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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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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豆腐卖的很成功,秦月去送野味的第二天,大厨子就让阿月给她带了信,说是让她去酒楼签一份合作协议。
浅浅去了,最后定下来,她需每天供五十斤豆腐给酒楼,十文一斤,又额外得了十五俩银子的专供费,意思是除了他家,浅浅不可以将豆腐再卖给其他人。
这十五俩银子算是一个补偿款。
豆腐供应稳定下来后,浅浅去了一趟村长家,送了一板叶子豆腐,只说是秦月得的方子,也不是她小人之心,只是不想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神仙豆腐制作简单,可却是她目前唯一的营生,要靠着这个存钱读书养家。
倒不如说是秦月家祖传的方子,免得到时候别人问起做法,她也能回个一二。
浅浅现在完全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姑姑和秦月一不让她干家务,二不允许她早起,更不用说原本说好的绣花、习武都泡了汤。
浅浅想着自己原来体弱,头三个月多养养也是必要的,索性就不再出门,只每天让秦月在镇上留意县学招生的消息。
眼见得阿浅是铁了心生下孩子,秦月这心思就活了许多,想到浅浅肚子里的小孩还有七八个月就会生下来,到时候孩子有娘没爹那多可怜。
她看浅浅的样子,像是不愿意将怀孕的消息告知霍将军,秦月猜测,阿浅应该是不想让霍靖为难,毕竟俩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让她不免有些不自信。
可秦月觉得,不管怎么样,生孩子的大事还是得让霍靖知道,他能为浅浅花五千俩银子买下她,让她来照顾、保护阿浅,就不会不管孩子和孩子娘。
她总觉得一个小孩怎么可以没爹呢?
秦月自己是个失了娘亲的孩子,知道有爹没娘、有娘没爹的可怜之处。
但考虑毕竟是阿浅的私事,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如此犹豫了几日,秦月终于还是决定给霍靖去封信,告知一下这边的情况。
可碍于她不会写字,思虑再三只得在纸上画了一个凸肚的姑娘,她想着霍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知道霍靖还在泉州,秦月封好信就去了一趟镖局,托人将信送到淮王府,交给霍将军的人。
这信一寄,本来以为是能放下一件心头大事,没想到等见到浅浅,秦月却多了一份尴尬和不自在,好像她的自作主张是在背叛她们之间的友情一样。
浅浅也瞧出了阿月的不正常,以前没心没肺很开朗的一个人,这几日瞧着却浑身的别扭。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不敢用正眼看她,浅浅心想道。
“阿月,你这两天怎么了?我总感觉你有事?”浅浅认为有事就该说出来,这般遮着掩着让大家都心生芥蒂,不舒服。
秦月也深知如此下去到不如现在坦白,她有些不安的说道,“阿浅,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很好啊。”秦月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不只仗义有本事,心思还简单。
“我们是好朋友么?”
“你怎么了?自然是的,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听了这话,秦月更加内疚,她握住了浅浅的双手,神情恳切的看着浅浅,坦白中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说道,“阿浅,原谅我,我实在是太自以为是,没经过你同意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霍靖。”
浅浅不由得大吃一惊,可她没有开口就责怪秦月,只是问道,“为什么呢?”
“阿浅,你听我说,我从小没了娘,是被我爹一手养大的,我深知一个孩子对双亲俱全的渴望,我想着你肚子里的宝宝不该没有亲爹,所以我就、我就……”秦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唉。”浅浅深叹一口气,“阿月,你鲁莽了,你只觉得宝宝没爹不行,可你有想过么?以霍靖的身份,肯定是妻妾成群,众多嫡子庶子更是少不了,你想想如果被这些妻妾知道了小宝的存在,她们有权有钱,会不会将小宝当作出气筒、眼中钉?”
“你先别开口,”浅浅阻止秦月接着表明态度道,“你是不是要说霍靖不会允许,可你知不知道暗箭难防,咱们现如今只是一个村民而已,要自保都难啊。”
听了这话,秦月是更觉羞愧,她怎么能不明白像浅浅这样自强的人是决不会去做人家小妾的,现下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去解释解释,就说这信寄错了。”秦月犹豫着道。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俩。”浅浅道,“你附耳过来,如果霍靖确来相询,咱们就如此如此…如何?”
秦月眼睛一亮道,“行,就这么办,也得知会声姑姑。”
这边浅浅和秦月堪堪商量定,在淮王府的霍靖也才刚刚收到信件。
这信是寄到淮王府上,先落在了淮王手里,淮王先拆过看了,以为是什么机密暗语,硬是招集了手下谋士细细研究了三两日,却任然不得要领。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先还给霍靖,想着只要密切注视着霍靖举动就能知道一二。
霍靖接了信,看着被拆过的痕迹,无声的笑了,这个淮王现在完全是惊弓之鸟,想来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是在监视自己吧。
他也知道此次行动是失败了,也怪他行事不周密,他已经派人送信给皇帝,就等着皇上指令下来打道回京。
在这泉州他是没几天好呆了,来此一趟,他有两件心事未了,一件自然是没抓住淮王的狐狸尾巴;至于其他一件当然是他最近发愁之事,该怎么把阿浅拴在裤腰带上带走。
上次相见,他还没生出如此强的迫切愿望,可自从回来,他也不晓得这第二种莫名情绪是怎么多出来的,总之是有些情不自禁,就像抓痒扰扰似的总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只要一想到,俩人即将一南一北,他就不想做什么君子,尽管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将一个女子拴在裤腰带上的心思是怎么创想出来的。
霍靖撕开了信封,抽出了信纸,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副画,看上去还是一副孩子之作。
画上是一个年轻姑娘,并未盘发却鼓着肚子。
这是?谁家女儿未婚先孕?
“霍喜!”猛然想到一种可能,霍靖勉强按捺住激动,冲着门外叫道。
“主子,属下在。”霍喜应声很快,忙推门进来行礼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这信是从哪里寄来的?”
秦月粗心并没写寄信地址。
霍喜看了一眼后道,“属下这就去问。”
“快去、快去。”霍靖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霍喜想着主子是得了什么重要信件,不敢耽误,火急火燎的去了门房处。
半晌回转,他才得以禀报霍靖道,“主子,我已查明了,这信是从绍原县虎龙镖局所寄。”
“主子,是不是淮王那边有了线索?哼,这些个王八羔子,还想遮遮掩掩,要不是我用了点手段,他们还不肯告知呢!”
霍靖自动忽略了霍喜的愤愤之言,心思电转,看来正如他所料,这信出自绍原县,定是秦月发来的,一个年轻女子大着肚子说明什么?
显然易见,这是秦月想告诉他,浅浅有了!
难怪都说霍靖聪明,这么一封信还能一眼看透,此刻他心里的感觉不能只用喜悦来形容。
他感到自己即将梦想成真,是即兴奋又激动,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把连日来的郁郁尽是一扫而空。
“霍喜,备马!”
“是,主子!”
等俩人须臾间出了门,闪身上了马背,霍喜不放心的问道,“主子,咱们不多带些人么?”
淮王狡诈,又早有防备,他们这一走又走得太大张旗鼓,要是又无功而返可怎么好?!
“哈哈哈,走吧,是喜事,霍喜,你们的女主子有孕了!”
女主子?有孕?单听霍喜都懂,可将这两字揉合在一起他就实在无法明白了。
霍喜一脑门雾水,他什么时候有了女主子?
“主子!主子!”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霍靖,霍喜虽是一肚子疑惑,也只得紧紧拍马跟上。
马蹄声急急,往绍原县而去……
霍靖不知道的是,他走后,得知原委的淮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信是翠屏村里的那个村姑托人捎来的。
他还以为是什么机密要件,硬是与人研究了一场。
初以为霍喜逼问门房,知道信件出处,是关系着什么了不得的要事,害他也白紧张一场,没成想原来是小村姑怀孕了。
哈哈哈,真是笑死个人!淮王很想知道,这霍靖会怎么安置那村姑,娶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就凭她的身份,要做个霍将军的外室都难。
啊呀呀,真是痛快啊,本王才略略施了点小计,这个霍靖就上了勾。
小村姑呀,小村姑,你倒是个好样的,看来本王是不能亏待了你呀。
“殿下,您说霍将军会不会是在跟咱们玩声东击西,他这一去不会来个金蝉脱壳吧。”长了一对三角眼的谋士小心翼翼的猜测道。
“嗯?”淮王的笑声嘎然而止,郑重思索后,忍不住使出一掌狠狠的击打在桌子上,桌面咔嚓一声凹了下去,听得他咬牙切齿道,“霍靖!敢耍我!”
“给我备车!”
“殿下要去哪里?”
淮王眼神凶狠的道,“就去绍原县!”
霍靖,你要是真在翠屏村还好,你要敢玩虚招,本王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