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爱过吗》坐标

18、第 17 章

　　人被禁锢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大口喘息着。
　　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并非是刚才的漆黑，而是明亮的白色，有阳光洒进来，温暖和煦。
　　林斐斐从床上坐起，一场恶梦而已吗？
　　可是自己又确确实实是在病床上，一只手还打着点滴，身上还穿着礼服。
　　孙小洁歪在床前的椅子上瞌睡。
　　石璞……？？？！！！
　　林斐斐掀开被子想下床，发现脚踝已经被处理过了。
　　“林姐，你醒了。你想要什么？我来。”孙小洁被林斐斐的动静惊醒，立即过来。
　　“石总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他。”林斐斐担心石璞。
　　“石总应该还在监护室，我也不太清楚，小王守着呢。”
　　“我要去看看。”说着，林斐斐就要下床。
　　孙小洁忙上前按住她，“你昨天晕倒了，可把我和小王吓坏了。先歇会吧。石总现在未必醒过来呢。再说，你的脚也不适宜走动。”
　　“可是……”
　　“要不，给小王打个电话看。”看林斐斐是真急，孙小洁掏出手机。
　　小王守在监护室门口，被铃声惊醒。得知林斐斐醒了，便过来病房。“石总还没醒，不过已经没事了。”
　　“喔。现在什么时候了？”
　　“上午9点一刻。”孙小洁看看表。
　　“林助理大概中午会到。”小王忽然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小王怎敢隐瞒不报。林润树听了，懊悔之极，当夜就要飞过来，可惜只买到了一早的机票。

　　拔掉点滴，林斐斐除了肚子饿，其他没什么问题了。换上了孙小洁给她拿来的衣服，吃了点东西，还是熬不住要去看石璞。
　　孙小洁给她找了个轮椅来，推她过去。
　　石璞被淹没在各种仪器中间。
　　静静地凝望着他，昨天一天一夜经历得太多，脑子里一团混乱。
　　还记得自己最后的决心是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离开。伤过了痛过了，再不允许自己掉入不可捉摸的爱情漩涡。至少也得找个爱自己的人来爱。而眼前的人，太过优秀，决不是自己能消受的。还是乘着没有陷得太深及早转身。
　　谁知，他忽然就那么倒在自己的怀里。
　　那时候，恨不能自己替他痛。
　　差点就要失去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是如此脆弱。
　　此情此景，还能轻易的转身离开嘛？
　　心乱如麻。

　　“林小姐，林小姐。”一个温润的声音唤醒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林斐斐。
　　林斐斐茫然回头，竟然是林润树，身边还有一人，是医生沈松。
　　“林助理……”
　　看到她坐在轮椅里，林润树蹲下身，“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一点扭伤，小洁不让我走动，一定要我坐这个。”林斐斐解释道。
　　小王把医生找来，和沈松交流了情况。这些年，沈松一直是石璞的主治医生。
　　林斐斐把昨天电梯里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听得大家惊心动魄。
　　酒店一早就派人来道歉看望病人，只是当时两人都没醒，是小王和子公司的总经理接待的。其实从电梯出故障到获救，前后也不过20多分钟的时间，酒店的反应还是相当迅速的。只是当时石璞的情形太过危急，以至于林斐斐觉得煎熬了很久。
　　石璞醒来，医生和沈松替他检查过，确定没问题，转到普通病房。
　　病房里挤挤挨挨站了一大堆人。尤其是看到林润树和沈松，石璞唯有苦笑。搞得这么兴师动众，闹得人人皆知自己身体不好，郁闷到极点。
　　虚弱地将人赶走，独独留下林斐斐。

　　靠在摇起的床上，细细看林斐斐双眼红肿，容颜憔悴的样子，怎么就觉得比她平时精明干练的样子更可爱呢。
　　“怎么坐轮椅伤？哪里伤到了？”明显的中气不足。
　　“穿不惯高跟鞋，脚扭了，没事的。坐着好玩呢。”眼瞅着石璞能开口说话了，虽然还是有气无力，毕竟是好好地活着。心下放松，语气也轻快起来。
　　“干吗离我这么远？”说得有点气喘。
　　林斐斐乖乖地把轮椅摇上前几步。
　　“手。”
　　如被催眠般把手递给他，又是冰冰凉的。
　　“昨天，辛苦你了。”
　　猛然间，眼睛又红了，鼻子又酸了，心里那堆乱麻早就被惊惶担忧委屈挤到一边，泪水汹涌而出。哽咽着说：“昨天，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哧。”本来拉开了架势要大哭的，又被他这一句话给噎住了。
　　林斐斐又哭又笑的样子让石璞怜惜不已。
　　拉拉手还不够，想要抱抱她，只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过来，让我抱一下。”干脆直说，微弱的声音，态度却是无比坚定。
　　林斐斐看着他虚弱地躺在那里，说话吃力的样子，刚才的轻松荡然无存，他真的没事吗？
　　只想抱紧了他，藉着他温热的身躯来确证，他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从轮椅上站起来，跳了一步，坐到床上，弯下腰，紧紧地抱住石璞的身躯。
　　石璞吓了一跳。原以为开口要抱她也许会被拒绝，不料她如此主动，紧拥了自己不放。
　　任她把头埋在自己的颈间，感受到烫烫的泪水和微微发颤的身躯，石璞心里爱意弥漫。“我没事了，别担心。”
　　抱了好一会，发觉石璞又有点呼吸急促，赶紧身子弹了起来，“怎么了？”紧张地问。
　　“没事，有点激动。”气急地说着，难为情地笑了下。石璞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
　　想到他刚刚醒来，情绪不宜激动，不觉羞涩一笑，刚才自己的行为也太那个什么了。
　　轻抚着他凉凉的手不再说话。
　　石璞虽然刚刚醒来，身体极度虚弱，所以说了几句话又撑不住昏昏睡去。

　　年底事多，林润树第二天就飞回去了，留下沈松。
　　住了两天院，石璞坚持要出院。他的理由是再过两天就该元旦了，不想留在G城，一定要会H城。
　　沈松觉得他的身体不宜坐飞机。
　　但石璞认定自己好了，况且有沈松在身边。
　　石璞一般比较好说话，一旦他要坚持什么，就没人能拧过来。
　　只得提心吊胆地去坐飞机。
　　果然上了飞机，石璞又面白唇青，把一干人吓得都要得心脏病了。林斐斐也来不及顾忌什么了，拉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胸口胃部。石璞一路昏沉，总算平安在H城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