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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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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儿,乖,我们回家了……
璜儿,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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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奇怪的梦境,追逐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在他准备回头的那一瞬间,我又醒了,这一次仍然没看清他的面容。
此刻,我怀疑自己后来是不是跑到了某个古装剧组里,以至于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古朴的雕花木床,和一个打扮的像是丫鬟的妹子……
她趴在床沿边上熟睡,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动静,她立马睁开了双眼,环抱住了正准备起身的我,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阿璜,你终于醒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丢下我不管不顾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姑娘抱住(王大姐已经被我排除在姑娘的范围了),我心中少不了激动,不过这种缠绕久了便是窒息,“你……你好,你能不能松开点,我快不能呼吸了…”
小妹子放开了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我,此时我方看清她的长相,以及她眼中的那个面色苍白的我。妹子长得很漂亮,清纯可人,尽管没有化妆,可容貌也不低于影视剧中的众多淡妆浓抹的明星。
“阿璜,你怎么那么傻啊!不就是丢了个皇位吗,何苦寻死觅活的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你要是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看到她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一直都是以天才的形象存在于世间,何时到你这里成傻了?别管我叫阿璜,听着别扭,“姑娘,你演戏就演戏,别人身攻击呀。还有,别哭了,看你哭我心里也难受!”看着这妹子哭成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想不管是谁都会生怜悯之心的吧。
不知为何,眼前的姑娘似乎像中了魔障一般,双眼放大看着我,“阿璜,你怎么了?这是不认识我了?”
“你们导演在哪?让我来演戏总得和我谈谈片酬的事吧?话说我演的是什么角色?皇位?”我看着眼前丫鬟妹子瞬间变得木讷的眼神,觉得这场戏似乎也没那么无聊了,“帝王?王爷?还是江湖侠客?”
“什么导演?阿璜,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卞氏呀!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你难道都忘了?”她眼中的惊恐不像是假装的,“太医,我去叫太医来!”说罢,她便站起来往门外跑。
我想叫住她,只不过当我发出声时,她早已消失在这间古朴的卧室。
自幼一起长大么?
偌大的卧房仅余我一人,我观察着周围的陈设,目测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我不禁有点怀疑,难不成我这是穿越?而不是剧组在拍戏?试问有哪个剧组能如此阔气?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徘徊在脑海中,我抚着胸口走到门外才发现这座院子连个家丁都没有,既然演的是是帝王,怎会住在这种僻静的角落?我的黄袍呢?还有不应该有很多莺莺燕燕围着我转么?
大概一个小时候,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终于打破了这座院子的宁静,原来是刚刚那个小丫鬟回来了,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提着小医药箱的中年男子。
“阿璜,李太医来了!”那个叫做卞氏的小丫鬟看到正在小池边发呆的我,“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大病初愈刚醒,怎么能下床呢?快回去躺着!”
我就姑且把你这话当作是关心我吧,我看着那位白胡子太医道,“劳烦李太医跑一趟了,我的身体已经好了。”
我还是被这位太医检查了一番,无疑,疾病不治而愈,太医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对我这种情况颇为惊讶,不停地问我是不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明明昨日还是一副快死的样子……
我:“……”
太医询问无果,也没再要求我说出究竟是何人治愈了我的绝症,叹了口气,似是抱怨无缘面见医治我疾病的神医,颇为遗憾地提着他的小医箱打道回府。
治病时简短的对话也让我对现在的处境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我真的是王孙贵族,不,甚至比那还更厉害,王孙贵族见到我还得俯首称臣,只不过属于我的风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成了历史上的废帝。
五天前举行完禅让典礼,我将祖辈经营了百年的产业悉数交给晋氏后,不知为何突然缠绵病榻,处于昏迷状态,无论是谁都没能将我唤醒。
五天前,我还是一国之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傀儡帝王,尽管对朝堂之事没有最终拍板决策的权利,但是处境总比现在要好得多,也不至于就一个小丫鬟陪着我。当然她其实也不是我的丫鬟,谈话中我才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卞皇后,五天前,她是后宫之首,如今沦落的只能和我蜗居在这样一套小院子里了,每日照顾我的生活。
也真是苦了这个女人了。
费了好多口舌才让卞氏相信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了,她两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我的卧室,没错,身为我的皇后,嗯,废后,居然没和我同寝?
古人睡得早,而我却没有养成日暮而息的习惯,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夜晚,数着天上的星星筹划着接下来的出路,然后抵不住睡意的来袭,沉睡过去了。
梦中,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停地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可张开嘴后却发现自己掉入了深海,挣扎想往上游,可四肢却被海底长出来的海草锁住,那些动作都只是徒劳。
我不停地往下沉,沉沦。
第二日,卞氏的敲门声将我吵醒的,她端了盆洗漱用水进来,为我更衣,俨然将自己当作一个丫鬟了。我看了眼桌上那简单的早餐,心里都快流泪了,就四个馒头和一大碗稀饭……
“小卞儿,你昨晚来我房间了么?”我啃着这硬邦邦的馒头问她。
“晚上没你的吩咐我怎么去你的房间?”卞氏否认,但是那一瞬的停顿却没有逃过我直视她的双眼,我不知为何她要瞒着我,但我敢肯定自己昨晚房间进了人,而且她是知情者。毕竟,我
明明是趴在窗台前睡的,醒来时却乖巧的躺在了床榻上,甚至被子什么的都很整齐。我自认
为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而且睡姿不忍直视。
我没有拆穿她那坡脚的谎言,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我俩安静的吃完了这顿简陋的早餐。
身体彻底痊愈的消息还是被传了出去,庭院中每日都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旧臣前来慰问我,以消除他们背叛旧主魏氏而受到的的良心谴责。
一开始我也好言好语地接待他们,可是自从发现自己这里的上等茶叶和零嘴日渐减少,而各种珍贵珠宝逐渐变多时,我彻底愤怒了。想我如今困在这深宫大院,要这些珍宝有何用?这间屋子里的珠宝本就已经够多了,你们还不如直接送我吃的实在!
卞氏听完我的怨言却不顾形象的笑了出来,以前她都是微微一笑,看着美丽却总是有一份疏离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大笑。
“有这么好笑?”
“阿璜,你难道以为我们很穷?”卞氏用手帕遮住那笑容,而后也觉得刚才确实有点不符合大家闺秀出身的她,强行把笑容止住。“当今陛下可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亏待咱们呢!”
“这还不算亏待?简直就称得上虐待了。每天早上馒头,午餐别说肉了,这半个月下来我连肉末都没见到过。”
我想换口味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营养不良。不对现在我都已经营养不良的只剩皮包骨了。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卞氏有点奇怪我的话,“是你说当今社会崇尚骨感美,叫御膳房把我们的菜换成这样的呀。饭菜的样式还是按着你之前的要求来做的,你又忘了?”
这这这……我都造了什么孽呀!
“那你明日就跟御膳房说我的伙食要换!我要吃肉。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