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已经走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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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亚尔维斯依旧如前几日一般在床上紧抱着她。不知是由于被他拥在怀中而紧张，还是在后怕今天发生的事件，霍夕嘉可以清楚得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害怕被他也听到，便从他的怀中悄悄滑出，紧抱双腿坐在床上，她感觉自己太阳穴上的血管都在有节奏地跳动。
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同样对对方没有足够了解，当亚尔维斯·卡特触碰自己的时候她就觉得安心，而其他人却让她觉得抵触呢。果真是因为脸么？她在心中反问自己。优越的外貌对于女生来说还真是个大杀器啊，威力大到可以让她忘记对方已经有女朋友的事。
“霍夕嘉，你明明就知道丽贝卡·威尔森是他的女友，还要在心里骗自己，一边装作不知道，装作无辜，一边又恬不知耻地接受他对你超乎朋友的亲密举动和关心。你对自己失望么？”
答案是肯定的，她的确对自己失望了。
窗外，清凉的月光隐隐约约透过轻薄的丝质窗帘洒进房间，勾勒出窗台的笔直流畅的线条。一个不规则的弧状线条打破了和谐。
她看得出来，那是她的荷包。
随风摇动的树叶阴影兀自投射在他恬静的睡颜上。
他没动，是她擅自动了。
到了明天，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她在心中提醒自己。
亚尔维斯早晨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已无人，客厅中的包和手机也不知去向。
“你已经走了么？“他望向厨房餐台上他们二人用过的水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刚想用手机给她发个消息，就听见玄关传来的门开的声音。
今天她把头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看起来比平常更有学生气。但她还是穿着初来时的那件大衣，又在昭告着她还是原来那个她。此外手中还提着两杯咖啡和两个三明治。
“你已经起来了啊。”霍夕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开放式厨房的餐台上，蜷起手在嘴边呼了呼热气。
亚尔维斯快速走到她面前，右手撑在餐台边沿上，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察觉到气氛改变，她便想从那片区域中溜出去。但他将左手也放在餐台上时，她马上被困在他双臂间的一个狭小区域中，难以逃脱。
“我还以为你走了。”
看见他如此架势，她故作镇定地说：“我出去买早饭了。”右手抓起一个三明治晃了晃，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培根和吞拿鱼的，你要哪一个？”脸上还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礼貌性微笑。
“我想要我眼前这个。”他握住霍夕嘉的右手，手中的三明治无助的掉落下来。
他的嘴唇逐渐向她的靠近，碧蓝的眼睛里一片氤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丽贝卡·威尔森这个名字，耳边回想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女友在图书馆旁发表的露骨言论，还有那个莫名失踪的荷包，她惊觉自己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出于自我保护的心理，她偏过头，躲过了那一吻。
“很感谢你这两天让我留宿你家，我原本就是想买早餐向你道谢，再告诉你我要走的事的。”
她仍侧着头，但知道他在看着自己。“现在早餐也买了，感谢也说了，我想我该走了。”她推开亚尔维斯的手，捡起放在玄关走道的包，伴随着门的关闭，她的背影消失在了亚尔维斯的眼前。
回到房间，他发现窗帘后的毛绒荷包已消失不见。空气和时间宛若凝结在他空旷的套房中，将他独自困在里面，他将原本的短信消除，重新输入新内容然后发送。
霍夕嘉一路快步走回自己的公寓，感觉自己越快，就越容易将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抛在身后。她外套也没脱就直接整个人成大字型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只有自己的空间里大喊：“啊，还是自己的房间最好。”
她打开手机，发现一条发信人为“亚尔维斯”的未读短信，内容是：我要去纽约工作三天，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她不知道应该回复些什么，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复，最终遵循她的理智，将他的号码从联系人中删除了。
临近凌晨三点，郝艺终于回来了。拖着行李箱，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她马上抬眼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霍夕嘉，说道：“夕嘉你在啊。找到钥匙了？”
“找到了。”霍夕嘉其实很想问问上次到底什么情况，但又担心郝艺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道： “周末怎么样？乔伊斯家人好么？”
“恩，挺好的。”郝艺明显想结束这个话题，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你别担心我了，明天还要上课，你先休息吧。”
霍夕嘉感觉到对话的确是难以进行下去了，当下只能作罢。
幸运的是这几天里郝艺确实都没有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这件事也就很快被霍夕嘉抛诸脑后了。因为她面临着更艰巨的形势：需要找一份专业方面的实习工作。
对于GPA3.5/4.0的她而言，在校内找到一份实习的工作算不上是件难事。但和校外实习相比，含金量确实没那么高。何况若是能在圣诞前找到一份和心理学专业方面相关的实习，她升入三年级后的各方压力也会小很多。她决定去找学校咨询一下。
刚从学校的Career Office出来，乔伊斯就叫住了她。
“嗨，塞茜，你最近是在找实习吗？”
“恩，是的。”
“我现在实习的地方正好需要一个兼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试试。”
她知道乔伊斯找到了在行业内知名度很高的一家心理咨询类医院的实习工作，但难度挺大的，以至于她一开始就没有将其列入到自己的志愿清单里。只能推拖道： “谢谢你，不过如果你是说亨德医院的话，毕竟之前有实习经历的同学都被他们拒绝了，我想我可能没……”
“没关系，我可以推荐一个名额的，恩……我是说你很优秀，他们是不会拒绝像你一样优秀的学生来实习的。”他的脸微微泛红，表情看起来有些窘迫，好像再让他解释他就没词了。
霍夕嘉想想，不论如何去试一试也不吃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感谢你了。你真的帮了我很多，不论是现在，还是当时我刚来这个学校时。谢谢你乔伊斯。”
乔伊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能帮到你，我也很荣幸。”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霍夕嘉此时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再爬起来弄晚餐吃了。
向学校的邮箱发出兼职申请的邮件后，她总算是闲下来了。她悠闲地翻了翻Instagram，突然才意识到今天就是平安夜。想到亚尔维斯自从上次那封祝她圣诞快乐的短信后就没有再联系她，她也没有再见过他，突然有点好奇他现在在干嘛。于是在搜索栏输入了亚尔维斯·卡特的名字。
虽说搜索结果里有很多包含他名字的其他用户，但从关注者数量可以轻易从中分辨出他本人的账户。但让霍夕嘉有些意外的是，他所使用的头像并不是他自己，因为一般模特艺人们不都是用自己的照片么，而他的却是一个太空星系图。霍夕嘉并不太了解天文宇宙方面的知识，所以也不知道这具体什么星系。
点开他的主页，毫无意外的满目全是他工作走秀时的照片或者日常生活的分享。
根据他和形形色色的模特、名人和设计师的合照看，就如同短信里他所说的，这几天他好像一直在纽约参加圣诞相关的时尚活动。最新的那张照片是1小时前上传的，是一张他粘着白胡子，戴着圣诞帽的大头照。他笑得很开心，弯弯的笑眼像新月一般。
查看之前的照片，几乎都是他在运动或是各地旅游的照片，和普通十八岁男孩毫无二致。但其中有很多张是他和同一位女性的合照。这位女性年纪比他稍长，拥有绝美的面孔和傲人的身材，一直画着精致的妆容，服装和发型也都是精心打理过的。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也是很亲密的，因为在女方的主页里甚至还有她亲吻亚尔维斯脸颊的照片。可亚尔维斯并没有在霍夕嘉面前提过她。
她突然察觉自己每天单调的生活和他的有多不一样，自己每天不是在埋头啃着抽象的心理学概念，就是在为就职和生活费烦恼，除此之外不同点在异性关系上也明显体现出来了，她一直很羡慕郝艺那种可以随时与异性融洽相处的性格，她觉得这是种能力。
她默默庆幸自己及时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没有往他原本就繁复的异性关系网里再添一脚，到时候困住的不是他，而就是自己了。
霍夕嘉确认好明天的闹钟，便将手机关机，于窗外万家温馨团聚的气氛中独自入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已经走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