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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汴京风华 ...

  •   重新放下心来的忧夏,和蝶恋一起换了身男装就又到大街上晃了起来。并且在她晃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宋六郞,宋六郞看到忧夏主仆后,三人一道到了路边的一个酒楼里点了个清静的单间说话。宋六郞看着忧夏暧暧的一笑:“你俩的胆子可真大,就这么着就又出来了?我还想着你们是不是早已远遁他乡了呢!”
      忧夏不服气地撇了撇嘴道:“就是就你胆子大,我们都是胆小鬼一样,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又出来晃了。”
      宋六郞无奈地看着两人笑道:“我是在找你们。”
      忧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你找我们干什么?”
      宋六郞笑了笑说:“我想让你们出京躲一躲风头。”
      忧夏此刻已然知道宋六郞是太后的亲信,但还是不服气地说:“凭什么你就不用在家躲风头?”
      宋六郞再次无奈地说:“要不担心你被捉了,你以为我想出来满大街的晃啊!”
      忧夏一脸笑容地安慰宋六郞道:“你放心好了,韩班头压根没胆子捉人,这几天正在家里装瘸呢!”
      宋六郞微微一讶道:“为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忧夏嘻嘻一笑道:“因为我昨天是找他了呀,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怕你了。”
      宋六郞一脸木然地说:“我有什么让他好怕的?”
      虽然屋里只有三人,但忧夏还是凑到宋六郞耳畔低声说道:“韩老三那天看到你进皇宫北门了。”
      宋六郞仍是一脸木然的说:“那又如何?”
      “也不如何。”忧夏见宋六郎一本正经的装傻,只得干笑一声后,左顾右盼地说:“你都去什么地方找我了啊?”
      宋六郞淡淡地说:“我并不知道你在哪里,只能找了几个人跟我一起在街上乱逛碰运气罢了。”
      忧夏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幸好你没去我家里找我。”
      宋六郞淡淡一笑道:“我托人套问了令兄的话,他说家里近来没亲人到访,就知道你没回家。”
      忧夏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哥哥是谁?”
      宋六郞淡淡笑道:“忧夏这样忧国忧民的名字,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取出来的,姑娘又一身好武功,那天又提到出私差要挨军棍的事。令尊还不是呼之欲出吗?猜出了令尊来,要找令兄还难吗?”
      忧夏愤愤不平地说:“我就知道这名字不好,下次再出来时一定记住先换个名字再说。”
      宋六郞瞧着忧夏那一脸大义凛然,忍俊不禁地说道:“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这次闯的祸事还没落地呢,就已经预备着下次再闯祸的事了?”
      忧夏愈加悲愤地说:“我闯什么祸了?不过误交了你们几个匪类罢了。造谣的是江烟波,偷奏折的是你,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宋六郞瞧着一脸悲愤的忧夏,浅浅地一笑着说:“可你这人,就是天生有着引人犯罪的潜质,瞧着你就让人心里觉得活泛。”
      忧夏悲愤瞬间到达顶点:“你怎么跟江烟波一个德性啊?自己犯的事,还非得把锅甩我身上,硬说我有引人犯罪的潜质。”
      宋六郞看着忧夏气的通红的双颊,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也许你说的对,我就是从小到大甩锅甩的习惯了,从来不敢担当凭何事,每次做事之前想的最多的不是出了事自己怎么去承担,而是出了错,这次的锅可以甩给谁,错的永远都是我身边的下人,永远不会是我自己。”
      忧夏原不过随口一说,看宋六郞这么认真的自责,忧夏瞬间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于是出言安慰道:“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在意就是。”
      宋六郞淡笑道:“姑娘随口一说就一针见血发人深省,古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言果然不虚。”
      忧夏瞬间脸上发烫:“你再这么说,我可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宋六郞见她双颊发红眉眼见都是窘迫,于是笑着给她解围:“楼下是大堂,姑娘想吃什么这里点也是一样,不用非去大堂的。”
      忧夏松了一口气,也没话找话的给自己解围:“对了,你到哪找了好几个认识我的人啊?”
      宋六郞嘴角噙着笑道:“我画了你俩的画像,碰巧我的画功比京兆府画师的画功的强了那么一点。”
      忧夏打趣地说:“幸好你没去京兆府当画师。”
      宋六郞也不恼,嘴角依旧含着笑:“此生怕是谋不了那个差事了。”
      忧夏知道宋六郞是太后的亲信之人,说这话原本是为了打趣于他,可宋六郞这么一本正经的微笑回答,倒让她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欠妥了,于是赶忙笑着岔开话道:“汴京城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以往只听说汴京城风姿无双,繁华无尽,可瞧了几日也只得看了个虚热闹,你也不晓得尽尽地主之谊带我去看看门道。”
      宋六郞也不恼,仍只是笑着说:“不知你想看什么样的门道。”
      忧夏愈发不知所以然地说道:“我又哪里知道又都有什么门道?反正你就带我去见识见识这汴京城的风华也就是了。”
      宋六郞笑道:“好,那我们就先去潘楼街转转吧,那边各种书籍字画、新旧玉器、各色古玩、珍珠翡翠、犀角象牙、海外香料、九州绸缎、十方吃食、诸国特产、天下奇物尽集于此无所不有。”
      忧夏眨了眨眼说:“你眼中的汴京风华就是:诸国特产天下奇物尽集于此无所不有吗?”
      宋六郞双眼含笑,一脸温暖地看着忧夏说:“姑娘说是,那便是吧。”

      潘楼街两侧高楼林立,房屋比别处更加高大雄壮,门脸也更宽更阔,站在阳光明媚,各种气味涌集纠缠在一起的潘楼街上向两边的店铺里面往去,竟一眼看不到店铺里面,忧夏不禁咂舌道:“我的天啊!这店究竟是有多深啊!”
      宋六郞笑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忧夏跟了宋六郞进了店去。二人最先进的是一家绸缎行,忧夏只见一匹匹的各色绸缎在那里争奇斗艳,而且这些绸缎也不全按颜色来排,单是深深浅浅的绿,各种各样的红,东一匹西一匹的,都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看了多了,忧夏也大约看出了,这些绸缎,都按其各自的流派,织法,一类一类的存放的。店中的人不少,但都在各自或高或低的交谈着,偶而有人瞄两人一眼,也不理他们,更多的则是干脆对他们视而不见。
      忧夏虽然平时讨厌一进店就被殷勤的店小二缠着,但这会走了这许久,看了这许久,竟是没人理自己,不由也颇感惊奇。
      宋六郞似是看出了忧夏的疑惑,于是在她耳边低声说:“这里是走大宗货的,人们一买都是十几,几十,甚至上百匹的来买,而且多是老主顾,人家看我们两个生面孔,又年岁不大,便知道是来看新鲜的,所以也就懒得理我们了。”
      忧夏咯咯笑了一下说:“该不会是你来这里白看的多了,人家都认识你了,所以才连我也受牵连,没人过来搭理我了吧。”
      宋六郞被忧夏抢白,脸上微微一红,也没说什么。
      忧夏看了笑了一下说:“一下子看这么我的绸缎,我也是平生第一次了,不过这些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去看些别的吧。”
      宋六郞应了一声道:“那你想看些什么呢?”
      忧夏想也不想地说:“我也不知道能看些什么,反正不看这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堆的满满当当都快要溢出来的店了。”
      宋六郞不由莞尔:“这就叫多了?人家这还只是样品呢!库房都不在这里呢!”
      忧夏不由咂舌:“这么多,还只是样品,眼睛都看花了,哪还分的出哪匹是哪匹呢?”
      宋六郞温和地笑道:“好,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们去对面看玉器吧。”
      忧夏和宋六郞来到对街,不远处的一家店,还未进店,便听见店中有着悠扬的琴声传出。刚进店门,便见绿意萦绕,清香扑鼻,只见店门处放着两盆暗吐幽香的兰花。店中的红木博古架上稀稀疏疏的点缀着为数不多的玉摆件和流光溢彩的瓷器,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和一副飞白书。忧夏向琴声响处看去,一个身着汴绣的美貌女子亦抬头向她微笑点头致意,随即又点头专心抚琴去了。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抬头向二人微微一喏浅笑道:“二位随喜。”宋六郞亦向他微微点头示意。忧夏见他相貌清秀,一派文士模样的清雅,随向宋六郞低声道:“他是店主吗?我瞧他不像个做买卖的生意人,倒像个寄情山水无忧无虑的文人雅士。”
      宋六郞浅笑道:“能让进来的客人这样想,项老板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忧夏瞧着博古架那包到包袱里自己一包就能拎走的商品再次小声嘀咕:“就这么点东西,店里还冷冷清清的,这挣着钱顾得过来吗?”
      宋六郞无奈地笑道:“这样的店都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还有项老板武功极好,你这样当面非议,项老板可是听得到的。”
      项老板闻言抬眉笑道:“宋公子,远客新来偶而好奇倒也罢了,倒是您这么明知故犯,还乱改行话,怕是不好吧?”
      宋六郞微微一笑道:“是在下的不是了,项老板的生意一向奇好,想来是少有三天不开张的事,还有这开张吃三年的话,在下好像也说错了,碰上笔好买卖,就一笔赚得,够吃十年也不止了。”
      项老板淡笑地说:“宋公子几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不留余地了?看来我还是少说为是。”
      忧夏来回在他二人脸上瞧了瞧,嘿了一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项老板笑道:“不敢称认识二字,只是宋公子捧场光顾过小店,因此面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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