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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横生 ...

  •   白芨并不知道,这两日,华乾玉下了禁令,谁也不准踏入鸢谇院,就连止楚也没能进来。
      当止楚知道,为顾少爷补场喜宴时,再也无法按捺住。
      婚礼的还有她,怎么可以被落下。
      落下……
      神情漠然的止楚盯着灯火通明的庭院,连指尖都在透着冷气,她才是华乾玉堂堂正正娶的妻子。
      待到下人来传令,倏然间,止楚勾起温暖如春的笑容,她提过贴身侍女手上的礼盒,一步一步踏进鸢谇院。
      红衣飘然,不过一会儿,出现在堂厅上,比起灯火更加夺目。
      意识中,大部分人的目光皆吸在她身上。
      “王爷。”止楚行礼,垂眸间隐去对空气流荡温馨的厌恶,她唇启道出关心,“妾身挂念姐姐身体,寻来这朵莲花,望姐姐身子福寿安康。”
      白芨看了眼华乾玉,正好看见她眼底的温和,僵了僵眸子,疏离不失谢意地淡笑,“劳烦楚侧妃挂念了,我已经好许多。”
      “一家人,应该的。”止楚低眉顺眼回。
      华乾玉轻轻挥手,身侧伺候的人立即会意让人摆上桌子。
      止楚弯了弯眉眼,坐了过去,行如流水,乖巧得不像话,而又和华乾玉间有种难言的默契。
      看着这一幕,白芨心里泛着苦涩,抬手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觉得还不够,有股气散步气,正欲喝第二杯时,一只纤细白玉的手拦住她的杯子。
      怔眼间,酒杯就离了手,白芨双眼酸涩看着华乾玉,殊不知,这朦胧得像个小孩得不到冰糖葫芦地委屈。
      华乾玉眸光闪过,快速把酒杯里酒一仰而光,依旧冷情却多了一丝不明的哄说:“你暂在病中,莫碰酒。”
      醉意在一瞬间,所以红晕从白芨的胳膊,脸颊升起,华乾玉看着她,捉摸不透的视线却移开不开了,明明委屈得不行染上晕色显得娇羞动人,像是无声撒娇,生生叫这空气,时辰都迟缓了一般。
      更加奇异的是,很熟悉,有个笃定是,她见过,偏偏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华乾玉习惯性敛紧眉。
      而尽管失神,战场上练就的敏捷性是无人可比,在顾岩看过来时,华乾玉先一步抱起白芨,同时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膛前。
      “王妃身子虚弱,不胜酒力,由楚侧妃接待顾少爷。”华乾玉已然是命令,她抱紧白芨不是回后厢房,而是往鸢谇院门口去。
      止楚浑身发冷,双眸满是不可思议,若不是理智压制着她,她的十指此刻就是掐在那女人的脖颈上。
      也是在这刻彻底醒悟,华乾玉对白芨是上了心,此心非彼心。
      最后,止楚徐徐应,“是,王爷。”
      这一幕幕,瞧在吊儿郎当的顾岩眼里,今神志比旁人要清楚得多,啧啧抿酒,真不愧是小霸王,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伤着美人心。
      这美人心还是毒蛇吐芯,寒疹得很。
      顾岩没见过止楚,就算认识,他的心眼也都是偏着从小护着的小芨儿了,以至于他待在清平府的任务又多了一项,就是盯着止楚。
      ——
      华乾玉抱着止楚进了玉轩,说起来,除了几个使奴,莫伯,还从未有人进过玉轩,就如现在,青银就被挡在门外了。
      华乾玉的洁癖变态程度众所周知,拜见前一致都会沐浴,换身衣裳。
      白芨酒量不行,一杯倒,酒品还不错,除了黏人外,懂事得越发像华乾玉养过的小狼。
      放在床上,华乾玉没急得抽出手,而是静静细致盯着白芨看。
      这几日来,华乾玉苦思冥想,非但没想出为何她会对白芨特殊,更加理不出偶尔冒出来的情绪。
      华乾玉用手指佛开骚痒白芨额前的碎发,像恍然知道处理般,低语,“就当小狼吧,不过要好好活着。”又重复道,“好好活着。”
      白芨似有感应地睁开眼睛,黑得发亮,她道,“对不起,华乾玉……”
      西关元帅头次有了难题,她不知道白芨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要说迟钝,倒不如说选择性忽略,白芨对她总有不知从而来的愧意,天底下愧对她的人太多了,有些是要拿回来,有些是可以不计较。
      华乾玉已经将白芨作为自己人,自然就不会去计较。
      “乖,我原谅你了。”华乾玉语气依然是冷气十足,但哄人的意思渐渐明显。
      白芨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不确定。
      华乾玉抽了几次,没抽出来,手背给白芨紧紧抱着。
      华乾玉张嘴又说了一遍,“我原谅你了。”
      白芨点点头,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一切像在做一场梦。
      华乾玉一时长长呼口气,看也没看皱褶地玄衣,转身出了房间,飞身上屋檐,没一会儿功夫,从小门跨进了小院子。
      洛叶噼里啪啦敲着算盘,一声比一声响,紧抿唇,两眼放财光,精神得劲。
      就连华乾玉进来一会儿,也没能放下她的算盘。
      华乾玉也不催她,借着内息调整体内忽起的急躁,等了许久,浑浊的脑海开始出现一个清晰的影子。
      “爷!”洛叶一声惊喊断了华乾玉的走神。
      华乾玉抬头就见洛叶的发现鲜新玩意的惊奇,油灯初下,没来由的燥热,她伸手摘下了面具,一张惊为天人地脸恍然现出。
      寂静片刻,洛叶才敢正眼直视,五官超于常人,冷漠地黑眸,□□地鼻子,薄凉的嘴唇,肌肤如白玉,任何一处都像是造物者的精妙绝伦的设计,眉眼染着几分傲视地戾气,恍如生死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
      世人说,华乾玉是毁了容,是丑陋无比……什么还都有。
      哪知,华乾玉是苦恼自己这张脸招来的麻烦,初进军营,总有不知死活的人凑上来,到后来上阵杀敌,敌人的出言羞辱,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黑鹰面具,索性就戴着,一劳永逸。
      也只有在洛叶面前,华乾玉会摘下面具,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洛叶不仅一次觉得,戴上面具的华乾玉,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所有人都得服臣她的脚下,而摘下面具,就像堕入凡间,有了人烟之气。
      可惜是表象,洛叶自小跟在华乾玉身边,可以说是华乾玉一手养大,比起其他阎罗的人多,她更熟悉华乾玉,虽说还是摸不清华乾玉的心思,更别说一别经年,华乾玉已经站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老王爷在世也比不上华乾玉,但最少她深知华乾玉少得可怜而不为人知的习惯。
      通常华乾玉在洛叶面前摘下面具,便是心绪受影响。
      洛叶眼睛圆溜溜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猜测,“清王府这几天可是热闹啊,王爷,什么时候娶我入府啊。”
      半响的静默,华乾玉指尖触摸面具,不由又想起那张可怜惹人疼的脸,木然的神情隐隐出现裂痕,只是许久没动过面部,动作几近没有痕迹。
      “查得如何?”她淡问。
      洛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既而拿起算盘,跟背老夫子的书一样,将得到的消息背清,她也只是前天才查到的消息,时间过去太长,今知情的人不多,还是拿着王爷小时候的画像,从几个百姓那问出。
      而且,经这么一查,她也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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