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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五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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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伤痕累累的两个人在城市街道最后的阴影里亲吻。
吴哲起初是被动的,袁朗冰冷的舌尖侵入口腔,浓烈的,雨水的感觉,死神鲜血的味道,如此的陌生,告别了,太多的年月。
然而,全力挣脱开身体,却挣脱不开那注视着自己的,夜样深邃的眸子,其间黯然的微光似乎会在一念之间熄灭,生或者死本来就是万分之一秒的差别。
于是理智开始模糊,脑子里的对错是非被血液流淌过心间的洪响湮灭,行为无所顾忌的遵从着本能,遵循着身体的古老记忆,那深刻在灵魂里的文字,被这个人的亲吻揭开了暗色的一角,还不及看清,思绪就重又被那凉凉的舌尖缠住,身体什么都放弃了似的,拥住袁朗,收紧了双臂。
被雨水蛊惑了似的唇舌交缠,直到晨光穿透了云层。
教堂的古钟,被晨祷的修士敲响,袁朗把头靠在吴哲的肩膀上休息。
这一夜总算是熬了过来,很幸运,我们,都还活着。
“吴哲,我们,回家。“
人们还没有醒,街道与店铺兀自沉睡在千年的梦境,彼此扶持着走过街道,熟悉的石板街苍白空旷,没有人,石缝间微微的积着水,昨夜那场大雨,洗白了石墙与屋顶,没有声,海风静静的涌,古城重生般的用力呼吸。
短短的归程,两个人走的分外艰难,袁朗的伤口还在流血,吴哲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身体始终是湿的,吴哲分不清指间凉凉的触感是水还是血。他自己也很虚弱,几天的磨着透支了体力,昨晚的生死一线耗尽了最后一点精神,若不是怀中拥持着袁朗,他大概会随便倒在街上什么地方,昏昏睡去。
挣扎着挨到家门口,吴哲发现袁朗跟本没有锁门,当时的担忧可想而知,自责满溢上来又被记忆打压下去,他袁朗,又凭什么可以替自己做决定!
勉力把脚步虚浮的袁朗弄上楼,柔软的大床就在眼前,可是,最终还是并排瘫躺在门边的地毯上,不想动了,一步也不想。
合着眼躺着,耳边是彼此粗重的喘息,还是有那么一点欣喜:活着,都还活着。
但是对袁朗和吴哲来说活着是否真的强过死去,此刻顾不了,也不想去顾了……
“你还好么?”吴哲说了两个人脱险后的第一句话。
“目前看还死不了。”袁朗闭着眼睛回话,声音哑哑的,听不出是累还是疼。
吴哲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支着半个身子查看袁朗的情况。袁朗仍旧没睁眼,苍白的脸上青色的眼圈,比死人好看不了多少。
“哪里疼?“吴哲神情复杂的询问。
袁朗幅度很小的摇一摇头,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吴哲挣扎走出卧室,回来的时候抱着药箱,拎着水壶。
水壶里是昨晚袁朗烧开后丢在厨房的开水,吴哲把袁朗拖起来,让他靠着床坐着,水倒在水壶盖上,送到他嘴边。
在水壶里存的久了,开水带上了铁质水壶特有的金属味,味甜,倒也,不难喝。
吴哲几乎喂进去半壶,袁朗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浑身湿漉漉吴哲正对着铁皮壶嘴猛灌。
“你怎么也这么渴?“袁朗露出一点笑容,满眼满心的疲惫。
吴哲不答,把水壶里最后一滴水顺进嘴里,就丢开水壶,开始解袁朗的衣服。
袁朗不动,专心的看吴哲伏在自己身上,和紧贴皮肤的湿衣服较劲,突然很想抽烟。
旧外套被吴哲扒下来甩开,滴着水萎顿在地,想想此刻衣兜里那几根烟的情状,袁朗只好断了自己的念想。
衬衫扣子,被吴哲一粒粒的扒开,大部分被揪掉滚了一地,只剩下线头兮兮的留在上面。
“咳咳,别急,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呵……“
吴哲埋着头和那件支离破碎的衬衫奋斗,袁朗的这一句就像苍蝇振翅般,被某人听到又PASS 了,完全没听进去。但几秒以后,潜意识还是反应出了这几个字背后的情色意味,于是理智神经元提醒硕士他被身下这个半残调戏了。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吴哲纠结起绵软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冲着袁朗那温柔满满的侧脸就是一记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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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爱死:下章HX ,无力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