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10、大理三日

　　唐若水是敬业认真的导游，方言卓是懂得欣赏古建的游客，建筑格局、屋顶柱梁斗拱的造型、台基台阶的石刻、门窗的雕花彩绘……加上轶事传说，果然让唐若水讲的天花乱坠，方言卓听的、看的津津有味……
　　“小唐！这里有掮客，其中有网上说的骗子？”进入严家大院之前，方言卓问了唐若水，他观察到他们行来轻车熟路，有一些人试图搭讪，看到唐若水瞪眼和听不懂的方言斥责就自觉地离开了……
　　“嗯！总有一些目光短浅的老鼠屎……”唐若水点头，撇了嘴：“他们坑蒙拐骗，坏了大理的旅游环境！不过，看到我们导游带人，他们自觉避让……有了我们的保护，他们无利可图！而且可能被举报……”
　　“谢谢你！”方言卓点头，微笑：“只要物价合理，高那么一点也可以接受……游客们不差钱，更在乎身心愉悦的旅游感受！但是，无论事业有成、阳春白雪的白领金领，还是人生碌碌偶尔要忍气吞声的下里巴人，出来旅游的上当受骗更让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网络的通达让这种负面更快地传播，有的地方明明有好风景大名胜却门可罗雀，然后恶性循环……”
　　“是这样！我们公司上个月向警方提出外面已经流行的举报专线，但是旅游监管部门却要求我们‘零投诉’！ 所以，一些人也自觉配合他们，定时去检查、清理意见箱和意见簿，还装模作样地在意见簿和网上来一些好评！落后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全面全方位了……”唐若水嗤之以鼻，接道。
　　“票来了！”段杰跑过来，递上了一张门票，笑了：“你们先进！我给下一批游客免费导游……”他也是导游，但是觉得两个人导一个游客不妥，就决定等待一下随后，可是没想到被好几拨自助游客当做了骗子，还有人指出他不是带队的导游，让他尴尬莫名，只好亮明身份进了检票口……
　　“怎么才进来？”唐若水问了，听了段杰指手画脚有些气愤的表达，转作了苦笑：“这里需要整顿！不然就危险了……方叔，您一笑而过！我们接着看风景、体验民俗，不要打搅了您的兴致……”
　　进入礼堂看民俗表演之前，专业相机、俩专业导游左右护驾的方言卓受到了独自一人的比利时游客范德哈赫的瞩目，过来用流利的汉语和他攀谈，分分钟后就转作了热情：“方老师！见到您很高兴，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我准备到丽江、香格里拉，然后去拉萨！沿途蹭吃蹭喝蹭导游，没办法了才花钱……他们说我这是穷游，这个词形容的妙！我可以和您结伴吗？”
　　年青帅气的范德哈赫倒是坦诚，方言卓笑了：“可以！我想最少今天可以……时间久了我也负担不起！至于蹭导游，你要问他们……”
　　笑眯眯的范德哈赫看了上下左右打量他的唐若水，让段杰没来由地很紧张：“不可以！你这洋鬼子又帅又会说汉语，太危险了……”
　　“你紧张啥！不就是这几个小时吗？方叔那么好客，咱们直接拒绝了不好！”唐若水摇头不以为然，然后就收到了范德哈赫的小礼物：“琥珀！蝎子，辟邪！好东西呀！这个太贵重了，怎么好意思……”
　　“这是人工做的！我做的……”范德哈赫的蓝眼眸真是迷人，微笑更是摄人心魄：“我们家族世代手工加工琥珀，我却喜欢造假山寨……”
　　“富二代！高富帅？”唐若水脱口而出，眼里闪烁的小星星让段杰眼冒金星，郁闷地抱了脑袋——老的、年青的，但凡有些优点可观的，唐若水总是那么多的热情和关注，让他的醋缸、醋坛子东倒西歪，打翻了无数！这一年来少接了多少单子……虽然没有看到、听到唐若水的出轨行为，但是不敢保证常在河边走总能不湿鞋！她的闺蜜曹婉儿就是现实的例子……
　　“我不是！我计划这次朝圣拉萨之后回安特卫普修整，然后努力工作，将来能够做个富二代的爸爸！安妮想做富二代的妈妈……”范德哈赫眉飞色舞，忽然正色：“我的生意就是这个，我都在中国发好多广告了！送的都是帮助过我的人，人们也对这个东西很有兴趣，看的出不仅是恭维……”
　　“哦！我们收下你的礼物，我来给你导游，但是你有安妮，不要打扰小水！”段杰的心思和情绪转化的极快，热情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的这个不叫造假，更不能说是山寨，而是如假包换的仿真……”把玩着手里的纹虎琥珀，惊叹范德哈赫的手工，方言卓主动提出：“我想负担你一些的费用！作为再送我几个的交换，可以吗？这个怎么做的？”
　　“这个麻烦些！需要根雕，也可以用玉石微雕……”范德哈赫解释，答应了从背包里又拿出了几个，笑了：“方老师一定是想送给亲朋好友！不过我是广告，带的真的不多，也想多一些旅游体验，不会总蹭您的……那么，只能再送您两个！这是微雕的小壁虎，也是辟邪！这个是蜘蛛，执着的意思……”
　　“谢谢！非常感谢！”方言卓觉得刚好给妻子孙梅“辟邪”、儿子小帆“执着”，不由得喜形于色：“范德哈赫先生对中国吉祥文化有深入的了解！你的生意将来一定可以在中国市场和华人文化圈做好做大……”
　　“谢您吉言！”范德哈赫笑了，也提议：“入乡随俗！我叫你方叔叔，你叫我小范可好？方叔，咱们那里晚饭，我准备吃你了……”
　　“好的！小唐，你安排的哪里？提高一下标准……”方言卓也笑了。
　　唐若水预约的餐点果然美味，让范德哈赫大快朵颐，又是拍照又是询问菜的做法，方言卓笑了：“小范！极好的菜肴往往有不传的秘法，是商业机密！不要再细问了，他们不说的，我们还是来品尝美味……”
　　“方叔，我坐船从双廊那边过来，看到了小羊姐坐着玻璃球吊椅的大幅照片！店家说经过了本人同意，装裱了做招徕生意的招贴画……”唐若水喝口汤，说道，“我觉得店家应该给她钱，顶级的模特……”
　　“小杨！嗯。”方言卓随口应了，停箸向范德哈赫问道：“小范，我计划明天骑行环游洱海，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当然有兴趣！”范德哈赫回答，接道：“不过我前天已经完成了这一壮举，再来一次就不太想了！我计划徒步到丽江，继续蹭吃蹭喝蹭导游蹭到拉萨，这个我已经熟悉！而且，我发现中国人大多热情好客……”
　　“好的！那你先……我转一圈去撵你，就是说追赶！你步行累了应该会修整，我的两个轮子应该能追的上你……”方言卓说道。
　　“骑行洱海公路一圈130公里，要一天！方叔，建议你从这里坐船去双廊，然后骑行到金梭岛，再轮渡到古城码头……节约一半的路程和时间，还能不很累！我和小段明天有一个环湖团，也许能再见方叔你呢……”
　　“满意小唐的导游！都是好的建议，和温馨如家的感觉，绝对要给这次导游五颗星的好评！”方言卓向唐若水翘了拇指，表达了谢意和赞赏。
　　“方叔！你是要求最少，又处处为服务的我们着想的上佳游客，拿了你的钱，我还有愉悦美好的感受……”唐若水很认真地说道。
　　“我们这是在互相吹捧！？”方言卓抚掌笑了，感慨：“这感觉就像我上课，如果没有认真地备课，会很平淡，了无痕迹；如果用心了，孩子们的眼睛亮了，课堂也有了热烈和不凡的东西，我也激动高兴……看来，做什么都要用心！心的美好感受才是最大和最深刻的收获！”
　　“方叔！我和小水忍不住还是要恭维您，你是做教育不是简单的教书匠……真正的好老师！热情、收获是你的追求……”段杰唏嘘。
　　“你们高看我了！别让外人，嗯，外国人笑话……”方言卓摇手，举起筷子：“咱们接着吃！别剩了……小范，你用筷子也那么熟练？算的上是个中国通了，你怎么做到的，有师傅教你吗？”
　　“嗯！我听你们呢……嘴巴吃着不能腾出来说话！”范德哈赫舌头呡了一下嘴唇，笑了：“我是凭手指手艺吃饭的！筷子没有你们中国人标榜的那么难操作，不过是两个小杠杆，用几次就得心应手了……我父母的邻居是一家中国人，有个同龄的小孩李恒利（亨利）打不过我嘴里总是叽里咕噜，我好奇就录音了到学校问海伦老师，她在北京二十年……后来，我学了汉语！我的语言天分可以，不过一年就可以和亨利对骂了，再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我喜欢上了他的妹妹安妮！现在我和亨利说‘你妹’，他说总觉得我骂他……”
　　“好无奈的大舅哥！”唐若水笑了，咋舌不已：“因为骂架学会的汉语！真是前所未闻……安妮怎么没跟你来中国呢？”
　　“她还在大学读最后一年，说寒假了会回中国老家过年，也陪我……”提到女友，范德哈赫眼里有满满的幸福和眷恋。
　　“安妮仙乡何处？就是说她哪里人……”唐若水很感兴趣，指手画脚：“范！你随便骂一句她的家乡话，别太难听的，我来猜猜……”
　　“你个熊孩子，我呼死你，一脚棑死你！”范德哈赫想了好一会儿来了两句，摸了脸似乎很作难：“骂人不难听的还真难随便！这你能猜出来吗？”
　　不能见多识广的唐若水只好摇头。
　　“是山东话！或者我们江苏北部人？”方言卓推测。
　　“青岛人！”范德哈赫给了答案。

　　到了旅社，方言卓才明白范德哈赫的穷游是追求一种感觉——要和范德哈赫同住一间旅社的时候，人家自己订了一间房说担心打呼噜影响了他的睡眠！其实，方言卓在陌生的环境中睡觉经常会打呼噜……
　　安顿下来、洗漱完毕的方言卓到了电脑前做“晚间三件事”：
　　先很快地在个人空间和蜂号上传今天的见闻和照片，看到一些同事正在准备教案，通知说明天要开全体教职工会……
　　接着是码字。
　　重伤已愈的刘芃还不能骑快马，有时候在河边草地上游走，就见到少部分的月氏部众向他膜拜，也有一些小孩子要看他胸前的伤口（应该想看没鼻子没眼的狼图腾），不多的少壮青年在头领的口令下演习怎么收拢队形断后撤退……这让无所事事的刘芃感觉可悲好笑——逃跑也要练习吗？如果真有狂暴凶蛮的追逐，那么只有四散而逃也许还有活路，练不练习有个鸟用！？终于，刘芃看到了两个黄皮肤的人，很兴奋，悲催的是不过是比南林血统要纯正的两个羌人，而且正在商量回山南——月氏部落实力江河日下，整天想着向西逃跑！西边是九死一生的茫茫大漠，山南生活虽苦，那也比死在大漠里没命了强……
　　“咱也是想逃跑！月氏人想往西跑，羌人想往南跑，咱想往东跑……而且，史书上说月氏人跑到了中亚鹊巢鸠占了别人的地盘，后来还强大了！却没有记载（像希腊故事里的马拉松，那人叫什么不记得了）有个汉人跑进了长城，跑回了长安！所以，咱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更加的不应该……”刘芃伤心莫名，转而开解自己：“也许哪天又出现了虫洞什么的，我跑回现代，转行做个历史教授……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应该的结局！期待中……”
　　“说什么呢？”背后忽然传来了明月银铃般的声音，刘芃转回脸来，看到了亭亭玉立的明月公主还在比划，那意思是在疑问刘芃是军人，怎么有人靠近他的身后五步，他却没有一点的警觉惊觉呢？
　　弄懂了明月公主的问题，刘芃心下一凛：他好像真的只有项芃的强健体魄，却没有他的高强武艺和反应应变能力，就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弱质现代大学生！嗯，不是弱智，这知识和聪明还在，但是说给别人都不懂……在女人尤其是美女面前示弱不是刘芃也不是项芃的本性，他高昂了头颅，居高临下地笑了：“你是美女，没有危险！我只对敌人和危险有着防范……”猛然意识到项芃居然那么高大威武，难道就是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项羽的翻版？
　　没有谄媚的笑容，刘芃夹杂了更多的手势表达清了他的意思。他觉得对女人尤其是美女应该和颜悦色、如沐春风，这是现代思想，让明月公主有些意外——男人们对她表面是敬畏，一不小心就会露出色授魂与的尾巴，很少有那么分寸、态度不亢不卑的，刘芃是一个不凡的人！也许真的是月氏部落的拯救英雄！虽然她和阿禺浑一起造假，兴许他们只是应势而为……
　　“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我带你去红山看看……”明月公主告诉刘芃，然后让南林和青禾牵过了马匹，她亲自拉了缰绳，低语的同时又作了比划：“阿禺浑要向你道歉！他甚至不害怕将来要喂饲你……”
　　看到那个可恶的白小孩，刘芃气不打一处来，胸口也有了隐隐作痛——虽然南林这些天已经告诉了他很多，他也在内心原谅了人小志大的小王子，但是看到本人还是有了怒意！熊孩子一刀一刀割我！吃他的肉？杀了我算了！我好歹也是机械制造与自动化四年的本科生，又不是野蛮食人族……
　　骑马一路慢行到山口的时候，迎上来了一个白人青年和他的四个骁勇强悍的卫士，趁他们不备，刘芃策马跑了，半晌他们追了上来……刘芃只好怏怏不乐地返回了队伍——他想一路向着日出的东方也就是大汉能跑多远是多远，然后他们放过他，让他自生自灭或者回到故国家园。可是，他的骑术一般，快跑导致背伤绽裂开了，痛的要命！加上南林连续的几声唿哨，马停了，任凭他怎么拉拽呵斥，人家白马就是原地打转……
　　“地是人家的，马是人家的，我好像也是人家救回来的……”刘芃明白了，哀叹之后决定转变战略——在人家屋檐下，非暴力不合作吧！

　　又写了红山（七彩丹霞）美景，一行人在山里扎营准备看第二天的日出……然后方言卓看了时间决定和妻儿聊天。方一帆英语不好，高考120分考了68分，来之前很担心就先报了一个辅导班，这会儿的他信心爆棚：“爸！我觉得语言就是要语境，脑子里再不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交流也脱口而出！老师也这样要求我们努力去说，我在这里是反应最快、说的最溜的，‘SO FAST AND GOOD！’老师从不批评谁错，只赞扬好的，他们都自觉向我看齐！这酸爽！我想了，回国要痛扁一遍从前那些黑眼蜂的老师们，是他们毁了我的自信，我的学习！我喜欢学习的成就感！从前不断的挫败感太打击人了……”
　　“是这样！东西方都是养成教育。但是，西方的教育重视正面引导，努力去发现孩子的天赋，让孩子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一个，去主动完善自己！将来成才了在合理的位置，做能够胜任的工作……而东方的教育力求给成才一个标准，更像在溪流中逆水推木头不断地把枝蔓皮去除，最后得到的却不一定能成为栋梁——沿途的劈削还有碰撞，即使结实的看着是木材其实里面已经朽了，不堪大用……”方言卓感慨，说完也觉得他的案例似乎有些偏颇。
　　“你从前怎么没这样说……”方一帆有些不满。
　　“你处在那个环境，我这样说！除了让你无所适从，更多的牢骚……我说过类似的在那个环境对你成长更有利，或者我吃亏失利的经验，可你根本听不进去！国内的你浮躁、优柔寡断、顾头不顾腚……”方言卓接道。
　　“爸！怎么这你的批评我也能听进去了，也许物以稀为贵……真的好想你！我觉得你来美国进修一下，回去一定是一个更好的老师，或许鼓捣个私立学校做校长？爸，怎样？我说，方校长……”方一帆的思维真是活跃。
　　“扯蛋！你老子不是那块料，对付你小子一个都精疲力竭，要是一大帮几百几千枚皮蛋孩子，一定先翘了辫子……”方言卓笑道。
　　“不是！爸你妄自菲薄……”方一帆表达了不同意见，接道：“记得爸你做班主任那半年就很出色！那个石羊后来据说考上的是南京大学，还出国了！如果不是她疯到要……嗯……性侵你！你也许是省优秀班主任了……妈，打我干啥？不是你说的爸很被动却承认主动名誉尽毁吗？”
　　“那事不堪回首！人家孩子虽丑，也是要名誉的！只是我觉得你爸不值……”孙梅的声音，接着向他抱怨：“那么十年了吧，都没有音讯！来个电话说明或者道个歉也算个事！你这些年也在风言风语中远离了名利……”
　　“都过去了！名利场也是是非场……”方言卓苦笑。
　　“那个石羊……”孙梅又提起，却被方言卓打断了。

　　不远处聆海沐月客栈客房，站在窗前的王小羊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喷嚏，捂了嘴巴没有打出第二个——家乡俗语，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骂，三个就是感冒了……感冒？她有一点担心却不害怕——常常一个人面对生活学习工作中的一切，没有人照顾，病了累了都是自己坚强地挺过来暴力重启，偶尔也担心万一挂了……经历过太多的艰难困苦，她有着强大的意志、强健的体魄，积极地从容地面对一切，她的词典里若干年前就没有了“害怕”、“畏惧”这样没出息的字眼；她觉得自己这些年恃才傲物、天马行空、恣意妄为，一定得罪了不少人，被骂是正常的；要说想念，妈妈会想她，天国里的爸爸一定也会想她，还有远在上海的杰瑞也许会想她，其他……那个人会想起她吗？打量着镜子中已经和从前大不同的自己，王小羊摇头苦笑！他的日记中记了多处对美女的欣赏，我现在是美女、万里挑一的美女了；他觉得师生恋是绝对的桎梏，十年前为了我好却被迫承认了没有的龌龊罪行，十年后我负罪也坦然而来，即使他能够爱我，为了师母和小帆的那个家庭，我能悍然不顾吗？虽然我一向如此！十年来，一点一点确认就是爱不是迷恋，时间的推移徒增思念，我已经无法忍受！那么，以我的方式爱一场、爱一次，能不能忘记我都这样决定了……面对镜中的自己，王小羊握紧了拳头：“争取属于你的，加油！”——这是方言卓教的自我鼓励方式，她用了多次还没有过失败的记录。虽然觉得接下来的所做作为有点惊世骇俗，她依然认为她会成功，至于善后，她会用其他一切来弥补……
　　“庄总！”是下属的电话，平时的王小羊，在公司和公开场合却是“庄之蝶”——继父的姓氏，她也有这个身份证，“方先生就住在了这里不远洱海边的一家客栈！和他一起的多了一个外国青年，是个帅哥，汉语贼棒，但是判断应该不是杰瑞的人……监听表明方先生明天要独自骑行环绕洱海！庄总，我们等待您发话，要不要制造事故，或者再见的惊喜？”
　　“不必了！你们可以把我的照片在他可能到的景点或店面……”王小羊挂了电话。终于见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她不着急了，要静下来想想怎么和他《YESTERDAY ONCE MORE》，真正重回到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