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过梦一场》Secular乐府令

15、京都

　　我坐上了通往京都的特殊航班，为什么特殊呢？因为这踏马的竟然是赵枢他家的飞机，赵枢的父亲家从军三代，汗马功劳，赵枢的母亲家祖传商贾之家，富可敌国。原来真的是有人从起跑线上就领先别人一大截，不对，是上一辈跑得快跑得多，把起跑线给拉开了距离。

　　坐在飞机上，系好安全带，没过多久便到了，飞机上的两三个小时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转瞬即逝。下飞机有车来接，军用车，很高级的样子。赵枢从主驾驶后面的位置下来帮我打开车门道：“阿谋，几天不见，怎么把辫子剪了？还把头发染回来了？”我道了句谢，顺势上车，等到赵枢也上了车才回答他：“甭提了，过年走亲访友，那些长辈们自然是看不惯的，这头发看起来是染回来了，有点儿像闷青色还有点像亚麻灰色，实际上在阳光下还是酒红色。那群人啊，年纪大了就接受不了新鲜颜色。”我在车上，闭目养神。

　　“今天天色有点晚了，我先带你去我家吃口饭，再带你去逛一圈儿，我听郑爷爷说你能在这待两三天？”赵枢问道。

　　我点点头：“嗯，顶大天儿三天，我师父告诉你都要准备什么东西了吗，得先都准备好。”

　　“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吃完饭你看一下全不全。”赵枢笑着看我，不知道为点啥，他的眼神好像还有点宠溺？把我整得多多少少有点方。

　　剩下的车程里，赵枢一直在找话题闲聊，司机大哥时不时插一嘴，经过赵枢的介绍，知道了这位司机大哥是一个上士专门负责保护老首长。到了他家，赵枢的父母皆不在家，他爷爷出去和老战友下棋去了，以至于偌大的一个小洋房，就我和赵枢俩人吃饭。“赵枢，你说干我这行的会不会英年早逝啊？”我吃完饭就撂筷了，一边玩手机一边和赵枢唠嗑。赵枢似乎有点惊讶：“你怎么会这么问？”他也吃完了撂下筷子。我舔了舔嘴上裂开的口子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嘛不是！您看看我这都知道多少那些豪门往事了！高中前儿吧，是我师父压下来了，现在呐……”我叹了口气，没往下说。赵枢也沉默了，酝酿了一会儿，皱眉：“我以为你们都修成仙了呢，郑爷爷那么大岁数却那么年轻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你脸看起来也不像十八九岁的样子，倒是像初中生，就是个儿高。这些个玄学确实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不太懂，但是应该不会英年早逝。”他特别强调了不会那俩字儿。

　　我撇了撇嘴，把手机揣兜里：“走吧，不是说带我去遛遛京都吗，咱走着吧。”我先穿上了棉服，看着他穿的是风衣，再看看我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太囤了。

　　他带我遛弯儿，没用司机，果然人比人气死人，他就比我大两岁，车技却那么流批。燕京五光十色，多少人在这里奋斗了一辈子，却还是没有赢得一盏为自己而亮的灯，也没有让任何一束光打在自己的身上。

　　一声急刹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了看车窗外，小巷子，一点灯光都没有……他……这是要杀人灭口？！我握紧了兜里的笔。只见赵枢朝我招招手：“愣着干嘛？下车啊！”等我下车，他锁上车门，走进了一个……后门儿，带着我一起进去了。

　　淦，是夜店。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来夜店，十分地不适应，但是赵枢看起来确实轻车熟路。直接带着我到了一个卡座坐下，还有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们。一个穿着白卫衣的说话了：“三哥！不介绍介绍？”赵枢笑了：“着什么急！这位——名字不方便透露！是郑老爷子的爱徒！叫她小先生就行！”赵枢一说完，卡座里的人突然都停下了动作。另一位穿着米色衬衫的问：“郑老爷子……是那位郑老爷子吗？”赵枢拿起一杯酒，点头。顿时有了一群人敬酒，我看了一眼赵枢，只见赵枢一点也没有要帮忙挡酒的意思，我勾了勾嘴角，接过白卫衣倒的一杯酒：“承蒙各位抬爱。”一饮而尽。

　　“砰！”一个酒瓶子扔了过来，这四五个男孩子都是一惊。“哟！杨家的小子也来这儿了？”一个男的，穿着绑带衬衫，还带着长条耳环，看起来像个娘炮，我皱眉看着他……和他身边的几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少爷。赵枢看着他们也皱眉，贴近我耳朵道：“一会儿你先出去，别掺和进来。”我点点头，从靠背上翻了出去。走到车门才想起来，我棉服在赵枢车上，车是锁的。一阵冷风吹来，直接打透了我的卫衣。

　　他奶奶的，还是得回去。刚转身，却发现他们在巷子里茬架呢。我靠着车门瞅着，虽然赵枢和他的小伙伴儿们都是大院里出来的，但是内个绑带衬衫属实狗了点儿，一出来又叫来了几个大汉。赵枢他们统共四个人，功夫再高，他四个人也干不过十几个人啊，巷子直接被他们堵住了。我叹了口气，实在是冻得不行，寻思寻思拉上口罩直接冲上去了。

　　不得不说，师父给我做的特训还挺好，撂倒这种大汉特别有效，使人失去战斗力，特别疼，但是还不致死。但是这个招式特耗费体力，对于我这种竹竿儿似的体格，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好在他们给我剩的不多。差不多都撂倒之后，我拎起赵枢的脖领子把他薅起来：“车钥匙呢？我要冻死了。”转过身把口罩摘下来，喘口气儿，往赵枢车上走去。赵枢的兄弟们也赶紧跟着上了车。

　　“哥们儿！谢了啊！刚才你冲进去一刹那真的帅呆了！”白卫衣扒着副驾驶的椅背道，“嘿嘿，小先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儿您说句话就成，在京城有事儿您就来找我杨青术！”白卫衣说得热血满满。我忍不住道：“杨同学，您是怎么惹上那么狗的人的？我可从来没见过茬架还能额外喊人的。”穿着白卫衣的杨同学瞬间就蔫儿了。一直不说话的哥们儿开口：“也不怪老杨，主要是那孙子他好高骛远，他就一暴发户，特混，非要往我们这圈子里挤，之前差不点把老杨的妹妹给……这老杨才出手，结果就被那孙子给记恨上了。”

　　“这是付东乾，付家的老二。米色衬衫的是苏穹，苏家独子。”赵枢一边开车一边道。“你刚才不是喝酒了吗？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抓紧了安全带。他似乎被我逗笑了：“遵纪守法的李小姐，我刚才还没来得及喝呢就被他们打断了！”

　　“女的？！”坐在后边的杨青术叫出来，然后感觉有点失礼，抓了抓脑壳：“我的天呐，这也太……牛了。以后，我们罩着你！”

　　“瞧您说的，心意领了，不过我不在京都，我在吉省c市。”

　　一路回去，少年们叽叽喳喳地聊开了，在他们的心里，今天这一幕就像是江湖里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