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Episode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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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9
赫默莎·霍珀举着自己面前的瓷杯，费力地看着贴在杯底的茶叶渣沉思。
右上有一个茶叶组成的六芒星。
“明天会……”她的视线移到了右下角的圆圈，低语道，“有人走背运？让我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默莎，你能帮我算算嘛，就当帮个忙。”詹姆烦躁地抓抓脑袋。
赫默莎头也不抬地继续盯着黑漆漆的茶叶渣，手里拿着羽毛笔刷刷地写着。“我已经答应帮你写占卜作业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课本上的这个很像“K”的形状是什么意思，“詹姆，要求不要太多。”
“还有我的占卜作业。拜托了。”西里斯把自己的杯子拿起来看了看，翻了个白眼就又放下了。
“不是吧，你们俩。”莱姆斯感觉自己头又开始疼了，“作业至少要自己写吧。”
“才不。”西里斯执拗地对茶叶渣皱着鼻子，仿佛那是一团恶心的污迹，他已然开始后悔选这门课。
“赫默莎。”詹姆坚持道。
“算什么？”赫默莎终于从茶叶渣里抬起头，纸上赫然写着“明天有一个男孩要心碎”。
他看了看一个背朝着他的红发身影，回过头接着说。“什么时候伊万斯会答应我。”他把桌子中间的水晶球移到了霍珀面前，“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万分感谢。”
“不是吧，”莱姆斯托着脑袋，“这个真的可以占卜出来吗？”
“我也不知道。”赫默莎撇撇嘴，“我感觉没这么神奇。特别是我们现在还没怎么教过用水晶球。”
“尝试一下嘛，赫默莎，”詹姆交叠着胳膊，“算不准也没关系。”
赫默莎翻了翻砖厚的书，找到了水晶球的使用方式。“要是我算出来——”
“算出什么就说什么。”詹姆坦然地说。“我接受一切结局。”
莱姆斯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微皱着眉头打量着反常的詹姆，仿佛他被什么奇怪的人附体了。
赫默莎面前的水晶球是淡蓝色的，一人双手可以合握，下面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底座，刻着一些粗糙而不可辨认的花纹，最底下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读的学生用羽毛笔留下的脏话，大概大家都觉得这门课太玄了。
按照课本上的指示，她双手悬空在水晶球上方，手指划过冰凉的球面。水晶球里灰蓝色的烟雾四起，她开始念咒，语气令人昏昏欲睡。她压低了声音念了一遍，没看见反应过了一阵又只好再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冗长的咒语念到了第三小节，一束碎金色的光在她指尖触及之处如萤火般一闪而过，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又过了片刻，模模糊糊的贝母花图案从烟雾里浮现。
“噢。”赫默莎似懂非懂地眨眨眼。“这样啊。”
“这是什么意思？”詹姆连忙问。“有结果了吗？”
赫默莎犹豫着说：“任何一条前路都充满荆棘。”
“啊，不会吧？”詹姆完全抛弃了自己刚刚的坦然，伸出手拼命地晃着水晶球，“这个肯定不是最终的答案。”
“你越晃就越模糊，快松开它，”赫默莎一把打开了詹姆的手，看着水晶球继续神神叨叨地说道，“再这么下去你可能就要孤独终老了。”
“所以这就是最终的答案吗？”詹姆懊恼地像是被谁凭空揍了一拳。
“很抱歉，但确实如此。”赫默莎把水晶球放回了桌子中央。
“可怜的詹姆。”西里斯无奈地摇摇头。
“至少你还有我们。”莱姆斯安慰道。
詹姆很快就从灰心丧气转换成了略带怒气的质疑。“一定是这个水晶球的问题，它太旧了，”詹姆信誓旦旦地指出道，“赫默莎，我改天给你买个新的，我们再算一次。”
赫默莎也不知道水晶球的新旧到底会不会影响结果，她感觉这两者是无关的，但她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本着照顾好友情绪的心态，只好毫无头绪而缓慢地点点头。“行吧，下次再说。”
“并且，”詹姆停顿着酝酿了一下，再开口时又变得信心满满，“如果真的前路布满荆棘，至少还有路可以走。我还是有希望的。”
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周六就是第二天，这意味着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赫默莎抓了一件行李箱里的T恤和牛仔短裙换上，仿佛还嫌裙子太长，把裙子往上提了提，终于出了一口不用再整天披着巫师袍的恶气。
女孩又直又细的大长腿在空气里划出两道白色的闪电，态度坦然而大方，引得霍格莫德的行人频频侧目，男孩们和她擦肩而过，像喷汽式飞机一样留下一串串仰慕的抽气声。
西里斯的暗恋者们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复数。当时劫道者四个人先是到处逛了一圈，随后就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待着喝饮料，几个姑娘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窗口里，怯生生地往里面看，西里斯看过去她们就躲开。
姑娘们的心如花朵一般扑簌扑簌地开放，而西里斯是最不解风情的那一个，赫默莎在心底里真情实意地为姑娘们的少女情怀表示哀悼。
“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赫默莎喝完了自己的那份黄油啤酒，努力地忽略着窗外过分热情的观众，漫不经心地提议道，“蜂蜜公爵糖果屋怎么样？”
如果说最让赫默莎失望的是蜂蜜公爵糖果屋里真的没有盖勒特先生，那么让她第二失望的就是里面人太多了，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赫默莎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特别想买的，其他三个人对蜂蜜公爵糖果屋里的甜品也是意兴阑珊，大概觉得来这里看看是一个不算太好的主意。
莱姆斯是在这时候见到西里斯的一位追求者，感情过于丰富的玛丽斯·莫德小姐，喜欢西里斯，又对西里斯和赫默莎之间的绯闻深信不疑，偶尔反应过度。西里斯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挖苦她，见到她逃得倒是很快。
“莫德来了。”詹姆连忙掩护他们俩躲到位于地窖的仓库里。“你们俩快藏起来避避风头，她走了我就叫你们。”
“为什么我们要像做贼一样。”西里斯不满地嚷嚷道，被莱姆斯毫不客气地一把按进糖果店的仓库里。
“贼是不会被绯闻烦死的，西里斯。”莱姆斯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玛丽斯·莫德推开糖果店的门，一眼就看见了詹姆和莱姆斯，她冲他们走了过来，目光不停地来回搜索着西里斯和赫默莎的身影。
莱姆斯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巧克力，笑得像个在打工赚零花钱的临时店员。“早上好，你要巧克力么？”
詹姆举起一大袋冰蓝色的圆球，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假笑。“还有毛毛虫薄荷糖，能辣得人灵魂出窍，你想试试吗？”
姑娘见目标人物不在，自知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理亏，有点尴尬，只好转身假装在滋滋蜂蜜糖和梨子硬糖里选一种去买单。
詹姆和莱姆斯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身后的门里传来“咔哒”一声。莫德小姐敏锐地捕捉到了仓库里不正常的动静，也不顾詹姆和莱姆斯，径直拉开了仓库的门。
空无一人。除了一箱一箱的糖果之外，只有一只猫趴在地板上，见到他们还喵喵叫了几声，伸了个巨大的懒腰。
“啊，一只猫。”詹姆上去想要撸撸猫，被它一伸爪子吓了回来。“居然这么凶。”他朝猫做了个鬼脸。
莫德只好转身离开。詹姆皱着眉跟莱姆斯对口型道：“你觉得他们俩去哪儿了？”
莱姆斯茫然地摇摇头，朝仓库深处指了指，耸耸肩。
“噗呲噗呲。”西里斯从一个角落里探出脑袋来，朝他们神秘兮兮地笑笑。
赫默莎跟着一道钻了出来，朝他们俩招招手。“过来，我们找到密道了。”
四个人绕到了仓库深处，发现了一条黑洞洞的地道，他们点亮了魔杖往前走着，安静得只有脚步声。
“你们觉得这是通往哪里？”赫默莎走在最前面，问道。
“不知道，”詹姆摇摇头，沉吟片刻，“看方向感觉是霍格沃茨。”
西里斯着急地探出头。“前面还没看到出口吗？”
“不会太远了。”莱姆斯走在最后，“听见回声越来越小了吗？我们应该快到了。”
密道里空荡荡的，除了蜘蛛网和灰尘以外什么都没有，临出口有一扇双开的门，墙壁上用黑色的油漆写了一句“左右分离”。
赫默莎推了推门，常人的力气是打不开的。西里斯和詹姆不信邪，都伸出手试了试，确保是开不了的。
“这是口令么？”莱姆斯用魔杖顶端照了照墙上的字，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就像要对胖夫人说口令才能进公共休息室一样。”
“有道理。”赫默莎挥挥魔杖，念了一遍“左右分离”。门在停顿片刻之后应声而开，她刚踏出门的时候感觉这里像霍格沃茨，石门在她身后被迅速地合上了，显然一次只能进出一个人。
真的是霍格沃茨。赫默莎看见了会自己移动的楼梯，甚至看见了几个低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匆匆赶去图书馆，她回过头，发现密道的另一端是独眼女巫雕像的驼背。根本不用等周六才能去霍格莫德了，找到了密道的话，想去就能去。
“霍珀？”雷古勒斯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早上好。”
赫默莎暗道不好，僵硬地转过身，朝他笑了笑。“你也是。早上好，布莱克。”
雷古勒斯·修道士·布莱克第一次看见牛仔短裙，羞得心怦怦跳，面上依旧平静而礼貌地说。“我以为霍格莫德会很好玩。”
赫默莎点点头。“是很好玩啊。”然而密道更好玩。
“那你为什么半途回来了？”雷古勒斯问道。
詹姆、西里斯和莱姆斯一直躲在门背后听他们俩尬聊，打算等雷古勒斯走开之后把赫默莎拉回来。西里斯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地吐槽道：“这小子怎么废话这么多？”被莱姆斯赶快捂住了嘴。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我为什么要半途回来。赫默莎感觉自己面子上有点兜不住了。为了掩饰慌张，她缓慢地眨眨眼，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所以，”大脑一片空白的赫默莎轻声说道，因为紧张而把语气放得很平，“你不高兴见到我。”
小南瓜受到心灵暴击。“我没有这个意思，”他连忙解释道，“很抱歉，我只是出于好奇才这么问的。”
“噢，不不不，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没这么想，是我多心了。”赫默莎心虚地勾勾嘴角，装点门面的笑容稍纵即逝。“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布莱克。”
她不高兴了。被暴击的雷古勒斯动动嘴唇，把窘迫和沮丧用力压了回去，只好矜持而略带高傲地朝她点点头。
“抱歉，我……我要去天文塔复习一下我的天文学。”话音刚落，他就抱着自己的书往楼下飞奔而去。
赫默莎没注意到他跑的方向是地窖，还以为自己帮大家解了围，长出一口气，念了口令回到密道里。劫道者们朝蜂蜜公爵糖果屋的方向原路返回，莱姆斯说自己手里拿的巧克力还没结账，他要回去付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Episode 19
