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惟道（剑气）》逐夜惊岚

7、谁说不似少年游

　　彦秋离万万没想到再见虞非笙会是如此场景，也没想到如今他早已臻入剑道，似乎是意料之外，似乎又是意料之中。一时间，很多想说的话最终都堵在了喉中，二人皆是无话。
　　“你们俩认识？”一旁的顾倾狐疑的目光扫过他俩，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嗯，故友，很多年没见了。”彦秋离笑道，“小时候就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如今仍旧不是。”面对彦秋离的打趣，虞非笙无奈地摇摇头：“你若是勤勉一点，怕早已是入道了。”彦秋离只是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非笙你也是来报名名剑大会的吗？”
　　“不是，只是办一点小事。”虞非笙莞尔，“如今已办完了。”彦秋离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奇怪，纯阳宫的事情虞非笙向来不问，更何况办事也轮不到他，历来都是林语元高剑这些人处理杂事，能劳动一心练剑的虞非笙，那可是不容易。
　　“这次不打算多玩玩么？”面对彦秋离的询问，虞非笙颔首：“正有此意。”

　　扬州灯市。
　　漫天的火光点缀在黑夜里，一株又一株跳动的火苗顺着深蓝色的运河铺向远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似乎盛唐还是那个盛唐。
　　其实虞非笙有挺多话想问彦秋离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好像又说不出口了。他轻轻侧头想打量打量彦秋离，刚刚转头却恰巧撞上彦秋离温润的眸子。
　　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练剑，彦秋离总是对练剑兴致缺缺，倒是经常撑在他旁边看他练剑，他一转头，就能看到彦秋离目不转睛盯着他。
　　两人就这样沉寂着站在河边，看着流水蜿蜒向未知的远方。
　　“如今…过得可艰难？”还是虞非笙率先打破寂静，昔日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随着彦家的一朝覆灭，荣华富贵荡然无存，本是该无所忧虑的年纪却不得不背负家仇旧恨。彦秋离摇摇头，抬手时明灭的萤火闪烁在他的指尖：“朝政本如漩涡，只是未曾想到意欲退隐仍不得善终。不过已是江湖事，应了的，未了的，此番也都该了了。”彦秋离转头询问：“非笙，你可知九天？”
　　虞非笙闻言叹气：“自然知晓。”他就知道当初彦家覆灭不似党派之争那么简单，既牵扯朝堂，又涉足江湖，局势复杂，又岂是一个区区动手的十八寨可并论的。如今多年未见，他亦不知彦秋离是否依然身处这漩涡，又不知他是否在这趟浑水中越走越深。
　　可是牵扯也好，不牵扯也罢，时隔数年，虞非笙一如既往，当初他想护着的，如今也必定护下去。
　　彦秋离似乎并不太想虞非笙牵扯过多，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移开话题：“当初我命悬一线，幸亏代掌门出手相救，并得之暗中指导，授渊微指玄。未曾找你，不过是害怕牵连纯阳，这些事始终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虞非笙这才隐隐想起林语元告诫他的那番话，那时候她实际已在暗中提点彦秋离并未身死了。以彦秋离的天资，卓凤鸣也的确看不得天才易折，故而暗中出手，再授宝剑。连虞非笙都直觉彦秋离根骨奇佳，更何况老狐狸卓凤鸣呢？
　　“不过…”虞非笙上下打量彦秋离，“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没入道”彦秋离也不拘束，只是一扬眉：“我你还不知道”虞非笙对此也只能无奈摇头了。
　　空有道心，却无剑意，也不知道这人要几时才能触摸到那层门槛呢。不过对于彦秋离而言，是否入道，大抵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吧。

　　名剑大会并不是一开始就打得轰轰烈烈的，毕竟名剑大会，是需要名帖的，不然十万里英雄都看三个无名小卒的表演若是没有名帖，只能从英雄会开始打出个好成绩，有资格拿到名帖了，自然就能参加名剑大会。
　　英雄会便是类似于海选的机制了。
　　“名帖么？我倒是有。”虞非笙略一思忖。想想也是，虞非笙如今已是小有名气，臻入剑道之后更是广为人知，有名帖也是正常的。
　　“我也有。”彦秋离笑笑，眉毛一挑看着虞非笙，一副我并不比你差的样子。
　　“你不是没有名头吗，哪里来的帖子。”顾倾抢先一步开口问到。
　　“找卓凤鸣那老头提前要的。”彦秋离耸耸肩。
　　好了，彦秋离特么就是个实打实的关系户啊! !
　　“你们俩倒是都有，我可没有。”顾倾有些无奈，医者得名帖本就困难，更何况顾倾也不过初入江湖历练，她在青岩万花中虽是优秀弟子，然而万花之中佼佼者层出不穷，又以花间游心法最为兴盛，走关系这一条于顾倾而言也就不太好使了。
　　彦秋离倒是不在意：“不过打几场罢了，这有什么难的，也权当我和非笙练练手了。”虞非笙对此颔首表示赞同。

　　同是纯阳弟子，虞非笙和彦秋离有什么不同
　　虞非笙沉稳冷冽，喜怒不行于色，少言寡语，彦秋离则清秀和煦，性子更活泼些，行事不拘小节。
　　不过你要是问顾倾，大概回答就不一样了。虞非笙走位稳重，势如破竹，长剑出鞘，顾倾都能感受到气场爆裂之时飒飒的风响。彦秋离飘忽不定，随心所欲，飘若惊鸿，强压之下亦有大事化小之力。
　　正在对方阵营游走的虞非笙突然长剑一划，一道剑气掠向正在运功冰蚕牵丝的五毒，强封经脉，剑飞惊天! !
　　同一时刻彦秋离仿佛有所觉，早已提前利用五方剑气限制住对面明教，同时八卦洞玄遏制了明教试图化解剑气的内力，气场早已无声无息弥漫而开，似要吞噬日月。伴随着八卦的剑气震荡，二人气势如虹，千钧之力汇于一处，对面明教无力再战，只得下场了。
　　“怎么样？”彦秋离故意挑挑眉毛，虞非笙只是擦着剑，扔下一句:“还不错。”彦秋离若有所思：“可惜你缺一把好武器。”
　　“兵者，器也，身外之物，倒也不必强求。”彦秋离闻言笑笑：“在其位谋其事，既未至无剑无我之境，便是有剑也无妨。”
　　“练剑懒散得很，诡辩是说不过你。”虞非笙收回剑，似是拿彦秋离没有办法。
　　此时角落里的顾倾：嘿嘿! !两位兄弟还记得我们吗？
　　剑气花，剑气花，剑气花前月下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