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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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凌寒”简直叫的乾云子鸡皮疙瘩起一身。
从小他宴家只要活着的，全管他叫“阿凌”，后来都死光了，更是没人叫了。突然被李霁这么一叫唤，别提多别扭了。
他一把推开李霁：“别这么叫！”
李霁被推的又躺回了榻上，他不甘心的要撑起来再凑上去，结果没眼力的肖玉，上前一把又将他按了下去。
肖玉纳闷：“我说你两干嘛呢？赶紧的！”
李霁“……”
算了，认都认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乾云子手脚利索的把李霁手腕给割开了，然后又割了皇帝的，皇帝服了解药，血里带着的药性是克制蛊虫的，那虫子早就待不住了，只需要一点鲜血将它引出来就好。
肖玉和白松将那碗鲜血，一点点的淋在皇帝的手腕上，乾云子在帮李霁包扎伤口，李霁就坐起来，用他另一只好手，撑着下颚，双目含笑的直盯着他。
乾云子抬眸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剩下的棋，宁王殿下，打算怎么下呀？”
李霁依然不错眼珠的将一双含情目黏在他身上，话语间也带着棉柔笑意：“哥哥说笑了，我可不会下棋？”
“少装蒜”乾云子一挑眉毛，“你小子刚刚不是还大言不惭的说一命换一命的吗？你一会要是生龙活虎的就这么出去了，那你这出戏岂不是白唱了。”
这孩子，刚刚是谁当着那么多人面可怜巴巴上演父子情深，兄友弟恭的戏码，这会就开始跟他拿腔作调不要脸了？
李霁嘴角一垂，柔弱样的抓住乾云子的手臂： “哥哥，你会帮我”，
乾云子听完这话心里嘀咕着：这不是询问恳求，而是直接就笃定了，这死孩子是吃准了我吗？
他细细的打量了李霁，这还有几天，就该是他生辰了，虽说一表人才的是个大人模样，可有时一晃神，又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幼稚可爱的小鬼头。
哎，算了，由着他吧。
乾云子冲肖玉伸出手:“拿颗药来”
肖玉瞄了眼他的手，有些不明所以:“啥药？”
“让人吃了之后像快死了一般下不来床，但又不会伤身体的药”
肖玉咂了下嘴:“都快死了还不会伤身体的药？你真当我是太上老君啊？”
“是啊，你可不就是太上老君么”乾云子莞尔笑了笑，肖玉却觉得他有些戏弄自个的意思。
但又不得不遵命，不紧不慢的在怀里掏着，嘴里还嘀嘀咕咕:“这会儿不说我炼丹炸屋的事儿了”
“你快点儿，香都快烧完了”
乾云子看不得别人不痛快，上手就将他掏出的药给夺了过去，赶紧的递给李霁:“吃了吧”
李霁也是痛快人，二话不说给吞了。
其实给他选择的话，他是不想那么爽快的，肖玉虽然脸皮看着白净，但大概是常年炼丹的原因，身上总是散不尽的碳灰味儿和洗不干净的衣服，好好的白道袍，变成了灰道袍，指甲缝里都是黑灰，从他怀里拿出的药，黑不溜秋的让人不敢不多想，是不是几天没洗澡搓出来的泥！
李霁就算再洁癖，也得闭着气给囫囵吞了。
乾云子望着晕坐在椅子上的柳昌明，眼看着是在打量这位太医院正医，嘴里却是对李霁说的:“这柳太医，是个中正之人，怎会？”
“哥哥是说，我不中正了？”
他嘴角透着些笑意，一双眼睛波光粼粼，像小鹿似得望着乾云子，又无辜又可爱，弄的乾云子倒不好意思了。
乾云子清了清嗓子，:“你想多了，我只是疑惑他不是结党之人，怎么会和你站一起？”他正色看着李霁，有很多问题他都想问个明白了，：“还有，你，是怎么认出我？”
柳昌明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常年监守太医院，中正的都有些愚忠了，这样一个人，竟会和宁王站在一起？
乾云子确实有些不得解。再有，如今李霁能认出他，这说明李霁幼时中毒并未失忆，包括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何时认出来的，这桩桩件件都让乾云子心痒，恨不得马上知道。
乾云子看着李霁，指望着他能给说说，结果李霁在他面前悠悠然的躺下了，还调皮的冲他一眨眼。
“等我醒了再一五一十的告诉哥哥”
然后舒舒服服的由着药效发作，闭眼睡过去了。
留着乾云子好笑的楞在一边，这小子，还学会吊人胃口了。
屋子里的香算是燃尽了。
椅子上的太子和柳昌明也醒了，撑着脑袋的姿势像是打了个盹而已。
李晟看了眼那根烧完的香，又立刻去看皇上和宁王。
柳昌明也跟着去给他们把脉。
李霁服的药也发挥效果了，整个人看过去苍白成纸，浑身冰凉没个热气。柳昌明又探了探他的鼻吸，气若游丝，有进无出的，确实是大耗元气了。
皇上的气色看着倒是好些了。
李晟看着乾云子给皇上包扎完了手腕，然后端着一碗刚放出来的黑血，又将那碗血泼进了碳盆里。那碳盆边缘都是焦黑血迹，不知泼了多少碗血进去了，嗞嗞拉拉的冒出难闻的气味，李晟用手扇着烟，闷闷的咳了两声，:“敢问道长，我父皇他可是无恙了？”
乾云子面无表情的拿着白松递给他的帕子擦手，低垂着眼睫，看也没看李晟，他眼睫浓密纤长，遮挡之中看不出眼里的神意，只听他淡淡的回着:“皇上命大，又有宁王舍身，已经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那…”李晟又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宁王。
乾云子终于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斜眼望着躺尸的李霁，:“宁王本就体虚，给皇上换血也几乎耗光了他自身的血气”，他又将眼睛移到李晟身上，“血气难养，宁王只能自求多福”。
“什么？”李晟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乾云子突然好笑的看着李晟:“他血都放干了过给皇上了，能不能活的，不在贫道，全在天”，说完，还顺着用手指了指天。
李晟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被皇上的两声咳嗽给打断了。
皇上蛊虫已除，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