然，也要关心晏姿和小悠，李建强就不必了！你那么风韵犹存、老而弥坚！方方担心……”无论怎样的夸赞，只要是说她的好，孙梅总是很高兴，于是和方言卓言语温存甚至调戏了好几句，他们终于以屏吻的方式结束了聊天。孙梅之后睡的很香甜……方言卓上传了当天的照片，简单游记说明。接着关注了一下小说的点击率，居然破百万，真是惊喜！其中大半的功劳是小青的，她的粉丝群庞大！很多的留言（小青不让他回复，他可以以非作者的身份跟帖），看到有读者问到“是青帝大学的恋人吗？如此分心费心！”有小青的回复，“差不多吧！我心甘情愿……”这答案让方言卓久久不能平静，觉得小青既然不畏人言、坦然承认，那么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胡思乱想的方言卓没办法静下来，决定不写了！向小青说了抱歉也没有回应，他在网上搜集一些有关西域和汉史的资料，也翻出了《史记》节选……正看的很投入，也再有收获的时候，小青上线发送了资料，然后说没事，该歇的时候就歇，稿子的质量大于数量……忽然无话可再聊的时候，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老大！两个星期多没回家了，他们说你没去学校上班请假了！网上发文章能挣几个钱？可不能丢了铁饭碗……老二要到上海安家，那边的房子死贵，卖了苏州的房子也不够首付，也不开口问家里要……他知道小帆要上大学，爸和你都没多少积蓄！他们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那边也经常帮他们……”
　　“爸，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方言卓和父亲聊了一会儿结束了通话。原来是因为中了巨奖不能告诉老人，现在小说的稿酬却可以借口了。他只是在想怎么帮助弟弟——直接给钱好像不妥，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担心打破弟弟习惯了的平静、小有所成的生活！他下意识地问了小青，小青大包大揽，说方案有三：一、如果要新房，我可以通过关系让他中幸运签样板房，那么少花许多钱，差价从你的稿酬里扣；二、把我早期在上海买的房子便宜卖给他，我住不到装作急于脱手，差价同上；三，花园洋房我也有，那就直接说是你的同学，让他租住其实是替我看着房子！这个方案你都不用出钱还可以让你的父母去享福！下中上三策，都比你直接给钱要妥当！当然，你给弟弟半年的工资，嗯，不到三万，真是杯水车薪！但是是这个意思，他也不知道你帮了大忙……可好？
　　“你不委屈吧？谢谢你了！”方言卓问了。忽然觉得有钱了也有难做，但是比没钱好的多，只需要考量方式，回想从前找钱难的艰辛……
　　“为什么有难题就想到小青呢？大学里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告诉之前都没有丁点儿的犹豫！不考虑该不该说给小青，小青能不能帮得上忙，莫名的觉得就该说给她听……”方言卓有点惊心了，但是他理解为了兄妹亲情，也觉得不对，和成家立业的亲弟弟都没有这种信任……

　　孙梅是个细心、执着的人，第二天在街区浏览小广告（这里房主和租房的多台湾和大陆客，信息却都写简化汉字），同时她问了在李建强他们县的两个幼师同学，其中一个还是晏姿当年横刀夺爱的情敌，然后即时（已经是美国西部时间11点多，这边是凌晨2点，方言卓在深眠）发了震惊的消息过来：“李建强问题大了！两个同学先说不要我操心阿紫的事，然后我软磨硬泡，她俩都推诿，最后千叮万嘱了要我绝不打电话告诉身在美国的阿紫，才说了……她们不知道我也在美国，就在阿紫身边！李建强勾搭了他们院长学高护的女儿，人家还不到二十岁，很可爱萌哒的一个女孩……女孩要和院长断绝父女关系跟李建强！院长老婆上吊自杀未遂，院长儿子扬言要杀了李建强……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现在可能就只瞒了老家不在本县、人又在美国陪读的阿紫……真是心疼、可怜阿紫和小悠，愤恨了那只鬼！你有主意吗？我怎么做？要不要告诉阿紫和小悠……”
　　早饭的时候看到这个，方言卓失色了——没有想到孙梅一向标榜模范丈夫的李建强竟然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但是，他不能火上浇油，要灭火：“还是慎重考虑了……他们的状况还是要自己解决！你注意分寸……”
　　方言卓收拾行李和仁津汪甲一起就要出发的时候，孙梅的微信来了：“小悠就站在我身后！她说她早已经知道了，记得前天她莫名其妙地拒绝李建强来美国，我和阿紫都蒙了……现在蒙在鼓里的就只有阿紫，好可怜的阿紫！还把负心汉的话当成圣旨，要赶我和小帆出去！”正在输入回复，孙梅又发过来信息：小悠说明天住到学校……这样是不是会逼迫负心汉说实话？阿紫能不能挺住？她心理很脆弱的！我都想去杀了那个还在欺骗瞒哄的负心汉……”
　　方言卓想了想，回复：“别冲动！你是此时唯一也是最好的缓冲剂和稳定剂，看好小悠，不和李建强正面冲突，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我想李建强的父母或真心要他好的朋友很快会告诉晏姿实情！随时联系我，我可以请教一下情感问题专家！不是小青，是一个西藏高僧……”
　　“胡扯！懂感情、《爱情保卫战》的专家是和尚？你越来越能胡扯了！小帆说你编的故事都上热搜了……”孙梅表示大不信，还发过来一个愤怒和一连串的石头敲鸡蛋的表情包表达了她的真不信。
　　“真的是佛法深厚的高僧！西藏敏珠林寺的仁津汪甲仁波切……”方言卓刚亮了仁津汪甲的身份，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孙梅就打断了他：“又扯！为什么要和和尚在一起？你六根未净，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多梦想想实现！我和小帆也不准你出家当和尚！你的思想很危险……”
　　没想到孙梅的反应那么激烈，方言卓愕然，有明显的温馨自满感觉的他一五一十地解释：“你想歪了！我和仁津汪甲昨天刚认识，并没有什么出家的想法……他说在寺里研习佛法以外经常为藏民们排忧解难，十几年来也算的上见多识广，他有本《问情笔记》！厚厚的像大字典……喇嘛教和我们所知的佛教不同，他们不戒荤腥，也允许婚姻！再说一遍，不是简单编故事是发表小说，有丰厚的稿酬，可以这样告诉晏姿和小悠，我们因为这个有钱了！只是不知她们还在不在乎……扯远了！晏姿和小悠此时需要你的帮助，深思熟虑，尽你所能……在外了，很多要你像往日一样大将出马！拜托，我的老婆大人。”
　　“信你了！我努力……”看到了和蔼、不修边幅的大喇嘛仁津汪甲在视频里出现、稽首合十，孙梅发过来这样一句话就再不做声。明白妻子又是说完了事情习惯性地结束通话，方言卓摇头苦笑，和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辆二八杠、这会儿大叫“扎西德勒”的仁津汪甲一起悠然自在地出发了……

　　一路骑行着听仁津汪甲讲佛法，看到风景停下来拍照，看到人物攀谈（仁津汪甲或者说佛的面子很大，人们都是对他和颜悦色、恭敬有加）！他们过了洱海，在文笔村复杂交错的路口看着导航抉择：“来的路！大丽线S221回大理，向前去丽江，这是上高速，这是G214……”
　　仁津汪甲一副我跟着、你请你自选的姿态，还扣上了太阳镜，更加的滑稽了！方言卓抓拍了几张，猛然想起了范德哈赫，于是微信联络……
　　“我在S221！其实先走了G214，到了洱源县城住宿……然后觉得一直前行方叔是追不上的，于是我又拐回来，这已经到了……嗯，过了几个S弯……附近没有人烟，最近的是观音山……不要问我从洱源城出来为什么那么快！因为搭了顺风车到你们现在的位置，我不喜欢走回头路……”范德哈赫回答，发了他在的位置，还给了方言卓鼓励快骑行的表情包。
　　“这是新疆人？哪个民族？汉语说的那么好……”仁津汪甲问了范德哈赫的身份，觉得野战迷彩装扮帽子上的比利时国旗很怪。
　　“他是如假包换的比利时人，母语和荷兰语很相似的弗拉芒语，骂架精通的汉语……嗯，他还是手工匠人，来自加工琥珀的世家！”方言卓一五一十地说了范德哈赫的背景资料，来了兴致的仁津汪甲正要追问，方言卓手机的“彩云之南”铃声响了起来，是孙梅！他连忙看了微信，呆了：“老方！小帆打了那个负心汉，我们把他送到了医院……小帆的补习班休息，上我设了密码的台式电脑玩游戏，他知道我们常用的密码，就看到了我们的对话记录，然后问了小悠‘是不是真的’，小悠点头，然后他冲进了房间拉出了李建强，不由分说一个重拳！楼梯木质扶手不结实，李建强掉下楼，腿骨折了！小帆当时不知道，说了一句‘要是我爸这样，我一脚踹死！’我说的都是真的，咱孩子嫉恶如仇……”
　　“别吓唬我！我不会的……”方言卓哭笑不得，还得说正经的：“你们没有绿卡，不能享受医疗保险！该花的咱花，悠着点，虽然老李活该，但是应该不会那么恶劣！开诚布公地和他摊牌吧……”
　　“阿紫真傻！这份上了还是信李建强，说他一定有苦衷！老牛都背着他去吃嫩草了，他还不拽回来却想着老牛有没有吃好……要是我，就把不听话的牛宰了或者卖了再不要了！”不清楚孙梅是真的有感而发还是在威胁，方言卓只有赔笑，要她告诉即时的发展状况，一起参谋合计……
　　“他自掴道歉了！说那个小冉在他的科室实习，知道他和院长的关系不佳，经常买小礼品送他，他也是一时歪了心思，把这多年来院长的挤兑和由此产生的怨恨想了一个龌龊的复仇计划，但是小冉当做了对她的关爱和严要求，后来愧疚就真是关照小冉了，可他单独一个人的时空太多，再后来……”
　　看到了这一条长信息，方言卓渐渐的明白了：李建强是医院“最强的一把刀”，院长那么嫉妒他的才干都舍不得赶他走，自然吸引了小冉的目光，崇拜、艳羡、仰慕他的事业有成、成熟稳重……当把针对和爱恨多维度、多时空地糅合，小冉叛逆，晏姿又不在李建强身边，他们就把持不住了！也许小冉还爱的死去活来，以为感天动地的爱情，像电影电视、书里那样……
　　方言卓的推理正确，而他之前没有这样的心路历程和思维（他的感情要么未践行，对小青；要么水到渠成的平淡，对孙梅）！李建强手术的第二天，袁小冉跪在了惊慌失措、黯然神伤的晏姿面前……
　　“我错了！该杀的错误！我对不起你们……小袁，无论我违心地还是伪装了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想起阿紫，有时就把你龌龊地当做年青时的阿紫，我很卑鄙无耻，我没有过对你真心！和你父亲我们是师兄弟，从高中时就争就斗！我总是想踩着他的肩膀嘚瑟，真的没有多大出息……你爸其实从不想打倒我，我得到了好过你妈、我学姐的阿紫，却还针对你们一家……我不该喝醉乱了性情，我禽兽不如！觉得四十多年的良心都喂狗了……如果能补偿你，命都可以！但是绝不会是我跟你走的结局，那样就太混蛋，天理不容了……”
　　“小袁！不要犯傻，你应该回到你爸妈身边！家庭是最重要的，父母祝福的婚姻才是神圣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是真理！小袁，你可以到别的城市，将来的你一定可以有真正幸福美满的家庭，我真心祝福你！”
　　“孙梅！告诉老方，一切皆是虚妄，唯有妻儿最真实、最贴心！我真的卑鄙，到这里来，还指望着隔离阿紫、小悠，幻想着通过欺骗保守一个虚伪的小桃源，我根本不配！我也不配拜托你陪着阿紫和小悠，但是我祈求你给她们一点慰藉，因为我做不到了，你是阿紫最好的闺蜜……”
　　“阿紫！小悠……这辈子注定欠你们了，我下辈子做牛马……”李建强已经泣不成声，却暴起用太阳穴撞击监控的仪器，同时用床头柜的那支签字笔刺入了自己的颈动脉——这是双杀的技术，作为主刀医生的他有绝对的把握！
　　可是，激动之下的李建强没有做到细致观察和精度，机器有滚轮，他撞击的不是太阳穴是后脑勺，小脑和脑干的位置；刺进了颈动脉，但是没有力量拔出来，之前的他已经因为撞击导致瞬间昏迷……
　　人们惊呆了！医院方实施急救后宣布李建强成为植物人，而且因为他是医生，这是没有任何征兆、不需要防范之下的主动自杀，精神状况如何不清楚……院方只会施以人道主义救援但是绝不会做出任何赔偿！

　　之字形的盘山公路纤细曲折却规整，像被钉了尾巴的虫子般盘上了半山腰，他们只有推着各自的车子蹒跚向前……
　　“没问题！我可以在情感咨询方面提供支持，不过我面对的是信我的牧民，不需要太多、太充分的说服！这一点明显不同……”仁津汪甲听了方言卓要求的帮助，爽快地答应了，骑行中倾听了基本状况介绍，说了：“分居是出现问题的重要原因！很多东西被放大，包括人性的弱点……事实上并没那么严重，熟悉的环境可以让很多重回规范，当然不是完全，回到从前不可能了，但是多年的感情可以勉强维系这个家庭，他们并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或者通神达圣的人！我不是，青卓都不是，她心里有着纠结的东西……”
　　觉得仁津汪甲说的那么的有道理，方言卓开始录音，想着直接还是把听到的大义整理了告诉孙梅，忽然提到小青，又是这样说，他慌乱了一下，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低头不语继续努力地推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