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119、悬崖边上伸出手

　　看了这一大段大结局，周清爽激动莫名，泪都下来了，语无伦次：“太好了！明月公主终于和今高帅刘芃完美收官，开心死了！”手下打开了一个《外传》的文件夹，看了两眼就收了笑容，不高兴：“不应该让刘芃在虫洞和西归之间权衡，回现代干嘛？现代又没有明月公主！回长安也没必要，历史上没刘芃，他放在哪都是光芒万丈，不好诌……为什么让刘芃帕金森？明月公主和刘芃受了那么多苦和劫难，就该平平安安在一起……气死了！”说罢，转脸征询了方言卓：“方先生，要不我帮你把这几段给删了吧，还是大段的那个完美……”
　　方言卓居然点头了！
　　周清爽喜出望外，立马动手把文稿甩进了回收站，要彻底清除时，摸了脸颊作了古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就又给恢复了……
　　“小爽！带方先生来吃饭。”赵倩在厨房里发号施令。
　　“好哩！”周清爽站起来，拉着方言卓像牵一个傀儡，把他塞进了单人沙发，就去了厨房里帮忙张罗。
　　“哎呀！”端着菜出来的周清爽看到浅坐在沙发里的方言卓捏了一只毛豆角剥开了，却把豆子放在桌上，慢慢地咀嚼了皮，又拿了一只毛豆角如法炮制……皮一定不如豆好吃，之前没见过谁吃毛豆皮！而且，被孙梅二十年调教出的餐桌礼节，方言卓往常不会先下手的！这样想到的周清爽于是呆了：“方先生傻了吗？失恋的感觉如此之痛！毁了……”
　　晚饭吃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周清爽不得不出面纠正方言卓的各种诡异吃法以至于都要哭了：“方先生！你不要再努力了，那骨头没有骨髓，崩掉了你的牙可怎么办呢？……你的筷子有一根拿反了，夹不结实就老掉！小羊姐看到你这样会心疼死的！我……我们求你了，别这样！”
　　“小羊？小羊……”方言卓停下夹菜的努力，神游了。
　　“看你食不知味！回房间吧，我给你泡面……”周清爽建议。
　　“嗯！面，我很面……”方言卓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站了起来，左手里稳稳地端着碗，肩膀却摇晃着就回了房间。
　　周清爽哭笑不得、抓耳挠腮，但记得庄之蝶要她照顾方言卓，只好跟了过去，回头小声告诉赵倩：“赵大姐！方便面……拜托！”
　　进了房间的周清爽打开笔记本电脑，和心不知所属的方言卓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所幸吃了赵倩送过来的方便面之后，方言卓终于正常点了，还有了伸舌头之后不算离谱的一句评价：“辣！我不大能吃辣……”
　　“小羊姐，就小庄！她要你不要钻牛角尖，说你应该先完成《月狼》的写作。”趁热打铁，周清爽有了建议，也很关注：“最后的大结局极好！那个不用权衡了。我喜欢，盐多粉、咸菜们估计也都满意……”
　　“可是，我不想写了！”方言卓摇头，回答。
　　“为什么？好好的不能虎头蛇尾！”周清爽瞪大眼睛，一副要奋不顾身拯救世界的架势：“为了粉丝们，为了方青卓，为了稿酬，为了……小庄姐也说要你完成！那么多人期待，怎么说不写就不写呢？”
　　“是要完成自己的夙愿，给自己一个交代！可发觉不是我的方向……我是个现实的人，故事太英雄传奇、太魔幻了，我做不到、写不出来那种感觉，又不想被人们左右，想保持一份心！”方言卓的眼中有悲伤无助。
　　周清爽知道，方言卓其实更多地在说和庄之蝶（石羊）之间的感觉，这说法对庄之蝶有利，可是庄之蝶明确了不要她因势利导！
　　“现实和书里总是有着纠结，我不敢乱说！却想两者不必关联，没人会为了一本书、一个故事把自己搞到疲惫甚至崩溃……我的浅见，你大可以写书是写书，现实是现实！我说的容易，也知道做起来有难度，所以，尽力、尽量而为了……”旁观者清！周清爽一直旁观，所以自觉说的也靠谱。
　　方言卓果然点头了！深吸一口气坐到椅子上，掀开笔记本电脑，于是直了腰，呆了：“怎么？你动了我的桌面？”
　　“嗯！但没删。”周清爽回答，笑了：“我有着防范！知道你晕晕乎乎答应的事情会反悔，我只是整理了位置，没乱来……”
　　“谢谢你！小爽。”方言卓松了一口气。
　　“方先生叫我小爽，我却还是想叫你方先生。你客气了！”周清爽不无得意，却要挤开方言卓坐下来，没有真的身体接触：“方先生的右手不方便，左手应该不行吧，两眼也看不清，还真的需要我帮忙！我是键盘手，做你的手和眼，你说我写，或者你语音我录放？不要工钱，小爽这算是为闺蜜打工！‘谢谢’我收了，再还你一句‘不客气’。我们开工吧！”
　　“那么该写商队在沙漠里找水，又遭到季辛的袭击，丹苏死了……”方言卓坐回了床边，不是很费劲地回想了，说道。
　　“好的！只是能不让丹苏死吗？那是一个会抚琴、高山流水的清纯女孩……”周清爽是《月狼》的忠实拥趸，目前是精研境界、高级咸菜！而且，术业有专攻，对书中的每一个女孩的性格、来龙去脉都有着见解：“先时对方先生设定木伊莎为名妓、丹苏将来也要为妓颇有不满，后来觉得名妓就该木伊莎这般风范，丹苏更是一道清流，却一定不会为妓！和什康提相知相爱后，咸菜们都大声叫好……你后来也写什康提继承了翕侯……多好的灰姑娘故事！”
　　“可是，丹苏的人设和故事不能与南林、喀卜娜雷同，和赫萝瑟也不能相同！小青，就方青卓说，人物性格的填充要有丰满、有特点，必然中有偶然，但结局是必然！看似宿命，其实万事万物就如一张大网，千头百绪终归自然，人世间的道理莫过于此，书也因此波澜壮阔，可以让人掩卷欣喜、叹息……”方言卓摇头，尴尬也委屈莫名的神情：“我觉得不能太乌托邦！小庄也说，太完美就不真实了，只要读者们不拿着刀子威胁我，就说明他们不满意但故事是该这样，其实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共鸣，人物形象的塑造是成功的……”
　　“我也感觉方先生把身边的人和事写进了书里，又不着痕迹！”周清爽点头，笑了：“小青说，小庄说……你喜欢听女人的！而且你说小庄很从容，不说小羊；说小青，就强调了方青卓！是不是心里在暗示什么？”
　　“……”方言卓低头无语，心里也在打鼓。
　　“不胡乱发散了！小庄不许我给你压力……”周清爽吐了舌头，坐正了身子：“就让丹苏很惋惜地死吧！我们正式开工……方先生？”等待了十来秒，她没有听到方言卓发声，只好侧转过脸来，再次做了提示：“嗯！方先生！？怎么开始？你说我打字，用你的行文风格……喂，方先生？”
　　“哦！”方言卓回过神来，叹气：“先描述一下沙漠的苍凉！沙蜥、沙鼠……天上飞着秃鹰，那么应该是早晨或者黄昏……”
　　“天上飞的是什么？鸟儿还是云朵……”周清爽忽然唱了两句。
　　“不是这感觉！要苍凉、绝望……”方言卓否决，然后恍然的样子：“小爽！我们写不下去的，我怀疑你真是来帮我的吗？”
　　“嘿嘿！我是来给你减压的……”周清爽笑了，吐了舌头：“好，好！我们写作，是丹苏追着什康提出来找水，他们眼中看到的苍凉……”

　　周清爽对人物有着深刻的理解，也不时地提出建议，所以竟然完成的很好，看着大段的文字完成，方言卓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于是赞赏：“有你的帮助，写的多了，而且基本不必回头修改，你也注意到了“一个词不分行”强迫症式的行文，我看着就舒坦、满意！谢谢你，小爽姑娘。”
　　“收到！”周清爽笑了，作了一下字数统计，眉飞色舞：“9214字！相当于方先生两次的更新OK，小爽功劳大大的……”然后，她点开了下方的信息提示：“方先生！是小青的语音信息，你听……我回避吗？”
　　“不用了！我们相……相谈一般不涉及太隐私的事情……”方言卓几乎脱口而出了“相敬如宾”，连忙改了。
　　方言卓心惊怎么对周清爽如此坦诚，毫无防范之心？周清爽却在心里偷笑，想到了“爱屋及乌”这个词语——方言卓和庄之蝶一路上欢声笑语，有时就亲密无间，她是庄之蝶的密友，不在的时候的代言，方言卓内心也是这样认为，所以下意识地允许她在身边，只是没有深思原因罢了！小庄和方青卓、孙梅情敌关系，方言卓为什么允许她这个小庄的闺蜜旁观，这还要代言的架势？这一点周清爽不明白，后来也就恍然——方言卓对她很放心，右手也确实不方便使用鼠标、键盘，需要她的简单代劳……就是那么简单！

　　“小说里都写不出的完美结局！我征询了大林子和程风，他们允许我写出来赚些稿费……目前的他们手里拉着程珞珈，不，现在是大林子抱着程珞珈，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两个小时前，她还站在海洋公园里流着悲伤绝望的泪水……珞珈跑过来，叫了‘后妈！’，我吓了一跳，小姑娘坚定的口气“我跟你们！”，担心地追问了一句‘唐名扬老是欺负我！他说他爸爸是举重教练，你能打得过吗？要不我还是躲着他！’大林子大喜过望，泉涌的泪真能填满太平洋！霸气十足‘后妈以一敌三，揍扁他们全家！’然后两个人就亲亲抱抱了……程风前妻一切的手段都是徒劳，孩子的童真保佑了大林子和程风的爱情！真好……”小青的述说绘声绘色，让方言卓和周清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人生本就该美好，祝福大林子和程风！”周清爽并没有征询方言卓的同意，直接就敲击键盘回复了一句祝福的话过去，然后解释：“这是简单的客套，所以我自作主张了！方先生，没问题吧？”
　　“是没问题！还是等一下我的意思……”方言卓小声地抱怨。
　　“嗯，要合作愉快！”周清爽点头，转过脸来给了建议：“方先生，要是NG你就碰我胳膊一下，我心领神会，手底下就不回车了……”
　　“是啊！情节、细节比较丰富，悲情苦情的在前面，我说的只是喜感的片段！你没有发现我的絮叨吗？为闺蜜高兴，也觉得就要见到你了！我不和他们回上海，直飞昆明，真担心万语千言到时泪两行，喜悲由天吧！”就在他们说话间，小青回复了一段文字，“泪两行”、“喜”、“悲”用了三个表情包。
　　“方青卓好开心！我想不仅是为闺蜜，她也说就要见到你了。”等待方言卓组织语言回复的时候，周清爽小声地评价，然后说了一句让方言卓心中一凛的话：“方先生好火热！小庄、方青卓、你的夫人都为你倾情，你的光芒笼罩大地……小爽的感觉你其实很出色，却披着平凡的外衣！”
　　“小爽，你是骂我吗？”方言卓哭笑不得，摸了后脑勺：“我信奉人的福运得失都有定数！这又写作成名，还中过巨奖……做梦都没恁美的！也显然超过了我能承受的福祉，莫不是祸兮不远？”
　　“没有！是有点惊叹。”周清爽赶紧摇手，也问了：“什么巨奖？天降横财的那种吗？难道是中了彩票？”
　　“是中彩票！”方言卓愣了一下，解释：“冷门全蒙对，还九倍投！门店老板撇嘴却碰运气心态跟了一注，500万！”回忆了往事，他觉得从那一天起一切就如坠云雾里、梦里，嘹亮高亢的调子，尤其开始写作又遇到小庄，一路秋日浪漫七彩云南行，美不胜收，每个毛孔里都是舒坦惬意……
　　“是不是想重温、再来一次的感觉？”周清爽不小心就因势利导了，还发挥：“然后认识小庄、范范，各种的美妙？恍如天之骄子……”
　　方言卓失神的方向和周清爽的描述大体相当，周清爽也想到了和范德哈赫的相识，于是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沉默神游……
　　“怎么不说话？嗯，书写真麻烦还是语音方便，我要登机了，祝我一路平安，BYE！”小青的语音过来，跟了一个开心的表情包。
　　“一路平安，BYE！”周清爽直接复制、粘贴，回复了。转脸问道：“方先生！你不要去长水机场接机吗？很惊喜的桥段……”
　　“不用！这是她的小学，她要来的。”方言卓摸了脑袋。
　　周清爽心里说“榆木脑袋！”没有接着催促或者暗示——她觉得所有的方面都是小庄领先，这助燃剂、助推器又不上，灰常好！
　　片刻之后，周清爽心下却有了感慨——难道就是慢半拍、不刻意，才让小庄、方青卓觉得方言卓如此这般的好，巴巴地贴上来，终于非他莫属了吗？范范似乎也这样！此论一出，让她不由得黯然神伤……

　　“言卓！我在广州。还是习惯了这个时间和你聊天，在美国是早上……你看我发的视频！是赛后对小帆的采访，他像大牌球星，让现场的女生们尖叫！咱们儿子很风光……”这是孙梅的语音，视频画面里彩纸飘荡，方一帆腋下夹着头盔，拎着MVP奖杯，脸上还在滴汗，对着话筒侃侃而谈：
　　“……胜利源自我们的团队，我只是锦上添花！是的，我是中国人，队友们信任的‘中国帆’！我为这个称号激动、自豪……记得一句话‘少年强则中国强！’我为祖国而奔跑，即使身在国外也永远会是！最后那个达阵，我吼叫的是‘CHINA！’我为中国人正名，我成长中的强大是中国十三亿力量之一！我想说，努力吧，中国少年！谢谢您的采访，这些都是我想说的。”
　　“你们听，全场的‘MVP’、‘方一帆’、‘中国帆’，女生们的‘一帆么么哒！’、‘方一帆我爱你！’也听着那么的和谐、舒爽……他们击败了宣称横扫的东京都地区高中生联队，不客气地讲，是方一帆一人打败了这支刚在吉隆坡夺冠的球队，送出一个横扫！在赛前的采访里，方一帆很骄傲地告诉我，他出场就是为了胜利，用一种方式，亲自达阵，俯瞰对手人仰马翻……我提醒他谦虚、谨慎，他说这是对抗的游戏，谦虚是客套，说说听听而已，如果不相信自己和队友能赢，不全力以赴绝对不行！实战中淋漓尽致地展现训练效果，给队友们带来信心和胜利也是美德……这是一场成功的比赛，一次成功的采访，一个骄傲崛起中的‘中国帆’！广东体育频道联合广州教育频道在赛场边向您报道。”
　　“儿子英雄老子好汉！”周清爽嘿嘿笑了，也解释：“小方很风光，上电视了！只有屈尊方先生……小方怎么这么厉害？咋培养的？”
　　“孙梅是隐藏民间的营养专家！喂的小帆每一条肌肉都是力量，他初中以后就能干倒全班男生，要不是盯的紧，我们早倾家荡产了！这找到了橄榄球运动是一拍即合、如鱼得水……”方言卓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又聊了一些家常，孙梅想说明早飞去丽江，然后去德钦，但是想想之前说过，终于按捺了没再提起，收拾笔记本电脑要上床休息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条极短的电视新闻：“美国政坛新秀、加州议员李格非以私人身份造访上海，并在长三角发展论坛作了简短精彩的发言，今晚登上飞往成都的航班……”镜头中的李格非精明干练、行色匆匆，孙梅却在他的微笑中看到了疲惫，那一瞬间，李格非似乎看到了她，眼中忽然的灼灼如火、充满了渴望……
　　阿诗曾如今用上了电，从方言卓和吴悠的房间可以看到客厅里“原来就是个摆设”的50吋大彩电，达瓦曲主打开了，一边感叹阿爸的远见，一边看这边的动静……方言卓恰在这时抬起头来，看到了达瓦曲主躲闪的目光，也看到了上海卫视的采访报道中李格非那灼灼、锐利的目光……
　　“小周老师！你该回去休息了……”方言卓提议。
　　“哦！”忽然又成了“小周”，还“老师”，周清爽愣了一下，站起来，道了晚安，离开了房间，经过眼巴巴、直勾勾地期待着她一句关问的达瓦曲主身边的时候，没来由地冒出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去睡？”达瓦曲主手忙脚乱，也喜形于色地一叠声回答：“这就去！这就走……”然后险些摔倒。
　　“这是咋啦？”周清爽觉得达瓦曲主很奇怪，像极了自己从前对范德哈赫的态度，也觉得她并不爱达瓦曲主，却总是不小心让人家误会。

　　这是周日，吴悠坚持去做家访，赵倩留守在教学点，周清爽强行拉了方言卓出去“散心”，达瓦曲主、马明敏跟了来……
　　深秋的阿诗曾有斑斓的颜色，也有萧索的黄叶，依然那么悦目、丰富、美好，四个人上午逛的很满意，方言卓心情似乎好多了，话也有了，还端起了相机……中午是野餐和山坳里藏民家的酥油茶、牦牛肉两结合，他们下午的行程是龙门寺、华盖树、哭了洞、望嫁坡、梳妆台、浴汝潭……
　　在龙门寺门口遇到了吉少聪，进寺拜佛出来，吉少聪喜滋滋地说大喇嘛认为在哪里都是修行，让他去教学点帮忙，住在龙门寺……也向周清爽说看到庄之蝶一人两狗在山那边坐立不安，坐立都晃的样子……说了隐忧——“龅牙”孟祥瑞，就之前在松赞林寺淫言秽语被范德哈赫痛扁的那个山东同学来了，和何图洛两个一大早跑到小树林里喝酒，说什么要报仇、先奸后杀！虽然他俩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是两个家伙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万一醉醺醺的状况下遇到了庄之蝶……而且，孟祥瑞手里有一把□□，玩的很娴熟……
　　周清爽先时并不以为意，觉得庄之蝶对付两个不晕的家伙都没有问题，何况又醉软了！及至听到□□就吓了一跳，连忙拿起了手机联系庄之蝶，可是居然关机！于是抱怨：“我说这荒郊野岭的让她到安全的镇上去，不听！说不想远离，那就来呀，又不想给方先生压力，一个人静静！静静你就静静地玩手机呀，这又关机！她还是无所不能的庄总吗？连我那么笨的人都知道主动试一下，或者求助，她却像个呆鹅一样晃悠，这又不知晃到哪里去了……”
　　周清爽的情至深责之切、一点不给老板面子终于让方言卓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忧心忡忡地抓住了吉少聪，问道：“她在哪里？她之前在哪里？你最后看到她是什么时间？在哪里？一定要详细说……”
　　老实交代的吉少聪要说据他推测庄之蝶可能在哪个方向、在哪的概率更高的时候，方言卓已经奔向了寺庙背后的小树林，仓促之下不但崴了脚，还因为手扶地面被一块片石咯、闪了一下，他听到了“咔”的一声轻响，手背也划破流血了，于是呲牙咧嘴地坐到了地上，眼睛还在向林子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