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无情》迪许

3、第 3 章

　　“可恶……总悟那小子……”
　　土方恢复意识的下一秒便发现自己四肢酸痛，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十四郎……”
　　格外熟悉啊……这个声音。尤其是其中的温暖……土方在回忆里搜刮着关于这个声音的印象，却一无所获。
　　直到他努力地睁开了眼——

　　“大……大嫂？”

　　一出声，土方便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种黏黏糊糊小屁孩一样的动静是谁发出来的啊！

　　“太好了，十四郎，你终于醒了。”

　　土方看着女人一脸欣喜的样子，不禁愣了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大嫂了。或者说，自从大哥去世后，因为怕连累到大嫂，他从未回来看过她，只是接济着对方。

　　是啊，很多年过去了……

　　但是眼前的大嫂和他记忆中那个年轻的女人一模一样。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

　　土方想着。这时，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十四醒了吗？”

　　大哥！

　　土方忽然冒了一头冷汗。

　　大哥不是早就去世了吗？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不会走错片场去了隔壁世界奇妙物语吧……不，要冷静，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大概……

　　门被推开。

　　“大哥……”

　　土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不过的男人，正是年轻时候的为五郎。他的双眼还包扎着，看上去像是刚刚受伤不久。

　　为五郎脸色苍白，却挂着土方熟悉的笑容。

　　“醒了就好……”男人说着，摸索着向土方的位置走着。土方挣扎着想起来，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幸好，大嫂上前将大哥扶着来到他榻旁。

　　土方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一幕，似乎这一切，在很久以前也发生过。他用余光扫到自己的手，惊异地发现，这明明是孩子的手。土方心中一闪而过无数种可能，他有些错愕地将目光看向为五郎。

　　难道，他回到了过去？

　　为五郎身上传来草药味。似乎是绷带中渗出的味道。

　　那么现在，是大哥的眼睛刚刚被……

　　“大哥，你的眼睛……”

　　不等他说完，为五郎便打断了他的话，温柔地笑道：“十四，你好好休息，大哥的眼睛没事的。”

　　土方感觉嗓子十分干涩，不知说什么好。如今，他才注意到大哥和大嫂，在当初，要比他记忆中更关心他。可是当年的他，因为自己心里的愧疚和族里的排挤，就那样抛下了双目失明，无法适应生活的大哥，和挑起了全家重任的大嫂，一个人离家出走了……更可笑的是，他还自以为是把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当作一种解脱，自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愧疚。在那个时候 ，他一直也以为这个选择，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然而……

　　他现在忽然后悔了。

　　如果这次，真的是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知道了，大哥。”

　　土方目送二人离开后，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很久。

　　这真的不是梦吗？

　　接下来，土方用一周的时间确定了这不是梦。

　　和他记忆中一样的情形……

　　族人的冷眼和排挤，就连那些小鬼骂他的词都没变过。真是好笑，当时自己竟然就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离开了大哥他们。

　　“喂，你这个怪物。听说是你害了为五郎大人啊！”

　　“真是个祸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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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看着对面嚣张跋扈的小孩们，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反倒不禁笑了一声。

　　还是挺怀念的啊。
　　“你……我们走，别理这个怪物！”

　　为首的男孩见他没有反应，自觉无趣带着一群小孩跑开了。

　　“就这样吗？”长着一副包子脸的鬼之副长歪着头，笑得无奈。他习惯性地去摸烟，却只摸到了粗糙的麻布……

　　“还真是不习惯呢。”

　　周围的人看着一脸不符他年纪表情的土方，心中越发觉得他是个怪物。

　　土方对周遭的恶意丝毫不在意，毕竟，以前巡街的时候，遇到的恶意可比这浓重多了。尤其是真选组刚成立的时候。

　　真选组……

　　土方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知道近藤先生和总悟现在怎么样，不过，总该过得比他好得多吧。

　　夕阳下，小小的身影被拉长，映出的那黑色姿态，行走着，像是从未改变过的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