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有女初长成》柯小胖

26、婚后日常

　　二十五、婚后日常
　　当晚，叶子便在许家住下了。跟着她来的女佣自然会联系叶宅，给她送来随身用品。更何况，许家，那也是巨富呐，一切应有尽有。叶子也不是挑剔的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便。反而觉得许卿玮的房间小小的，挺温馨的。
　　她坐在沙发上，脚套着柔柔的棉拖，自得地晃晃腿。很惬意地感叹：“你家很好玩。”
　　许卿玮正坐对面看文件，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接着看文件。叶子看他不说话，准备起身到窗前看夜景。她记得这房子，是可以看大海星辰的。却听着他稳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许太太，注意用词，是我们家。”
　　她笑，还真有些不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了婚了，好神奇！
　　许家的房子，夜晚是可以听见大海的涛声的。叶子躺在床上，听着涛声阵阵，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上一次到这里来，见了这个人一面；下一次来，却睡在一起了。
　　许卿玮拥上她，问：“为什么答应妈妈在这里住呀？”
　　叶子觉得这个问题好多余，径直说：“因为你啊。”
　　“嗯，你在乎我的想法？”他的声音沉沉的。
　　她也低下声：“很在乎！”
　　早起自然还是那些套路。吃过早饭，许卿玮把她送回家便自己去上班了。

　　快过年了，家里的佣人正在各个屋布置年花。往年这个时候，妈妈都是在家里指挥的。今年，怎么觉得那么冷清。叶子有些想爸爸妈妈了，便给京都家里打电话。
　　“妈妈～～”
　　言溪听着女儿清脆的声音，很欢喜。上一次看她还是在洛杉矶。叶子的状态还是有些呆滞，只是没有发病了而已。这孩子，生病之后也不要爸爸妈妈了。他们去京都住了那么久，叶子都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只是许卿玮隔三差五来电话问好，也报告一下叶子的状况，说的倒是都好，他们反而认为是在宽他们的心。
　　今天这声音，听着活泼了许多。言溪激动得有些哽咽了：“叶子啊。”
　　“妈妈，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叶子听着妈妈的哭腔，有些不安。
　　“没有，没有，都好着呢，爸爸妈妈就是很想你了。”言溪忙说。
　　“那你们快回来啊，我也想你们了。”叶子撒娇。
　　“嗯嗯，好好。”言溪控制着自己的腔调，不让电话那头的叶子听出她在流泪。
　　叶以宁抢过电话：“叶子啊，我是爸爸。”
　　“嗯，我知道，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好无聊的，想你们了。”
　　叶以宁不悦：“卿玮呢，他没有陪你吗？”
　　“哦，他去上班了。”叶子解释。
　　“你要是无聊就叫他别去上班了。”叶以宁一向是女儿最大的。
　　叶子笑，她才不会这么任性的。
　　“我跟你妈妈这两天收拾一下就回去啊。”
　　叶以宁也想女儿了，有些归心似箭了。挂了电话，干脆地招呼言溪：“收拾一下，今天就回去。”
　　于是，晚上下班回来的许先生，惊讶地发现，岳父大人正背着手在园子里遛弯。前天打电话不是说“过个把星期、年前再回去”的吗？
　　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就电话请安汇报，和叶以宁算是混熟络了。便自然地挥挥手开玩笑：“爸，您这是突然袭击检查工作啊？”
　　叶以宁闻言回头，看到他：“卿玮回来啦？叶子今早打电话说想我们了，所以我就立刻回来了，嘿嘿，我们两个老家伙影响你们二人世界了。”
　　“爸，您说哪里的话呢。”许卿玮迎上去。
　　叶以宁拍拍他：“我也年轻过的，都理解呐。走吧，可以开饭了。”
　　叶家的饭桌，比起许家就冷清严肃不少了。叶以宁也是奉行“食莫语”的。言溪，人如其名，言稀！
　　晚上回房间，叶子问他：“我爸爸妈妈回来了，你会不会觉得不自在啊？不然我们回你家住吧。”
　　她如此善解人意，他蓦然生出许多感动。搂过她：“哪里有你，哪里便是家，嗯！”他低头，满眼的温柔，捧着她的脸，对上红唇，深吸狼吻。叶子有些喘不过气，他停下来，还是那样认真的语气：“再住一段时间吧，我得巩固和岳父大人的亲密关系。”叶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笑岔气。

　　临近春节，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匆。许卿玮自然也有许多应酬、各种晚宴要应对。有一些，还需要父亲一起参加。
　　结束宴会，父子俩也难得地坐下来清谈。
　　许建勋自然还是先关心儿子的：“最近怎么样？在那边住得还习惯吗？”
　　卿玮笑：“爸，我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是觉得我大部分时间不着家，叶子这个状态，她还是跟着她父母一起生活好一些。”
　　许建勋叹口气。对外，甚至对自己的女儿们，他是不愿意透露半点儿媳妇的病情的。许家的长媳妇是个疯子，无论她身后有多么通天的背景，都是无法弥补的。他宁可儿子娶个正常的普通人！
　　卿玮换了个话题：“北京那边我们是不是得去一下。”
　　许建勋又叹口气：“今时不同往日咯！上海需要去。北京，去了也没有用。”他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又说：“据说大领导每年都会过来，倒是可以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场合可以见面。”
　　卿玮了然地点点头。
　　“叶以宁回来了？”他问儿子。
　　卿玮笑：“是啊，叶子打了个电话说想他们了，他当天就飞回来了。”
　　许建勋黯然。如果不是叶子发病，叶以宁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他的女儿这么嫁出去的吧！“安排一下，我跟他见个面吧。”他吩咐道。
　　“我选个地点我们两家一起吃饭？”许卿玮问。
　　“不，叶以宁从来不在外面吃饭。据说他家有许多个饭厅，即便是接待，也是安排在自己家。你这个女婿，连这点功课都不清楚，不合格啊。”
　　卿玮笑。迷宫一样的叶家，他早出晚归的，的确不算特别清楚。
　　“你约个时间，还是我和你妈妈一起上门拜访吧。”许建勋吩咐。
　　“好的，这个事情我跟叶子说。”卿玮有意在父亲那里给叶子增加一点印象分。
　　果然，许建勋难得笑了一下：“你降服岳父的绝杀武器是吧。”
　　许卿玮哈哈大笑，可不是么！

　　回到家已近11点，叶子已经睡着了。他很内疚地亲了她一下。这个星期，几乎没有陪她吃过晚饭。哎，人在江湖漂啊。他的身后，是无数人的期望，他也无法松懈啊！
　　叶子这个大房间，倒是有个好处，隔音非常好！他自如地冲凉、吹头发，都不会有一丝声音传到睡房去。叶子喜欢安静，消音隔音这一块，叶家是下了大功夫的。
　　他悄悄躺上床，不想惊醒叶子。刚刚小心翼翼躺好，那个软软的小人就转过来了，迷迷糊糊抱上他的胳膊：“嗯，回来了？”
　　“嗯，又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与其说是内疚，不如说，他满满都是心疼。
　　“嗯，没关系的，我不早起。”叶子迷糊地嘟囔着。
　　“嗯，睡吧。”他侧身过去，轻轻拍着她哄着。
　　晨起还是打球吃早饭然后准备去上班。叶以宁却叫住他：“卿玮早上有什么安排么？”
　　尽管心底想到了早上有两个大会，他还是当即回道：“爸，没有的，有什么事吗？”
　　叶以宁点点头：“嗯，那早上你先别出去了，等会我有个老朋友过来看我，你也一起见一下吧。”
　　卿玮态度积极地应予。
　　叶以宁又说：“叫叶子起来吃早餐吧。她最近怎么老睡懒觉！睡懒觉不利于健康！你要把你的好习惯传给她啊。”
　　卿玮笑着点点头。倒是言溪不乐意了：“哎呀，宝贝儿睡多点觉你也管，操心太多了。”
　　卿玮了然。这夫妻俩，没治了！以后孩子，还是送回许家养吧！
　　转回房间，叶子倒是起来了，还是捧着画册看着等佣人给她梳头。
　　看到他进来，叶子笑：“咦，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本来想去的，爸爸说让我留在家有事。”他说着，边走到书房打电话通知毕雄上午的会议取消。
　　叶子是不太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看他坐在书桌前忙碌就自己去吃早饭了。他总是很忙，下了班也坐在书房里有许多事情处理。叶子就会像小猫一样，悄悄溜过去猫在他脚边看画册。许卿玮忙碌许久站起来，一抬脚脚边有个软软的小人，仰脸对他萌萌笑着。婚后的日常，外面北方吹南枝，屋里却是温香软玉，两心欢喜。

　　毕雄接到电话真是头大。以前他觉得老板是座永远不会停摆的座钟，从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他这个秘书也是省心省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老板幺蛾子满天飞。莫名其妙放几天假不干活。有次开着会人直接消失了，一群高管傻傻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告知老板出去了。还有一个电话罢工几个月。好不容易想着他罢工期间也算搞定一切，这回来应该能恢复正常了吧。得，这正常没两天，又罢工了！今天早上是叶氏旗下八大公司董事联席会，说不来就不来了……能怎么办呢，只能自己到会议室，跟一群董事各种点头哈腰赔不是：“董事长今天早上突然感冒了，不好意思会议临时取消。”
　　有个资深董事，摇摇头来了一句：“董事长新婚燕尔，晚上过度操劳了吧。”一群人哄堂大笑。毕雄也只能尬笑着把这些大佛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