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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在德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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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变得纷纭复杂了。六个女人,你似乎还要给勒罕、喀卜娜情感的空间!”小青的观察真是敏锐,让方言卓还是惊讶:“你留了矢志报仇的戈尔兰,戈尔兰看到了喀卜娜,说什么似曾相识……你直说像阿香的眼睛就是了!这样三四角的恋情最能烘托故事的主线,你要好好驾驭,我觉得你可以!也许你还想让我帮你完善,我会的……今天一下子新鲜出炉交了两万余字的稿,辛苦了。不过,还是感觉有的内容语焉不详,我想改了丰富了却不知怎么下手,静下心来写了百十字愕然发现画蛇添足——战斗的篇幅大可以让读者发挥想象,你最擅长的东西都能做到收放由心,原来是大高手!你有当年的影子,更加成熟稳重了。从你的字里行间我看到了你的心未老,乌托邦一如既往,却在规则中力求天马行空,不抱怨、积极面对,你似乎在受年青人的影响……我觉得不是范范,女人总是更能影响你!先不忙否认,你想一想再告诉我,是不是小庄?”
看到了小青一段一段的语音,方言卓的情绪也在知己和惊讶中变了几变……终于,还是坦承:“是小庄!她的积极热情感染了周围的人,也包括我!女孩子能完美、完全正能量到她这样子,又让人觉得真实不做作,我这辈子此前没见过,估计今后也少见,只有叹为观止!你应该认识她……”
“我是该认识她!她优于当年的我,因为在关键的年纪接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全心全意的教导……”听的出小青言语里的醋意和言有所指,方言卓有了让小青看不到的羞赧神色,也鬼差神使地出言打扰:“我想,她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人们下意识的爱护扶持,因为她太美了……”
“从前的小庄未必是现在的样子!”小青摇头,几乎脱口而出,终于顾左右而言他:“你看到的是成熟睿智的她,不要被迷惑了……”
方青卓在文艺界和娱乐界有着广泛的人脉,她觉得庄之蝶身份可疑,动用了其中的一些,也就了解到了庄之蝶的另外两个名字——王小羊和石羊,略作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可是,她觉得方言卓不可能想不到,这答案也不应该由她说出来,她和他之间还有孙梅,这也算是考验……
隐约觉得小青应该掌握了什么秘辛,方言卓却采取了一贯的躲闪,打了哈哈:“哪里!?我们中年人,和小庄有着代沟,别乱想……”
“好吧!从前你总炫耀那让我觉得不靠谱的定力……”小青觉得不能再追究,于是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们要去德钦的茨城?那么,也就是说不准备去西藏了?我来给你续假期,我想入冬以前你一定可以完成《月狼》,修葺改善一下,我们让它成为出版物……我要去上海那边打理一些事情,最多不过一周我会到茨城,那里的希望小学是我捐助的,我还没去过!”
小青说了她近期的行程,推迟了和他的再见,让方言卓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注意到了小青的“听说”,于是追问:“你是听范范说的?我觉得他在身边出现的很突然,和仁津汪甲大师一样,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使命感,我曾经以为范范是小庄的人,可是小庄说了他不是……”
“嗯!范范不是,他算是我这边的人……”小青的回答坦然:“我在上海的私人聚会上遇到了范范,听他说要去318,我告诉他滇藏线214有过之而无不及,顺便拜托他照顾你,他答应了,就去了……不过,你们去茨城是小庄写在‘一帆风爹’游记文章里的,近期的文章应该都是出自她的手笔,清新热情、悠然自在,深得我心,我看到粉丝也在迅速增长……”
“哦!”方言卓点头,也不禁提醒:“你大可以告诉我是从游记里看到,不必承认范范是你派来的……”
“你问了,我就说了!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隔阂,说实话,大学四年的若即若离我已经受够了!此前的二十多年里,我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勇气和你一起,也许都化作了得不到的思念……”小青依然坦然,有了叹息:“就是因为这种越来越浓的思念让我近乡情怯,不敢和你再见,而是主动领命去了西域!不是懦弱,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有了现实的距离,我也深刻理解了‘见或不见,你就在那里!’心情上有一种豁然通透……”
写作《月狼》以来,方言卓一直努力在寻找“身临其境”的感觉,然而此时置身于小青的角度,他却想象不到小青的豁达,于是只有感慨自己的境界达不到大作家小青的修为层次,隐隐觉得小青似乎放大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人们说,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也许有这样的因素……
“接下来一周,小帆他们学校的橄榄球队要去上海和广州交流赛……”就在这时,孙梅的一段语音提示“适时”地出现了,方言卓连忙说了抱歉,也关闭了和小青的聊天,接收了:“我也想家了,下周和他们一起回去,不过,小帆去打比赛,我想到云南……你在哪里?你到了哪里?应该已经过了丽江,目前在香格里拉还是到了德钦?我现在在看谷歌地球的3D立体地图,那里的地形起伏真大,颜色都不一样,也好霸气的名字,横断山区……”
孙梅和方青卓一样的絮叨、自说自话——都是女人,并没有文化素养和社会地位的天差地别,况且和她们熟悉相知、一贯随和的方言卓说话也不必隐藏遮掩,她们都说过相似的看法——大方确实大方,不必担心在他这里说错话,他总是有一千个理由在心里为你圆场,尤其在你是他亲近的人的时候,更是有一万个可以不管不顾、恃宠而骄的自得意满,大方最多也就是气短中尴尬、一笑而过。不过,无论孙梅还是方青卓都是有分寸的女人,并不得意忘形、骄纵过分,也让欣慰的方言卓觉得她们都是知己,甘之如饴。
“你来!”方言卓脱口而出,听的出他的思念,连忙掩饰:“小帆大了,又有教练带队……”之后解释:“我在巴拉格宗,下周应该在德钦茨城的一个小山村小住,吴悠老师要我们去帮助他建一个教学点,开展一下初期的工作。他说那里风光极美,在梅里雪山脚下,雨崩村的背面……”
短短的一段话里,信息量有点大,方言卓还是把孙梅当做了每日就在身边的妻子,忘记了孙梅其实已经离开在加州两个多月了,再细想的话,眼前就浮现了庄之蝶的美丽面孔,让他惊了一跳,连忙握了自己的嘴巴、噤声。
“茨城……你们……雨崩……”孙梅对关键词的解读,尤其最后两个字眼的关注让方言卓的身子抖了一下,有些慌张:“我和一个比利时帅哥范德哈赫一起,还有一个大老板和她的女秘书,嗯,是私人医生。雨崩是个极美的地方,我这就发送给你我在网上搜到的雨崩美景……”
“哦!”听到孙梅恍然的应声,方言卓不由得得意起来——他说的都是实话,有范德哈赫,一个绝对的洋人大帅哥;庄之蝶是大老板,身家几十亿的顶级富豪;周清爽是庄之蝶的私人医生,美女!孙梅一定以为小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老板,而且有个关系暧昧的女秘书。轻松解除了妻子孙梅的疑问之后,惭愧渐渐浮上了方言卓的面庞,让他感觉到空调的屋子里老脸烫红……
孙梅看不到也不准备追究!——她觉得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出轨,感情却曾经跑偏,几乎鬼差神使地跟了李格非,李格非近来还是忙他的政途,但是渐入正轨,所以,总能抽出时间来不时地在孙梅的面前出现,还是那么潇洒从容、彬彬有礼,让孙梅心乱如麻终于决定躲开一段时间。
后来,在候机大厅,李格非大庭广众之下跪求,进行了真情告白:“李格非只在这件事上没有理由地自私!为了我的感情,美国其次……”没有听到跟来的幕僚和机场目睹民众的斥责,而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和赞扬——美国人不赞同大公无私,而是觉得爱己、爱家庭是基石、真正的爱心,延续了,才有爱国、爱民的终于大爱!孙梅泪流满面、心惊悸动,哽咽:“格非,你走!给我时间,我给你答案……”在方一帆的愕然逡巡和手足无措中转身登机,李格非站起来,默默地和孙梅挥手告别,孙梅不敢回头,担心自己克制不住冲动,贸然作出抉择,可是后来慎思沉思了却越发没有了主意,竟有一种别样的近乡情怯,方一帆一路之上一言不发,心里矛盾纠结!——知道妈妈在两边都会有幸福,和美二十年的家庭,爸爸如今更是声名鹊起,和妈妈之间平淡如水,家的感觉早已经习以为常;相处只有三月,极出色、青云直上却倾心对妈妈的李格非。方一帆留恋过去,不觉得必须作出改变,可是他已经在美国如鱼得水,也许就是惧怕了人们会说他方一帆趋炎附势、卖母求荣,让他想维护亲爹;可是,他的性格是特立独行、自我强悍,不觉得人们可以左右他的思想、让他屈从,后爹咋了!?不怎么,不重要!他的主意是由现实决定的,那么只有等了,临机应变……
第二天,早起的方言卓和庄之蝶、周清爽、范德哈赫一起回了巴拉村,骑着送来的哈雷机车、两辆崔克(双人崔克被放弃了)和改装旅行车在刹车、转向的循环往复中一路向下了落差七百五十米、五十二道发卡弯的盘山公路,班丹拉姆、达拥佛塔和千年菩提自然是要停下来观赏……
中午,他们出了巴拉格宗景区回到国道214,在一个小镇上午饭、稍作休息,下午继续骑行了六个小时,在天黑时分进了德钦县城。
“小范没问题!咱们就是挑战极限他也是了了……”方言卓进行了赛段总结,感慨不已,“小周的哈雷机车可是出了大力气,上坡的时候有时拽着小庄,有时我们俩……用这样高大上的哈雷辅助真是拉风!让我想起从前有人用250摩托车犁地的事,原来不是大材小用,竟然是霸气无俦……”
“我没见过,但是听父亲说起,因为他曾经这样做过!”庄之蝶插言,眉飞色舞:“他开了单位的摩托车,用自己的钱加了油在老家犁地!吸引的一庄子的人们都来观看,那是老家最早的机械,从前是人力、畜力,很辛苦,许多老人的腰、腿都是被地里的农活累垮的……”
“我也是听说!一个军人,帮了乡亲们后来却被部队处分……”方言卓讪笑,之后转作了惊讶:“小庄!原本以为你是不事稼穑的城里姑娘,只是舞蹈和锻炼让你有力气,你在农村呆过?上过地吗?你父亲怎样的白手起家?”方言卓有些出乎意料,于是不但追问了三个问题,还用到了家乡俚语。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庄之蝶宠辱不惊,依然普通话没有南京腔,笑了:“我当然在老家呆过,但是不会做农活,父亲一辈子大风大浪,没有致力于钱财但是‘收之桑榆’,建立了足称强大的人脉,所以,我的王者集团也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如今跻身国内五百强……”
“哦!”方言卓点头。庄之蝶的回答不假思索,应该没有说谎,他却不知道这是人家有的预案,而且就庄之蝶的智商和情商,装作了也一定和真的一般别无二致,让人不会怀疑!方言卓也觉得了他说的家乡话,庄之蝶却从容不迫、毫无芥蒂地就理解了、对答如流,没有多作怀疑——记得小庄说过老家在安徽的邻县,方言应该不悬殊!却不知这几句说法上并不同,他竟然习惯性地为庄之蝶开脱了,这才是方言卓真正该心惊的他却没有注意到……
在高地的藏民居里住下来,晚饭后的方言卓继续了写作——商队沿着葱岭河(今叶尔羌河)时有时无的河道一路迤逦向西南行进了一个月,终于抵达莎车城,看见了莎车王出城迎接的仪仗和连绵起伏的屋宇楼榭……
一个月以来颇不平静!双靡部伊悉东的千人队和托卡洛的人还在追踪,双方有过五次接触和两次大规模的攻守,月氏人只在意米罗巴提,托卡洛的“圣水人”疯狂无忌、舍生忘死,让狄欧米罗失去了十名精干的护卫,还有三分之一的护卫有伤。季辛的千人队在熟知沙漠的“黄狐”塔恰木的协助下尾随了商队,不时地骚扰立足未稳的商队,他们只针对刘芃,所幸有什康提和勒罕的护卫,没有让人靠近养伤的刘芃,匈奴人只对人不对货物的攻击和杀伤让商队人人自危,有一家商人脱离商队想寻求季辛的庇护,结果被季辛没收了货物,在他脸上烙了匈奴的印记,让他回来告诉狄欧米罗——放弃对刘芃的保护,或者在刘芃脸上盖匈奴的印记,不然休想活着离开沙漠!商队还遭到了两次莫名其妙、神出鬼没的攻击,狄欧米罗后来告诉刘芃,那是两拨“青叶”杀手,进一步估计安息那边不满足于米罗巴提跛足、盲了,一定加了重金要置他于死地!
商队的艰难不仅有人祸还有天灾,这时初夏正是沙暴多发季节,他们经历了大小两次沙暴,埋没的货物都找了回来,死亡的人员却是再无法救活,看着了无生气的同伴的尸首,人们的悲观情绪不可避免地蔓延了!父亲莽勿古被沙暴埋了,呼兰丹悲痛欲绝,无论月氏人还是匈奴人来袭,他都匹狼一般杀入人丛中,浑身浴血而出。后来,“疯子呼兰丹”竟然让月氏人、匈奴人和商队的人都畏之如虎,真正应了那句“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亘古俗语,呼兰丹只是不说话,偶尔应赫萝瑟一声——他们是尉头谷山上的老乡,对丹苏和木依莎爱理不理——不因为她们为妓,而是觉得她们不该打扮的花枝招展,母亲爱打扮被头人看中了,不从,自杀殒命,他和父亲遭到诬蔑偷了头人家的金子被卖身为奴,是狄欧米罗买了他们,让他们十几年来跟着向导,衣食无忧……
木依莎没有去成龟兹,却不想打道回温宿,她决定跟着刘芃去长安,甚至想成为他的侍妾,所以一改招摇的作风每天和喀卜娜争着伺候刘芃的饮食起居……喀卜娜倒是聪明狡黠,乐得装装样子,她的心思在勒罕那里,也觉得刘芃深爱着纯情纯洁的明月公主,不可能移情别恋妓女木依莎。
英雄总是光彩夺目的,尤其在女人眼里!所以,刘芃、勒罕和呼兰丹的身边成了六名年青女子足迹常到的地方,让许多男人羡慕嫉妒恨地醋海生波了。可是,刘芃是神一般、传说中的人物;勒罕勇猛剽悍、以一当百;呼兰丹虽为奴隶但是疯人一个,每每必死之心、性命相搏,不可招惹……
利伏乌兰咄在弓月绿洲之战中不见踪影又悄无声息地在商队出发时回来了,人们窃窃私语、颇有微词,但是莫可奈何——他是付了佣金的商队客人,可以在遇袭的时候躲起来或者袖手旁观。利伏乌兰咄又在商队里安顿下来更少人打扰,而他本来就倨傲沉默,除了和木依莎的那一夜情之外……他的选择是对的,不然,季辛的人见到他,无论佯装或者避开都会被人们看在眼里,就一定会露馅,而他在之后每一次的遇袭中都作壁上观,人们居然见惯不怪。
中年人曼古阿尼和青年人利伏乌兰咄住在一个营帐,几乎相反的表现,利伏乌兰咄沉默阴鸷的像一个中年人,曼古阿尼却表现的像一个热情如火的青年人,每次遇袭他都挺身而出去护卫女人们,似乎六个女人都是他羊圈里的羔羊,需要他英雄无敌地去面对狼群,三四拨人攻袭的重心都不在劫掠,所以曼古阿尼渐渐发觉他就是站一站,然后收获有惊无险之后的成就感……
女人们也由衷或随意地向曼古阿尼说一些感激的话,之后各自去慰问自己的意中人——喀卜娜跑去勒罕那里,木依莎和布古去探望刘芃,丹苏跟着却是动问什康提有没有受伤,赫萝瑟悄悄地走去货物那里为呼兰丹清洗伤口,苏雅(身后有芬谷禄和日益壮大的私人卫队,刘芃和狄欧米罗都曾赞扬过芬谷禄与生俱来的领导能力和训练水准,觉得他是带兵高手)去看望主人索阿莱斯却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也不时地关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芬谷禄的反应。
说是四拨人,是因为独行侠一般的“恶龙”戈尔兰似乎和那三拨人不是一伙,不但错开了袭击的时间,也大多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商队毫无防备的时候就轻易地接近了刘芃的营帐,大吼大叫着“为阿香报仇!”虽然两次未能得手都被什康提和勒罕击退,但是他凭借着对沙漠的了如指掌逃脱了,还有一次,什康提和勒罕不在刘芃的营帐,戈尔兰提刀进来却看到了正要端着为刘芃清洗伤口的污秽布条出去倒掉的喀卜娜,两个人都是一愕,喀卜娜大叫“坏蛋!”戈尔兰却是嗫嚅了“阿香!”然后在勒罕匆匆赶来时仓皇而逃。原来,喀卜娜的那一双眼睛像极了阿香,神态举止也是阿香从前的样子!戈尔兰捶胸顿足,每每混进商队的驼队里在远处看着喀卜娜发呆,在矢志复仇和接近喀卜娜中矛盾纠结……
曼古阿尼踩到了家乡的土地,红光满面、欣喜若狂,但是看到一个高大壮硕、威风凛凛的披甲女将军的时候,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了,小心翼翼地低了头:“阿英,英迈吉拉斯将军,我回来了……”
“嗯!”女将军点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日常里不苟言笑的利伏乌兰咄忍俊不禁,心下恍然:怪不得莎车左骑君曾经是传扬西域的勇士,武艺娴熟却总让他和人们觉得局促不上台面,还对稍有姿色的女人那么殷勤谄媚,原来家里的夫人是那么一个女汉子!也记起了曼古阿尼无聊时给他讲的故事:一个人中年丧妻在街上闲逛遇到了比武招亲的擂台,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观,擂主的使女窈窕婀娜,身手却是不弱,中年人一时技痒,在人们的欢呼中登台了,不料出来的擂主大手大脚、庞大强壮,大丈夫能屈能伸,中年人想卖个破绽输了下台,可是女人武功很高,轻重拿捏的远在他之上。于是,大猫戏弄了他这个小老鼠,在他轻轻一掌之下叼了他的手腕顺势推在了自己的肩头倒在了地上,在中年人的错愕中女汉子干净利落地败在了他的手下,接着稀里糊涂地披红挂彩拜堂成亲,老丈人施施然从后台走出来,竟然是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国侯,笑言:“老夫让你娶了山中学艺归来的阿英,你总是推脱不肯,这原来是为了今日的风光大场面!不过,看的出阿英是故意输给你,谁不喜欢第一勇士呢?哈。”利伏乌兰咄明白了故事是真的,只是男主就是曼古阿尼,可见他如今多么惧内……
“男人!本将军不高兴被人耻笑,那么你道歉或者被我的使女痛打一顿……”女将军神色不豫,趾高气扬:“你们的队伍里只有芃大将有资格和我切磋!可是他本人有伤,高女洛娜也不在身边,那个高个子男人是谁?”她没有骑马,却用手中的马鞭指点了凛然抬头的勒罕。
“他们是客人!狄欧米罗更是莎车国的贵客,阿英你不要总想着比武,如今莎车稍微强壮的男人都被你打怕了,女人们一个个舞刀弄枪,老人孩子没人照顾成什么样子?”辅国侯哭笑不得,训斥了女儿。
“他们不能离开莎车,芃大将的伤好了,和我打上一架才可以走……”阿英不以为然,颐指气使地下了命令,商队暂住的客栈也因此被莎车士兵看管了起来,“月氏战神和莎车右将之战”在城里传扬开来,人们纷纷下注赌博,见识过阿英将军的凶强霸道,觉得刘芃只是传说中的亦列水河谷一战未能眼见,所以,赔率一边倒地倾向了阿英能赢,至于刘芃能坚持几炷香则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