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有女初长成》柯小胖

27、岳父厚爱

　　许卿玮这边给毕雄交待好了，便准备去找岳父大人了。佣人却过来说：“先生，老爷让您直接到门厅去，他在那里等着你。”
　　叶家的住宅分布，招待客人的区域离主人生活区都很远，估计也是考虑私密性吧。许卿玮连忙坐车过去了。叶以宁已经坐在门厅等他来了，见他过来站起身就带着他往大门口走。
　　岳父大人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多问，只是一起站着等。不一会，车队进来了。叶以宁亲自上去打开车门。许卿玮原先估计着来者应该是身份贵重或者是确实交情深厚，否则岳父不会这么重视，亲自出来迎接还叫上他。但是，当他真正见到来者时，他还是暗吃一惊。是XXX！显然岳父和这位XXX交情匪浅！岳父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他称呼岳父“以宁兄”！
　　叶以宁给XXX介绍：“这是我女婿，许卿玮。”
　　XXX跟许卿玮握手：“您好，小许，替我给令尊带好！”
　　许卿玮连忙表示：“感谢感谢，家父一直想去拜访您，又怕贸然叨扰！”
　　XXX：“不用客气，以宁兄和我之间不需要客套，叶子我是当自己女儿看的，照顾好叶子。”又问叶以宁：“叶子怎么样了？”
　　“她还可以，结婚后没有什么异常。卿玮照顾得很好。”叶以宁边说边迎着他往厅里走。
　　这一早上，许卿玮全场陪同亲自端茶倒水。XXX走的时候又跟许卿玮握手：“照顾好叶子，其它都不是问题。”
　　晚上许卿玮跟叶子说：“老婆，你的嫁妆太丰厚了，我压力好大。”
　　叶子正在看画册，闻言抬头，有点茫然：“我爸爸又送了一座房子吗？”
　　“比房子更夸张，他送了我十年的康泰。”
　　叶子只当他是开玩笑，笑笑又继续看画册。
　　他想起来父亲说要来拜访的事情，又跟叶子说：“老婆，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叶子停下来看着他。
　　你公公想来拜访一下你爸爸，这事是不是你说一下？我现在忽然有点怕你爸爸～～”他又开始撒娇。
　　叶子hold不住，忙说：“好、好，我跟我爸爸说。啊～～你不要边说边动手动脚啊～～”
　　还真被那董事说中一半了，又是一夜操劳～～不过许董事长还不觉得过度。
　　隔天，吃完早饭，叶以宁跟许卿玮说：“叶子跟我说你爸爸想请我过去吃饭。我这两天都有时间，都可以。一家人不需要那么客气。”
　　老婆果然是降服岳父的绝杀武器啊！许卿玮赶紧说：“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晚？”
　　“可以，你安排吧。”叶以宁摆摆手便走了。
　　当晚，许家高度戒严。宴席和乐。叶以宁夫妇带着叶子都过来了。
　　许建勋不住地说：“叶兄您太给面子了，我是想过去拜访您的。”
　　叶子老实，她有点奇怪，明明上次是说请我爸爸过来吃餐饭的啊，我是原话表述啊！
　　叶以宁还是威严的宽厚：“许兄不说这些见外的话，都是自家人。叶子昨晚跟我一说，我今天立刻就过来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叶以宁的地位，春节前自然有许多门生故旧要来拜访，管家拿了一串名单来书房问叶以宁怎么安排。叶以宁却没有接过来看，只说：“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都免了吧。你都替我一一给他们谢过就行。如果确实有推不过去上门的，就由你接待吧。对外可以说我不在香港。”
　　许卿玮也在旁，管家便问：“是不是让先生出面接待好一些。”
　　“不，不，不必透露任何叶子的情况。”叶以宁断然拒绝。
　　管家走后，叶以宁专门给许卿玮解释：“叶子是我唯一的女儿，自然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的。”他的主题显然不是为了说这句话，许卿玮点点头，听他继续说：“我原来并不希望叶子的婚嫁对象过于显赫，作为我的女儿，她拥有的已经远远足够了，我反倒希望她平平凡凡的。当你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人的幸福指数就与财富无关了。幸福的体验在于内心的平和与安定。我希望叶子幸福。”
　　许卿玮点点头表示理解。叶以宁看着他，眼里写着不多见的慈爱：“卿玮，你很优秀，也站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了。就像黄山的迎客松，雍容大度、姿态优美，闻名遐迩。但是迎客松是稀世珍宝，照看它，哪怕是一根树枝一跟松针都不能疏忽。如果我公开给你助力，就好像把这迎客松放到龙卷风的风眼中，看似平静，其实险象环生。”
　　许卿玮点点头：“爸，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可以不需要那么多。”
　　叶以宁却摇摇头：“不，既然你有得天独厚的资本，当然不必固步自封。我会送你一片森林，让你在里面悄然扎根。不要做迎客松，倒是可以做千年古榕。”
　　许卿玮是很感动的。而叶以宁显然准备让他更加感动。
　　他抿了口茶。看着远处：“我和叶子妈妈结婚的时候，她妈妈只有24岁，这座房子就是为了迎娶她建的。那时我觉得，我们要生3个小孩，三足鼎立，是最好的状态。所以我备了4个套房。不曾想，我们结婚12年，才等来了叶子。”
　　他看着许卿玮：“你和叶子都不小了，叶子这个情况，你可以不必做这些无谓的等待。我建议你可以找代母生，如果你觉得不好开口，我帮你做叶子的工作……”
　　许卿玮哑然失笑，他挠了下鼻尖，忙打断谈兴正浓的岳父：“爸，爸，我无意涉猎动物配种业务。”
　　叶以宁眨眼挑眉微微一笑，旋即哈哈大笑。
　　叶子敲敲门进来了，看到爸爸在开怀大笑，有些奇怪：“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许卿玮怕岳父真的开始给叶子做工作了，忙抢过话头拐弯问她：“你怎么来了？”
　　叶子这人脑回路的确简单，果然一带就跑：“我来找你啊。”
　　许卿玮正好不想跟岳父继续谈动物配种业务，便站起来说：“爸，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
　　园子里风大，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叶子身上，搂着她往院子里走。叶子还是很奇怪：“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他那么开心啊？”
　　“没什么，他给我推荐了一种新型业态，我觉得不合适，便跟他开了个玩笑，所以他就笑了。”
　　叶子点点头，生意上的事她是没兴趣知道的，反正有人会帮她操心的。
　　言溪心细，专门跟叶子说：“卿玮是长子，他家就这一个男孩，你们除夕就过去那边住吧，住到初二再回来。不然许家的亲戚来拜年问起，你公公婆婆脸上过不去，啊？”
　　叶子自然是乖巧的，而且有了许卿玮之后，她倒也没那么恋家了，欣然答应了。
　　晚上见到许卿玮，叶子便很老实地跟他说：“我妈妈让我们除夕夜到你家去住，初二再回来。”
　　“哦，这是什么讲究吗？”
　　叶子忽然又觉得妈妈说的那些话倒不能全讲了，好像显得她就是过年去住两天做样子。便腼腆地笑了。
　　许卿玮看她神情，倒有几分明白了。便也不多问了，点点头：“可以啊，你要是过去觉得不习惯随时可以回来，反正都来回都很方便。”
　　言溪还专门给许家各路人等都准备了礼物。叶子脑回路简单，是记不住这些的，只能交待跟着她一起过去的女佣按照礼物上挂的贺卡名字对应派发。因为不确定许家到底有多少亲戚，干脆又留足了许多备用裕度。最后光礼物就装了十大箱。叶子随行还带了两个佣人四个保镖，还有各种行李八箱，这已经是一再精简的结果了。
　　除夕当天早上准备带老婆回家的许卿玮看到这庞大的阵容时，有些哭笑不得地对叶子说：“老婆，你就是去过个春节，一共就住两天而已，不是去振灾。”
　　叶子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跟妈妈说都不带了。”
　　“那不行，礼物要带。”
　　“哦，其他都是礼物周边呐。”
　　“大周边，这边请。”许卿玮左手叠胸右手挥起九十度鞠躬做了个门童迎接的动作。叶子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嘻嘻笑，也大模大样朝他摆摆手：“免礼啦。跪安吧。”许卿玮做势要挠她，她又躲着跑，嬉闹了好一会才上车。
　　叶家到许家其实就三十分钟车程。许太太一个星期前就叫卿雅每天过来帮忙。老人家年纪大了，各种繁文缛节应付得也累。本来指望着等儿子结婚就有儿媳妇能帮忙了，不想自己儿子拖到三十五岁才结婚，娶的媳妇也指望不上了。还好卿雅嫁的是城中另一豪门的老小，婆家那边倒不需要她操心什么。许太太一向和善，和女儿们的婆家关系都处理得很好。许太太寻思着也不能自己直接就把卿雅叫过来。她又专门给卿雅的婆婆打了电话，说自己忙不过来，能不能让卿雅过来帮忙。那边周太太哈哈笑：“叶家小姐不行啊？”
　　“哎呀，她小姑娘家的，头年过来，哪里知道什么。”
　　“你呀，太娇惯了，这我们不都这么过来的。”周太太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像卿雅，第一年到我们家，不也应对有度，你还是要让她锻炼一下。”
　　许太太哑然，干脆也说笑了：“你看看你，我就是跟你借个媳妇，你这么多话，是借还是不借呐。”
　　“借借借，不敢不借，记得有借有还啊！”
　　“嗯，知道，再接不难对吧。”
　　说笑着挂了电话，许太太也忍不住叹口气。卿雅第二天早上就过来了。她在娘家时是大女儿，就顶半个主家婆，回来料理倒也轻车熟路。母女俩有说有笑，即便忙碌也是快乐的。
　　“妈，我哥怎么会认识叶家的女儿呀？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卿雅一直对哥哥突然结婚有些好奇。忙到除夕了，也算可以松口气了，便和许太太捧着热茶聊天。
　　“唔，你那时不是经常在家办舞会吗？有一次舞会我叫了叶子来，估计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大嫂来过家里的舞会吗？我怎么不知道。”卿雅奇怪。
　　“她比较低调，可能你没有注意吧。”
　　“也是，大嫂是真的很低调。妈怎么会认识她妈妈呀？好像我们两家以前也没啥来往。”
　　“言溪和我在美国是中学同学。”
　　“叶太太也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啊？”
　　“她不是去留学，她父母都在美国，她是美国出生的。”
　　“哇，这样的啊？她是认识了叶叔叔所以嫁到香港来的？”
　　“说来都是缘吧。言溪家那是真正的名门啊，她家在明朝是出过首辅大臣的，也出过状元。即便到民国，也是大户人家。言溪的伯父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这个伯父内战的时候死了。后来她爷爷就带着一大家人移居了美国。即便到了美国，她家也是有别墅汽车佣人的。言溪的爸爸就是画家，所以言溪让叶子学画画，其实是因为思念父母。”
　　“思念父母？她见不到父母吗？”卿雅有些奇怪。
　　“哎，言溪认识叶以宁的时候，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书，才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叶以宁大她12岁。言溪多单纯，叶以宁那种老江湖三两下就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许太太的语气里满满的惋惜。
　　卿雅不解：“叶叔叔也很富贵啊，这么遭你们嫌弃啊？”
　　“我不嫌弃，言溪的父母嫌弃。像言溪那样的人家，已经不在乎财富了。叶以宁家是红色家族，言溪的父亲觉得让女儿嫁这样的人家，愧对他死去的大哥，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叶以宁哄着言溪，言溪也是昏了头了，傻傻就跟人家跑了。所以言溪的父亲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送去垃圾清理场，从此不再见这个女儿了。”
　　“啊，断绝关系啊？”卿雅惊讶。
　　“对，甚至她父母去世，言溪看到消息，去参加葬礼，家人都不让她进门。”
　　“啊！”卿雅满是惊讶。
　　“嗯，所以啊，人生也是难说。言溪嫁给叶以宁，又一直没有生育，叶家的人也不待见她，还好这么多年下来，叶以宁对她算是不错，后来也有了叶子，谁知道又这样了。”许太太很同情的语气。
　　“哪样了？这能嫁给我哥，可是多少人的梦想啊。”卿雅对自己大哥很是崇拜的。
　　许建勋说过不要透露叶子的病情，许太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便转了话头：“所以啊，我和言溪的关系是很深的。你们大嫂呢，跟她妈妈一样，也是单纯老实的孩子，你年纪比她大些，要关照着她，嗯？”
　　“知道啦妈，我这不来关照了。”卿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