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惟道（剑气）》逐夜惊岚

6、都说不打不相识

　　虞非笙就是这样被拦住的。
　　他无意去凑什么热闹，也对玄水蛊兴致缺缺，长剑微鸣，剑光掠过，那只蓝色蝴蝶已经消失在空气里。
　　身后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走上前：“不要那么凶嘛，就切磋几把。”说罢轻轻从腰间抽出一支骨笛，红唇微启，一时间无数碧蝶蜂拥而至。
　　骨笛声响的刹那，虞非笙周身的气势也轰然炸开，剑气肆虐，星辰皆碎，日月可吞。小女孩见势不妙立即后退，虫笛已然变换了音调，似乎听到细微的蟾鸣，剑势戛然而止。
　　围观的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喝彩起哄，虞非笙却很淡然，内力涌动，剑化剑势，强行破开了那层壁障，逼得小女孩步步急退。
　　“好一招一剑破万法的无我无剑。”顾倾赞叹到，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叶晨一，“快去找彦秋离，就这个，他肯定满意。”
　　“这个人好像已经入道了啊……”叶晨一还在犹豫，就被顾倾赶去找人了。
　　苗疆的小女孩显然实力有所不济，几乎已经被虞非笙压着打，但是脸上却丝毫不见颓色，浑身气势一变，反手化笛为剑，内力聚于一线，原本柔媚婉转的风格，此时却平添了几分雷霆万钧的凌厉来。
　　剑气激荡，虞非笙躲避不及，只得连连后退，若说之前的小女孩还是绕指柔，此刻便是完完全全的百炼剑。
　　“冰心诀…”冰心诀历来对太虚剑意有着天然的机制，太虚向来是沉稳有余，凌厉不足，而冰心诀一出手则是雷动九天，一时间难以对抗。虞非笙倒是不急，剑法虽迅猛，但凌厉之剑，从来伤敌亦自损，攻势有余，缺于防守。
　　果然，虞非笙险险避过最开始的几招，之后便有余力反击了，小女孩显然没想到虞非笙反应那么快，于冰心诀似乎也有几分生疏，十数回合下来也不得不拱手收笛：“技不如人，受教了。”
　　虞非笙的目光淡淡扫过小孩：“嗯。”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小女孩喊住了：“能和我一起参加名剑大会吗？你真的很厉害！”话音刚落，却被人群外顾倾的声音拦住了：“不行哦，我们也看上这个小道长了。”

　　彦秋离是被顾倾一路拖着跑过来的，大意就是要是虞非笙跑了就一定要他好看。虽然人还未至，但是从那隐隐的内力波动，他敏感地感觉这个人比自己强。
　　能比自己强，那必然是已经臻入剑道了。
　　剑道是分水岭，问剑亦问心，其中差距，彦秋离自是知晓。彦秋离迟迟无法入道，并不是说他的天赋比之虞非笙逊色多少，相反，他的心性甚至更胜一筹。只是…他是真的对剑道一途无所追求，无所求便无谈剑道，之所以还练剑，只不过是想见着曾经的少年，不至于让对方太过失望。
　　虽然对方的模样，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虞非笙看到彦秋离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年纪尚轻，距离入道不过一线之隔。堪称天赋异禀。
　　不过并未听说纯阳最近有什么出色的弟子啊…不同于自己的冷冽，对方看起来更加清秀和煦，容貌清秀好看，虞非笙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拿着一把渊微指玄，空气里都似乎泛着幽蓝的光。望向来人的佩剑，虞非笙来了点兴趣：“试试？”彦秋离却莫名理解了，抽出了手中的渊微指玄：“那就试试。”
　　在顾倾和苗疆小女孩还一头雾水的时候，旁边两人已经对剑交锋了，剑气震动扩散，围观的人也不由得散远了点。
　　双方毫无保留气势倾泻而出，飞剑如虹，苍穹星辰相映，日月太极紧追，剑光缭乱，一时花人眼。
　　虞非笙内力运转，剑气汇聚，人剑合一！彦秋离反应极快，渊微指玄略一倾斜，九转归一强迫虞非笙后退。
　　好一个不见人剑不九转。
　　“噢噢噢厉害厉害！！”观战的小女孩两眼发光，激烈处还不忘拍手喝彩。
　　“彦秋离要输呀…”虽然看似平分秋色，顾倾已经看出来了勉强平手下的后继不足，果然还是差了点。
　　不出顾倾所料，二三十回合后，彦秋离收剑认输：“是彦秋离学艺不精，多谢赐教了。”
　　“已经很好…”虞非笙顺口客套，却在听到名字的时候脱口而出，“彦秋离？！你没死？！”
　　没人那么无聊地去冒充四面楚歌的彦秋离，也少有人知道他和彦秋离共处的日子，来人眼熟，尽管过去了多年，眉眼也的确像他认识的彦秋离。
　　彦秋离显然还有点懵，客客气气一拱手：“你是？”表情要多懵逼有多么懵逼。
　　虞非笙此刻是有些咬牙切齿的，顾倾觉得自己应该从虞非笙眼里读到了类似于“你完了”这样的话：“我是虞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